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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陌眼底的温柔缱绻在触到这两个字的瞬间消散的一干二净，薄薄的红唇微微动了动，良久才发出声音：“你送给我的？”
“嗯。”路佳点点头：“这是我在永成商业广场买的，虽然不是高级定制，但是我觉得挺……”
适合你几个字还没有说完，手中的盒子就被萧陌摔在地上。
“你送我这个，是什么意思？”萧陌脸上的笑意散的一干二净：“谁让你送的？”
盒子掉在地上，纯白的衣服散了一地，路佳呆呆的看着。
那是她逛了一天才选中的衣服，是走了好少个商场才挑到的礼物，很贵，比她从小到大买的礼物加起来都要贵很多倍！
无数次幻想过萧陌拿到礼物会是什么样的情形，想象中有萧陌淡然一笑接过的，有惊喜感激的，却没有想过会如现在这般怒不可逼！
“它怎么配穿在我身上！”萧陌看着地上的衣服，眼底是一片深邃的寒凉。
说完，摔门走出了卧室。
路佳在床边坐下来，怔怔的看着地上的衣服，恍惚想起林心澜说过，衣服是关系密切的人才能相互赠送。
关系密切？
路佳在心底咀嚼了一下这两个字的含义。
她和萧陌不过是一个各取所需的协议关系，确实没有密切到能送衣服的程度，是她逾越了吗？
这种认知在路佳心底划了一下，似乎有些隐隐的疼，隐隐的闷。
她实在有够倒霉的，这么多年来，恋爱屡战屡败，每一次还来不及动心，就已经被人出局。
这次好不容易来得及动心了，可却是个假协议婚姻，对方心底还有个痴心不悔的媳妇。
路佳一向不是个多愁善感的人，能坐在床上感概这么久，已经是极限了。
想当初，苏唯出轨当众给她递喜帖，她一杯水泼出去之后，都能潇洒放手，能为萧陌感怀了这么久，都是看在领了证的份上了。
收起地上的衣服，路佳心底虽然还有些闷，但已经可以开始是直接拿去退钱还是洗一洗再拿去的问题了。
细心的折好衣服，转身抱去客厅找包包，发票应该还在包包里面。
“嫂子！开门啊嫂子！”
路佳刚拿起包包，还没来得及打开，就传来一阵惊天的敲门声。
门一打开，阿宁满头大汗的跑进来：“嫂子！不好了！嫂子，老大他……”
阿宁的目光瞥见路佳手上的衣服，吓得往后跳了大步，一双眼睛瞪得大大的：“嫂子，你这衣服哪来的？”
“买的。”路佳转身把衣服放回包装袋内。
阿宁看着她手上的衣服，犹如在看洪水猛兽：“你怎么买这种衣服？！”
路佳疑惑的看着他：“白色挺好的啊。”
阿宁想到之前路佳曾经问过萧陌的尺码，顿时惊恐不已的看着她：“你不会是拿来送给老大的吧？”
“之前是，现在打算退了！”路佳也没隐瞒。
“你怎么敢……怎么敢买啊！”阿宁惊悚无比，连声音都发抖：“希语啊！你怎么让这个牌子的衣服出现在老大面前！”
路佳一怔，不明所以：“这个牌子怎么了？”
“你不知道？！你竟然不知道！”阿宁像是看负心汉一样看着她：“希语是林玥希一手创立的品牌！”
一手创立的品牌？
路佳手中的衣服一滑，差点掉在地上，心底猛地涌上一股不祥的预感！
擦！不是这么巧吧？
阿宁的目光已经上升到强烈的谴责了：“老大那个传说中的老妈啊！那个生了不养的老妈啊！”
路佳撑着额头，决定为自己的霉运默哀三秒钟！
前几天在停车场的时候，萧陌就说过他传说中的老妈是顶级设计师。那时候他充满愤怒和怨恨的目光几乎可以戳穿停车场的天花板，可以想象对于那个只生不养的老妈怨念多重。
自己缺心眼的在人家生日当天奉上这衣服，哪里是祝福，简直就是揭人伤疤再狠狠撒盐嘛！
阿宁还在愤愤不平：“嫂子啊！你就是再生气，再埋怨老大这些年没顾上你，也不该在他生日这天这么气他啊！生日一年才一次呢，他盼这天都盼了十年了……”
路佳没注意听阿宁的话，只是觉得自己真心倒霉：“谁知道买的这么准……”
只是觉得那套衣服真的很适合萧陌这种身形，只是觉得那简约的设计配上萧陌华丽的脸应该能大方光彩，谁知道这是萧陌他老妈的品牌。
“唉，那人真是萧陌的老妈吗？”路佳没有继续听阿宁的废话，只是非常怀疑的问道。
停车场内，林玥希和一帮人擦肩而过的时候，根本都没有认出萧陌是她儿子，会不会是搞错了啊。
“没有错。”阿宁摇了摇头：“当年林玥希和萧敬阳结婚的时候曾经轰动一时，而且老大是萧老爷子看着出生的。”
阿宁对萧陌极为尊重，却直接对他的父母直呼其名，显然是不满到了极点。
“他们还结过婚？”路佳吃惊不已，还以为萧陌是非婚生子，所以在萧家的处境才这么可怜。
“当然结过婚啊。”阿宁在沙发上坐了下来，捞过一旁的茶壶倒了一杯茶：“他们现在都还没离婚呢。”
没离婚？！
路佳吃惊的坐在了阿宁对面。
那现在的萧家夫人是……
“你说姚兰絮啊。”阿宁不屑的撇了撇嘴：“她一辈子也都只能都只能是个小妾！”
路佳更吃惊了！
难怪之前萧陌不止一次的说过她是小妾，原来一直都是名不正言不顺！
原配嫡妻还在，小三就已经登堂入室以萧家夫人自居，这姚兰絮哪来的脸啊！
阿宁把倒好的茶水推到路佳面前：“当年萧老爷子留下遗书，要是萧敬阳敢和林玥希离婚，萧家所有的产业都归老大，要是老大出事，那就归老大孩子，没孩子就归媳妇，要都没有，就捐了！总之一定没萧敬阳什么事！”
