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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想起当时陆子晨眼神里的真挚,沈以念就突然有些心疼如此疲惫的他,虽然她知道不应该再去心疼他,可还是忍不住伸出手,想要抚平陆子晨紧锁着的眉宇。
恰在此时,陆子晨的身体微动了下,沈以念连忙慌乱地站起身。
陆子晨缓缓睁开星眸,适应了下灯光,看着沈以念的侧脸,像是证明沈以念是真实存在后,他才站起身问:“你为什么会和那个男人一起吃饭?”
这个问题问得有些突兀,沈以念一怔,如实回答说:“那晚聚会我……我吐了他一身,觉得不好意思,所以才请他吃的饭。”
“那他是怎么找到你的?”陆子晨像是盘问犯人一样。
沈以念的语气不由自主地弱了下来:“我被杂志采访过,他是通过杂志找到婚纱店的。”
“女性杂志?”
“嗯。”
“就算这是巧合,以后你也要离那个男人远点,他对你的目的不纯。”陆子晨语气生硬。作为一个男人,他能看得出来,那男人看沈以念的目光有着别样的情愫。
沈以念猛然意识到陆子晨没有立场这么要求她,她紧攥了腿侧的纤手,鼓足勇气说:“这,是我自己的事情,不需要你管。”
陆子晨的呼吸一窒,也像是猛然意识到,他没有立场这么要求沈以念。
“草图我先放这儿,等你有空再答复我就可以。”沈以念说完,匆匆地转身走了出去。
门被合上,沈以念的身影彻底地消失在陆子晨的视线里。
陆子晨苦笑了声,跌坐在沙发上,解开腕上名贵的手表,看着腕上那条触目惊心的疤痕,他眸底闪过一抹讥讽。
要不是房东及时发现,恐怕在得知沈以念和林泽枫准备结婚的时候,他就已经死了。
躺在医院的日子里,他迎来了悲伤而愤怒的父母。迎来了一批又一批看望他的同学,却唯独没有迎来他最想见到的沈以念。
他每天如同死尸一般躺在病床上,绝望地望着天花板,直到父亲用一个狠厉的耳光打醒他。他才惊觉,他有多么不孝,多么愚蠢,竟为了沈以念犯的错而选择自杀。
出院后,他打起精神,马上找了份做高端房地产别墅销售的工作以及各种兼职,用工作来麻痹自己,让自己没有时间想起沈以念。而他这样废寝忘食地工作,上天也没有亏待他,机遇来了的时候,他凭借售别墅积累的经验及富人人脉做桥梁,拼尽家底一搏,赚到了人生的第一桶金。
那天他大喜过后,便是满心遗憾。因为他一直努力遗忘的沈以念,趁他一时精神松懈就轻易溜进他的脑海。他可悲地发现,没有她在身边分享喜悦,好多事情都不再那么有意义。
于是在接下来他奋斗到最疲惫时,他会想象着再见到沈以念后,已经有了财富的他,会看到她脸上后悔的表情,后悔没等他几年,后悔当初仅仅是为了能去巴黎过更好的生活就背叛了他们的爱情,这样一想,就觉得奋斗起来充满了意义。
终于她回来了,出现在他的面前,优雅得体,谈笑风生,落落大方,都足以证明只有他一个人活在旧时光里,像个跳梁小丑一样意淫了六年。
“你说得对,那是你自己的事情,六年前就已经与我无关了。”寂静的客厅里,陆子晨的声音听起来格外忧伤。
他起身走进厨房,餐桌上放着一碗热气腾腾的方便面,里面还加了两个荷包蛋。
“念念,你煮的方便面,是我吃过最好吃的方便面。”
“那当然了!爱心牌的方便面,世界上独一无二!怕你吃不饱,我还加了两个荷包蛋呢,快再表扬下我。”
陆子晨坐在餐椅上,热气熏湿了他的眼,他拿起筷子狼吞虎咽地吃起来,刚吃了几口方便面,就匆忙起身跑向洗手间呕吐出来……
