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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我来说,听到左风行这样说,心中不是喜,反是悲吧。似那酝酿已久的浓酒开了坛,便再也止不住要饮,痛也要拼命灌。
酸梅愤慨起身,“左风行,我真是受不了你了,你是不是疯了啊!她抢了你爸,况且也不是你亲妹妹,你干嘛对她那么好,你是不是喜欢你这个挂名的妹妹!”
他不止喜欢我,他还更恨我。他喜欢我,所以现今仍破例叫我一声妹妹,那是给我面子。他恨我,恨到两败俱伤也不顾一切地娶了许清扬,绝了我们的所有念想。
许清扬的眼泪流得更欢,她伸出小手,捂住了自己的脸,却没有发出声音。
而我,由始至终,表情只有一种。那就是笑。轻而淡的笑。好像一切都事不关已。
但左颊的一巴掌,产生的后遗症这会终于上来了,我眼冒金星,脑子里到处响着尖锐的刮叫,像是那种突然坏掉的广播,除了刺耳的尖叫,便再无其它。慢慢地,只觉得躁刮无比,身边的声音,场景,离我越来越远。
我仍坐得笔直,可内里已是醉倒的人,表面平静,其实已经老眼昏花,不醒人事。再这样下去,便要破相傻笑,毫无形象可言了。
左风行,要恨我,就恨到底吧。别让我叫你哥哥,你也别叫我妹妹。我们皆不配。
“月出,我送你回去。”左风行起身,一把抱起了我。
出了餐厅,他才问我,“谁打了你。”
我摇头,扯唇微微一笑,便埋进了他的胸膛,心中似压了千万斤的石块,不可释然。
他低头抵住我的前额,手将我抱得那样紧。
“月出,还是那样痛苦吗?不能解脱吗?真的不能吗?”
我紧紧咬住下唇,揪紧了他的前衫。他仍能知道我的痛,关心我的痛,在乎着我,注意着我。这算什么。
“月出。请原谅我,我不能真的将你丢下不管不顾。我要你幸福,只要你幸福。就让我在你身边,请允许我,做你的好哥哥。啊,我知道,这要求真的很过份。”他又笑。却笑得那样悲哀。
我讽刺地哼了一声,终在他怀中昏睡了过去。淋了一场雨,我没清醒,反醉了,糊涂了,且发了烧。
☆、第24章
我这么冲动地闹了一场,后果是很严重的。
归根结底一点,正是酸梅那句话:我没有给许清扬面子。
面子这种东西啊,就和那老宅子对我与母亲的意义一样,是无法用价值来衡量的。撕了一个人的面子,这人定是要怨恨你一生的。
但我似乎总是很冲动地干这种事。年少轻狂时,撕了左如玉的面子,从此这成了她一生都抹不去的耻辱。时至今日,我一左家的弃女,竟胆大到撕了对我有恩的左家长子的太太的脸面。竟还是当着那酸梅的面。
此事若是只有我们三人在场,这种丑事,自当咽下去。
那酸梅何许人也,其一,她恨我耍弄她;其二,碰到这种危及许清扬婚姻的事,也间接是影响到她的部分利益。她定是要为许清扬出头的。
当然,这或许也有另一层解释,那便是许清扬要借酸梅的手,给我返还点颜色看。
我想的这些,并不是凭空的。因为此时裴玉铃携酸梅此时就站在我面前,且来势汹汹。
如今的天华,已不再是当初的天华。先是左如玉任常务副总,我乃后勤支持部门,自然属她管辖,收入油水被砍了大半不止,还处处掣肘,可谓举步为难;现在连周家的亲家母也堂而皇之登堂入室,大刺刺往我办公室一坐,以主人翁的姿态。
别问我为什么周南不帮我一把。那家伙恐怕此时已在自己办公室好玩地观着整个事态的进展。他不是不关心,而是他没必要插一手。这件事对他来说是没有影响的,若是逼得我向他求助,那正合他心意。为了一个绯闻女友,他犯得着得罪自家大嫂和亲家吗。
我自是不会主动求助的,那间接等于我要投怀送抱。
莉莉推门而入,与裴玉铃打了招呼,“周总和左总正在开会,要不要先上去坐坐。”她大约是听到了些什么风声,于是急急来确定。好个周南的秘书。我笑笑,继续安稳地坐着,手头的签字笔慢慢翻着花样。
酸梅胜利地朝我一哼,高傲道,“坐肯定是会上去的,但我们在这里还有些事。处理完了再说。”
莉莉朝我看来,我淡淡道,“我是无所谓。不过万一招呼不周,还要请左总和周总见谅了。”
莉莉见此只好同情看了我一眼便又出去了。
裴玉铃将手中那镶着宝石的名牌包包往茶几一放,便厉眼朝我一扫,重重道,“左月出,你到底是存的什么心,竟然去破坏他们夫妻的感情!你知不知道清扬被你一刺激,病倒在床,这几日几乎滴水未进!”
