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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看什么?”有天莱斯从我身后走过,我吓了一跳,赶忙把网页关了。
我在看卖独栋房子的网站,可我们现在的存款只够租一间小公寓
我的脸臊得通红,“没什么。”
我看中一间挺大的,就离大学不远的两层小别墅,自带一个停车间,两个卧室,两个洗手间。白色的屋顶很漂亮,蓝色的木板墙,看起来很扎实。有一个小花园,花园外头围了一圈矮矮的栅栏。从图片上看,花园的藤架子上缠绕着不少红色的牵牛花,一副欣欣向荣的景象。
可是有点贵,开价要二十一万,地段倒是安全,在亚特兰大这个价位算好的了。
我特地把那张纸打印了下来。
可是不久后的某天晚上我挪动屁股,又想起房子的事了。
“莱斯。”我把盘子里的蔬菜都推到一边,“恩……你喜欢住一层的屋子还是两层的?”
莱斯戴着眼镜,正在看报纸,闻言从报纸的上沿抬起头。
“我们不是租公寓吗?”
说的没错。
我立马泄气。
现在我们的存款不多,但也有了一两万,租房子还是够的,买房子就吃力了,肯定还要贷款。
“资料整理得怎么样了?”他突然问。
我振作精神,“差不多了,莱斯,只要你再给我补充点信息就行。”我拍拍桌子上厚厚一沓打印纸和照片,“你来确认一下这个人和雷蒙的关系,我怀疑他洗黑钱的中间人,喂,莱斯?”
莱斯合上报纸没有动。
我迟疑起来,意识到他似乎有话要说。
“莱斯,你不来看看吗?”
“以后别整理资料了。”他说,“你过来,我给你看样东西。”
“什么叫别整理资料了?”我问。
他盯着我,良久,莱斯站了起来,从屁股后头摸出什么东西,交到我手上。
我低下头。
是一把钥匙。
“这是……”我不明白他想干什么,“你的小金库?”
“谁和你说小金库,你给我起来,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我一头雾水,但不想让他生气,还是照办了。
他载我七拐八绕到了一个地方,黑灯瞎火的,我们两个人进入了一片住宅区。
就算我是笨蛋,也知道那把钥匙是怎么回事了。
他把我带到一栋两层的小别墅面前。
我在看到它的第一眼就愣住了。
莱斯推开栅栏门,走了进去。冷风吹过我的脸颊,我一个机灵,赶忙跟上。
他打开走廊上的灯。
墙壁是蓝色的木头,粗糙扎手,但是给人一种浓浓的安全感。
我退后一步,不敢相信地打量白色的楼梯和白色的柱子。虽然走廊的光线很暗,但我还是能隐约地看清屋顶的颜色。
是白色的。
和我看到的那栋房子一模一样!
我不信邪地蹲□,摸摸大门口的楼梯,有点蛀虫的小洞,但这很好修复,换块木板就行了。楼梯前有个藤架,上头盘绕着不少绿色的蔓,黄色的月亮就躺在里面,想必到了六月份,这上头会开出满满的一架牵牛花。我跑到栅栏外面,草坪上有一个小小的邮箱,白色的油漆是新的。
我捂着嘴。
二十一万的别墅。
我转过身,莱斯就沐浴在门口黄色的灯光下,黑暗被他踩在脚下,他就这样微笑着看着我。
我控制不住,眼泪啪嗒啪嗒地往下掉。
“你……什么时候知道的?”我低哑地问。
“亚力上次找我我才知道。”他温和地说,“你放弃了进律师事务所的机会,想为我翻案,是吗宝贝。”
他深吸一口气,“我去找了达斯律师,告诉他我不翻案了。”
“他给了我一笔钱,我给了亚力一部分,赔偿金,封口费,随便你怎么说。他保证不再来找我们麻烦,你看,他现在在加州弄他的车子,没空管我们。你的照片也没了,更没有什么录像,底片在他手机里,我亲眼看他删除的。”
他顿了顿,朝我走过来。
黑色的夜晚悬挂在我们头顶,我的目光追随着他,一步一步,直到他停在我的面前。
月光从他棱角分明的脸上一点点滑过,露出挺直的鼻梁,略薄的嘴唇,微微眯起的眼睛,还有那宽大饱满的额头。
我呆呆地看着他,无法言语。
“还有一部分我买了房子。”他说,冲我耸耸肩,“其实手续还没彻底办妥,如果你不喜欢这一栋,我们可以再换。我是看到你打印了这栋房子的不少资料,所以我以为你是非它不可了。”
然后他伸出手,抓住我的一只手。
我的视线呆滞,下意识低头看。
一枚银戒指滑到了上头。
我不敢置信地张大眼,大脑一片空白,胸口泛滥出一股汹涌的热流。我现在终于明白为什么那些新娘喜欢在婚礼的时候哭了,我曾经嘲笑她们愚蠢,但我现在和她们一样愚蠢一次。
时光好像在此刻倒流,我的眼前闪过一帧帧彩色的图片,太快了,我根本无法抓住那些断断续续的思绪,直到它们主动停下。
画面是那天在洛杉矶的山顶,我在灯火迷离的夜市上买了一只男戒。
“莱斯,你戴上吧。”我是这么冲他哀求的。
而现在,戴戒指的人换成了他。
“多余的钱买的。”他说,“喜欢吗?”
☆、34最新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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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目光又挪到了眼前的白色屋子上。
这一定是个梦,能在亚特兰大有一个自己的家,这一定是在开玩笑!
我的舌头像被胶水糊住。
他狡黠地盯着我,“想看看里面吗?”
