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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还贴着她的脸,亲昵的架式,“张放被他哥揪回去了,估计小半个月都回不来。”
她听话,就听他的话,两手跟着搂住他的腰,细瘦的腰,与她的都不相上下,跟个爱撒娇的孩子一样,腻歪着他,不想放开了,“我们就这么出去,吓人一跳怎么样?”
“好——”卫嗔也听她的,听她的话,她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跟麻花似的,两个人真就那么走,扭在一起了,都不知道害臊,楼道里邻居们投过来的惊讶眼神都当作不在意,陈碧还仰着下巴走,那姿态不是一般的狂,脑袋里空空白白什么都没有。
蹦迪这玩意,说实话,陈碧不太好意思上去放纵,就跟着卫嗔,挤在那里,听着劲爆的乐声,看着疯疯狂狂的人在那里甩头,头甩得都叫她担心,生怕别人把脑袋甩没了。
她手边全是饮料,不带一点酒精味儿,还没有坐一会儿 ,就见到有人到卫嗔的面前,她没拦,人家有事儿得处理,这种事,她跟卫嗔熟,也晓得这里是卫嗔家开的,她在这里没事儿,身边也没有人敢接近过来。
卫嗔去了好半会都没见人回来,她一个人哪里还有什么兴致,索性一个人走出去,打算回去得了,站在霓虹飞溅的街头,她掏出手机给卫嗔发个短信,短信还没有发完,手机就叫人截走了——
她先是一愣,慢了一大半拍才反应过来给抢了,一看身边,别人都冷漠地看着她,根本没有人要帮忙的意思,她心一狠,牙一咬,就从后面追,“给我站住,还我的手机!”
边在后边追,她还边喊。
她在后边追得快,前面的人跑得更快,距离越拉越远,叫她更急了,眼见着一身军绿的军人从前面走过,她那时真是灵机一动,把人给拦住,看都没看清人家,话就跟着蹦出来了,“解放军叔叔,快、快帮我抓小偷,我手机、手机叫他抢走了——”
那个人军装整齐,军帽儿都是好端端地戴在脑袋上,风纪扣得严严实实,她眼神儿一晃,那脸真有风格,一看就纯男性的风格,比起卫嗔那种的妖气儿,还有张放的精致,这完全就是一纯粹的男人,不止外边还是里头。
“我还年轻呢,别叫叔——”那人应一声,还有心情跟她调侃一句,话音一落,就跟着去追了,长腿跨得步子都大,跟风似的一样冲过去。
陈碧还在后边跑,没一会就拉开距离,那气儿喘呀喘的,跑得两腿都软,眼睛就盯着前面,觉得那人怎么跑都好看,长腿还真有气势儿,最让她惊讶的是——他把人给追着了,一个鱼跃的,就把人逮着了。
一见人被逮着了,她那个心雀跃的,赶紧上前,喘着粗气儿,没啥形象的,上去就给人一脚,跟张放那无赖混惯了,她也不怎么叫人省心,冲着人胸口就踢,“该!叫你乱抢我手机,乱、乱抢我手机!”
“哎哟——”小偷给踢得疼,不由呼出声儿,黄毛头发,跟个劈山的刀一样立在头上,现在有点乱,那个不满的,他都快觉得自己骨头都断了,“不就是个手机嘛,至于叫解放军叔叔追我?”
咱这年轻人,也就对解放军,统称都是“解放军叔叔”,最可爱的人,陈碧深受影响,她一听这人嚷嚷,不由得也笑了,仔细一看面前帮忙逮人的军人,“我叫陈碧,你叫什么?”
她大方,脑袋没里有弦,跟谁都处得好。
“手机拿来——回头别我见着你。”他叫被他逮住的偷儿交出手机,一手接过,就把人给放开了,还附上一句警告,跟着把手机递给陈碧,“我叫方同治……”
“噗——”一听这名字,陈碧当场就乐了,实在没忍住,“是同志的同志,还是同治皇帝的同治?”她还问,促狭的问,根本没想到两个人才认识,哪里能用这语气。
“同治皇帝的同治。”方同治不是头一回给取笑名字了,显得脾气好,还很耐心地回答,笑得可温柔了,“你好,陈碧。”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就能把人吸引了去,陈碧当时就那么脑子一热,直接一根筋了,满眼都是她,把别的人都忘记了,难得羞羞答答起来,眼睫毛那么轻轻一动,“你好——”
这声儿跟蚊子一样,都快听不见了。
也就那么一次相遇,淡得不能再淡的相遇,人就那么奇怪,也就平淡无奇的相遇,叫她一股脑地往里栽,栽得全心全意,甚至没有一丝起疑的,直到事儿最后爆发了出来,她才晓得自己做了什么事,把卫嗔往绝路上逼了。
卫嗔对她做了什么,她不在乎,真的,那是她应得的,可她——
她下地狱都不为过,还、还心心念念着方同治。
“这是怎么了,连话都不说,这是烦了我了?”
她回来得晚,张放连她去了哪里都晓得,郑长生是他的人,他不可能不知道她的号召,见她殷勤的把粥送到他嘴边,他享受的张嘴吃一口,冷不丁的见她那一脸纠结,话就甩出口。
张放是个什么人,他向来不把别人放在眼里,随便谁呀谁的,都不放在眼里,能叫他忌惮的也就他大哥一人,见着她那个表情,心里哪里能乐意,见她听到他问还愣愣的表情,那火就一下子上来了,“怎么着,是不是叶茂那老头子叫你离婚了?”
还真是——
这三个字就梗在陈碧喉咙底,想说没说出来,她又不是傻的,哪里会去说这个事,拿眼睛白他,“那你想离?”