我听得心中一酸,也有淡淡的痛。却不明显。所以我仍笑道,“我真不知道她因此病了。不如今日下班我去看望她。”
“你不把她气死算好了!想想你还真是不知好歹!我们上门好声好气找你谈,连如玉都做中间人求你,你竟这般不识趣。我对你们娘俩算好了,当初清扬求我收了那老宅,我心里是不愿意的,以德报怨这种事,那不是我这种凡人做得出的。谁想清扬一番好意,却被你利用,这口气叫我怎么咽得下去!”
我心道,好个许清扬。
酸梅起身附和道,“就是啊。明明一件好事,她硬给掰成这样。闹得现在人家鸡犬不宁!伯母啊,你是不知道,风行那天当着青果的面怎么说的啊,月出有事,我一定会帮!月出就是我的好妹妹,我的责任,我要让她幸福,全天下只要她一个人幸福我就满意啦,你青果啊,只能理解。”她学得夸张可笑,表情与语气那如同在演演戏。那天左风行确实说了这些话,可经她这样一重演,怎么看怎么别扭。
这话听得裴玉铃脸色骤变,嘴唇也哆嗦起来,“你说的这是真的?!”她看向酸梅,又转头看我,上下左右打量,眼神怪异,连声音都变得颤抖和不可思议。
酸梅连连点头,胸脯一拍,“绝对!我在场这还有假!我保证这里面一句都没错,不信你问问她!”她朝我一指,一脸洋洋得意,一副我看你有什么下场的小人模样。
我澄清道,“父亲突然就这么走了,哥哥他只是凭自己良心对我们尽尽一些道义上的扶持。他事先并不知道你们要买老宅这件事,所以显得比较惊讶。我相信他也是一时口头之快,才说那些话。伯母你知道的,哥哥他一向强势,什么事都不愿意被动,被蒙在鼓里。我想,他大约气的是这个吧。”
酸梅一听便怪叫起来,“天呀,你洗白自己还真是有一招啊!伯母,你别听她的,当时的情况完全不是这样。她装得那样楚楚可怜,把青果和你说成大坏人,要占尽她便宜似的,风行这才生气的。”
裴玉玲似没有听到酸梅的话,她的眼微眯,眼尾处顿显几处细纹,看我的眼神那样犀利,我被看得浑身起了阵阵凉意。其实在内心里,我对她是很想尊重,也是很不想与她这样对立的。一是,我母亲到底欠她。二来,她是左风行的母亲。
“就算当你是妹妹,说这种话也是非常不合适的。何况清扬是他妻子,你左月出,何德何能,能让他这样对你?这样对清扬?你存的是什么心?”她的脸冷若冰霜,话语也硬梆梆的,话虽然仍轻,却颇有些咬牙切齿的味道。我心中一颤,大约知道她这恨意从何而出。
我与左风行那一段,今日就要这样被捅出来,我还是有些害怕的。从许清扬找我的那一天起,我便知道,那一段大约是瞒不久了。
手中的笔被我由夹到握紧,紧到我手心都硌得有些疼意。
这会说不害怕,是假的。当初我们瞒着全世界在一起,害怕的也就是被捅出来后,所要经受的流言蜚语。
左月出啊左月出,当年你们相爱在一起时,都没有想过告示天下,现在他已结婚,成为别人的丈夫,你却反要做起这罪人。你这是傻还是不傻。
我一个人扛着这段感情,走了这么多年,不是不累,不是不想让人知道,但万万不是要在这样的情况下公之于众。这好比当日你兵强马壮,却死守不战,如今国库空虚,残兵败将,却扬旗呐喊,结局怕是连个破烂的城墙也要保不住了。
