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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一个瞬间,在他觉得自己再也见不到茵茵的那一个瞬间,他觉得自己的心脏已经停止了呼吸。他无法想象,那个粘人的小毛孩竟然也有可能离开他的一天……那种感觉就像是遇到了白发人送黑发人,心情好沉重好沉重……
可是现在茵茵就在眼前,他的眼睛看到心电图上跳动的波浪,他的耳朵还听到滴滴滴的仪器声——那些都是他女儿还活着的证明,他绷紧了的神经在顷刻间松懈,心里蓦地升起“太好了太好了”的感受。
他的思绪涣散,他的目光一眨不眨地落在茵茵脸上。
可是手臂上却传来冰冷的触感,他微微一回眸就看到陶蕊早已经泪流满面。
苏佩仪举起茵茵扔向汹涌大海的场面,他即使只是听闻了字面上的几个字都已经恐惧成了这样,那么亲眼目睹了这一切的陶蕊呢?她要如何承受这样的恐惧?她这样多愁善感杞人忧天的人,一定反反复复地回忆过其中的任何一个细节,每想起一次恐惧就会增加几分。
那个场面已经成了她的噩梦,仅仅是说起那几个字,她就像是重新经历了一次那般场景。她怎么能不恐慌,怎么能不掉泪?
魏永旭感受到脖子上被陶蕊掐着的地方已经松开了,陶蕊害怕得已经没有力气教训另外一个人。她跪在床边紧紧地握住茵茵的小手,双肩颤抖不止。
“如果你觉得茵茵怎么样都无所谓,如果你还觉得我是错的,那么我也没办法。你已经没得救了。”陶蕊的声音嘶哑,说出的话却仍旧讥诮十足。
“你要救你女人那是你自己的事情,但是你休想我善罢甘休。不能弄死她我也要折磨死她!”她这一辈子哪里这么恨过一个人?她现在大脑已经被仇恨完全充斥了!“你别以为我什么都要靠陶家,我陶蕊跟你不一样,我可以自食其力!你以为我当了这么多年的公务员我的还当真什么都不懂什么都没有吗?我就算不如你,我也能够一句话让谁生让谁死,而且保证条条路子都合法!”
“她有本事惹毛我,就不要随便找男人哭鼻子,只有无能的女人才会对男人撒娇!就算是你现在跪下来求我,我也不会放过她!”
陶蕊狠狠地摔下这一句话,便不再开口。
魏永旭怔住了。是的,苏佩仪很软弱,所以才能获得他的怜悯和垂青。陶蕊不一样,陶蕊太坚硬,她无懈可击,所以他才不要她。他要的只是一个能够依赖他的女人,就像最初的陶蕊一样……
从什么时候开始,当时他爱的那个陶蕊已经不复存在了?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已经从那个需要保护的女人变得能够保护别人不再需要他了?
是啊,是因为他已经不再保护她了,所以她才逼着自己强硬,逼着自己勇敢,逼着自己能够保护自己保护别人。
原来这一切都是他自己造成的吗?原来是他抹杀了他当时最爱的那个陶蕊吗?
☆、174。想不想跟我合作?
里面突然没了动静,章宇不安地往里面探脖子。
但是宁宁拉着他,摇了摇头。
“那就是蕊蕊的丈夫?”宁宁问道。
“是啊,人渣一个,根本配不上蕊蕊。”章宇虽然整颗心都不在宁宁的问题上,但是说出的话依旧狠毒。
“是很人渣。”宁宁点头。“妻子和孩子出了这样的事情,第二天晚上才姗姗来迟,他的心根本不在蕊蕊和茵茵身上吧?”
“要不是牵扯到了他的情妇,那混球可能根本不会过来。”说起这些事情章宇就一肚子的火。
看着章宇咬牙切齿的表情,宁宁却忍不住笑了出来。“虽然他很坏,但是大章鱼,你是不是仍然感觉自己比不上他?”