冷不丁的,他差点叫嘴里的粥给噎住了,费力地把粥给咽下去,他瞪大了眼睛,精致面孔顿时有那么一点儿狰狞,连带着额头那个微粉红的疤痕都特别明显,也不管她手头拿着粥,一把就抓住她的手腕,“怎么着,你还想跟我离婚?”
那力道特别重,几乎是使尽他全力,疼得她差点把粥从手里丢了,想着这粥是她亲自买的,也舍不得丢,“你说什么破话,谁想跟你离婚了?”她嘴上嚷嚷,想把心底里的人那么一点心虚给压下去。
不是一丁点念头都没起过,真的,不是没有过。
可她哪里敢承认,当着张放的面承认了,她估计都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你要是敢跟我离,我就去死!”张放这个人浑呀,什么话都能说,什么事儿那也是能做的,他敢说,就能做得出来,谁也别怀疑他。
她更紧张了,给他吓着了,说得心里颤得不行了,生怕叫他看出来她有点动摇,索性板起脸,瞪着他,“你要是想去死就给我早点死,别动不动的威胁我,谁想跟你离了,我要是真想跟你离了,你还能见到我在这里?”
话说得到是好,那是个铿锵有力,掷地有声,唬得张放把她的手分开了,顿时换上讨好的笑脸,“我这不是怕嘛,怕你叫人给哄走了——”
她想想也算了,事情就这么揭过,当做没有发生过,“对了,医生过来查房没,怎么样?”把话题扯开,她心里惴惴不安的,生怕再回到那个话题上,她可扛不住。
“还得再待点时间。”张放见好就收,他向来识相,什么时候得无赖,什么时候得讨好人,他这个度把握得一清二楚,没有多余的累赘,再喝一口粥,咽得很仔细,“回头出院了,跟我一起去见见老头子去。”
轻飘飘的一句话,让她这回真把粥给丢了,七手八脚地再去捧住,也幸得他喝了大半,粥没倒出来,她呼出一口气,还缩了缩脖子,“那、那位有空吗?”
她问得小心翼翼,生怕有一个态度不对,就给请出喝茶了。
其实她真是良民来的。
“见儿媳妇难不成都没空?”他视线一扫,人靠在床头,“反正总得见。”
“丑媳妇见公婆”这种事,她有点不安,头一回面临这种情况,她都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把粥送到他嘴边,看着张嘴吃下,免不了问一句,“我怎么办,得买点水果?”脑袋里乏得很,都不知道要准备什么。
“费那事干嘛?”他理所当然的回了句,瞅她一眼,被她紧张的模样给弄乐了,索性安抚她起来,“又没事的,人到就行了,别想太多。”
能不想吗?
她哪里能跟张放这个厚脸皮的一样,能把什么事都当成理所当然的呀?不成的呀,她当不了,淡定不了,甚至想着当个乌龟得了,最好别去了。
“就你想的简单。”她一抿嘴,见碗都底了,把东西一收往垃圾筒里一丢,先帮他擦擦嘴,做起来也真是细心,都想不出来就她这样的,也能照顾人,“你怎么能住那、那里?”
这叫她怎么办,总不能对着那处儿住,她浑身都不得劲。
“那、那里?你说的是哪里?”张放装傻,还问她,跟个狡猾的狐狸样,没一会儿,他到是恍然大悟的表情,“你说那里呀,不好吗?”
谁叫她被方同治迷走了心,他才不会在她面前承认,纯心是针对她,她要是跟方同治在那里,他就非得弄得她不安宁,这话他能交待了吗,不能呀,索性耍赖。
她瞪他,可拿他没办法,“换个地方吧——”直接提要求。
“好。”他答应,没有二话。
她也满意。
医院里平静,也真平静,就他们两个人,有了陈碧在,张磊也不来医院了,他乐得轻松,就他弟那个熊性子,他不耐烦来看。
“哎,这不是我们的陈碧吗?”
日子过得平静了,总会在不经意时跳出来那么一些人,非得叫你不自在,王满女就那么一种人,她晓得陈碧在这里,一想到那老头子的遗嘱,她就不服,凭什么叫陈碧占了便宜。
陈碧真是讨厌这女人,凉凉地看一眼,回头就走,懒得再看她一眼,当作没见着。
“陈碧,哎呀,你别走呀,这都怎么了呀,你爸住院了,怎么不来看一眼,陪着个不相干的男人干嘛呀?你爸还比不上这么个男人?”王满女那话说的,简直往陈碧面上打,直接把陈碧说成只顾个男人不顾亲生爸的不孝女。
作者有话要说:也就张放这个无赖的敢这么说,要是敢离婚就去死!
☆、068
陈碧回头朝她“呵呵”两声笑,算是最大的回应;走回病房;跟这么个人再多说几句话,她就是大傻冒来的;一推门,就迎上张放疑惑的视线,朝他无奈地耸耸肩;“最近我估计是人品太坏,老是碰到不着调的人。”
张放人靠在床里;医生已经把夹板拆了,他恢复的不错,提前拆了夹板,在医院里算是平静;什么事都没有,他到是不在意,至于有什么的,都冲着他过来了,瞅瞅她无奈的脸,到是笑出声,比她还要没心没肺似的,“理人做什么,不理算是最凶。”
“我说……”她刚想说她同意这话,话就让人打断了。
“哟哟,还真照顾人呀,我说陈碧呀,这就是你男人呀,怎么样呀,几时结婚呀,你妈还不知道的吧,你这么样还没有结婚就来伺候人了,真叫我心疼呀,阿姨我呀对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