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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像看到了你妈咪小时候的模样。”
江心朵听到魏一鸣提到小时候的事情,也是心绪如潮。
那时候刚回到江家,陌生的一大家子,没有一个善意的目光是对她的,如果没有一鸣哥陪伴的那些年,她都不知道是怎么适应过来的。
岁月如梭,他们都已经长大,走在了不同的道路上,再也回不去了。
安排两个孩子坐好,点了他们爱吃的点心,才有空慢慢聊开。
“最近范氏没问题了吧?”魏一鸣右手搅了一下咖啡,望向江心朵道。“抱歉,我不知道带小航入市会惹来这么大的麻烦。”
魏一鸣真诚道。
事情爆发之后,他才惊觉身边的这个少年,远比他以为的深藏不露多了。江家与范家的恩怨他无意过问,只希望朵朵可以过得好,那便行了。
之前与范仲南的那个赌约自然也是不了了之,就算赌约他真的赢了,他也不可能把她抢回来的。
所有的不甘心在经历这段时间的变故之后变得从容许多。
“是他自己要变坏怎么怪得了别人?”江心朵瞪着仍旧一脸不知悔改的弟弟,在心中暗骂,他非得哪天在阴沟里翻了船才会知道外面的天地有多大。
如果不是她,现在他大概已经蹲牢房去了。
想到蹲牢房,这几天不知道谢亚丽母女如何了?
“小航,你有没有再见到大妈她们?”她问道。
“没。”江远航一点也不想提她们母女俩,“反正死不了,担心什么。”
江心朵叹了口气,不再提。这几天范仲南没有回来,她也没机会问他,再看看吧。
“一鸣哥,你要离开伦敦了吗?”她想到刚才弟弟说他要告别。
“会舍不得我吗?”魏一鸣不经意问道,“有时间去纽约,记得找我。”
“希望你一切顺利。”站在朋友的立场,她当然是舍不得他的,可是,他们这辈子也只能做朋友了呀。
“小航你要多多管教他了。”魏一鸣睨他一眼,“年纪小,易冲动,爱惹事。”
“一鸣哥,干嘛这样说我?”江远航不满地撇嘴。
“你本来就欠教训。如果你再不把心思放在读书上面,我会告诉妈,让你回墨尔本。”
“姐,你干嘛向着外人?我所做的一切还不是为了江家?你都没跟人家姓范,整天向前外人啊。”江远航一提就有气。
“你不喜欢我们范家吗?”一直有在听他们讲话的范逸展严肃地问道。
“很难。”江远航轻飘飘回了两个字。
“为什么?”范逸展追问道。
“对啊,我也想知道,舅舅为什么不喜欢范家,我爹地跟哥哥,还有Sara,Sally,Sharon她们都是范家人耶。”
“大人讲话,小朋友不要插嘴。舅舅是胡说八道,不要理他。”江心朵急忙安抚两个孩子,怕他们受到不良影响。
“姐——”
“你闭嘴,我不想跟你说话了。”
“好了,你们姐弟就不能像以前一样吗?”魏一鸣看着就要争吵的他们,“小航,江家的事情已经过去了,不要整天惦记着,让你姐难做,你自己也不好过。”
“一鸣哥,如果是你的父亲被人害死了,你就能这么轻易的原谅吗?”
不提还好,一提到自己父亲,魏一鸣脸色沉了一下来,“小航,我爸虽然现在还健在,可是他以前是怎么离开江家,我又是怎么到美国去的,这些事,我真要追究起来,要向谁追究呢?你吗?”
魏父当初在江家做管家二十多年,为他们江家鞠躬尽瘁,最后因为他与朵朵闹出的那个绯闻,被江汉生无情的驱逐出江家,而他当年研究院毕业,工作才稳定,却被江汉生打压得不但失去工作,甚至在新加坡完全无法立足。
如果不是导师的帮忙,把他介绍到美国工作,那他现在又是什么样的呢?