闻言,章宇身子一颤,但是他还是相撞若无其事,笑道:“怎么可能,我怎么会在这种人面前自惭形秽?宁宁,这个玩笑不好笑。”
“别看我这样,其实我是名符其实的感情专家哦~我大学主修的是心理学,现在是婚姻事务所的兼职心理导师,有专家证明的。”宁宁正色。
章宇窘迫。但是他很快兴奋起来,问道:“那宁宁专家,我想追蕊蕊,你能不能给我支几个招?”正常情况下怎么泡妞当然是要咨询有经验的大男人,而他竟然咨询一个黄毛小丫头,哎哎,自己是不是病急乱投医了?章宇想到这一点瞬间觉得自己可笑。
“其实根据我这两天的观察,我觉得你们之间没有什么问题。”宁宁回答。
章宇觉得很崩溃,原来蕊蕊根本没有准备跟他发展关系,所以才会这样根本“没有什么为题”。
章宇的表情让宁宁忍俊不禁:“不是你想的那个意思啦,我是说,你和蕊蕊还有茵茵,就像是一家人,根本没有什么问题。”
“会吗?我们三个看起来一家人?”章宇抬眸,不可思议地反问。
“至少比现在屋里那三个看起来更像是一家人。我和阿林也好几年了,就算以后多了个孩子,可能一家人的氛围都没你们现在那么好。”宁宁实话实说。
章宇顿时沉默了。“可是我觉得自己跟蕊蕊之间总是少了点什么。蕊蕊她……直到现在还是爱着魏永旭的吧?所以连机会都不给我。”
“是吗?我倒是没感觉蕊蕊有多爱魏永旭。”宁宁奇怪。“要是一个女人对一个男人沉默了,那么就表示女人对男人绝望了。如果蕊蕊还爱着他,那么蕊蕊就会对他大吵大闹,比如,‘你根本不爱我’,‘你快点离开小三’,‘你不把小三给我处理干净,我就离家出走’,‘下次再见到你们在一起,我就咬死你’这样的话。”
宁宁一边举例子一边用女人专有的娇蛮语气说话,这让章宇瞬间觉得每个女人都是一个天生的演员。
“但是刚才你也听见了,他们两个除了实打实的摊牌就只剩下沉默。那是因为蕊蕊对魏永旭已经死心了,已经绝望了。她连跟他撒娇撒泼的意愿都消失干净了。现在蕊蕊对他就像是陌生人,不是陌生人的话也是平常几乎没联系的客户关系。要是这种情况在恶化下去,也许他们两个最终就变成仇人了。”宁宁摊摊手。“所以就蕊蕊而言,她已经不爱魏永旭了。至于魏永旭嘛,要是给我点时间,我也想研究研究他……”
章宇下意识地挪向宁宁另外一边的位置:宁宁说这话的时候就像是恐怖的外科医生在说“要是给我点时间,我也想剖开他的脑袋研究研究他”。
但是蕊蕊真的对魏永旭没了感情了吗?蕊蕊曾经无数次向他表明她的这种心情,但是每一次他都以为蕊蕊是在强颜欢笑……如果自己真的会错意了,而且还说了那些话勾起蕊蕊的伤心事,那自己的作为岂不就是揭开蕊蕊已经痊愈的伤疤还往上面撒盐巴?
章宇顿时觉得自己糟透了!
