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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他怕我成为他的软肋。
在那之后我们又完成了几次小的任务,转眼1944年接近尾声,春节就要到了,而我已经来到上海将近一年,除了暑假回过一次大陈庄,想想我也有半年没见到思青了,很想他。每次看到别人家一家团聚的时候我就特别期待,又特别失落。
中国人就是这样,无论处在什么样的环境下,春节永远是一个举家团聚的日子。人们可以忘记战争带来的痛苦,用有限的食材做出丰盛的年夜饭,想到这里我就想要回去,想回去吃家乡饭,也担心家里人在大陈庄是否适应。
春节前5天,我打开家门看到地上有个纸条,这是我和青木哥的联络方式,“怡然,晚饭时间过来。”
看到青木哥要来,我开心的不行,想想已经有1个多月没有见到他,我转身就去了菜场,不出1个小时,四菜一汤就端上了桌。那种期待的心情似乎楼梯上传出一点声音就想要冲过去打开房门,可是几次都不是青木哥,眼看菜已经凉了,我以为青木哥不会来了,就失望的坐在了沙发上,思绪飘走了。
晚上八点钟,门上响起了我和青木哥约好的敲门声,打开门果真是他,我故意装作生气,而他连连说“对不起,怡然,无法脱身,只有确保安全了我才好来你这里。”
“知道啦,又没有真生你气。”
“等我吃饭呢,害的怡然挨饿我真是最该万死呀。”
“乱说。我去热一下菜。”
我和青木哥好久没有坐在一起吃饭了,聊聊过去一段时间的生活,却很少聊到工作,这是一种默契,出于对彼此的保护和对彼此工作的尊重。大概九点钟我走进房间听了yanan之声,十分钟后我出来和青木哥说到:“延安说近期没有任务,祝福所有同志过个欢乐的春节。”
“真的吗?我们春节也放假的。”
我俩商量商量,就说定了春节前3天出发回大陈庄和家人团聚。想着可以回去过春节,那晚我竟整晚没睡。此刻学校早已放了假,第二天我睡了个懒觉,睁开眼睛时,青木哥早已经走了。
“怡然,你做腊月27的车走,我晚一天,自己买自己的车票,注意安全。”
青木哥想的就是周全。我收拾了行李,买了车票,逛了逛街,给小安买了一身新衣服,还给大家买了些礼物。隔了一天就出发了。站在站台上面,感受着一颗颗渴望回家的心,这个年代就有了春运。找到座位,放好行李,看看窗外,从来没有觉得火车这么慢过。想到青木哥,希望他明天一切顺利。
不知不觉间车窗外面已经黑了,而大多数人已经进入了梦乡,我一人出门不敢睡的太死,朦朦胧胧之间,感觉到身边坐下了一个人,而我眯着眼睛看了他一眼,他的样貌已经进入我的脑海,我仔细品味着这个样貌,不像一个普通的人,甚至不像一个中国人,对,日本人。我心里一颤,可是我依然闭着眼睛,等着这个日本人的下一步举动。
他一定有同伙,可是他们这个时候在火车上是为了什么呢?我猜不到,只能随机应变。
夜里大概10点钟我起身去了个洗手间,我假装睡不醒,摇摇晃晃的走路,撞到了一个人,那个人我在上海的报纸上曾经见过,是一个日本军队里的军医小田铭一,这个时候他怎么会在火车上,还伪装成普通人,他去做什么?我回到座位后继续闭上眼睛思考。
整夜他们没有任何行动,我也就没有做声,车到了南京他们几个人就分别下了车。原来他们的目的地是南京。此刻车厢里再无其他可疑的人我就安心的睡了一会儿,想到青木哥也将要上了火车,心里高兴难掩笑容,只好趴下装睡。
火车慢慢悠悠的已经进入安徽境内,离家已经不远了。除夕前一天我几经转车终于到了大陈庄,走进院子,空空的心里咯噔一下。每个房间走了一遍,原来大家都在午睡,只有孙大娘在厨房摘菜。
我走进厨房和她打了招呼,
“大娘,我回来过年。”
“小青有多少个年没在家过了,能回来真好啊。”我和大娘聊了聊家常,就回到屋里看看小安,他睡得正香,我看着他的样子,比上次又长大了不少,愈发的像青木哥。忍不住在他脸上亲了一下,躺在他的身边和他睡了一会儿。下午两点多,大家都起来了,小安也醒了。
“小安,是娘啊。”半年未见,小安似乎又把我忘了,他的大眼睛转来转去的,最终喊了一句,“娘。”
我抱了他来到老太太的房里,她已经知道我回来了。
看到老太太,我发觉他不但没有憔悴,反而更加精神,大娘和五姨娘各个如此。退去养尊处优的大户人家太太的样子,倒有几份农家妇人的样子。看到她们都好我就很是安心。
“怡然你知道吗?这大陈庄真是好,平日里我们和孙大娘一起干活,日子过的快嘞,精神也好,不像以前总是病怏怏的。”
“是,奶奶,看的出大家精神状态都不错。”
“我要活到抗战胜利呢。”
“一定能,抗战就要胜利了。奶奶,告诉你个好消息。”
“青木呢?他怎么没回来。”
“就是这个事,他明天能到家。和我们一起过年。”
“真的吗?想想有七八个念头没有一起过春节喽。”
看的出大家对这个年都很有期待,家里的阴霾已经被大陈庄的阳光驱散了。
第二天中午青木哥如约到了家里,这一天已经是1944年除夕,从早上大家就已经开始张罗年夜饭了。下午4点钟除夕的晚饭准时开始,这一刻的团聚虽说少了不少人,但也是从1937年后再没有过的。
饭桌上我把刚刚到家的志坚大哥介绍给了青木,他们很聊的来,其实青木是知道志坚大哥是做什么的,但他没有说透。我也如实向志坚大哥说明了青木哥的身份,他并没有介意,只是告诉我注意组织纪律。
吃过饭,小安已经和青木熟悉了很多,肯让他抱了。1944年的除夕夜我们在大陈庄团聚了。一家人就这样真正的成为了一家人。晚上大家睡去后我和青木哥提起了火车上的事情,他若有所思的没有说什么。
除夕一大早,青木哥出去了,中午前后他回来和我说,“镇上有个照相馆,我磨破了嘴皮子,他才答应明天来家里给家人照个相。”
“真的吗?”
