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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辞无疑是对森则非常满意的,他拍了拍森则的手臂,森则冲他做了个鬼脸。
乔辞看着俩人消失的背影,竟有些哭笑不得,但是当他的轮椅转向大门口时,又恢复了淡静自若的神态,迷人的五官带着笑意。
“大少,四少,欢迎大驾。”
宾客给墨城和秦天时让出一条路来。人群里又传来惊呼的声音。
是的,当一高贵温润,一淡漠深邃的两个异常出色的男人像排开所有人缓缓踱步而来时,那场景是十分养眼震动的。
而耳尖的人也注意到了乔辞的称呼,大少,四少。再看向秦天时的时候,目光里不由得带了一份探究和震惊。
M。
道上混了一段时间的人谁不知道这个字母背后的寓意,墨城作为M的总裁无可厚非,那秦天时呢,他手握着秦氏,居然还是M的四少,看来身份地位已经不容小觑。
秦天时矜贵内敛,充满了禁欲的气息,他沉默的站在墨城身边,举手投足见的气场一点儿挑剔不出毛病。
而墨城则姿态从容,脸上挂着恰到好处的微笑,听了乔辞的称呼似乎一点儿诧异的反应都没有,“乔大少,我和四弟来叨扰了。”
“墨大少说的哪里的话,你们能来是我乔家的荣幸。小妹去补妆了,一会儿让我妹妹妹夫亲自来感谢大少四少的赏脸。”乔辞笑道。
墨城和他你一言我一语的寒暄着,秦天时就像置身事外一般,过了一会儿,他突然清冽了声音道,“抱歉,失陪一会儿。”
“四少自便就好。”乔辞依旧微笑,但是看着秦天时的身影,他的眼里还是一闪而过了低沉。
墨城看在眼里,不动声色。
——
乔汐在离开大厅后,基本上是完全靠着森则才能走的。
当她听到秦氏总裁四个字时,就忽然没了力气。她指甲扎破了手心才能在乔辞面前把那一套话语说的无懈可击,但是在她一旦脱离了乔辞的视线之后,所有挺起来的勇气一下子破了功。
那一刻,她甚至觉得自惭形秽,没有资格出现在秦天时的面前。
所以,她逃了,逃得骨气全无,逃得泪流满面。
妆容,彻底的花了。
乔汐知道自己此刻一定丑的不像话,但森则却一点儿也不嫌弃,带着她到花房,这片两个人的净土中,用温水润湿了毛巾把她脸上的脏兮兮全都仔仔细细的擦干净。
而乔汐就像个断了线的木偶,任他摆弄着,一点儿声息都没有。
当把她脸上的残妆都擦了后,不施粉黛的她带着愁容也别有一番美丽,森则笑了笑,还是那般夺目,不管乔汐什么样子,邋遢也好,懒散也罢,都是他心中无瑕剔透的小仙女。
只是他的小仙女,现在很伤心很伤心,伤心到急需要一个乌龟壳,躲在里面放肆的大声哭泣,再也不要出来。
而他,就是她的乌龟壳。
森则慢慢的把乔汐抱在怀里,让自己的整个身躯把她遮挡的严严实实,只流一丁点的缝隙容她呼吸。
忽然的黑暗让乔汐一下子静了下来,她的身体不再颤抖,就像终于找到了一处可以停靠的港湾,她伸出手搂住了森则的腰,任泪水疯狂的流着。
但是,她却没有出一点儿声音。
这样的隐忍让森则的心似是泡在硫酸里,灼疼的不行。
“咦,森则,你在这儿,来一下好吗?乔辞哥在找你。啊,汐汐也在,你看起来脸色不好,要不要我帮你叫医生?”