沈以念接到贾万辉打来的电话时,已经是下午了,在电话里得知贾万辉和姚思雯吵架,姚思雯从昨晚离家,直到现在贾万辉都没有联系上她,让沈以念帮忙联系。
挂了电话的沈以念没心思再设计婚纱草图,一次又一次地拨打姚思雯的手机号码,得来的只是已关机的消息。
如果换成是六年前,沈以念想都不用想就知道姚思雯去了哪儿。可现在已经是六年后了,姚思雯经常出入的场所她已经全然不了解,只能忧心忡忡地给姚思雯发短信,让她在看见短信后立即跟她联系。
大约一个小时后,姚思雯给沈以念打了通电话。在沈以念的追问下,姚思雯告诉了她所住的宾馆。沈以念急得直接从婚纱店去了姚思雯所住的宾馆。
来的路上,沈以念一直认为,贾万辉和姚思雯只是处于婚姻中的磨合期,小打小闹在所难免,可当看到姚思雯,看见她眼睛肿得像核桃,手臂都青紫了时,沈以念就知道,事情可能没她想的那么简单。
坐在床上,沈以念问对面低着头、情绪低落的姚思雯:“你和老贾到底因为什么闹成这样?老贾不是那种会打女人的男人啊。”
“不怪老贾。”姚思雯像个犯了错误的小孩,将头低得越来越低,用如蚊子般的声音说,“我……我出轨了,被老贾抓了现行。”
“什么?!”沈以念难以置信,“你怎么会出轨?!”
“是啊,我怎么会出轨呢?”姚思雯的眼里闪烁着泪花,苦笑了声,说,“以念,一直都没机会跟你聊起一个人,一个我很爱的男人,一度让我以为也很爱我的男人。他叫陈宏伟,比我大五岁,是我入职的第一个公司里的领导,称得上是年轻有为,也刚好是我喜欢的类型,所以在他追我的时候,我也没矫情,没多长时间就答应了。考虑……考虑到在同一个公司工作,免得同事说闲话,我们就秘密交往了三年多,可去年他突然对我说他要结婚了,新娘……是一个有着北京户口的女人。”
姚思雯勉强止住哽咽,抬起头,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滑落脸颊,看着沈以念又继续说:“然后,我就辞职了,整天抑郁在家,恰巧那时候追了我两年多的老贾向我求婚,又对我无微不至,我糊里糊涂地就答应了,因为我想……我想反正我结婚的对象不再是陈宏伟了,那跟谁结婚不都一样呢。如果是一个新认识的人,那还不如跟老贾呢,毕竟我们认识了这么多年,即使没有爱情,也有友情,婚后相处不来,他至少不会伤害我,但我没想到,我却伤害了他……”
沈以念静静地听着,不由得自责。原来她这个朋友做得是这么不称职,在姚思雯面对感情最无助的时候,她像鸵鸟一样躲在巴黎,没有帮上她一点儿忙,甚至连听她倾诉都没有,以至于她从都不知道,向来大大咧咧的姚思雯也曾那么深地去爱过和被伤害过。
“以念,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陈宏伟会再来找我。他说他不爱那个女人,当初和那个女人结婚也只是因为父母逼的,他不在意什么北京户口,可他父母在乎。他说,他婚后一直很痛苦,他说,他还爱着我。”姚思雯红着眼,突然伸手抓住沈以念的手,眼神悲伤得像被全世界排斥的人,渴求得到一个知音,“以念,以念……你有没有爱一个人,爱到不行了的时候?就是,你明知道他在骗你,可你已经爱他爱到自欺欺人了。”
沈以念的脑海里蓦地闪过陆子晨英俊的脸。何止是爱到自欺欺人,离开陆子晨后,她才发现,她已经爱到不敢再爱了,这世界上没有比不敢再爱更可怕的事了。
温暖的手反握住姚思雯冰凉的手,沈以念点头说:“有过。”
