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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
韩念念把手表装兜里,四下看了看,目视所及处没有见到什么挂卖妇女用品牌子的地方。想了想,还是寻了一位年轻女同志打听。
“买月事带?买那东西得要月事票,乡下来的吧,你有票吗?”年轻女同志上下打量了韩念念,眼里带了些许鄙视。
先敬罗衣后敬人,无论放哪个时代都说得通。韩念念无视女同志的鄙视,继续打听,她只要知道目的地,不在乎别人怎么看,反正她也不是这个时代的人。
年轻女同志虽然轻视,但还是给她指了方向,“直走到前面的岔路,往右拐,在百货商店二楼又专卖月事带的柜台。。。别怪我没提醒你啊,去了也白去。”
韩念念谢过,决定先去打探一番。沿着马路牙子往前走,刚拐了弯,韩念念就看见了一栋三层楼,挂了“寿康路百货商店”字样的牌子。
因为是休息天,商店人格外多。韩念念时间有限,直奔二楼,找到妇女用品柜台,一长排玻璃橱柜里摆放着各种色彩的铁皮盒,每种铁皮盒里存放了不同的月事带。柜台后一排大货架,除了放有纸盒包装的月事带,还有红色、白色的卫生纸。
韩念念不打算用月事带,一来是要月事票,二来绑着个东西在身上太麻烦。韩念念直接指了红色、白色的卫生纸。
“多少钱?哪个好?”
妇女用品柜台不止韩念念一个,售货员忙里抽空道,“红卫生纸,两毛八一刀,白卫生纸,五毛钱一卷。”
乡下的供销社里卖的那种发黄的草纸,一毛钱一刀,估计得有一斤半的重量,这么对比起来,这两种纸做工消毒方面应该要好很多。
韩念念指了五毛钱一卷的卫生纸,想也不想便道,“给我来四卷。”
亏了穿亏了吃,也不能亏了她大姨妈。
“来四卷?同志你买回家当饭吃啊!”售货员给气乐了,手里的木尺敲了敲柜台,“人限一卷,爱买不买!”
他娘的!韩念念憋了一肚子闷气。
【宿主,您是影后,您是小富婆,您有豪宅宝马香车,犯不着跟这种人生气,不气不气哈~】
韩念念忍不住笑出了声,抬手指指白色卫生卷纸,“给我拿一卷。”
售货员看她一眼,刷刷写了收据条,又收了五毛钱,木牌在韩念念头顶嗖的一下飞出去,没几时再嗖的一下飞回来。。。韩念念晕晕乎乎的拿了一卷卫生纸从人群中挤了出来,借布兜的掩护将卫生纸存放在空间最干净的地方,尽可能远离一切污染源。
从二楼下来。一楼更加拥挤,日用品柜台、化妆品柜台、手表柜台、成衣柜台,乌央乌央挤的都是人,最挤的还是布匹柜台,吵吵嚷嚷差点没因为挣一块布掐架。
韩念念只能借身高优势远观,根本接近不了。心念一动,韩念念靠近其中一位约莫三十多岁的大姐,低声道,“大姐,我手里有布,因为买后悔,不想要了。”
大姐先是一愣,反应过来之后忙挽上韩念念的胳膊,把她带出去,走到一处僻静的地方,低声道,“啥样的?拿出来给我看看。”
韩念念从布兜里掏出一块淡黄色的素面化纤布,因为是大学时期遮光的布帘,布幅比较窄,宽度跟柜台卖的布料估计差不多。
大姐手里摸着化纤布,眼睛蹭亮。韩念念注意到了,及时把布抽了回来。
大姐乐呵呵道,“大妹子,咋卖?”
韩念念不跟她卖关子,“十块钱。”
“大妹子,太贵了吧,柜台里十块钱能买一丈布了!”大姐肉疼道。
一丈十尺,三尺一米,也就是说十块钱能买三米多的布,韩念念手里这块布也有两米多长了!
