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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晓吾微弓起腰,神经敏感,说:“不能和你多说了,我东西还没收拾好,一会儿我来找你和梧姐,我们一道往外走。”
苏童说好,又照应:“你东西实在拿不了的就算了!”
戴晓吾直点头:“知道呀!”
刚一走出去几步又杀回头,喊:“苏童!”
“怎么?”
“刚刚顾队让我一定要提醒你穿好背心,戴上头巾!”
苏童拍拍脖子上系的东西,说:“都准备好了呢!”
“就是啊!”戴晓吾一扁嘴:“小孩都知道的事,还不忘絮絮叨叨地提醒。”
这种危急时刻,苏童居然止不住想笑。
***
不到五分钟,阿勒夫开着车子拐进了酒店大门。大家立刻把行李装车,一齐坐上去,很快驶离此处。
路上,坐副驾驶上的苏童问要去哪。
阿勒夫睨了她一眼,递过去一瓶水,说:“你喝吧,你嘴唇都裂了,我们去安全屋。”
苏童一脸迷茫地接过水,问:“什么安全屋?”
说给车后的两个人听,也都直摇头。
戴晓吾说:“我只知道这应该是当地人的房子,让我们在危急时候藏身用的,你问问她是不是顾队给找的。”
苏童把话翻译过来,阿勒夫说:“对,没错,他告诉了我地址,那地方你应该不陌生。我不会把你们卖了的,请你一定要相信我,sue。”
苏童说:“我当然信你了,阿勒夫,我一点不担心你提到的问题,就是你想卖我们,恐怕也没好心人敢收。我只是很担心顾和何,他们在哪,你会去接他们回来吗?”
阿勒夫说:“顾正在采访一位政府官员,得知消息之后,他立刻要我回来送你们到安全的地方。至于他们俩,采访结束之后,会立刻找车子过去。请你不要担心,说不定他们比我们还早到。”
苏童答应着,心里却是一直怦怦乱跳。
过市中心的时候,恰好遇到爆燃的土制炸、弹,巨大的炸响之后,四溅的土点砸到车玻璃上,一阵下雨似的稀里哗啦。
人多的地方,阿勒夫搂过苏童的肩,教她弯腰埋身在座椅上,手紧紧护住她已经缠上头巾的一张脸。
——却都隔着千山万水一样,不如心里的这阵跳动来得真实。
安全屋的地点果然不算陌生,这里和拉比阿家隔得一点不远,横过几条街道就是目的地。
周边是聚居区,在这儿生活有诸多便利,交通又是四通八达,道路很宽,方便人走,也方便车来车往,是个藏身的好地方。
怪不得汤姆带她来找拉比阿的那一天,会遇见顾川,他即便是要兼顾私事,也要先将公事做得滴水不漏。
住的是哈迪家,哈迪尚在医院,他老婆拖着大小三个孩子殷勤招待。
阿勒夫帮忙将行李搬进房子,又给苏童倒了杯水。苏童浅笑着接过来,转身就递给了一边的戴晓吾,说:“行了,行了,我喝够了。”
阿勒夫将手一缩,张了张嘴,又没有多说什么。
哈迪家的房子上了年纪,但是因为有个勤劳能干的女主人,家中里里外外都被收拾得干干净净。
然而留给他们一队人的只有两个房间,其他人都好对付,就是简梧这边难处理。
戴晓吾和苏童谁也不愿去问她,正发愁的时候阿勒夫过来说:“我家也在这附近,我可以滕一间屋子让你来住。”
这倒也是一个好办法,不过人住得分散容易出问题,苏童想了想,说:“等顾回来再说吧。”
阿勒夫点点头,小声咕哝:“真的挺近的。”
苏童一直向屋外望,说:“你们这儿太平吗?”
阿勒夫说:“以前还不错,战争开打后,会有人趁乱抢劫。”
“严重吗?”
“还好吧。”
苏童说:“那如果我想出去看看呢?”