“当然。”
把这个消息告诉了大家,大家都很兴奋。想着可以一家人照个全家福,却少了那么多人,高兴的时候又多了几份悲伤。
第二天一大早吃过早饭,大家就兴高采烈的穿上了干净的喜庆的衣服,等着照相了。这也算青木哥送给大家的新年礼物了。
上午9点钟照相的师傅就来了,全家一共10个人,先一起拍了一张。然后孙大娘家祖孙三代一张,我们李家七人一张。最后一张是青木抱着孩子我坐在旁边的一张。一共冲洗了三份,家里,我和青木各一份。整个拍照过程充满了幸福。之后多年每每拿起相片看到张张笑脸我都能感受到那一刻的幸福。
团聚的时间总是很短,这个年在大家的欢声笑语中已经接近尾声,而我和青木哥即将离开,临走时,志坚大哥找我单独谈了话,
“小青,你看青木有没有可能成为我们的人?”
“我也想过这个问题,可是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信仰,我不想强迫他做什么,如果他愿意他就会加入我们的。”
“我理解你的心情,可是组织需要这样有知识有见识的人,而且他在g党内部。”
“我考虑一下,有机会我试试。”
“不要过于着急,凡事慢慢来。”
“我知道。”
告别家人,我们就准备离开了,可是小安的大哭让我和青木哥的心都碎了,我们知道再多的不舍也无济于事,我们终究还是要离开,索性就狠心一点,不要回头。而终有一天的三口团聚也成为了我们继续上路的动力,这也是多少战斗中的中国人的共同动力。
到了镇上我和青木哥就分开上车了,一路上装作是陌生人,火车经过南京时,上来几个人,他们一路讨论说wjw病重了,我似乎猜到了春节前那个日本军医去南京的目的。对于wjw所有有良心的中国人都是恨之入骨的,难怪那个军医要乔装打扮,一旦消息走漏,他的性命将不保。
两天以后我俩回到了上海,短暂的平静生活后等待我们的是艰苦黑暗的斗争生活,1944年抗战胜利前一年,日本人的丧心病狂的掠夺愈演愈烈,而我们的斗争就更加的艰苦。这一年我和青木哥见面的次数最多不超过10次。
而年初是志坚大哥交给我的任务我还没有完成,下次见到他我要想办法和他说一说。
第四十八章 策反青木
1944年的冬天日本在中国的大部分战场已经有了战败前的颓势,而他们对中国人的残暴就愈演愈烈。我们*上海地下组织的损伤也很惨重,曾经有几次我都是在死亡线上被拉了回来,每次活过来我都觉得活着真好,我们都期待抗战胜利时刻的到来。
那天我走在上海的街道上,冬天的上海非常冷,我裹紧衣服往家走,买了几个包子准备当晚饭。走近家里,远远的看到家里的灯居然亮着,一股幸福的滋味绕在心头,我知道青木哥来了。想想已经有快两个月没有见到他了,不知道他最近怎么样,想着我加快了脚步。
打开房门,一股饭香飘过来。看到他在忙着做饭,我走过去,从后面抱住了他。
“青木哥,好想你。”
“我也想你。”一阵沉默,
“快松手,菜要糊了。”我不舍得的松开了手,
我走进房间,脱去外套,转身又来到餐桌前,坐下来静静的看着青木哥在那里忙碌,一直以来我都觉得在白色恐怖弥漫的上海,在从事随时有可能牺牲的工作的情况下能有一个像青木哥这样的人让我每次想到都会感到温暖,是多么值得高兴的一件事情。
不出半个小时,饭就好了。我把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了青木哥身上,没有一点心思吃饭。
“怡然,最近瘦了,没有好好吃饭吧?”
“还说我呢,你不也是一样。”
“我是男人,苦点没事,你不一样。”他边说边给我夹菜,
“最近受什么苦了?”
“不想和你说,给你徒增烦恼。”
“说说吧,憋在心里不痛快的,你也无处可说。再生病了就不好了。”
“哎,g党内部太乱了,尔虞我诈勾心斗角的厉害。上个月我回了一次重庆,我升职了,可是我并不开心。我能感受到你们所从事的工作是发自内心的高兴的;有什么秘诀吗?”
“你对你的信仰有了怀疑?秘诀没有,工作氛围比较好。”
“嗯,我觉得完全背离我当初加入g党的初衷。”
“你想要离开吗?”
“离开?”
“嗯,加入我们的组织。”
“加入你们?”我的提议似乎有点出乎青木哥的意料,一时间他只有提问,没有回答。
“去年春节我们回去过年,离开之前志坚大哥就和我提过这个事情,可是我不愿意强求你为我牺牲你的信仰,如今你做的不开心我才提出来的。”
“我上次看到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