是赵艺可,她居然也追了来。
森则的眸色一冷,看向赵艺可的目光里像是淬了寒冰。
赵艺可自然是怕弟弟的,但是她想到自己来的目的,还是鼓着胆子说,“乔辞哥真的找你,你先去,我帮你陪汐汐。”
“不用,森则你去吧。”话是对着森则说的,逐客令却是对着赵艺可下的。
赵艺可也知道自己根本不讨乔汐待见,之所以会那么说,也无非是想把弟弟叫走罢了,乔汐这么说,正好遂了她的心意。
“等我回来。”森则吻了吻她的眉心,轻声说。
乔汐知道这戏是做给赵艺可看的,垂眸点点头。
赵艺可想要拉着森则离开,可手刚触碰到弟弟,就被他厌弃的躲开,然后自己一个人大步往前走。
赵艺可心痛,但是如今这样她依旧不悔,跟在弟弟身后走,很快,两个人都离开了花房。
乔汐静静的坐着,忽然觉得身边的空气像是低了好几度的阴沉,又有些难言的情愫在空气中流淌。
是他。
她捂住了嘴,死死的咬着唇瓣,抑制着要回头奔到他身边的冲动。
忽然间也明白了为什么赵艺可会来把森则叫走,就是为了让她和他单独在一起,看看他们之间是否还藕断丝连吧。
所以,她连落泪都不再敢。
背对着她,把眼泪一一擦干,再抬头时,又是轻笑着了。
站起来,转过身,两个动作,她花费了很多的力气。
“秦……”
刚说一个字,就被他低声打断。
“你瘦了……”
………题外话………补第二个3000字~这两天一定把欠的债都补上~放心~
☆、116。116:你知道我对你说过的最多的一句话是什么吗?
“唔,没办法,为了穿森则给我选的订婚礼服,只好减肥。”乔汐低眸浅笑间,漾着柔柔的波光。
但是,那撕心裂肺的痛,真的是谁经历、谁知道。
秦天时怔了怔,看着她的目光里也同她一样,渲染了一层琉璃色彩,“很美。撄”
“谢谢。”乔汐行了一个淑女的礼。
秦天时缓缓朝她走来,手,举起,在她的耳边的头发处停留了一下,但始终没有碰到她。
为什么。
她想,她明白。
“今天在来之前,我还一直存着侥幸的心理,告诉自己,乔家二小姐,一定不会是我的小宝,不会是乔汐,虽然大哥已经证实过了,虽然大哥说的话从来没错过。”
乔汐没回应什么,只是仰着头,轻笑着看着他偿。
秦天时的视线顺着她的脸慢慢向下,轻轻的落在她手上戴着的那枚戒指上,微微的弯了唇,“那个,可不可以送给我?”
他朝她伸出了手。
他们之间定情的那枚戒指,被她刚刚摘掉的戒指一直握在手心里,听他这么说,很大方的拿了出来,在他面前展示,“你是说这个?”
“嗯。”秦天时从她的手里拿过来,小小的钻石在灯光的渲染下发出柔莹的光芒,他认真的凝视着,眼睛里竟泄露出痴痴的情愫。
乔汐在他看不见的地方拼命的眨着眼睛,试图把眼底那快要藏不住的泪意眨回去。
“这个东西给我,我也送你一份礼物。”他握着戒指,对她说。
乔汐俏皮的哦了一声,貌似很好奇的问,“是什么?”
秦天时顿了顿,到底还是从怀里拿出一份叠好的纸出来,递给她。
乔汐接过,打开,那上面的几个大字让她眼前一黑,差点儿就晕眩过去。
离婚协议书。
手,终于还是抑制不住的颤抖起来。
“你还是那么马虎,跟我还有着夫妻的关系,怎么能跟别人订婚呢,说出去,对你的名声不好,也会丢你们乔家的人,”他像一个成熟的大哥哥一样对她耐心的说着道理,“字我已经签了,你只要把你的名字写上就好。”
乔汐哪怕再强装没事,但是嗓子的沙哑却出卖了她,她为了看起来正常自然一些,咳了好几声,才怕在喉咙里汹涌而出的哽咽给咽回去。
“是我疏忽了,抱歉,给你添麻烦了。”
“没事,祝你幸福。”简单的几个字,划开了他们两个人之间的鸿沟。
乔汐知道,这一次,万水千山,他们真的回不去了。
“我先走了。”秦天时转身,打算离开,走了三步后,他忽然停住。
窗外,狂风暴雨,屋内,悲伤蔓延。
“乔汐。”
“嗯?”