“大姐嫌贵,那还是去柜台排队买吧,看看您手里有没有足够买到一丈布的布票,买到的布有没有我手里这块质量好!”韩念念不跟她再废话,作势要走。
大姐忙拉住她,赔笑道,“大妹子,可别走啊,我买我买,十块就十块!”
颜色这么好看的布她还是头次见,还是化纤布!这可不好碰,柜台一旦有消息上架化纤布,那必然都被有门道的提前弄走,哪还能轮得到他们普通居民呐!
钱货两清之后,两人迅速闪开。韩念念又折身进百货商店,去了人烟稀少的烟酒柜台,花三块钱买了两瓶岳岭市本地产的白瓷瓶装酒,看外包装还挺高档,就是不知道味道合不合她姑父的口味。
错眼见,韩念念瞧见了货架上的大中华,“同志,大中华怎么卖?”
售货员小哥不答反问,“烟票有吗?工作证有吗?”
烟票?韩念念目前为止只听过肉票、粮票和油票,还没听说过买烟也要烟票的。
售货员小哥态度还算好,笑道,“一没烟票、二没工作证,那瞎打听啥?”
“所有的烟都要票?”韩念念追问了一句。
小山子乡供销社也卖烟,一分钱一包的大生产,两分钱一包的握手,还有葵花,都不用烟票,以至于韩念念就以为买烟给钱就行。
“也不是,像大中华、牡丹、大前门、飞马这类的烟没有烟票或者工作证,一概不向外出售。”
韩念念恍然,只能歇了买大中华的心思。出了百货商店,韩念念看时间还来得及,又找了一家澡堂子,进去好好搓了个澡,趁人不注意,把免洗的透明面膜涂在脸上,偷偷对着镜子照了照,虽然现在她扮相老土了点,但皮肤还很白,要不然等她回去之后成了黑皮的糙汉子,那真要欲哭无泪。。。
神清气爽的从洗澡堂出来,韩念念也不准备找地方吃饭了,直接出城,等到了郊区,才偷偷吃了两个鸡蛋喝掉一罐牛奶。
本来韩念念想把她空间里的自行车搬出来,但放眼望去,地里稀稀拉拉有几个头顶草帽劳作的庄稼人,为掩人耳目,只好歇了这个念头,调整呼吸往回慢跑。
正跑着,身边路过一辆自行车,韩念念起先没看骑车的人,等对方停下来看自己了,韩念念才注意到对方,脑子里隐约有了印象。
原来是印刷厂的孟厂长,还是一身蓝色工作服,坐在自行车上单脚撑地,腰背挺拔。
出于礼貌,韩念念跟他打了招呼。
孟繁宗点点头,仍旧没什么表情,“需不需要带你一程。”
韩念念犹豫了下,还是不客气的跳了上去,两手紧抓住车座垫。
“孟厂长,谢了!”
第17章 有伤风化
宽阔的城外大道上,自行车骑得风驰电掣,自行车上的两人一路沉默。韩念念是不知道该说什么,至于对方,韩念念估计是他本身就不爱说话的缘故。
“你是哪里人?听你说话口音不像是本地人。”一直没说话的孟繁宗突然问了一句。
韩念念措手不及,赶紧想了个地方应付,“苏州人,现在我姑家住,我姑家就在小山子乡。”
“真是苏州人?”不相信似的,孟厂长又问了一句。
韩念念稳住了心神,不答反问,“我不是苏州人,那孟厂长您说我是哪里人?”
这次孟繁宗没再说话。
到了三叉路口,韩念念从自行车上跳了下来,往南边指了指,礼貌笑道,“谢谢您载我,我回小山子乡,得往南走。”
孟繁宗点点头,没多说一句,蹬上脚蹬就往西骑行。
韩念念盯着他远去的身影有片刻无语,装什么冷酷狂霸拽!
一路小跑回乡,到乡里天已经擦黑,韩念念拖着疲软的双腿进家门,把买的两瓶酒搁在炕几上,对陈爱国道,“姑父给您买的。”
陈爱国眼睛蹭得亮起来,怀抱着两瓶白酒,先乐呵了一阵,随即疑惑道,“这酒咱们乡没见有卖过啊。”
韩念念干笑,扯个理由,“下午没事干,正巧有生产队马车去县城,就坐着去了一趟。”
韩念念话音刚落,韩桂娟就批评道,“念念,太不会过日子了啊!上回姑咋跟你说的?!”
