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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笙心里有点羡慕,但生孩子这件事,他们两个已经商量好了,先不急。
只是有几次苏应衡用力太猛,套子做破了,她仍然照常来了月经。
看来是缘分没到吧。
晚饭虽然吃得清淡,也不如平常在老宅丰富。但仍然算得上其乐融融。
饭后苏承源就一个劲地催苏应悦走:“庆庆需要人照顾,你赶紧回去。轻易地不要把孩子带到这儿来,医院细菌多”。
苏应悦想留下来陪床,可老爷子坚持不肯,一通教训,她才恋恋不舍地离开。
苏应衡是打定注意留下来的。他劝艾笙回家去,艾笙没等他多费口舌就出了SVIP楼层。
苏承源有护工照顾,苏应衡就坐在病房里用平板电脑回邮件。
老头子闲不下来,要下楼去散步。
苏应衡只好把手上的事情放下,扶他老人家出去。
一路上,苏承源不知道扒拉过多少次孙子的手,坚持自己能行:“我又不是刚学走路”。
苏应衡收回手,可目光一直定在他身上。
高等医护楼前面十分幽静,到了晚上更没有人气。
苏承源坐到长椅上,看着不远出的路灯,几只飞蛾在光线周围盘旋。
“刚刚问戴澜,他就支支吾吾。谁能比我更清楚自己的身体?”,苏承源脸上是经历大风大浪后的平静。
苏应衡也没打算瞒他,“医生说您的冠心病加重,心血管变窄,心肌供血不足。最好能做冠状动脉搭桥手术”。
苏承源难得在他面前笑容可掬,“我已经超过国民平均年龄,本来就赚了。做人呐,不能太贪心”。
苏应衡知道老头子一向豁达,根本不用安慰。但他这样看得开,虽肃然起敬,却难免心酸。
“手术风险不小,医生建议保守治疗”,您毕竟这么大岁数。
最后一句话到底憋在心里,苏承源一辈子铁骨铮铮,不向敌人低头,也不向岁月俯首。
苏承源淡淡摇了摇头,“我知道你嘴里这个保守治疗。也就是说,我以后每天都泡在药罐子里,动不动就来医院报到。而且剩下的时间不能跑不能跳,别在裤腰上的枪只能看不能动。这跟死了有什么差别?”
苏应衡杳然,看向旁边长青的松柏,有点鼻酸,“可是,家里只有您一位长辈了”。
苏承源见气氛越来越悲凉,语气陡然硬起来,“我都这么大岁数了,难道还能陪你们一辈子?知道我是唯一的长辈,平时还一跑就没个人影?”
苏应衡任他骂,没有回嘴。
苏承源反而有点不得劲儿。忽地听见左侧的小路一阵脚步声。
一扭头,就看见小巧玲珑的孙媳妇儿提着一个老花纹的旅行包,吭吃吭吃地过来了。
苏承源踢了踢苏应衡的脚,“你媳妇儿来了”。
苏应衡一愣,扭头看去,可不是艾笙。
他站起来,三两步接过她手里的东西,轻抚着她的背,帮她顺气:“不是回家去了吗?”
艾笙倒了个来回,热得小脸红扑扑,“你要在这儿住,总要拿上换洗的东西”。
苏应衡掂了掂手里的旅行袋,重量不轻。“怎么拿这么多?”
艾笙眼眸亮晶晶地看着他,“还有我的,我跟你一起”。
苏承源倒笑了:“这儿是医院,可不是蜜月套房”。
艾笙坦荡荡地说:“他连自己都照顾不好,照顾着您我有点不放心”。
他三十多岁的人却被小十岁的妻子担心,苏应衡顿觉夫纲难振。
苏承源见刺头一样的孙子被个小姑娘怼得没脾气,心情大好,果真是一物降一物。
看在艾笙算得上和自己一个战壕,苏承源也不再赶她走了。
说是陪床,但住宿条件却一点也不差。
等老头子睡下,苏应衡和艾笙这才歇在苏承源病房隔壁。
苏应衡奔忙了一整天,很累,但人又极清醒。
艾笙给他热了一杯牛奶,“喝吧,晚上也没见你吃多少东西”。
苏应衡终于感觉到胃里空落落地,一口气喝完。
他唇边沾着白色的牛奶,艾笙倾身吮吻干净。
苏应衡顺势把她揽在怀里,嗅着她身上的馨香,神经渐松。
艾笙指腹在他线条俊美的侧脸上轻抚,“你父亲就是在这家医院去世的,所以爷爷不太想住在这里”。
苏应衡一愣,这一点他倒是没想到。
父亲去世之后,爷爷看起来并没有过度伤心。可毕竟是他唯一的儿子,伤痕掩得再深,也不能痊愈。
苏应衡吻了吻她的额头,“别担心,我会处理好”。
有他在,艾笙遇事再也不会像以前那样惶惑。
她点了点头,秀气地打了个呵欠,抱着他的脖子眯上眼睛。
苏应衡环着她坐了一会儿,才小心地抱她上床睡觉。
艾笙在陌生环境会择席,但有苏应衡在身边,却一觉睡到天亮。
等她睁开眼睛,旁边的人已经不在了。
洗漱穿戴好,走进苏承源的病房,爷孙两个正在看报纸。
艾笙扫了一眼苏应衡,他眼袋灰青,但精神倒还好。
苏应衡见她一直瞧着自己,还以为她也想看报纸。
跟家里一样,单手环住她握住纸张,把报纸往她那边挪。
长辈还在房间里,两人靠得这么近,艾笙有点窘迫。
偏苏应衡还觉得有趣,把报纸立起来一些,挡住两人的脸,垂头亲了一下艾笙的额头。
艾笙被刺激得不轻,脸上爆红。
苏承源轻咳了一声,“走吧,先去吃饭”。过一会儿就该背上各种仪器了。
他硬气惯了,也不要人伺候,自己穿上鞋往门外走。
走出两三米远,又扭头教训苏应衡,“臭小子,在我面前别毛手毛脚”。
苏应衡看着天花板当没听见。
艾笙咬牙用手肘在他腹上拐了一记。
他也不恼,牵着她的手说:“走吧”。
艾笙挣扎着,警告道:“爷爷都说了,不许毛手毛脚”。
苏应衡挑眉,“老爷子难道不是打年轻时候过来的”。
艾笙哑口无言。
吃过早饭,苏承源身上又开始绑上各种检测仪器。
苏应衡被他赶去上班,艾笙倒留了下来。
苏承源生病的消息到底瞒不住,探病的人一波波地来。
除了几个老友,其余的人一概不见。
即使很多人失望而归,艾笙也紧守着房门,绝不放闲杂人等进来打扰老爷子修养。
门外有戴叔和蔡姨招呼,艾笙也不担心。苏家永远不怕得罪人。
饶是这样,苏承源的老战友也不少。
艾笙看得出来,他和几位白发苍苍的长辈说起话来,目光烁亮,似乎还是当初兵戈铁马的时代。
一个小时过去了,苏承源越说越兴奋,艾笙提醒:“爷爷,该吃药了”。
其他几人立刻识趣地说:“一聊起来就忘了时间,老苏,我们这就走了,别打扰你休息”。
苏承源急了,“你们要丢下自己的老战友吗?”