真要去追究,向谁追究?
难道他就不曾经怨过恨过江汉生?可是,在他获得今天的成就而江家早已落败,不复存在之后,他想通了,看开了。
冤冤相报,无尽头的。
听到魏一鸣的反驳,江远航跟江心朵都沉默下来了。
他们江家何尝又不是对不起人家一鸣哥呢?一鸣哥有前来报复吗?
在场的大人忽然沉默了下来,两个小朋友也不敢打扰,你看我,我看你,最后江贝贝还是乖乖地吃点心,而对点心兴趣不大的范逸展则是取出背包里的PDA开始上网。
“对不起,一鸣哥。”
最后,还是江心朵首先开口打破沉默,而江远航则是紧抿着嘴看着窗外不说话。
“你也是受害者,不需要跟我道歉。”魏一鸣坦然一笑,才又望向江远航倔强的侧脸,“小航,我也不是想倚老卖老来劝你什么。只是想置身处地地告诉你,你的痛苦,你的怨恨,我都可以理解。可有时候一个劲的钻牛角尖,自己便成了伤害自己最深的人,让你陷入无法自拔的痛苦与怨恨的人正是你自己。当初我一个人孤身去到美国,每次我一想起命运对我的不公,感觉到迷茫无所措时,我就会将自己关在房间里,不开灯,不开窗,让黑暗完全包裹自己。可是,有一次,我越躲越痛苦,索性起来打开窗帘,从外面直射进来的阳光让我豁然开朗了。”
“一鸣哥,我不是你。没有这么多文艺细胞把生活看得如此通透。”江远航终于开口,却仍旧坚守着他自己的想法。
“不。你只是需要时间。”魏一鸣坦然道。
他年纪还小,但经历的事情确实是他比更坎坷得多,可是这么多年,他不是一样走过来了吗?是事实的真相让他一心一意被仇恨蒙蔽了。
“一鸣哥,谢谢你。”谢谢他对她们江家的谅解。而他那一番话也让她有被点醒的感觉。
“傻瓜,跟我说什么谢谢。”魏一鸣莞尔一笑,伸手习惯性伸手摸一下她的头顶。
一旁看着的范逸展却开口严肃道:“叔叔,中国有句俗话‘男女授受不亲’,你不可以随便碰我妈咪。”
“你妈咪跟我就像你跟贝贝一样,我们一起长大如同亲兄妹,我为什么不能摸她?”魏一鸣故意逗那个稳重的小家伙。
孩子,她的孩子,她与那个男人的孩子啊!他们再亲,也比不过她与那个男人亲,他们是睡在同一张床上的夫妻,就算曾经的分离也阻止不了他们在一起。
下辈子他如果还能比他更早的遇见她,他一定不会再傻得任她从眼前离开。
“如同亲兄妹,但不是亲兄妹啊!”范逸展很快地反击。
江心朵尴尬地笑着捏着他的脸,“好啦,小逸,大人在说话呢。”
“爹地告诉我,当有什么不理解的时候,小孩也可以跟大人抗议的。”
“快点吃蛋糕。”江心朵把自己面前的那块推到他面前,想堵住他的嘴。范仲南真是的,这样教孩子不知道是好还是坏。
“我不喜欢吃,妹妹,你要不要?”范逸展把面前的小蛋糕又推到正在努力吃东西的妹妹面前。
江贝贝嘟着嘴嚷嚷,“要、要……”
“慢点吃,都给你,不要呛到。”范逸展担心地看着妹妹。
为什么小女生都那么喜欢吃甜点啊?
看到两个孩子已经转移注意力,江心朵重新把脸面对弟弟,问出在她脑子盘旋许多天的问题,“小航,他的电脑被人入侵,是不是你做的?”