可是这种不甘心,跟随我这么久,我总是要爆发的。王已不在,这国还要他干什么。我也不过是破罐子破摔了。与其苟且偷生,不如死得光明正大。这样安慰自己,是不是会好过一点。我苦苦一笑,只觉得泪意袭来,不能自已。
可心中这隐藏已久的痛,真要撕裂给世界看,还是不愿的。
“伯母,这你还看不明白吗?说真的,我当时就质疑了!她不过是风行一个挂名的妹妹,凭什么呀!”
我终忍受不了酸梅这种小角色在自己面前这么倒腾,起身便扬手给了她一巴掌,“你是什么人,什么身份,我又欠了你什么,你可以这样趾高气昂!当时我忍你,你别以为你真的可以站在这里对我指手划脚!”
那酸梅一愣,马上捂脸泪眼汪汪跑到裴玉铃面前,哭闹道,“伯母,你看你看,我这是说了实话,她终于恼羞成怒了!她都攀上了这天华集团的总裁,却偏在风行那里装可怜。她当然是看不上你们给的几百万了,她就是不想让你们好过。你们对她好,不计较她和她妈做过的丑事,但她还是要欺负到你们头上来。你们就是太好心了,她今天伤害了青果,等哪日她进了周家的门,那岂不是要欺负如玉!现在谁不知道,周家最看中的是周南这个小儿子,到时她肯定要骑到如玉头上了!你绝对不能姑息事态这样发展呀!”
我倒抽了一口冷气,只觉得血气直往头上冒,恨不得将她拎过来,再扇她个十掌八掌。算她聪明,跑得快。我真觉得此人是一大祸害,是绝对留不得的!
我听了这话,都自觉可怕至极,更不用提裴玉铃了。
“天哪。这是造的什么孽!”裴玉铃一脸可怕地看着我,突然伸手按住自己的额头,连退了几步,酸梅也不知这话引来她这么大的反应,也吓了一跳,连忙扶她到沙发上。
裴玉玲好半天才透过气来,撑着酸梅的手,突道,“酸梅,你这话是一语惊醒梦中人啊。我这老眼昏花,竟没想到这一层。我以为我一直以来不跟她们娘俩计较,又可怜她们生活艰难,没有想到,却是纵容得差点要出了大祸啊!”
酸梅的脸色一时之间变幻了千万种,最终调了回来,脸一放光,连忙邀功道,“是啊是啊。我是局外人,所以一看就知道这种妖精要干什么了。”
裴玉铃不断点头,她看着我,眼光毒辣得似放了千万支利箭,“好,好你个左月出。好你个黄琼。真是养个了不得了的女儿啊。这叫什么,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啊。我算是看出来了,你是不不把我们左家的个个都捣得个稀烂,就不会罢手吧。从小就抢了赵景年,现在又是周南。我看要不是如玉嫁得快,你今日定又要抢周培吧。现在连风行都帮你,护你,我那可怜的媳妇都被你气倒在床。你还真是有通天的本事啊。”
我捏紧了桌角边缘,心中有种想狂笑的冲动,我只觉得,那日左如玉的话,定是又要被裴玉玲重说一遍了。
“我与周南在一起后,如玉才和他哥哥谈恋爱的。伯母,事有巧合,那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