阿勒夫说:“没事,我陪着你。”
苏童又笑起来:“我不走远,就站在外头看看顾他们回来没。”
两个人并肩走到车子进来必经的那条道,没能等到顾川和何正义,倒是先看见了拉比阿。
小男孩依旧干瘦,身上的衣服更破,因为脸上蒙着一层沙土,眼窝深陷,看起来比以往还要憔悴。
苏童喊住他,问他去哪,孩子把脸转过来望她,怯生生地喊“sue”,这才被人看到他另半边的下颔上有淤青。
苏童问:“你这是怎么了,和人打架了?”
拉比阿气咻咻地说:“我没打架,有人把我篮子和土豆一起抢了!”
他摊着两只空荡荡的手,一脸苦相。
苏童说:“你怎么还卖土豆,我不是给过你钱了吗,你还不够用吗?”
拉比阿冲她摇摇头,也不知道否定的是哪一重意思,没再回答她,指着前方空荡荡的一条路,说:“那人是往这边跑的,我要赶紧追过去!”
苏童说别追了,试图再去拦他,孩子已经箭似地射出去,跑得飞快。
苏童只能望着他背影叹息:“怎么长的,那么瘦,跑起来却比谁都快。”
阿勒夫在一边笑脸盈盈地看着她,说:“sue,你是个很善良的女人。”
苏童一哼:“怎么觉得你不像是夸我。”
阿勒夫连忙说:“不不,是夸你。我只是想告诉你这儿的孩子有他们自己的生活,你能帮得了他们一时,但你不能帮得了他们一世,你总会离开这儿回你的中国。你应该任由他们自己解决生活的困境,因为这就是他们的生活,他们的人生。”
苏童说:“我和你想的恰恰相反,我所能做的,就是在力所能及的地方,竭尽所能地给予他们关怀。你可能没有体会过,但我知道在一个人最无望最低谷的时候,只要有人肯伸出援手,哪怕什么都不能做,只要给他鼓励打气,让他知道这世上有人关心他,就已经足够了。你说的对,我当然不能帮他一辈子,但事实上,在这世上,谁也不能照顾谁一辈子。”
阿勒夫沉吟片刻,说:“是是,你说的都对。”
天上忽然落下两滴雨。
阿勒夫催促:“别等顾他们了,sue,下雨了。”
话音刚落,雨骤然变大,瓢泼似地倾泻下来,地面瞬间就湿了。
苏童起初还挣扎着想在哪躲会儿雨继续等,就被这暴雨打得一点脾气都没有,抹了把脸上的雨水,说:“走吧。”
阿勒夫脱了外套顶在头上,再将苏童一把扯进怀里,胳膊肘环着她的肩膀,和她紧紧相靠。
两个人盖着同一件衣服,肩并着肩往巷子里跑。
回到哈迪家里,已是淋成落汤鸡。苏童在外头跺了半天脚,踏进屋里的时候还是蓄下一滩水。
简梧正坐在桌边喝茶,见到她,很嫌弃地皱了皱眉,说:“你别进我房里啊。”
戴晓吾过来笑呵呵道:“待会儿我来收拾,大冷天的,先让小苏换件衣服,不然一会儿冻感冒了。”
戴晓吾把毛巾递过来,苏童道了一声谢,看也没看简梧,边擦头发,径直走去房里翻行李。
衣服从里到外都是湿的,一件件脱了扔凳子上,刚要解文、胸的时候,门被人一把推开。
阿勒夫大声喊:“sue——”
她平日里衣服宽松,因为时常要穿记者背心,一直显得很是臃肿。如今没有累赘的衣服裹着,原来身材纤瘦,腰身盈盈一手堪握。
该瘦的地方简直一点肉没有,该胖的地方又很是有料,此刻酥胸半露,皮肤白得像是山头没有一丝杂质的皑皑寒雪。
阿勒夫看得眼睛发直,直到苏童拿衣服挡在身前,厉声道:“你有什么事!”
阿勒夫哆嗦着嘴皮子:“那、那个……”
门后有人急匆匆挤过来,说:“喊什么?”
