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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孝孝,你知道吗?一凡要走的那段日子和我说了好多话,是他给我力量坚持下去。”
“子山一直以来都是个懂事的孩子。”
“手术之前一凡的状态并不是太好,可是那个时候他还能讲话。他和我说妈妈,这么多年辛苦你了,为了我你付出了太多,我不知道我能不能等到长大去回报你和爸爸了。如果有来生,你们做我的孩子,我来照顾你们。”
“子山居然这么说?”
“嗯,那个时候他就意识到自己不行了。你知道吗?他居然知道给他骨髓的是一凡。”
“他怎么会知道?”
“我不懂他怎么知道的,他只是说,不想让那么小的一凡伤害身体来救他。后来他问过我,为什么一凡可以救他。”
“你怎么说的?”
“我告诉他了,一凡是他弟弟。这就是为什么最后子山一定要见一凡的原因。我知道他不舍得离开,他还想和一凡一起玩儿。”
“本来一对很好的兄弟,真是让人想不到的结局。”
“他还劝我和丁一分开,这么多年他什么都知道。”说到这里于月就哭了,我不懂要如何安慰她。默默地陪着她。
“孝孝,你知道吗?葬礼过后丁一就没有回过家了。”
“为什么不回家,你找过他吗?”
“其实不回来也好,我都不知道怎么面对他,一看到他我就想到子山。”
“于姐,孩子没了,你要把丁一当做依靠,岁数越来越大了,女人不能苦了自己。”
“话是这么说,可是这个依靠不能给自己幸福感的时候就没有任何意义。”
“那丁一会不会也知道一凡的事情?”
“应该不会,我们都是回避他的。而且他从没有问过我什么。”
“你年纪也不算大,再生一个也不是不可能,争取一下吧。”
“再生一个?”
“嗯。”
……
我和于月的聊天持续到下午五点钟,也没见丁一回来,偌大的房间里只有我和于月在静静的聊天,似乎可以听到回声。
于月说她总是能听到子山喊她妈妈,子山在房间里的笑声也不绝于耳,就像子山没有离开一样,而我建议她换个环境生活。
于月就是一个典型的失独母亲,捧着孩子照片默默流泪就是她每天必做的功课,越是想要忘记,孩子的音容笑貌就越是清晰,而另外一个失独父亲同样是躲在角落里哭泣。
不同于别的家庭的是这对失独夫妻不能拥抱着互相取暖,儿子独自伤心。
走出于月家,我想我该为他们做些什么,很久没有和丁一面对面聊聊了,为了子山,我想我应该让他的父母好过一些。
我一步步走近丁一的办公室,他刚才电话里的声音还在我耳边回响,没有一丝的情感,是那么的陌生。
轻轻敲开丁一办公室的门,大多数员工已经下班,只有少数一个还在加班。而丁一还是埋头工作,我走进去那一刻他抬头看了我一下,说了句“你先坐。”
环顾这个办公室,比我上次来的时候给人感觉更加的冷,上一次我来是为了公事,这一次却是私事。我一直在想我有该如何开头说起。
“孝孝,谢谢你。”
“谢我?”丁一的一句话打开了我今天要说的话题。
“喝水,刚刚倒好的凉白开。”我没有想到他还记得我喝凉白开,而且在我上楼的同时他为我准备好了水。
“喔,谢谢。”
“这段时间辛苦你了。”
“也没有做什么,何谈辛苦。”
“于月怎么样?”
“既然关心她,为什么不回家,或者打个电话也好呀。”
“这就是你今天来找我的目的吧?”
“算是吧,也想看看你。”
“我不想回去,面对于月我会痛苦。子山没了,我……”
他居然哭了,多久了,有多久我没有见过他流泪了,那一刻我有些不忍心去看他。四十岁的他没了孩子,是有够可怜的。
“丁一,你和于月可以再要一个宝宝的。”
“不可能了,我俩这么多年的情况你知道吗?”
“不说你俩这么多年的情况,就说子山,他一定希望你们好好的。”
“走都走了,我为了子山牺牲的够多了。”
“孩子都是来讨债的,一…我那儿子不也一样吗?”我吐出了一个一字,马上又咽回去,我想丁一应该是没有发现什么。
“债讨完了,就离开了。”
“回去看看于月,把日子过下去吧。这么多年,你俩也是有感情的。我把于月当姐,希望你能对她好。”
“孝孝,让我想想。”
“我不知道我今天来找你有没有意义,但是我觉得我应该来。如果我来的不对,你不要介意。记得回家看看,我先走了。”
“我送送你。”
我和丁一并肩走到了楼下,他看着我上车,这之间再没说过一句话。
后来于月和我说丁一回过家,他们一起吃了饭,可是没有了孩子他们之间变的没有了话题,她发现这么多年他们之间唯一的话题也就是子山,如今子山不在了,话也没有了。
我曾经问于月打算怎么办?她说他们可能会再次分开。
也许我的想法过于简单,失独夫妻的痛苦不是再要一个孩子就能解决的,当他们面对彼此的时候,那种思念的痛苦就会由心而生,时间是无法治愈的。
第一百零六章 丁一寻真相
子山这次病来的突然,而我似乎就早有准备,这一次的我没有像八年前一样慌乱不知所措,我只想着要救我的儿子。
八年前我为了子山失去了孝孝,为了子山和于月复婚,如今的我除了想尽办法救他什么也做不了了。
于月在医院照顾子山,我就忙着给他找骨髓。那天我听到了于月和孝孝的电话,她说孝孝是她的救命恩人,我不解。而后没有几天她告诉我配型的骨髓找到了,是医生帮忙从国外找到的。
我去问医生,医生说是这样的,可是国际骨髓配型库我不知道跟踪了寻找了多久,都没有合适的。他们怎么就那么顺利的找到了?