我强迫自己的目光从屋子上转移,莱斯正微笑着俯视我;我的喉咙有点堵,理智还在告诉我这不可能;但情感已经先一步压倒了它。
“莱斯,当然;可现在……恩……已经十点了。”
他揽住我的肩膀,“还不晚,今天就是带你看屋子的。”
人离幸福越近;就越胆怯。我跟着他走了几步,刚到门口,心脏就不听使唤地瞎蹦起来。
他用钥匙推开门,扭开里头的灯,转身冲我微笑。
我从他身侧往里看,温暖的黄色光芒像萤火虫般飞到每个角落。
竟然是装修好的!
他把门拉得更开,我迟疑地迈动步伐。
踏进屋子,首先看到的是被白色地毯覆盖的地板,抬起头,墙壁被漆成柔和的水蓝色,天花板上的亮黄色吊灯呈水滴状。 我的鼻子间萦绕着一股青草的味道,原来是一楼的窗户没关,冷风夹杂着树林的香味呼呼地往里吹。
屋子里甚至还带着简单的家具,想必这是前主人不需要的东西,褐色的嵌入式鞋柜无法搬走,所以直接留给了我们。客厅里大件的家具都搬走了,但剩下了几张漂亮的橙色软垫子,零散地落在雪白的毛绒地毯上。
我脱下沾满泥巴的鞋子,放到一边。
屋子的客厅并不大,但却很舒适,两个人住绰绰有余,吊顶很高,能直接看到二层的扶手。厨房和客厅相连,中间没有隔板,这让整个空间看起来更大。
“去楼上看看。”莱斯在我身后建议。
楼梯是旋转式的,这比我想象中的好多了。有的人买过屋子结果发现基础设施很糟糕,有的还要他们自己负责修缮楼梯和天花板。而这栋屋子的楼梯很坚固,插座和与之对应的电线都一应俱全。二楼有两间屋子,这和网站上宣传的一样。一间很大,自带着淋浴室,地上也铺着毛茸茸的毯子。小的卧室在大卧室的一边,就靠着楼梯,稍微不小心就会翻过去。
但那又怎么样呢,如果真的能搬进来,我们可以自己修,莱斯和我的手都很巧,任何东西到我们手上都能恢复到它们最辉煌的时候。
可一想到这是莱斯牺牲自己换来的,我心里就涌出一股心酸却感动的浪潮。
莱斯正在摆弄大卧室里的灯,他转过头,一瞧见我,立马叫道,“哎,茱莉,你怎么又哭了?”
莱斯这都是为了我,如果我再叫他看到我的眼泪……
我急忙用手背去抹眼睛,“谁说我哭了。”
“那你脸上流的是汽水吗?”
“就是汽水。”
莱斯拿我没办法,他抬头看有些低矮的天花板,“这里设计得有点低,你能行吗?”
“能行。”我说,“你才是比较高的那个,你该问问自己能不能行。”
“我是没关系,反正在卧室里办事都是躺着的,而且到时候……我可以把上头给敲了,房梁敲掉一根没关系吧,你说呢茱莉?”
我一开始没听懂,等我听懂的时候莱斯已经把窗帘拉上,隔绝外头闪烁的星光。
我涨红着脸,呐呐地说不出话。
他笑着看了我好一会,灰色的眼睛亮晶晶的,“茱莉,喜欢这里,是不?”
说不喜欢是骗人的。
我摸摸衣角,低声说,“喜欢。”
“大声点,我听不见。”
我深吸一口气,“喜欢!”
他哈哈大笑。
“那你眨眨眼。”
我眨眨眼。
“你再亲亲我。”
我没动。
他扬起眉毛,“怎么了?”
“莱斯,你真的已经买下这里了?”我迟疑地问。
他哼道,“我从不骗人。”
“……你知道你放弃了什么吗?”
“我知道。”
“你说我傻,你也不聪明。”
“我早料到了,你没发现我大学都没念完?”
“莱斯,上不上大学不能衡量一个人聪不聪明。”
他也露出了笑容,“我也觉得。”
“该死的,我现在不知道该说什么,我真是……”我说,“你这人怎么这样。”
“我怎么样?”
“你叫人意外。”我大叫着说,“你这人真是……真是……”
他看了我一会,“茱莉,你脸上又淌汽水了。”
我憋着气瞪着他。
他笑得像是站在路灯下刚刚恶作剧完的孩子。
“你的汽水越来越多了。”
“你管不着。”我赌气着说。
“要我帮你擦掉吗?”
“帮帮忙莱斯,让它们爱流就流吧!”
他站在原地,那双灰色的眼睛里满满都是温柔的光芒,他一直看着我,渐渐的,那丝恶作剧般的狡黠从他的眼眸里褪去。
我们谁都没有再笑。
过了几分钟,我控制不住地走上前,捧住他的脸,着魔似的慢慢仰起头。
那双灰色的眼睛好似汪洋的海。
我的舌头碰到他的嘴唇,很快便被轻柔地卷了进去。海水太深,太汹涌。他的手从我肩膀挪到我的脸颊,紧接着抚摸上我的头发。我们不愿意分开,但不得不,因为我们的嘴唇控制不住地微笑,这导致我们无法专注于亲吻。过了一会,他在我耳边轻声问,“茱莉,想在这里过夜吗?”
我没料到他会突然这样提议,“在这里?”
环顾四周,除了一盏落地灯,就只有软软的地毯。
“忘记我们在洛杉矶的时候了?”他问。
我一想到我们躺在从垃圾场拉来的席梦思就想笑,“记得!”
“还不把你嘴上的汽水擦干净。”
我破涕为笑,用袖子把鼻涕统统清理掉。莱斯把地上的障碍物踢开,然后向我张开双臂。我看着他有些狼狈的上身,欢呼一声,扑到他怀里。
我们没有被子,也没有枕头,更没有床单。可莱斯的手臂就是枕头,莱斯的嘴唇就是被子,莱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