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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潇故作轻松地说:“没大碍,正在等着拿药”。
艾笙这才舒气,“这就好”。
韩潇:“这边太吵,我先挂了”,说完便收了线。
她拿着手机,一直在发抖。只觉得医院妇产科的走廊阵阵阴风,冷到人骨头缝里。
手里被揉得不成样的报告单,像个火球灼烧着心脏。
她耳边一遍遍回想医生那句:“孩子已经两个月了,要吗?”
那一刻她的天都快塌了。
她好不容易才决定抛下过去,努力地向前看。
可命运就是这么残忍,轻而易举就能毁灭她对未来的所有期望。
当初从俱乐部回家,她整日沉浸在沉郁之中,等想起来吃避孕药,已经过了有效期。
她怀着侥幸心理,按照医嘱吃了药,希望还有效果。
算一算那两天正好是安全期,更上了一道保险,韩潇便略略放心。
上个月有点见红,她以为是来了月经,一块大石头落了地。
结果医生却说前期胎儿不稳,也会出现流血症状。
她就是这么倒霉。
韩潇捂住脸,眼泪从指缝中溢了出来。
这时手机又响了起来,她抹了一把眼睛,清了清喉咙,接起来,“喂?”
一道冷清的男声钻进耳朵,“是我,你要的特效防狼喷雾已经找来了,自己过来拿”。
岳南山等着她回话,对方却连个声音也没有。
就在他不耐烦要挂掉的时候,听筒里忽然传来断断续续的哽咽声。
女孩子低哑的哭声让他烦躁不已,扯了扯领口,粗声粗气地问道:“怎么了?”
怀孕的事情韩潇不敢跟家人说,也不敢跟亲近的艾笙说。
此时听到岳南山的声音,她忍不住了,“我不想活了……我活不下去了……”
岳南山一凛,问道:“你在哪儿?”
韩潇的哭声压过了他的声音,她什么都没听见。
岳南山忍不住冲她吼:“你他妈现在在哪儿!”
他一看手机,对方已经挂断。
岳南山把手机拍在桌上,不识好歹的女人,自己作去吧!
下午他亲自接待了一位大客户,正要回家,忽然看见一道纤细身影虚弱地靠在一颗梧桐树干上,摇摇欲坠。
岳南山咬牙踩下刹车,黑色陆虎停在了路边。
他把车窗降了下来,对着脸色苍白的女人说:“活不下去?不也没死么!”
韩潇僵着脸看他一眼,肚子疼得像有把刀在里面戳搅,两条腿软得厉害,随时要失去支撑。
她一头冷汗地磨到了另一边,用尽力气才成功打开车门,然后艰难地爬上去。
“下车”,岳南山冷脸命令道。
韩潇吸了吸鼻子,“只有上车的力气,没有下去的力气”。
她抱着肚子,说话艰难。
“滚下去,不费什么力气”,岳南山长得浓眉大眼,冷脸的时候不由地带着几分戾气。
他余光忽然瞥见她淡色的一群染上了血色,那抹鲜红有着不断往四周蔓延的趋势。
他冷着脸挂档,往前开了一段,又停下。跟韩潇嘱咐一句:“等我一会儿”,就下了车。
韩潇疼得意识有些模糊,她闭着眼睛,点了一下头。
人下去之后,过了几分钟,又传来开关车门的声音。
韩潇怀里被塞了一大包的东西。
她睁开眼,看见一个塑料袋里装了很多零食。
怔了怔,虚弱地开口说:“我不饿”。
岳南山声线毫无起伏地说:“你要的东西,在最下面”。
韩潇翻了翻,零食底下露出卫生巾的外包装。
她一扯裙摆,才知道自己流血了。
难堪地抿了抿嘴唇,韩潇想起刚才医生竭力劝说她住院,可她拒绝了。
住院干嘛,连个帮她举吊瓶的人都没有。
只是没想到岳南山会以为自己来月经,还帮她买了卫生巾。
忽然觉得,这个男人也不像表面看起来那么不近人情。
“我刚刚做完流产手术”,她直言道,有勇气说出这句话,心里舒服很多。
岳南山脸色骤然变得难看。
他没接话茬,只问:“你在哪儿下车?”
韩潇含泪笑了笑,像她这么不自爱的女人,男人肯定会躲得越远越好。
“下个路口”,说完她从包里掏出几张钞票放到中控台上,“弄脏了你的座椅,抱歉。这些钱够洗一次车了”。
岳南山表情仍然冷酷:“家在哪儿,我送你回去”。
“我回学校住”。
“今天周六”。
韩潇一噎,“那我住酒店吧”。
岳南山车速放慢,韩潇忽地瞄见一家快捷酒店:“这儿就有”。
“闭嘴”,男人显然不想和她说话。
开了十几分钟,车子开进一个联排别墅区。
“这是哪儿?”,韩潇问道。
岳南山:“在我这儿住一天,后天就滚回你的学校”。
韩潇气也上来了,“不是我求着你非要来的!”
“有本事你自己爬出去”,他饥诮地冷笑。
依韩潇现在的状况,走到别墅区大门口都困难。
汽车最终在开进了一栋别墅前的院子,岳南山先下车,再绕到副驾驶座旁,把韩潇拎了下来。
他手劲很大,丝毫不懂怜香惜玉。
看着她略带狐疑的表情,岳南山幽幽说道:“你放心,我对刚流完孩子的女人没兴趣”。
------题外话------
更新来啦,岳南山这种面冷心热的糙汉子也很戳心呐
219。他是人还是魔鬼?