子山一天天的虚弱下去,而我只能寄希望于这个给我们全家希望的骨髓上,手术之前我和子山聊天,他说孝孝阿姨带着一凡弟弟来过了。
“一凡!”当我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我的心炸开了锅,几乎在子山面前失态。我嘱咐子山别和妈妈提起他告诉我这件事情。
过了一会我走出无菌仓,站在窗口看着子山,而内心却拼了命的回想当年有关这个名字的事情。
那是什么时候?
八年前,子山正在术后恢复期?
我正在被孝孝抛弃的痛苦中挣扎?
好像是要过年了?那天于月出去了一次,很晚才回来,我还怪她孩子在家病着,她还出去那么久。后来她问我,如果再有一个孩子想起个什么名字。
那个时候的我正经历了子山从鬼门关走一遭的变故,只想着我的孩子能平平凡凡的,就随口说了这个名字。
可是孝孝的孩子怎么会叫我给起的名字?
她当初不是因为子山生病怕被牵连就背叛了我吗?
那个王保难道不是孩子的父亲?
一连串的问题,从我的思绪里冒了出来,那种想要找到答案的心情逼得我要发疯。瞬间我似乎明白了王保为什么要为了一个自己不爱的女人抛弃孝孝,而孝孝为何又是那样死心塌地的成全王保。
难道就是因为,那个孩子不是王保的,王保想要一个自己的孩子?
那么多的问题我想要知道答案,可是子山病着,我要扛起一个父亲的责任。
寻找答案?现在不是时候!
子山的病一天不如一天,于月整天以泪洗面,我心里真的不是滋味。手术之前子山分别与我和于月聊了一会儿。
他和于月说了什么不得而知,他只是告诉我,谢谢我这么多年为他的牺牲,不知道他从什么时候,从哪里看得出我和孝孝之间曾经发生过的故事。
“爸爸,我知道你心里有孝孝阿姨,这么多年都没变过,为了我你放弃了她。她也是为了我放弃了你。你们的牺牲我无以回报了。”
“子山,你还那么小,怎么会想这么多事情呢?你是我的儿子,做什么都是应该的。”
“爸爸,妈妈这么多年也为我付出很多,如果有一天我不在了,希望你俩都能幸福。别为我难过,好吗?”
“好。”懂事的子山,说的话句句入心,让我眼圈泛红,我强忍着没有落泪,
“明天就要手术了,爸爸你要陪着妈妈。”
“我陪着你们一起,放心。”
从这一天起,于月不再哭了,不知道在子山用了什么方式给了于月那么大的力量。
当子山被推进手术室的时候,所有人的心都悬了起来,因为我们都不知道他能不能走出手术室,看着手术室的灯亮着,时间一分分的过,我真心害怕。
害怕来不及告别,子山就离我们而去。
子山走出了手术室,可他终究没能逃出病魔的魔爪,那天孝孝带着一凡来过之后,他带着微笑离开了。我和于月掩藏起所有的悲伤给子山办了葬礼。
全天下有太多和我们一样的不幸家庭,而我们只是其中之一。和于月从葬礼分开后,我始终没有回过家,面对那个充满了子山味道和影子的家,我选择逃避,她选择沉浸其中。
直到那天,孝孝来找我,我知道我该面对了。
和她聊天的过程中,我有很多次想要张开口问问关于她的孩子的事情,可是又多次咬住自己的舌头,我已经伤害了一个女人不能再去伤害另外一个女人。
我想于月一定是知道一凡的存在的,可是并没有问她,既然她选择了隐瞒就一定不会告诉我真相。
我把目标转向了医院,我用一百万的捐款换得了一个真相,那就是骨髓捐献者是“王一凡,八岁,苏城人”。
能想象到我在确认了我的所有猜测时候的心情吗?
我感谢上天,在我失去一个儿子的时候让我又得到一个!
我恨自己误会孝孝那么久,回想起八年前的那段时间我就恨不得抽自己几个巴掌,她是那么的难,她该有多么害怕,而我自己又做了些什么!
我恨自己因为自己的无端猜测,害的王保破产,他们的婚姻几近破裂。
我想要告诉全世界王一凡是我丁一群的儿子!
就是这最后一个想法吓到了我自己,不,我不能!孝孝和王保的生活是幸福的,一凡幼小的心灵无法接受我是他父亲的事实,我不该自私的去夺走他们的一切。
我想要孝孝幸福,不是吗?
从那天开始,我找了一个私家侦探,帮我拍到了一凡的一张照片,就这样,一张照片寄托了我所有的思念。
当我把子山和一凡的照片放在一起的时候,我惊奇的发现他们长的是那么的相似,我居然早没有发现。
子山已走,日子还要继续,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时间终将治愈一切。
那一天我回了家,回了我和于月的家,我发现一切都变了,她不会再走过来和我讲子山今天又做了什么可爱的事情,不会给我讲子山在学校又得到了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