路佳端起茶：“居然有这种遗书……”
阿宁再次给自己斟了一杯茶：“其实要我说，还不如没有这遗书呢。”
林玥希和萧敬阳也不可能因为这遗书就和睦相处，除了让自家老大白白当靶子之外，还真没有任何实质意义。
“为什么萧陌的母亲……”路佳忍不住问到。
即使萧敬阳再对不起她，萧陌终归是她十月怀胎诞下的骨血，林玥希怎么舍得这么多年都不回来看一眼？
阿宁犹豫了一会儿，说到：“其实这事儿在帝都，还真不是什么秘密，你想知道，我也就跟你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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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一章做小白脸可惜了
阿宁犹豫了一会儿，说到：“其实这事儿在帝都，还真不是什么秘密，你想知道，我也就跟你说吧。”
“林玥希当年就很讨厌萧敬阳，当初她嫁给萧敬阳的时候，帝都大半的人都以为她撞邪了。”阿宁拿起茶杯猛地给自己灌了一口就说开了：“那时候她深爱的可是萧家老大啊。”
“萧家老大？是谁啊？”怎么没有听说过？
“那是萧敬阳同父异母的大哥，是我老大的大伯。”阿宁解释到：“萧老爷子娶了两任老婆，原配去世前留下了一个儿子，现在你见到的萧老夫人是后来才娶的。”
“这样啊，没有听萧陌提过，我以为萧家那一辈只有他父亲一个儿子呢。”路佳说到。
“他死了。”阿宁叹息一声：“就在林玥希和萧敬阳结婚的当天跳海死的。”
跳海……
路佳一怔，如果这一切不是意外的话，那个人一定很爱萧陌的母亲，不然也不会伤心绝望到选择在那一天跳海身亡。
“他跳海的时候林玥希怀着老大。”阿宁盯着手中的杯子：“所以我们都怀疑林玥希当初是因为被人算计有了老大，才被迫嫁给萧敬阳的。”
原来是这样。
路佳的心头像是卡了千斤的巨石，闷的十分难受。
难怪林玥希这么多年不回头看儿子一眼，原来这中间隔着一条人命，一条挚爱之人的命。
可是……路佳心底突然猛的咯噔了一下：“当初萧老爷子是不是属意萧家老大接管萧家？”
“没错。”阿宁赞赏的看了路佳一眼：“萧家的家业都是萧老爷子的原配一手打下的，家业自然是全部传给原配之子，萧敬阳也是在萧家老大去世之后，才接手萧家产业。”
路佳握着杯子的手一紧：“当初萧老爷子就没查吗？”
这明显是萧敬阳为了谋夺家产设的圈套，这么明显的谋财害命，萧老爷子一个能做到军区最高指挥的人，难道就看不出来其中有猫腻吗？
阿宁无力的笑了笑：“萧老爷子只有他一个儿子了……”
看出来又怎么样？萧家就剩下萧敬阳一个儿子，萧老爷子难道还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另外一个儿子也死吗？
路佳沉默了，幼子争夺家产害死长子，身为父亲有多么悲恸是可以想象的，可再悲恸，也经不住再失去令一个儿子了。
“只是，苦了老大了。”阿宁顿了顿说到：“这些年，林玥希应该是恨着老大的吧。”
被人算计怀上厌恶之人的孩子，被逼下嫁害得心爱的人跳海身亡，林玥希必然是恨的怨的。
当年若不是萧老爷子看得紧，也许老大连出生的机会都没有。
路佳喝了一口茶，茶水倒出来的时间不短，已经凉了。微凉的茶水在深秋灌入咽喉涌进入身体的时候，五脏六腑都跟着冰凉起来。
路佳想起当初第一次去到萧家老宅的时候，萧陌曾经说过，他的出生是他们打架后罚的。
那时他的语调不重，嘴角勾着淡淡讥诮，可现在一想起来，心却忍不住的疼着。
他是萧家争夺家产的牺牲品，还未出生就已经被亲生母亲厌恶。而父亲留下他，也不过是为了萧家产业的谋算，一切不过是阴谋下的重重阴影。
父母之爱，天伦之乐，这些别人天生就享有的东西，萧陌却从未得到过。
心底钝钝的疼着，想到那天林玥希和萧陌擦肩而过，没有看萧陌一眼，想起那天萧陌前所未有的脆弱，蓦地就涌上一股怨气。
“作为女人，我同情她的遭遇。”路佳顿了顿，想到那个女人终究是萧陌的母亲，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和缓，不那么锋利：“我虽然没有做过母亲，但对于她的做法却不能苟同。”
阿宁抬头看她。
“我不知道她当初面临什么困境，也不知道她有多逼不得已。”路佳仰起头，眼底一片澄澈透亮的光：“但是既然她认命了，她嫁给了萧敬阳，她生下了萧陌，那就不该把仇恨压在儿子身上。”
冤有头债有主，有本事就该一刀捅了萧敬阳，把仇恨转移到自己儿子身上，算什么母亲！
阿宁定定的看着她，想起当初在A市的场景，被人算计，被设计陷害，转头却依旧笑靥如花，仿佛所有的伤害都不曾在心底留下痕迹。
就连当初苏唯当众给她发喜帖，她都是一杯开水泼出去之后就不再纠结，这样通透豁达的心境真是令人羡慕。
她有时候斤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