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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行远这交警当的就是任性,唯一一次见他执勤的时候自己还好死不死的撞枪口上了,现在她不犯事了,倒没怎么见这人去查人了。
“找我什么事呀?”岑瑾走到徐行远的对面坐了下来,向服务员点了一杯她一向钟爱的卡布奇诺,然后便静下心。
莫名其妙的要和自己聊聊,她才不相信这人是闲的发慌。
徐行远看到岑瑾来的这样快,一时倒不知道该怎样开口了。
他交叉着双手,拇指无意识的摩擦着,看上去有点紧张。
岑瑾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这样的徐行远,她严重怀疑自己眼花了,什么世面没见过的徐行远竟然会紧张?还是面对她这个刚刚成年的小女生,搞什么鬼?
就算再怎么纠结,徐行远终究还是开了口。
直接开门见山,让岑瑾颇有点感到意外。
“你对薄祈凉了解多少?”
听到徐行远的话,岑瑾脸上的笑容淡了一点,好歹还是有点的,不过那也只是礼貌性的笑了。
两个人还只能算得上不太熟悉的陌生人,就这样直接谈论自己的私事,任谁都会感到不愉快。
“没多少,只有他疼我这一点,就足够了。”岑瑾拿着小汤匙搅拌着桌子上的咖啡,她再想,徐行远又是什么目的?
那天在店里面的时候,她可是看到他和慕辰之间的眉来眼去了。
他们去了还没多久,慕辰紧接着就来到了同一家店,而且还特地安排人挟持了自己,这里面没有鬼,打死她岑瑾都不相信。
“那如果他在你之前还有另一个女人呢?”说着,徐行远从一旁的袋子里拿出了有一封信沓,里面鼓鼓的,看上去装了很厚的东西。
他把信封打开,拿出了里面的东西,一张张摆在岑瑾面前。
“够了如果你叫我来就是想让我看这个的话,那你可能就要失望了。”岑瑾面无表情的叫停了徐行远的动作。
照片上的人她一眼就能看出来,不过就是薄祈凉藏起来的那个傻女人白顾秋么。
从岑瑾的脸上根本就看不出她心里的任何想法,徐行远摆着照片的手就那样停在那里,迟疑着不该继续摆下去,还是听了岑瑾的话直接收起来。
万一她只是故作坚强呢?这么早就草率收起来的话,他的目的可能就达不到了。
看到徐行远的犹豫,岑瑾直接伸出了手将桌子上的照片收了起来。
一把夺过他手里剩下的那些,装进信封里,放在自己身前。
“好了,接下来你想做什么?”
徐行远看着被岑瑾放在身前的信封,放在桌子上的手不自觉的动了动。
吞了一口咖啡,带着喉结上下滚动。
“十年前,薄祈凉在B市突然出现。”徐行远一边说着一边看着岑瑾的脸色,期盼她面无表情的脸上出现丝丝裂纹。
“继续。”看到徐行远停了下来,岑瑾淡漠的说出了这两个字。
现在,她对徐行远为什么接近她的事不感到好奇了,相比较而言,薄祈凉才是她的兴趣所在。
虽然她知道要想了解一个人最应该的是亲口去问他,可是,若是事先从别人的嘴里了解一些也不为过。
大不了,就当一个笑话听得了。
徐行远看着岑瑾的冷漠,轻轻咳了一声,宛如大提琴一般低沉的声音在屋里面响起。
岑瑾扭着头看窗外的行人,耳朵却是听着的。
“他就像是一个谜,没人知道他之前的经历,好像凭空出现一般,B市突然就多了个心狠手辣的人物。”
“那时的薄家远不如现在这样鼎盛,而中年接连丧妻失女的薄盛治也是遭受了非一般的打击,原本就不甚强大的薄家从此一蹶不振,如果不是薄祈凉突然出现,以薄盛治外孙的身份,力挽狂澜,势弱的薄家早就被那些大鳄们瓜分完了。”
“可是,薄盛治对薄祈凉的态度很是奇怪,整个B市的人都知道他对自己的外孙的不待见,原本还是和蔼慈祥的薄盛治变成了一个固执的老头,不用再去公司,可他依旧执拗的要求掌控薄家。”
“最过分的一次,在众目睽睽之下,薄盛治用剑直接刺破了薄祈凉的喉咙。”
“那他的父亲呢?”岑瑾紧紧地盯着对面马路上的两个人,嘴里无意识地回应徐行远的话。
“这个问题,除了薄祈凉和他父亲本人,在这个世界上恐怕再也没有另一个人能回答了吧。”徐行远无奈的摇头,端起桌子上的咖啡轻轻喝了一口。
“那薄盛治怎么就确信薄祈凉一定是自己的外孙呢?”