温庆山苦笑着朝艾笙求助。
艾笙早就想好了应对之法,“爷爷,我帮您申请一个微信号好了,大家在一个群里多远都能说话。您休息好了,随时都能聊天”。
苏承源一听立刻,觉得可取。让艾笙教他微信怎么用,又指着几位军界老将:“你也帮他们弄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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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8。还是让她当我嫂子吧
几位气势雄浑的老人离开了苏承源的病房,出了满身带兵打仗的技能,现在还多了一个本领——玩儿微信。
苏承源一个人对着手机鼓捣了半天。他是骄傲的性子,即使不懂也要自己研究,轻易不出声求助。
艾笙怕他老看手机对眼睛不好,时不时给他送个水果,趁机把手机收到一边。
苏承源哪里看不出她的企图,也不要手机了,主动说让护工带他下去走走。
正好戴澜进来说,外面的人都打发走了,苏承源点了点头。
不喜欢身边跟着太多人,苏承源只让艾笙和一个护工陪着,连警卫员也没带,就朝电梯方向走去。
苏承源爱出汗,艾笙就让护工把他推到一个四角亭内休息。
外面太阳正盛,早上观景区才修剪过草坪,周围一股清爽的青草香味。
“毕业之后准备当记者吗?”,苏承源难得有闲心聊日常。
艾笙没想到他还记得自己的专业,不好意思地抿了抿嘴唇,“实事评论也不错,如果有机会的话,会试一试”。
苏承源笑了,心里却觉得她想得太容易。照苏应衡对她的控制欲,能让她东奔西跑地才怪。
他们有自己的解决方式,顺其自然就成。
苏承源也就没有多嘴。
“今早上应衡说起让你接触瑞信的信息发布”。
艾笙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坦然道:“瑞信的事务实在多,要研究透也不是三五天就能完成。写稿子更不容易,专业的东西本来就需要务实”。
苏承源点头赞同,“你倒挺勤奋”。
艾笙眼睛弯起来,“我是笨鸟先飞”。
苏承源有一点明白苏应衡为什么非她不可。至少跟她说话很自在,有一说一,有二说二,不用卖关子,也不用打机锋。
而且她很有些四两拨千斤的本事,并不像她说的那样愚笨。
相反地,她有一种潜移默化的聪慧。
亭子里一时默然,旁边倒传来响动。
艾笙扭头一看,是两个年轻男人站在一颗榕树旁边。
身穿病号服的那个身形高挑,容貌虽然清秀,但此时却一脸怒容,甚至冲着另一个人龇牙咧嘴,不断用肩膀装着对方。
他嘴里不断“啊啊”地冒出杂音,却说不出完整的话来。
另一个男人虽然矮小,但浑身都是遒劲的肌肉,三五下就擒住病号服一顿踢打。
嘴里不时骂道:“一个失心疯还敢耀武扬威!你要不是生在有钱人家里,早被人送疯人院了!操你妈的,叫你撞我!叫你撞!”
男人显然练过,专挑看不见的痛处踢打。
病号服趴在地上,趁他又一脚跺上来的时候,拖住他的小腿,将人一拉,蹿上去压住。
他打人没什么章法,身体又弱,没一会儿就被勃然大怒的男人掐住脖子,窒息得脸色涨红。
“住手!”,一道清脆的女声冲男人喊道。
男人扭头一看,是个身穿一字肩短袖针织衫和红色半身裙的娇嫩美人。
他咧嘴冷笑,“怎么着,想美救弱鸡?”
“你放开他!”,艾笙有点着急,他再不松手,人都快被他掐死了。
男人想彰显自己的力量似的,手指越收越紧,他听到脚步声近了。
色咪咪地舔了一圈嘴角,正想等人过来之后,转身将那诱人的小蛮腰搂住,他的太阳穴上忽然一疼。
艾笙拿着一把不知谁搁在树上的弹弓,俏脸绷得很紧,目光凝着深邃的亮光,冷声道:“我说了,叫你放开他”。
她身姿笔挺,整个人带着一股凌厉的气势,像一把正要出鞘的刀。
男人疼得龇牙咧嘴,却不以为然,“臭娘们儿,你不过运气好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