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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到了又觉得没必要,她和苏应衡迟早要分开。他也会有别的女人。
一想到这儿,艾笙全身的力气被抽空,只剩下一具皮囊。
一叠声的“苏太太”让她回过神来。抬起空洞的眼睛,发现易凝叫了自己好几声。
艾笙带着疑问看向她。
易凝浅浅笑了笑,“我做了宵夜。苏先生一时是回不来了,不如您垫垫肚子吧。不都说夫妻同体,你们俩谁吃都一样”。
她说这番话的时候语气平静温和,一点醋意也没有。
艾笙不由好奇地问:“你来这儿就是为了给他做宵夜?”
易凝点头:“对啊,我是苏先生的营养师。近段时间照顾着他的饮食”,又特意撇清,“知道我的雇主是大名鼎鼎的苏先生,我先生还吃了好一阵醋呢,生怕我入男神的坑。他就是脑洞开得大,也不看看苏先生对您多痴情”。
痴情?
回想着苏应衡刚才冷冰冰的眼神,艾笙很难把他对号入座。
“他的这个特质潜藏得挺深”,艾笙偏着头说道,引她继续往下说。
易凝脸上露出两个梨涡:“不知道您见没见过瑞信大厦里,苏先生的休息室。上面一副苏绣,是他画了您的背影让人绣的。说是您喜欢那种调调”。
艾笙回想了一下,她以前好像的确说过这话。
太久远了,远到她自己都记不清。
可苏应衡却刻在心里似的。
艾笙手捂住脸,拼命压制住哽咽。
易凝见她情绪一下子就到了崩溃边缘,怔住了:“您……您这是怎么了?”
艾笙抹了一把脸:“没事,对不起,让您见笑了”。
易凝不好深问,很有眼色地说:“时间不早,我就先回去了”。
艾笙脸色苍白地点头:“谢谢你这段时间对他的照顾”。
易凝别有深意地说:“心病还需心药医。您在他身边,比什么灵丹妙药都管用”。
艾笙扯了扯嘴角,有点笑不出来。
易凝离开了,轩敞的客厅安静得让人窒息。
艾笙在沙发上坐成了一尊雕塑。
天快亮的时候,她才在沙发上躺了一会儿。
直到门口传来响动,她一下从沙发上弹起来。
心脏怦怦地等待着苏应衡出现,结果穿过玄关的人是严阿姨。
艾笙眼底的光暗了下去。
严阿姨见到艾笙,又惊又喜:“太太,您回来了!”
艾笙有气无力地点头:“嗯”。
没说两句话,贺坚就来了。
艾笙就像看见救命稻草,抓住贺坚的手臂,“他在哪儿!”
贺坚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这两口子跟遭了劫难一样。
心里嘀咕,面上却赔着笑:“苏先生要出差,让我来给他拿行李”。
艾笙失魂落魄地看着他:“怎么突然就要出差?”
贺坚答得滴水不漏,“日本的分公司有个项目出了点儿问题,苏先生过去坐镇。依他的效率,不日就能回程”。
艾笙定了定神,对贺坚说:“他的东西我知道放在哪儿”。
上了楼,每件东西都维持着原样。
包括她放在浴室的牙刷,没用完的护肤品……
苏应衡的行李箱一找一个准,艾笙提着箱子下楼。
在贺坚伸手想接过去的时候,艾笙却侧身避开,一字一顿地说“我要见他”。
贺坚有点为难。
今天早上看见苏先生,他吓了一跳。
乌青的眼袋,布满血色的眼睛,满身凛冽的低气压,简直就是总裁办的定时炸弹。
能让苏先生情绪波动这么大的,除了面前这位,想不出第二个人来。
贺坚怕艾笙一去,就把炸弹的引线给点燃,谁都别活命。
看出贺坚的犹豫,艾笙只好“挟天子以令诸侯”,将行李箱换了只手提着,“既然你还有其他事情,我自己把东西送过去”。
一个两个都惹不起。贺坚头疼地说:“苏先生在机场”。
艾笙心急如焚,越过他往前走,“抓紧时间”。
贺坚苦哈哈地跟在她后面。
上了汽车,艾笙的心一直静不下来。她拿出手机看新闻,突然推送出的一条吸引了她的注意力——华盛集团再遇黑手,开盘急跌。
华盛集团,是池宇盛的公司。
艾笙脑袋里冒出一种可能性,又有些不确定。
苏应衡会因为昨晚的事情那样兴师动众?
没想出所以然,汽车停了下来。
还没停稳,艾笙就跳下车,往VIP候机室跑去。
进去得出示机票,艾笙被人拦了下来。
苏应衡就在里面,几步之遥的距离,她却无可奈何。
就在她急得快哭出来的时候,贺坚追了过来,一脸抱歉地对艾笙:“快登机了,苏先生催我进去”。
艾笙急切地问道:“他知道我在找他吗?”
贺坚有些不忍撇开眼,点了点头。
艾笙失神地放开他,急中生智,扶住脑袋往下倒。
贺坚赶紧扶住她,叫道:“医生!快叫医生!”
很快,机场的工作人员就赶到了。
贺坚急得满头大汗,对其中一人说:“快!进候机室请苏先生来一趟!”
机场方面怕苏应衡迁怒,急得一团乱麻。
场面一时间混乱起来。
没等两分钟,候机室的大门被拉开。
一道沉毅身影脚下生风,没等众人反应过来,艾笙已经被他抱了起来。
苏应衡沉着脸,一边往前走,一边对贺坚说:“打电话,让艾笙的主治医生待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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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更完毕,晚安(≧ω≦)
509。怕你想不开
苏应衡快步抱着艾笙上了车。
艾笙感觉到脸上落下一片阴影,料想他要掐自己的人中。
虚弱地呻吟一声,眼睛慢慢眯出一条缝。果然吸引了苏应衡的注意力。
男人目光深切地盯着她,语气忧虑地问:“感觉怎么样?”