宁宁也感受到了章宇的心态,赶紧补充道:“哈哈,开玩笑的。我就是想说蕊蕊对魏永旭没感情了。但是你还是觉得你跟蕊蕊关系不前,那很有可能是蕊蕊的道德观在作祟,因为她现在好歹也是人妻嘛,出轨是会被鄙视的,就是蕊蕊鄙视魏永旭这样子。以蕊蕊的人格来说是绝对不会做自己都不能接受的事情的。”
“离婚?”章宇条件反射地蹦出这句话。
“对,离婚,只要离了婚,你再送多几束花,约多几次会,再送个钻戒,她很快就能被你哄回家了。到时候结婚别忘了请我们喝喜酒。”宁宁面若桃花笑得无比灿烂。,好像已经看到了他们结婚请酒的场面。
“可是要怎么才能离婚?上一次蕊蕊已经说得很肯定她就要跟魏永旭离婚了,但是后来不知道怎么的,事情就不了了之了。蕊蕊还去西藏苦行了一趟。”章宇也陷入了沉思。
“那就是你们两个自己的事情了,我是撮合结婚的,不是促成离婚的,我不能砸了自己婚姻事务所的招牌。”宁宁依旧笑颜如花,婉约地拒绝了。
章宇则是继续沉思,这其中肯定有他不知道的环节,蕊蕊不愿开口告诉他。可是蕊蕊跟他已经那么亲密了,蕊蕊还有什么会对他避讳……对了!是家事!也许陶爸爸跟陶妈妈知道其中的原由,他先去跟他们两老取个经先。
章宇顿时来了斗志,乐颠颠地跟宁宁说了声便去后院打电话。
宁宁看着他的背影叹了口气,她能帮上他的也就这样了。虽然对她而言,章宇和陶蕊的事情只是小事一件,但毕竟她只是局外人容易把事情小看。
门把手轻轻地动了动,宁宁抬眸,就看到魏永旭走了出来,他脸上的表情很不好。
宁宁嘻嘻一笑:“哎呀,莫不是我方才的话都被你听到了?”
魏永旭抬眸看了她一眼,眼神有些恐怖,但是宁宁依旧笑颜如花。“是啊,听到。”
听到了她说“要是一个女人对一个男人沉默了,那么就表示女人对男人绝望了”,她举的那些例子无一例外不是他希望陶蕊对他说却从来没有说过的。他的心思,全部都中了,陶蕊的心思,也如她所言。是他亲手斩断了陶蕊对他的感情,是他杀死了曾经深爱他的陶蕊。
是他自作自受,是他活该……全部都是他的错!
“你和蕊蕊的事情我不想说什么,因为我是婚姻撮合者嘛,但是我觉得章宇适合蕊蕊多一点,因为他的爱情比你早,他对蕊蕊的爱比你多,你在这一点已经输得体无完肤了。毕竟女人是用来疼爱的,谁更爱她谁才更有资格拥有她。”宁宁微笑的脸难得地绷紧了。因为她在阐述人生的硬道理,嬉皮笑脸不适合这样的氛围。
“我不会把她给章宇的,这一点我发誓!”魏永旭狠狠地开口。“就算是我不要的东西也轮不到别人来捡!”
说完魏永旭已经大步离开了。
宁宁摇了摇头,说这样伤人的话,活该他得不到老婆的喜欢。老婆可不是东西,老婆应该是他最最疼爱的人。
※
苏佩仪当晚就被逮捕了,但是魏永旭有吩咐,不准动她分毫。虽然魏永旭不再A市为官,但是在A市也有不少巴结他的官员,上层重重施压,警察局的人即使逮到了主犯激动不已,但是谁都不敢审讯她,所以只能把她关在问询室。
没有人来审问她,苏佩仪知道自己多少还是安全了。这两天折腾得太凶,她早已经体力透支,虽然问询室睡得不舒服,但是她还是趴在桌上打起了盹。
半夜她醒过来,感觉空气里都是酒精的味道,地上还多了一个黑乎乎的人影摊成大字型。她心下一惊,这年头不是没有报道过女犯人在警察局被侵犯的事情,她很慌张——要是这个男人要对她做不轨之事,这大半夜的外面也不知道有没有值班,她要怎么办才好?
她小心地站了起来,试图往门口跑去,但是却倏然被地板上的人扣住了脚腕。
苏佩仪惊得大叫不止。
“佩仪……”那人竟然开口了!
苏佩仪仔细一听,这声音不是……魏永旭?
她“哇”地一声哭了起来,跪在地上立即抱住了他。
“旭,你终于来了!你来救我了……”她絮絮叨叨地撒着娇,但是魏永旭却纹丝不动。
苏佩仪闻着他一身的酒味,不安地皱起了眉头。在她的记忆里,魏永旭从来没有喝得那么醉过。虽然他有时候应酬喝很多酒,但是他酒量好,而且有分寸,但是这会儿竟然醉得瘫在地上了!
“旭,你没事吧?为什么喝那么多的酒?这样会伤害自己的身体的!”苏佩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