“是又怎么样?”江远航满不在乎道,他又没有入侵成功,而且还被人当场抓住,他没料错的话,抓他的人就是隔壁关景睿那个臭小鬼。
年纪小小道行如此高深,竟然敢来抓他,下次他回墨尔本,非揪他出来暴打一顿不可。
只是,等到下一次他见到他的时候,他的身价早已大翻天,谁敢碰他一根毫毛?
而虽然在猛吃点心的江贝贝却仍旧是耳尖地听到了,胖呼呼的小手指着他,“舅舅,你怎么可以这么坏?竟敢入侵我爹地电脑!”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范逸展带着些许地不满问道。
“只是想探探他在投资哪几支股票而已。反正我跟一鸣哥与他的赌约已经输了。”
“什么赌约?”江心朵只想问他为什么要入侵他的电脑,没料到他们之间竟然还有她不知道的所谓赌约。
难道是那天晚上他们去范家跟范仲南谈的事情就是什么鬼赌约?
魏一鸣略显尴尬地轻咳一声,“也没有什么。就是大家切磋一下各自投资手段而已。”
“切磋需要大半夜也去找他吗?还立下赌约?小航,你输了多少?”
“姐,我们没有输钱。我那时候去找他只是想让他确认那张支票的事情,顺便探探他的底。一鸣哥跟他赌,如果他输了,不能跟你结婚,他们要公平竟争。”江远航无耻的出卖了魏一鸣。
“他也同意?”江心朵想不到这两个男人竟然拿她当赌约?这算什么?
“同意啊。姐,这件事,范仲南不会连这件事也不告诉你吧?”江远航就是不想让范仲南好过。
“你不必再挑拨我跟他的关系。这件事你们三个都有份。实在是太过份了。”江心朵气恼地从位置上站起来,“小逸,贝贝,我们走。”
两个孩子很快地配合妈咪站起来,江心朵一手牵一个就走。
“朵朵,那件事只是——”魏一鸣站起来,看着她离去的背影想解释,她却连头也不回一下。
他无奈地坐下来,瞪着一脸故意的江远航,“你这小子,总有一天栽跟头。”
江远航耸耸肩:“等到那一天再说。”
——
新加坡。
人与人之间的缘分真的是很奇妙。
杨容容做完检查后拿着准妈妈手册出来时,又在医院大厅里碰到了马培育。
“HI,好久不见。”马培育笑着上前招呼,“什么时候回新加坡的?我昨天碰到你爹地,他还说你在墨尔本分公司,怎么今天人就出现在这里了?”
马同学,你一连串的问题,想要我先回哪个啊?
杨容容白他一眼,“我回新加坡办点私人事情,我爹地并不知道。你哪天碰到他千万别给我说漏嘴了,听到没有?”
说完后还握紧拳头在他面前挥舞了一下,
“原来你瞒着你爹地回来啊?那来医院干嘛?不舒服?”马培育被她挥舞的拳头吓得后退了两步,却又好奇地打量着她好像变得圆润不少的身材,脸色也红润,刚才他甚至还能感觉到她挥拳时的力道。
“关你什么事,啰嗦!”杨容容啐他一口,正想转身离开,手提包里的手机响了起来,是她为他特别设定的铃声。
这段时间因为公司的事情,他忙得几乎不着家,当然没空理会他父母那边,也没空理会她肚子是不是又圆了一圈,满三个月呢!他却不知道他做了爹地。
那天与他父母不欢而散后,她最终还是没有跟他说起。
但看这情况,估计也不瞒不了多久了!
还是找个机会说吧,结不结婚是另外一回事,瞒着他又是另一回事。
她叹口气拉开手提包,找手机,却翻了半天,手机拿起来时,另一只手上拿着的准妈妈手册却掉到了地上。
她一边接电话一边蹲下身子想要捡起来,另一只大手代劳了。
“喂,还给我。”杨容容想不到马培育这男人这么多事,谁要他捡啊!把她原本想要给孩子他爸看的东西给先看了!
“容容,怎么了?”那么季哲在电话接通后,却听到她传来一声呼喊有些担心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