秦天时的眼眸里清冽凉薄,“你知道我对你说过的最多的一句话是什么吗?”
乔汐没心没肺的笑出了声,“我爱你?”
“不,是没关系。”
说完,他真的离开。
而乔汐一下子瘫软在地上,泪水夺眶而出。
没关系。
这三个字瞬间击垮了她所有的伪装。
似乎从和秦天时相识开始,她就用精心策划的谎言一步步的带着感情几近空白的他走入婚姻的坟墓,她就像一朵五彩斑斓的灾难的云飘到他的世界里,让他感受到爱情甜蜜之后,又承受了它的残忍。
而她,在辜负了秦天时盛世的宠爱之后,也彻底的明白,或许她一直找的就是那个在自己第无数次欺骗后,还仍然愿意流下来跟她一起努力的人、不轻言放弃、一起把现在走成未来的那个人。
可是,她却把这个人给弄丢了。
并且,再也找不回来了。
当森则跑进来时看到的就是他的小仙女失魂落魄的坐在地上,眼睛里空洞的可怕,薄唇蠕动,似乎在说着什么。
他眼里蕴满了心疼,走过去把她抱了起来,乔汐像一只没有灵魂的布娃娃,任由他摆弄着。
森则把她放在一旁的竹椅子上,拍落她身上的尘土,蹲在她的面前,温柔的声音像是怕吓着她,“小汐,怎么了?”
但,没有得到她的回答。
轻轻的握着她的手,放在唇边吻了吻,又耐心的问了她好几句,可始终没有听见她的回应。
耳朵凑到她的唇边认真的倾听,好半天,才听清楚她在说什么。
她反反复复的说着两个字,活该。
刹那间,森则心痛欲裂。
——
秦天时回到大厅后,订婚宴已经接近尾声,而墨城还在和乔辞在聊着什么,他站在墨城的身边,依旧如刚来时一样,保持着沉默。
墨城见他回来,坚毅硬朗的五官深沉冷峻,湛黑的眸底也是安静无比。
“乔大少,我们该告辞了。”
乔辞笑着看了秦天时一眼,也没有可以挽留,“恕我不远送了。”
墨城微笑,“乔大少客气,老四,走吧。”
秦天时点点头,目光从乔辞的身上淡淡的划过,跟着墨城一起离开了乔家。
路上,他仍旧安安静静的。
墨城见他这样,微微叹气,“见到乔汐了?”
“嗯。”
“东西呢?”
“给了。”
“你手里拿的是……”
秦天时听他问,又捏紧了手中的东西,声音如窗外的雨夜一般的凉,“过去。”
墨城一怔,终还是又叹了口气。
皇朝。
有门童过来打伞开门,秦天时刚一下车,忽的毫无预兆的两眼一闭,晕了过去,倒在雨泊之中。
“老四!”
“四少!”
——
订婚后的乔汐结结实实的生了一场大病。
医生来了一拨又换了一拨,都没有具体检查出来她到底怎么了,一贯柔和儒雅的乔辞发了好大的火,把所有的医生都赶了出去,自己衣不解带的守在乔汐的床前照顾了她整整七天。
当乔汐从浑浑噩噩的梦中醒来时,第一眼就看到了明显消瘦的乔辞。
她还没有完全清醒,又梦到了幼年时的欢乐时光,所有下意识的轻声唤道,“哥哥……”
这一声对乔辞来说无异于天籁,他紧紧的握着乔汐的手,漆黑的桃花眸里耀着摄人的光,“宝贝,你终于醒了。”
“我梦到大伯,爸爸,妈妈,爷爷,奶奶了,还有你和我,我们一起到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