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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呀,一个人的青春是多么宝贵呀。”
安慰了思青,我自己的内心还没有平复,那是四十年的分离,没有办法一时间用几本日记磨平,而我选择用余生及来世去磨平他。那晚我拿出了那个音乐盒,口琴和那条项链,这几件东西这么多年一直陪伴着我。
那天是市里组织的一年一度的老年干部体检取报告的日子,每年都是思青帮我取,中午前后就能回来,可是今天他一直到了傍晚都没有回来,我问亦婷,亦婷说他单位有事,可是我感觉她的神情不对,她不说我也就没再问。
大概晚上七点钟,思青回来了,看到他和亦婷在客厅嘀咕了一会儿,就来了我的房间,
“妈,明天咱得再去一次医院。”
“为啥?”
“妈,我也不瞒你,你胃部有个阴影。”
“喔,那去吧。”当我得知自己需要进一步检查的时候,我知道自己不用检查也能确定是病了,我的胃已经疼了很久,只是我想追赶青木哥的脚步,故意没有告诉青木他们,这次体检也是在我百般推脱不成的情况下做的。
那一刻我甚至有些庆幸,自己终于病了。
第二天我就和青木他们来到了医院,对于医院我并无陌生,也无畏惧之感,这一次我期待我再也无法走出去了。青木带我做了全面系统的检查,而我对他的要求是,对我不能隐瞒任何病情。他也尊重我的意见,检查结果出来后我们开了个全家会议,地点就在医院的病房。
“妈,我知道你的想法,可是。。。。。。”
“青木,你放心,妈妈一定尊重你的心情,我不会放弃治疗的。”
“妈,有你这句话我就我放心了。咱们说一下你的病情吧。”
“你说吧,我听着。”
“妈,胃癌中期。不过还有希望,明天医生会诊制定治疗方案。”
“思青,你要答应妈一个事情。”
“妈,你说什么都答应你。”
“如果真的是到了治不了那天,一定不要强求,我希望少遭些罪。”
“妈,我答应你。”
在医院住了65天后,我出院回家了。也许由于我一心求死,身体的淋巴细胞并不对抗癌细胞,癌细胞发展的很快,在我住院40天后就全身扩散了,思青他们不甘心又挣扎了20几天后,在我的要求下出院回家了。那时候我清楚的知道自己命不久矣。
此时亦婷已经退休了,我只想在我余下的日子里能更多的记住今生的事情,所以我不断的寻找回忆,我们现在所住的房子就是当年李家老宅地基上面盖起了居民楼,因为这里是根,所以当年买这房子的时候即使它离单位院我们也选择了它。
那些日子亦婷推着我去过破庙,那个破庙已经被修葺一新,也有了香火供奉。看着它门前那片草地,仍然可以听到当年我们在这里玩耍的笑声,我坐在那里闭上眼睛,去感受当年两小无猜的两个孩子的快乐。
我还去过当年我和青木哥一起读过的私塾,那里已经成为了文物保护单位,可以说我的一生都是因为这个私塾改变的,没有它我的人生将是另一番景象。没过多久我就再没有力气出门了,在家里整天躺在床上。
“思青,我没有太多时间了,咱们拍个全家福吧。”
“好的,正好家传明天回来。”
“家传什么时候能结婚啊,看来这重孙子我是见不到了。”
“妈,别这么说,我催催他。”
“我走后,把我和你爸写的那些日记带给我们。还有我箱子里面那个锦盒”
“妈,我答应你,都答应你。”
第二天我们一家四口一起拍了个全家福,看着家传已经这么大了,时间过得真快,这一年是1985年冬天,那年我六十四岁。
在那之后我就时而清醒时而昏迷了,真的不想再给孩子们拖累了,在1985年的12月25日我带着微笑离开了今生,走进了那个我期待已久的地方。
在我过奈何桥的时候我又遇到了那个看守,那个看守见我来了,上前来打招呼,我担心上次的事情他有所牵连,连忙问到,
“你还好吧?上次的事情。。。。。。”
“上次的事情是阎王安排的,让我在这里考验你。我很好,放心吧。”
原来是这样,“青木哥现在哪里?”
“这个我也不知道了,每个进入这里的人就不在有前世的印记,你是无法找到的。”
说完这些他就把孟婆汤端给我了,看着这汤,我不想喝下,我不忍心忘记前世的记忆,可是我又不得不喝,因为我还要追赶青木哥的脚步。老样子少喝了一口,那看守也没有过分严格。
然后我就继续赶路了,两天以后当我再次面对阎王的时候,像上青次木哥进来时一样,我看了那份前世说明,我仔细的看了这份属于我的前世说明,里面居然有我在上海街头给一个即将饿死的孩子一块铜板的事情,而那个孩子就因为这个铜板救了命,后来又做了很多善事。我对这种因果联系感到不可思议,可是它又活生生的一桩桩展现在我面前。签字后阎王告诉了我一件事情。
“堂下人,可是孙怡然?”