艾笙抬手搭在太阳穴上,“唔”了一声,像是没力气说话。
苏应衡拨开她的手,动手完成她想要的动作——不轻不重地在她太阳穴上揉捏着。
适中的力道舒服极了,让艾笙都快忘了自己现在在哪儿。
他越是这样,艾笙的罪恶感就越重。
毕竟她不是真的身体不舒服……
苏应衡按了一会儿,她就说:“好了,没那么疼的”。
她说话的力气好像强了一点儿,苏应衡宽心之余,又十分不满:“叫你注意身体,不要激动,你都当耳旁风是吧!”
语气这么严厉,这是动怒的趋势。
艾笙很快有呻吟一声。
苏应衡不骂了,把她往怀里揽紧一些。
成功阻拦了暴风雨,艾笙有底气回嘴了:“谁让你不肯出来见我,我能不激动吗?”
苏应衡定定看了她一会儿,眼眸深得像海。
他冷冰冰地对司机命令道:“停车!”
急刹车的作用下,车轮和路面摩擦出刺耳的声响。
艾笙心惊胆战地往苏应衡怀里钻了钻,却被男人从身上撕了下来。
都说老虎屁股,摸不得。她直接往上面踹了一脚。
艾笙闻到了危险的气息。
她装糊涂地问:“车子怎么停下来了?”
苏应衡表情变幻得很快,这会儿脸上的焦虑已经被诡异的平静取代。
他慢吞吞地说:“那么着急干嘛,在这儿吹吹风吧,说不定你的病不治而愈呢?”
那双闪着深意的目光让艾笙不敢直视,她趴在苏应衡怀里,眼珠子骨碌碌地转,“吹吹风就能好?怪不得最近出来乘凉的人多”。
说完她就后悔了。言多必失。
果然,苏应衡眼眸里的饥诮更甚,语气森冷地冲她道:“下车!”
翻脸无情,说的就是他这样的。
艾笙硬着头皮继续装,“我都这样了,别那么狠心成吗?”
苏应衡冷哼:“都有力气胡扯了,我看也不必麻烦医生”。
最后的侥幸心理被他摧毁,艾笙只能从他怀里直起身体,绞着手指垂下脑袋。
苏应衡越看她越来气,捏住她小巧的鼻子,寒声问:“以后还敢不敢了?”
艾笙拍着他的手:“痛!松开!快松手!”
鼻子都快被他揪下来了,这是有多大仇?
苏应衡解了气才松手,跟她呆在同个空间都难受似的,开门下了车。
艾笙赶紧追上去,看见他漫无目的往前走的背影,还有几分痛感的鼻子酸涩难当。
风将他的衣摆吹得烈烈作响,更衬得整个高大的身形茕茕孑立。
艾笙小跑着,吭哧吭哧,终于到了他身旁。
苏应衡瞥她一眼:“你下来干嘛?”
他的眼神比风还厉,让艾笙脚步慢了一拍。
她只能使用不太熟练的厚脸皮,“怕你想不开”。
苏应衡冷笑:“呵,想象力可真丰富”。
艾笙喏喏地说:“我知道骗你不对。可当时真的没办法,不想你带着误会离开。你……你总不能让我以死谢罪吧?”
苏应衡听到最后一句,豁然扭头,厉喝道:“你给我闭嘴!”
艾笙被他吼得一抖,猛然想到自己提了“死”字。
多说多错,就是她的现状。
见苏应衡拔腿想把她甩掉,艾笙赶紧抓住他的袖口:“等等!”
苏应衡阴郁地看向那只纤白细嫩的小手,“放开!”
艾笙豁出去了,他还能打女人不成?一咬牙,死死抱住了他的手臂。
得寸进尺的事情她很少做,所以埋着头,不敢看苏应衡的脸色。
果然,男人的呼吸都重了不少,努力压抑着怒气。
艾笙头埋得更低。怕被他如电的目光劈死。
苏应衡抬手一根根地掰开她的手指。
艾笙哪能比得过他的力气,眼见手快从他小臂上脱落,急语道:“我知道你很生气!可我和池宇盛一点关系也没有!”
“我有眼睛,会自己看。孤男寡女呆在酒店的房间里,我蠢得像武大郎?”
艾笙把来龙去脉解释了一遍,苏应衡的脸色却更加难看:“我还没死呢,你爸就急着给你找下家?”
刚想解释,艾笙就被苏应衡一个眼神制止了。
他捏住艾笙的脸颊,语气带着彻骨的寒意,“都给我安分一点儿。踩掉华盛不难,宰了易方也很容易”。
他的威胁赤裸裸让艾笙四肢僵直。
没等她反应过来,脸上的挤压感已经消失。
苏应衡凌利地警告她:“下一次再骗我,就是你真剩一口气也不管用。狼来了的故事你该回去重温一遍”。
说完他冲跟在身后的汽车招手。上了车,扬长而去。
艾笙眼睁睁地被扔下,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过了几分钟,一辆黑色汽车停在了艾笙面前。
贺坚从车上下来,“苏太太,上车吧”。
艾笙扭头:“他去日本了吗?”
贺坚摇头:“行程推后”。
她没说什么,心里透了口气。他留在这座城市都能让她稍稍安心。
等以后他们真正分开,行尸走肉的日子又要怎么继续?
贺坚把她送到了别墅门口,艾笙下意识地挺直背脊。
父亲昨晚打了很多个电话,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