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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我没有伤害你女儿的理由;第二,我要真想害她,干嘛要自己出手,惹得一身腥不说,还把自己摔成脑震荡;第三,说话要有证据,警察捉拿犯人还讲证据确凿呢,您这张口就来,冤枉了好人以后见到我得多尴尬啊”,艾笙正色看向郁母,“你女儿现在的状况确实很值得同情。她伤心过度,哪怕骂我几句舒舒心,我也没意见。但这并不意味着你们可以随便往我身上泼脏水”。
郁母气不可遏,咬牙切齿,全身都在发抖。她扑上去就想揪住艾笙的头发,可旁边的保镖眼疾手快,立刻反锁了郁母两只手,将她按在墙壁上。
郁母“啊啊”地抽着气反抗,眼睛瞪得通红:“你放开我!荀艾笙,你会有报应的!会有报应的!”
保镖没等她继续骂下去,滴溜着人往楼梯口走去。
郁母被保镖押到楼梯间,厉声警告几分钟,终于没了气势。
她按着发红的手腕,生怕保镖硕大的拳头往自己身上招呼。
等保镖离开,郁母恹恹地回了郁灵安的病房。
这几天故意不吃饭的缘故,郁灵安脸色苍白如纸,气色也不见恢复。
她一看见母亲进来,就仰起身扑上去抓住母亲的手,“妈,怎么样了?”
郁母恨恨地说:“这个荀艾笙伶牙俐齿,干了坏事还一副正气凛然的样子,反衬得我像个恶人。像她这种妈死得早的人,就是没家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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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0。你说什么,我没听见((
郁灵安扫了母亲一眼,“她没对你怎么样吧?”
郁母嘁了一声,“她能把我怎么着”。
郁灵安听后,眼眸里的失望一闪而过。她抿唇突然看到母亲手腕有一圈红痕,“手怎么了?”
“人家可是金尊玉贵的苏太太,门口有保镖严防死守。我刚要靠近,那个保镖就上来扭住我的手腕,那凶神恶煞的样子,要吃人似的”,郁母愤然道。
郁灵安听后眼睛一亮,“妈,你再怎么说也是苏家的姻亲。他们这样对你,在谁跟前都说不过去”。
说着她冷笑起来,“怎么,现在我没了孩子,在苏家无依无靠,他们就不把我的亲人放在眼里。这口气您咽得下,我也咽不下!”
郁母见她为自己鸣不平,气焰更嚣张不少,拳头一握,咬着后槽牙说:“你说得对,这才开始呢,就不把你放在眼里。以后你还不被那个荀艾笙欺负死了?”
肚子里面传来一阵绞痛,郁灵安一想到医生说自己这辈子再也不能怀孕生孩子,这份郁气便无从发泄。
她眼眸森冷地说:“既然她敢公然让保镖打人,故意让我流产的事又拒不承认。那就让警察来解决吧”。
郁母瞠目,有点犹豫,“这……这能行么?束州可是苏家的天下,谁敢管他们家的事?再者家丑不可外扬,这样做会不会让苏首长不高兴?”
郁灵安哂笑道:“警察认得苏承源苏应衡,肯定不认识名不见经传的荀艾笙。就是要闹到苏家老爷子面前,让他看看自己的孙媳妇儿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郁母受了煽动,女儿说什么就是什么。
看着母亲拿着手机出了病房。郁灵安缓缓吐出一口气。
她的孩子不能白死。现在把事情闹得越大越好,为了把恶劣影响降低到最小,苏家人肯定不会坐视不管。
苏应衡要保荀艾笙不被口水给淹死,就要看他能给多大的筹码了。
郁灵安默默算计着,习惯性地像以前一样抚摸肚子。可最后却感觉到腹部已经平了。
她愣了愣,眼泪蓄在眼眶里,顺着眼角落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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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艾笙一个人,她在病房里呆得百无聊赖。
最后实在耐不住,便出了病房去外面转转。
医院的小花园是个不错的去处。面积虽然不是很大,但绿树成荫,花香缭绕,满眼生机。
听说花园里的一草一木都是经过设计的,哪些植物有利于病人身心,哪些能吸引小孩子的注意。
想想也是,瑞信投资的医院,必定是往精品打造。
艾笙头发束成利落的马尾,脚步轻盈得根本不像是个病人。
到了小花园入口,她对身后两个保镖说:“你们就在这儿的长椅上坐坐吧。花园不大,视野又开阔,你们一抬眼就能看见我在哪儿,不用这样前后脚跟着”。
两个保镖对视一眼,又觉得艾笙态度恳切,便答应下来。
艾笙心里终于自在了很多。这两个保镖实在太尽职尽责了,除了她在病房的时候,哪怕艾笙被护工带到照影室都要跟着。
苏应衡真是怕她再出一丁点的差池。就差把她缩小揣口袋里了。
艾笙背着两只手,走到秋千旁边。一群小孩子不荡秋千,却都围在一棵香樟树底下。
小萝卜头一个个愁眉苦脸的。
艾笙走过去,问道:“你们在这儿干嘛?”
其中一个小胖墩扭头看了她一眼,“你是谁?”
艾笙指着自己的病号服,“我和大家穿一样的衣服,当然是你们的盟友啦”。
她说话温柔,带着笑意,很快让一群孩子放下防备。
小胖墩沮丧地指了指树上,“风筝挂树上去了”。
旁边一个瘦弱漂亮的小女孩怯怯地拉住艾笙的手,“姐姐,你比我们高,可以帮我们把风筝摘下来吗?”