“正是小人。”
“你将晚青木两天投胎转世。你身上会有一个印记供他来生寻你之用。你等他找你就好了。”
“他何时能找到我?我要在哪里等他??”一连串的问题我想崩豆一样说了出来。
无论我再问什么那阎王终究是不肯再说一句话了,无奈我和看守离开了大殿,开始了我的阴间生活,我将于人间的1986年投胎转世。
第五十九章 终得相守
办了了妈妈的后事,回到家里,少了一个人感觉少了很多。
妈妈走了,想想妈妈这一辈子,守着我守着这个家,我坐在她的房间里,久久不想离开。十岁之前我对妈妈的印象并不深,她总是不在我身边,孙奶奶就是告诉我她在外面做大事情,咱们在家不能拖她后退,那时候我只知道我有个英雄一样的妈妈,我很骄傲。
直到十岁那年我们妈妈回到了我的身边,我才真正意义上感受到母爱。看着她,每天忙于工作,还要照顾我的起居,开始几年还给我补习课程,后来我上学后她?又天天接送我,而别的孩子都有爸爸,我就时常问她,爸爸在哪里,那时候我不懂,每一次我问她都是给她的伤口上加了一把盐,而每次我问她,答案都是一样,就像孙奶奶当年回答我的问题一样,你爸爸在外面做大事,暂时回不来。可这个暂时是多久那时我并不知道,妈妈也不知道。
后来我大了,慢慢了解了妈妈的内心世界,她对爸爸的思念之心苦啊,可是她很少表露出来,偶尔夜里我学习到深夜都能听到她坐在书桌前静静的对着照片里的父亲和他讲话,边哭边说,可是当阳光升起的时候她又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一个坚强的母亲形象就是那样一点一滴在我心里铸成的,这辈子妈妈就是我心里的英雄,她可以不顾一切的背上枪上战场,也可以脱下戎装守卫属于她自己的爱情,这一等就是一辈子。这就是属于他们那个年代的爱情。
看着妈妈留下的东西,抚摸着这么多年和她留下的照片,心里一阵暖意,这么多年和妈妈拍照片时候的场景一一浮现在眼前,我哭了,在这间妈妈不知咽下多少泪水的房间我也留下了泪水,这泪水包含了太多的意义,我舍不得我妈离我而去,我为我妈妈能去追寻她的爱情高兴,还有呢?
夜已深,人已走,希望妈妈今夜可以入梦,再给我一次儿时那种拥抱。
离开妈妈的房间,我回到自己的卧室,看着亦婷已经睡了,看着这个和我相伴了大半辈子的女人,我心里也感到温暖,我也拥有属于我的爱情。希望我的家传也一样。
第二天一大早,我收到了台湾的来信,他们说今年春节带着汪兰阿姨回大陆一起过年,当我收到这封信的时候百感交集,上一次他们俩来的时候,妈妈还给他们做饭吃,可是这一次为了团聚而来却终究不能团聚了。心想也好,他们来了我们就把爸爸妈妈合葬的事情办了。
我给他回了一封剪短的信,只是告诉说期待他们早日来,并没有告诉他们妈妈去世的消息,徒增他们的伤感罢了。
转眼间就要过年了,1986年已经到了,而我又老了一岁,妈妈走后我和亦婷就担起了买年货的重任。备好年货,一然他们也就快到了。而我还没有想好怎么和他们说不过半年时间他么的怡然妈妈就不在了。
除夕前一天我在汽车站接到了他们,第一次见到汪兰阿姨,真是年轻,性格很好让人感到亲切,我把他们安排到了市里的招待所住下。而一然见到我的第一面就问到“怡然妈妈还好吗?”
“还,还好”就在那一刻我不知道怎么回答他,支支吾吾的撒了个慌,心想能拖一刻是一刻吧。
在宾馆安顿好我就把他们带回了家里,看到家里父亲旁边摆着母亲的相片,他们就知道了,一然什么都没说静静的看着那照片,而天然哇哇的哭了起来。汪兰阿姨不知所措的站在那里,
“天然别哭了,赶快让你妈妈坐下。阿姨,别站着了,坐了几天车很累了。”
“你妈妈走多久了?”汪兰阿姨问到,
“那上次写信怎么没说一声,我们早点来呀。”
“人都走了,让你们白白伤心干嘛呢。来了就知道了。”
“哥,说好的团圆年没了。。。。。。”
“一然,别伤心,人总是要走的,再说我妈走的开心。她说她见过你们就再没遗憾了,就想早点去见咱爸。”
“咱们先好好过个年,之后我带你去看他们。”
“哥,合葬了吗?”
“还没。”
“哥,那我们这次来就把这事办了吧,不然我怕会怪我的。”
“汪兰阿姨同意吗?”
“我妈同意。”
“行,我知道了。老家正月里不能安坟,等出了正月我自己弄。”
“也好,都听哥的。哥你能给我讲讲怡然妈妈和爸爸的事情吗?从小到大父亲从没提起过,只是在他留给我的信里提了一点。”
“他们是青梅竹马,从小一起长大的。。。。。。”厨房天然帮着亦婷做饭,和汪兰阿姨聊着家常,我这里给一然讲着过去。
“我妈和咱爸的缘分很长,只是这缘分偶尔很浅偶尔又很厚,我妈总说我爸是他的命运,命运是无法摆脱的。这么多年分分离离但总是能够互相先挂,最终也能在一起。”讲完了我们就都陷入了沉默,各有所思。
晚饭时间到了,亦婷的敲门声打破了我们的沉静,
“干嘛呢?怎么没声音,吃饭了。”
“喔,来了。”
这是我们两家人,不一家人第一次一起吃饭,今天又是除夕,每个人表面上都开开心心的,可是心里都有心事。晚饭过后,一然和我说,哥咱们开个家庭会议吧,
“好。”
一家六口人坐在了一起,为了一个共同话题,我妈和爸合葬的事情。
“汪兰阿姨,现在家里您是长辈了,想听听您的意见。”
“上次一然他们回去带了你们的照片给我,看到你妈妈那一瞬间,我就觉得这不是一个平凡的女人,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