顾川走过阿勒夫,见到房里一脸煞白、衣、冠不、整的苏童,忽地沉下脸,将阿勒夫一把推出去,关上门。
☆、Chapter 52
吱呀一声响,木门阖了起来。
顾川拧眉看向房里的这一个,说:“你以后换衣服,把门关关好。”
苏童仍旧拿衣服遮着自己,惊魂未定:“谁知道有人进来不敲门,再说关门也要有锁啊,这门上有锁吗?”
顾川黑着脸走过来,开门见山:“被人看了多少了?”
苏童咬着牙:“你关心的就是这个。”
顾川:“他眼睛都看直了。”
苏童:“你还说!”
她上身几乎不着丝、缕,莹白的皮肤如淬玉,洒过冷雨,激出淡淡的米分色,一直连到耳朵上,烧成鲜艳的红色。
顾川抽过床上的一条毛巾,将她后背擦干净,顺着脖颈一路罩过来,将她短发卷在里头,缠成包,问:“你和阿勒夫怎么全湿成这样。”
苏童冷哼:“出去等某个没心肝的。”
顾川脱了衣服先披到她背后,道:“一起去的?”
苏童被内里的温度一暖,方才凝固的血液恢复流动,舒服得几乎一抖,声音还是冷冰冰的:“不然呢?”
顾川说:“你故意的是吧?”
苏童一扭头,眼睛翻看天花板:“当然是故意的,我一个人出去,你能放心得下?”
顾川说:“你别跟我嘻嘻哈哈的,先把衣服换好了。”
苏童还提着刚刚那件衣服护在胸前,拿乔地说:“那你转过去。”
顾川一把将她手里的东西扯了,扔到地上,手指无意划到她软绵绵的胸脯上,一道白印子很快消了,紧接着红了起来。
心头的血一下子大沸,房间外是戴晓吾和何正义的说话声。
他压了压突突直跳的太阳穴,真的将脸偏过去,说:“你快换吧。”
苏童见他反应,心内好笑,面对着床,将内衣脱了,刚一换上新的,他手忽然自她腰上穿过,紧紧箍她到怀里。
凉的衣服,温的手心,冷热交替让她战栗。苏童目光涣散地看他,说:“外面还有人呢。”
话到后几个字模糊了音节,他唇已经压了下来,含进她灵巧的舌头。她身下的湿裤子被剥下来,他声音低矮暧昧的:“我们在里面,谁敢进来?”
只差临门一脚的时候,理智喊停了一切,顾川抵着她额头深喘了几口气,帮她将干衣服一件件穿上。
给她拉上外套拉链的时候,顾川睨了她一眼,说:“走到哪儿,都不忘撩人一下。”
苏童说:“我怎么觉得你这话里有话,自己意志力不坚定,就别推己及人地把别人也都给看扁了。”
顾川说:“我是了解男人,几个月没见着女人,遇到到头母猪都往上啃。”
苏童直咂嘴,盯着他的时候,眯起眼睛,似笑非笑。
顾川打住她心里纷飞的思绪,说:“咱们快出去,再晚点儿,戴晓吾已经编好一整部戏了。”
开了房门,果然有几双眼睛装作若无其事地移开,再欲盖弥彰地转过来,盯着两个人佯装正大光明地观察。
只是没人说话,默契地不做出头鸟。
最后是何正义喊的两人,说:“过来吃面。”
何正义起初只是摄影好,出来之后又练就了下面的好功夫。
此刻借了哈迪老婆拿来的大铁锅,接了一满锅雨水,架在烧旺的火上煮开了,将面饼调料包一齐下进去,没炖多一会儿,香味立马溢满整个房子。
哈迪的孩子们不常吃到这东西,这时候都眼巴巴地围过来,边咽口水边在一边看着。
哈迪老婆很不好意思,走过来想将孩子一个个抱走,何正义朝她摆手,说:“算了吧,你们和我们一起吃。”
哈迪老婆听不懂中文,两个人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