“那时薄英妍仅是病危,慕辰和我说过当时薄祈凉是见了她最后一面的,如果是亲生母亲都能笃定的话,薄盛治也没有理由阻止,再怎么说薄祈凉身上流淌的也有一般是薄家的血。”
看到那两个人消失在人群中,岑瑾终于正对了徐行远。
虽然刚才的话她听进去的不多,但大概也能从里面抓到关键性的字眼。
那次慕辰说的薄祈凉并不如外面的人看起来这样风光,指的大概就是和薄盛治的关系吧。
“既然薄家是薄祈凉发展起来的,那为什么薄老爷子却处处为难薄祈凉?”
听到刚才徐行远说的薄盛治用剑刺破薄祈凉的喉咙,岑瑾不免再次想起了他脖颈上的一道道伤疤。
那些,应该都是薄盛治的杰作吧。
“不知道。”徐行远耸耸肩,这是连慕辰都不知道的事,他一个外人又怎么会知晓。
“那你告诉我的这些,只要我稍微打听一下就能知晓,所以说,你这番话对我来说根本就没有任何的价值。”
岑瑾冷笑一声,看着徐行远的目光里透露出嘲讽的意味。
怕是在薄祈凉刚对自己有点特殊的时候他就盯上自己了吧,就等现在。
再不打算待下去,岑瑾站了起来。
只是她刚一起身,就听见了身后徐行远传来的无奈的声音。
“岑瑾,如果不是依附薄祈凉,照样有别的人能帮助你实现你的计划,何必如此执拗呢?”
听到这话,岑瑾停住了。
她知道,几乎所有的人都知道自己的意图。
毕竟莫名其妙消失了十年后突然出现,而且一开始就是以如此高调的姿态,其中没鬼的话,连鬼都不信。
可惜,他们确实猜错了。
“确实有很多人能帮我达成愿望,可是,薄祈凉却只有一个。”
想要利用她做一些不利于薄祈凉的事,那他们真的打错如意算盘了。
如果是在一个月前,或许她还真的会考虑要不要背叛,毕竟那时的薄祈凉在她看来实在是太不靠谱了。
可是现在,她觉得薄祈凉是全天下最靠谱的男人。
虽然有时会流氓似的吃她豆腐,但更多的时候却能坚持不越雷池。
既然他的心是孤独的,那么就让她来暖。
看着岑瑾越走越远,徐行远沉默了一会儿。
脑子里一遍遍想着岑瑾说那话时的表情,不止是因为凉了还是为了别的什么,入口的咖啡竟然无比的苦涩。
那苦涩直接蔓延到心里,有点不是滋味。
“失败了,她甚至连我们的条件都没听。”徐行远拨通了慕辰的电话,语气里带着连他自己都没有发现的失落。
“知道了。”
慕辰听到徐行远的汇报,一点失望的情绪都没有产生。
他早就预料到了的,如果薄祈凉看上的女人会这么容易就妥协,那他就要真的考虑一下是不是应该提前处理掉她了。
如果她的存在就是为了拖薄祈凉的后腿,那么也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继续盯着。”
“嗯。”徐行远挂掉了电话,他把手机装进口袋里,一时间竟生出万分疲惫的感觉。
低着头看对面岑瑾喝过的咖啡,杯子边缘的地方还有一点点奶渍。
是沦陷了吗?