摄于岳南山的淫威,韩潇只好跟着他进了别墅内。
房子内部大多都是黑白色调,跟这个不苟言笑的男人一样,显得冷冰冰地。
乍一看像进了灵堂。
韩潇在心里默默吐槽。
岳南山也不管她,自顾自脱了衣服,倒了杯水喝。
韩潇的裙子裙子是脏的,也不敢轻易坐下,不尴不尬地站在沙发旁边。
男人摘了手表,放到茶几上,问她:“吃饭了吗?”
韩潇买了验孕棒测试之后,就直奔医院,哪有时间吃饭。
况且她现在疼得什么胃口都没有。
“我现在只想赶紧躺下”,她扶着沙发后背。
岳南山起身,“你就住楼下,省得爬楼梯”。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韩潇“哦”了一声,反而松口气,他的卧室应该在楼上,那就不必跟他住得那么近了。
岳南山点了外卖,转身就要往楼上去。
“等等!”,韩潇忽然叫住他。
“有事?”,他扭头,侧脸有些凌厉。
韩潇艰难地开口:“你这里有没有女人穿的衣服?”
“我收藏女人的衣服做什么,自己穿?”
韩潇撇了撇嘴,没有就没有,干嘛这么气人。
接着一阵沉闷快速的脚步声,人已经不见踪影。
韩潇一个人被扔在底楼,有些不知所措。
早知道就应该坚持去酒店,也不用受这份罪。
没一会儿,男人换了衣服下来,顺手丢了一套运动衫给她,“刚翻出来的,没穿过,凑合吧”。
他的着装都是成打拿回来,这衣服被店员拿成了最小号,直接压箱底了。
瞄了一眼怀里的白衣黑裤,标准的岳南山式着装。
韩潇动了动嘴,还是没没说话。
没一会儿,门铃响了,岳南山习惯性地从猫眼处瞧了几秒,的确是指定的送餐员,才打开门。
跟送餐员道了谢,他把一大堆东西拎进来,冲韩潇抬了抬下巴:“去换衣服,然后吃饭”。
“我房间在哪儿?”,他虽然一个人住,但房间却有好几个。
岳南山基本不用底下的屋子,眼皮都没抬一下,随手指了指。
这样子哪像待客人,简直是在对阿猫阿狗颐指气使。
韩潇提着衣服,心里颇觉得自己和他八字不合。
进了房间,她才意识到一个问题,光有外套怎么行,内裤也要换啊。
衣服好说,内裤这事儿要怎么和他交待?
韩潇一个头两个大。
她只好再次磨蹭出去,岳南山正在开外卖餐盒。
不是什么大酒店的外卖,几道家常小炒,连汤都有。
听见轻飘飘的脚步声,岳南山没有抬头,“坐下吧”。
语气像对待下属,感情少得可怜。
韩潇瞄了一下他的脸色,直觉自己说出口对方会发火。
可跟一个半生不熟的男人讨内裤,更难以启齿。
她只好迟疑着说:“我觉得住在这儿有点儿不方便,还是自己找个酒店比较好”。
不识好歹!
岳南山脑海里浮现出这四个字,他眉目凛冽起来,“刚你进去的那间房子里有野兽?”
韩潇一头雾水,“怎么这么问?”
“那你出来之后就急着离开”。
韩潇讪笑着捋了一下头发,苍白的脸色显得有些僵硬,“我这不是怕你女朋友看见,影响不好吗?”
“自己去照照镜子,你强颜欢笑的样子真难看”,男人语气不留情,“还有,你刚才那句话,是在暗示什么?”
一阵屈辱漫上心头,激得韩潇身上阵阵发冷,她板着一张俏脸,“少自作多情,天下的男人都死光了我也只当你是个人妖!”
说完她挺直腰板,正要昂首阔步地出去,但小腹的阵痛实在给气势拉后腿。
她只能抱着肚子,步子迟缓得像七八十岁的老妪,往门口挪去。
当听见脚步声追过来,她心里着急离开这儿,但身体条件不允许。
岳南山抓小鸡似的,拎住了她的后领。
韩潇小幅度地挣扎,恼怒道:“我不用你施舍!”
岳南山眯了眯眼,“当老子是慈善家?你以为我这儿是收容所?”
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反了天了!
韩潇清水剪瞳中漫出水汽,“流氓,你放开我!”
看她泪水在眼眶里摇摇欲坠,岳南山怔了一下。
他没有固定女友,只有女伴。每个都乖得像猫,所以根本不用费心思去哄。
面前这个倒好,动不动就伸爪子挠人。
他也是欠,干嘛要把她捡回来。
手上的力道不知不觉放轻。韩潇终于重获自由。
“吃饭”,他加重语气吐出这两个字,低沉的嗓音更像是警告。
岳南山板着脸的样子很吓人,周围的温度都会降下来不少。
韩潇心脏打颤,眼泪凝固了。
男人转身回到餐厅,留下冷漠的提醒:“门设了密码,你要是个解密专家,现在就能出去”。
韩潇气得胸口起伏,脚步沉重地走到餐厅。
受过的气,总要吃回来。
往餐椅上垫了几张纸,她才坐下来。
岳南山扫了一眼,刚要问她怎么没换衣服,突然意识到了什么,就没有开口。
韩潇看着一桌子的大鱼大肉就开始发愁,虽然他这么大的块头需要补充体力很正常,但连红枣枸杞炖鸡也点了一份,可太夸张了吧。
又不是坐月子……额,貌似现在坐小月子的人是她。
这么一看,这人还真不是太坏。
韩潇给自己盛了一碗鸡汤。看在吃人嘴短的份儿上,给岳南山也盛了一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