“所以……所以你能理解我的痛苦,对吧?我一边忍着如刀割般的心痛听着陈宏伟的谎言,一边心痛地伤害我最不想伤害的人。其实……其实我的理智告诉我,我已经是老贾的妻子了,而陈宏伟也已经是别人的丈夫了,我不可以再和他有任何牵扯。可每次他约我,我都会像着了魔一样地去见他,然后在每次跟他发生关系后,我都觉得自己无耻至极,周而复始。”姚思雯突然激动地用拳头捶打着自己,痛哭着说,“我就是个贱人,天底下最贱的人……”
“别打了,别打了,思雯!”沈以念不舍地抱住姚思雯,阻止她伤害自己。
姚思雯渐渐地安静下来,又渐渐地在沈以念的怀里哭得像个孩子一样抽泣。
沈以念没有安慰姚思雯,也没有讲什么大道理。因为她知道,很多犯了错误的人,其实比那些没有犯错误的人懂得的道理还要多,他们只是禁不住犯错误之前的诱惑。
在姚思雯哭累了睡着后,沈以念给贾万辉发了条短信,说已经找到了姚思雯,让他别担心。贾万辉没问她姚思雯在哪儿,她也就没说。她想,他们两人都需要静一静。
晚上七点多,沈以念的手机铃声大响,她忙由卧室去了洗手间,以免吵醒熟睡的姚思雯,看着陌生的号码,迅速接起,小声说:“您好,哪位?”
“为什么没在家?”陆子晨低沉地问完,紧跟着补了句,“我想跟你谈谈关于诗蓝婚纱草图的想法。”
听出是陆子晨的声音,沈以念解释说:“思雯和老贾吵架了,现在我和思雯在宾馆。我准备等思雯睡醒后,让她去我那里住,所以会晚些回去。”
“在哪个宾馆?我去接你们。”
沈以念略有犹豫后,还是告诉了陆子晨宾馆的地址。
陆子晨将车开到宾馆时,醒来的姚思雯已经和沈以念办理完了退房手续,三人没在宾馆再耽误时间,就由陆子晨开车直接回了小区。
一路上羞愧难当的姚思雯都没有讲话,直到出了小区电梯,她才嗓音沙哑地问陆子晨:“老贾,还好吗?”
“不清楚。他今天没来上班,请假了。”陆子晨态度如常地说,拿钥匙打开家门的锁,看向沈以念,“过来跟我讨论下婚纱草图。”
“哦。”沈以念将钥匙交给姚思雯,跟着陆子晨进了他家。
关上门,陆子晨懒洋洋地坐在沙发上,问向坐在旁边沙发上的沈以念:“他们俩怎么回事?”
“原来你还不知道啊。”沈以念考虑到陆子晨迟早会知道这件事,而他知道了也许还能帮上忙,因而将闹矛盾的原因告诉了陆子晨,随后期待着陆子晨的反应。
可陆子晨却泰然自若,只是沏了杯茶递到她面前,就半天都没有讲话。
沈以念忍不住说:“你倒是说话啊。”
“说什么?你是想听见我说,我会劝劝老贾原谅思雯吗?”陆子晨看着沈以念问道。
沈以念点了点头:“思雯爱上的那个男人就是一渣男,所以我们不能让老贾和思雯因为他而散了。”
“你只为思雯考虑,觉得那是一渣男,思雯不能和他在一起,因为没有未来,但你有没有想过老贾的感受?思雯的行为不是婚姻中的小打小闹,而是对她和老贾的婚姻彻头彻尾的背叛,这不是一件小事。”陆子晨缓慢而又寓意深长地说,“你要知道,人的眼睛不是贝壳,进了沙粒后可以磨成珍珠,人的眼睛在进了沙粒后,光是适应它的存在,就要付出不知多少眼泪和心痛的代价,老贾现在眼里进了沙粒,是取出来还是适应它的存在,我都不会干涉。”
“你说的是有道理,可难道就放任着思雯和老贾离婚吗?”沈以念难过地低下头问。
陆子晨条件反射,伸手想要摸摸沈以念的头发。以前她难过的时候,他都是这样安慰她。
以前……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