他早该预料到的,面对薄祈凉那样的男人,没有一个女人能抵挡得住他的宠溺。
现在他有点后悔了,他不该把岑瑾暴露在慕辰的视线里……
岑瑾急匆匆的从咖啡馆里出来,她向那两人消失的地方追过去。
可是她早已看不到他们的踪迹了。
岑瑾的嘴唇蠕动着,她想要喊出来,却怎样都没办法张口。
停在路口,岑瑾茫然的看着来来往往的行人。
他们都是步履匆匆,就算经过她的时候顶多也只是瞟一眼而已,根本就不在意她是谁,又为何停在这里。
孤单站在蚁蚁众生中的岑瑾与这个忙碌的城市格格不入。
颓然的将手垂了下来,岑瑾依依不舍的向那边又看了一眼,最终却还是转过了身。
他们早就走远了。
岑瑾低着头有些闷闷不乐,一大早难得的好心情也因此不翼而飞。
向前走了几步,余光陡然瞥见那个熟悉的身影。
他站在那里,静静地看着她,不知看了多久。
“薄祈凉!”岑瑾终于叫出声来,她飞一般扑向那个面无表情的男人,嘴角绽放出暖人的笑意。
那双眸子里的疑惑一闪而过,不过却没有别的动作。
岑瑾的脸紧靠在男人的胸膛。
他的心跳沉稳有力,不像往常那般有点急促。
努力忽视心中一个劲冒出的违和感,岑瑾抱着男人腰的手臂不由自主的加重了力气。
久久的,男人没有丝毫反应。
岑瑾疑惑的抬起头,却只看到他几乎完美的下颌。
他正侧着脸,眼睛看着不远处那个躲在柱子后面,眼巴巴向他们这边看过来的洋娃娃。
白顾秋的视线黏在他的身上,舍不得离开一分一秒。
而岑瑾也是这个时候才注意到,原来他的手里拎着一杯奶茶。
他不是在等她。
早上还是流氓急色的模样,不过一小会儿,他看她就像是陌生人似的目光。
岑瑾无力的收回了手,向后退了两步。
而他也只是平淡无波的扫了她一眼,然后毫无留恋的向白顾秋大步走去。
看着那个根本就没有一丝犹豫的背影,岑瑾苦笑一声。
她真的很佩服薄祈凉,他总能在自己心软毫无防备之时给她当头一棒。
明明冬天已经过去,可这天还是依旧的寒冷。
岑瑾抱紧了手臂,背对着那两个亲密无间的人,越走越远。
慢慢的挪动着,岑瑾向那个所谓的家走回去。
姚曼曼她大概早就回去了吧,老爷子都亲自打了话,岑纬善哪里有不照做的胆。
就算她再气氛,岑纬善也会想尽一切办法把她带回去。
只是不知自己这一夜未归在岑家有没有人知晓。
只是在经过一条小巷的时候,岑瑾突然听到里面了传来的啜泣声。
那声音软软糯糯,像个孩童一般稚嫩。
脚下不受控制似的,在岑瑾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的时候她已经拐进了那条小巷。
硬着头皮站在将脸埋在手臂间哭泣的人面前,岑瑾有些手足无措。
她好像是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应付哭泣的小女生。
虽然有些犹豫,但岑瑾还是蹲了下来。
她伸出手默默女孩的头,无声的给予她安慰。
那女孩感觉到了别人的触碰,浑身抖了一下。
小心翼翼的抬头,用红肿的眼睛看向来人。
瞬间,女孩嚎啕大哭。
她猛的扑进岑瑾的怀里,哭的撕心裂肺。
岑瑾的身子有片刻的僵硬,不过很快她就放松了,伸出手环抱看上去伤心欲绝女孩。
☆、第八十五章 一个大写加粗的渣男
“好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