韩念念笑嘻嘻的插科打诨,“我又没成家,要会过什么日子!”
韩桂娟作势要打她,韩念念赶紧闪开,正好撞上从外面回来的陈玲,小姑娘垂头丧气的,喊了声姐,坐在门口的大石头上,没精打采。
“怎么了啊玲玲?”
未待陈玲说话,韩桂娟便道,“还能咋地,气我没想法子给她弄两张布票扯布做衣裳呢,个死崽子!”
韩念念想了想,故作恍然道,“诶,我突然想起来我还有块布,留给玲玲做衣裳吧!”
说话间,韩念念从她的包裹里一阵摸索,把另外一块淡黄色的化纤布拿了出来,递给韩桂娟,“姑,你看这块布能不能做两件短袖汗衫。”
“别说两件了,三件我都能做出来!”韩桂娟摸着布料,爱不释手,“这布质量可真好,化纤的吧,住咱家斜对门的陈老五家闺女,在省城上班,去年回来穿得就是化纤布做的衣裳!”
陈玲立马来了精神,抓过韩桂娟手里的布料,欢喜道,“小碎花可真好看。。。娘我还想要件罩衫!”
韩桂娟一把拍开陈玲的手,骂道,“啥你都想要!还有你姐呢,你姐不穿啦!”
陈玲嘿嘿笑,“娘那你就给我和我姐各做一身呗,到时候咱两出门像对姐妹花!”
韩念念看了一眼默不作声的叶兰英,笑眯眯道,“玲玲,马上夏天到了,我看让姑给做三件短袖汗衫吧,你一件我一件,嫂子还能穿一件。”
叶兰英眼睛一亮,先看了一眼婆婆,嗫嚅道,“我。。。我还是算了吧。”
话虽这么说,可那眼睛就没离开过这块布,来婆家这么长时间,每天要么拾掇屋子喂猪,要么下地干农活,哪个女人不爱美,哪个女人不想穿得整洁漂亮,她当然也想整件新衣裳穿了。
布是韩念念的,韩念念都这么开口了,哪怕韩桂娟心里不大情愿,也还是道,“那成,兰英你针线活比我好,那就你来做吧。”
叶兰英脸上带了笑,忙不迭道,“成,我来做!”
姑嫂三个又挤在一块商量做什么样式好看。
“圆领吧,大家都穿圆领的,圆领好看!”叶兰英建议道。
“嫂子要做你做圆领,我想做鸡心领。”
韩念念在布上比划了下,“嫂子能不能做斜襟衫?扣盘扣的那种?”
叶兰英一时没搞懂。韩念念道,“我画个样式给你看,嫂子你照着做,别做什么圆领鸡心领了,又肥又大一点不好看。”
本身化纤布没有弹性,再做汗衫肯定是一点曲线都没有,还不抵做斜领衬衫扣盘扣呢。
“姐,你快画出来,让嫂子尽快做!”陈玲催她。
。。。。。。
周一大早,韩念念到学校时,其他三个老师都已经到了。韩念念不由纳闷,这三个老师可都是老油条,平常没有课的话甚至九十点才会过来,今天怎么都来这么早了?
高老师冲她挤挤眼,“念念,要发工资哩。”
韩念念恍然,也有些期待。不知不觉,她都在这干一个月啦。
因为是两个生产队合办的小学,所以工资也要由两个生产队的社员共同承担代课教师的工资,教书时间最长的吴老师工资是十三块六,叶老师和高老师一样,十块五,韩念念资历浅,工资最低,八块五。
姚校长把八块五数给了韩念念。
韩念念仔细收好,说不上来自己的心情,以前拍部电影的片酬高达三千多万,现在一天不落干一个月虽然只有八块多,但是心里却很满足。
中午回去,韩念念把八块五毛钱都给了韩桂娟,“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