对着这一双清澈到毫无杂质的眼睛,艾笙很难说不。虽然她有点恐高,也不太擅长爬树。
她成了摘取风筝的勇士。在一双双期待的眼睛注视下,艾笙咽了咽口水走到树下,试了好几次才成功往上爬了一公分。
“姐姐,你要是怕的话,就下来吧”,小胖墩不无担忧地说。
这席话倒激发了艾笙的斗志,她提着一口气往上一蹿,终于取得了革命性的进展。
等最后她气喘吁吁,九死一生地跨坐在树枝上,已经是好几分钟之后的事情。
艾笙把卡在枝桠间的风筝摘下来往下一扔,树底下便爆发出一阵热烈的鼓掌声。
她看到一张张纯净的笑脸,身上的疲惫不翼而飞。
当她休息够了,准备下去的时候却发现,上来容易下去难。
恐高症也发作了,看到悬空的一截便心脏打颤。
刚才拉住她女孩子的女孩子在下面喊,“大姐姐,你快下来啊”。
艾笙支吾了两句,装模作样地远眺,“那个……我发现这上面空气和景色都挺好的,我再坐坐,你们自己去玩儿吧”。
孩子们拿到风筝早呆不住了,跟她说了谢谢,欢呼着跑了。
艾笙抱着树干,给自己鼓了好几次劲,最后都没能成功下脚。
她望着天上忽卷忽舒的白云叹气,这年头雷锋可真不好当。
正在她一筹莫展的时候,忽然看见郁母带着两个身着制服的男人由远及近。
心里想着千万别是来找茬儿的,就见三人从另一个入口进来了。
郁母在香樟树不远处左顾右盼好一阵,擦着额头上的热汗急道:“人呢?刚刚护士不是说她来小花园了吗!”
她拍着额头,忽然瞟见头上的树枝前垂着一双腿,惊得连忙往后退了两步。
待看清是艾笙,恶声恶气地冲她喊:“荀艾笙,你在上面装神弄鬼做什么?赶紧下来!”
被她这么一打岔,艾笙反而没空恐高。她甚是惬意地晃着一双腿,“你让我下去我就下去,多没面子”。
居高临下吵架的感觉真好。至少在地形上就能完胜对方。
郁母怒哼一声,“警察找你呢,难道要让人就这么问你话?”
其中一位年纪稍长的警察看了一眼树上的艾笙,正色道:“荀小姐,请你先下来。这位吴女士报警称你故意伤人,请你配合调查”。
艾笙没想到郁母连警察都惊动了,显然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她眼珠子转了转,“警察先生,她说我伤人,可现在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我伤了谁啊”。
郁母在树下叉腰指着艾笙大骂:“你故意推倒我女儿让她流产,我来跟你理论,你还支使人把我打伤!怎么,空口白牙地,你想抵赖?”
艾笙两条腿交叉着悬在半空,说话有理有据,“你女儿从扶梯上摔了下来,不仅没了孩子,她自己也性命难保。如果我真是始作俑者,都这么多天了,为什么你今天才报警?”
郁母语滞,两个警察面面相觑。
两边的人正僵持不下,忽然看到一个穿着淡色休闲衣裤的高大身影大步过来。
他腿长,跨的步子大,风卷起白色衬衣下摆,宛如清扬。
众人看清苏应衡的面容,除了艾笙,其余人脸色都变了变。
苏应衡到了树下,先瞧了艾笙一眼,却没急着跟她说话。
而是先和两位警察打了招呼。
“怎么回事?”,苏应衡目光深稳,公事公办地问道。
警察没想到平常的一次出警,竟然能见到苏应衡,都怔愣了一会儿。
等回过神来,其中一位警察道明了来意。
苏应衡静静听完,身上端凝的气势更强了几分。
郁母没能插得上话。不知道为什么,沉默不语的苏应衡更让她战战兢兢。
“郁小姐流产只是偶然事件,跟其他人并无关系。如果二位仍有疑问,我可以让我的助理去警局一趟说明事由”,苏应衡淡声对两位警察说道。
他完全把艾笙摘了出去。如果要深究,出面的不是艾笙这个当事人,而是他的助理,其中的袒护意味,只要长了心窍,任谁都听得出来。
警察没说什么,把记录本夹在腋下,接着就跟苏应衡道别。
一旁的郁母怎能甘心。她朝警察张了张嘴刚要说话,就被苏应衡一个眼风堵住了喉咙。
他气场全开的时候,再镇定的人都会害怕。更何况没什么见识的郁母。
等闲杂人等一一离开,苏应衡才抱着手臂,悠闲地看着树上的人,“上面好玩儿吗?”
艾笙讪笑道:“还……还行”。
苏应衡凝神看了她好一会儿,“你打算在上面吃饭睡觉?”
艾笙嘟囔,“我难得能在高处俯视你”。
他冷笑,“看来你的主治医生医术不错。你还没出院都能爬树了”。
艾笙哭丧着脸,你以为我喜欢啊。难道他们两个真没一点默契,苏应衡真就看不出她恐高?
苏应衡还真不像看出真相的样子,他转过身就准备离开:“既然你觉得树上不错,就多待一会儿吧”。
“别!”,艾笙急忙出声,生怕他把自己一个人扔这儿。
苏应衡冲她挑了挑眉毛,“你到底想怎么样?”
艾笙犹豫几秒,开口时声如蚊蚋,“我不敢下去”。
苏应衡眼睛里的笑意晶亮得如同星辰,他声调拉得微长,“你说什么,我没听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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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1。和他同流合污((
艾笙知道他是故意的,于是抿紧嘴唇,不想把刚才的话再重复一遍。
阳光从树叶枝桠的缝隙渗透下来,斑驳地落在她脸上,照耀得她肌肤如雪。
她脸颊微红,有点无助地看着他,那样子带着几分引人怜爱的孩子气。
苏应衡不再逗她,张开双臂,“跳下来,我接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