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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央抬头,眉还拧着,一脸愁苦相,“好,慢走。”
江渡依然没说话,周小韩走过他身边时,忽然停住脚步,伸出手,意味深长地拍了拍他的肩膀,用只有两个人才能听见的声音低声道:“加油。”
“……”
江渡偏头看他,然而他已微笑着错开目光,推门出去了。
江渡的视线落回到纪央身上,见她面前的蛋糕只吃了一小口,似乎并不饿。人正低着头,不知在发愁什么,完全没注视着周小韩的离开。
心情忽然有点好起来。
就听纪央的电话嗡嗡叫起来,她的眉毛拧成了麻花,都没能阻止手中的电话继续叫下去。
他见她犹豫了很久,接起,无奈地拖长音叫了一声:“妈——”
刘丽在那边冷哼道:“可以啊,纪央,才刚夸你给我拍了张真照片,立马就给我偷拍其他人的照片忽悠我了,说,你现在在干嘛,是不是又钻回家去了?”
“没有啊,妈。”纪央求饶,“我在咖啡厅呢,和……”
她看了眼江渡,没犹豫地接上:“和江渡在一起喝咖啡呢。”
“哦?”刘丽并不太相信,“那另外一个人是谁?”
“是……”纪央想到刚刚江渡的脸色,觉得再提一次周小韩的名字并不是最佳选择,于是咳了咳,正色道:“是他朋友,现在已经走了。”
“这样啊……”刘丽将信将疑,“那你把电话给江渡,我和他聊几句。”
纪央闻言,赶紧拿下手机,用嘴型疯狂给江渡打预防针,“我妈要找你,别怕,你就说和我在一起喝咖啡就好了,她不会为难你的。”
江渡还没反应过来,耳边就被塞了一个电话。咖啡馆本身就很安静,但纪央仿佛怕江渡听不清刘丽说话似的,站起来递过手机的同时,还伸手捂住了他另一只耳朵。
江渡眼前的风景因为纪央站到了他身前,而瞬间变为了她肩线以下的内容。
距离很近,只要他稍稍抬手一揽,便能将她细软的腰,乃至整个人,完全拥入怀中。
江渡呼吸稍重,狐疑地抬眼看她,装作平静地接过手机说道:“阿姨,我是江渡。”
纪央一门心思全在刘丽和江渡对话上,手一直捂住他的耳朵也忘了放下来。她睁大眼睛,紧盯着江渡的一举一动,时不时还用眼睛询问进度。当然,江渡并没有看她,这导致她只能一无所获,干着急。
就听江渡“嗯”“好的”“我会的”说了几句,期间,还顺势牵着纪央捂在自己耳朵上的手,放下来。
纪央忐忑地听他聊完,直接就挂了电话,反手捉住他的手,忙问:“怎么样?我妈有没有生气?有没有放狠话?说要来南锡之类的?”
江渡望着纪央焦急的样子,又想到刘丽在那边对他说的话,忽然就抿唇笑了,“她说,让我好好监督你,不要天天宅在家里。”
“这么简单?”纪央不可置信,但也暗暗松了口气,幸好刘丽没有说找男朋友的事,否则不知道该有多尴尬。
她感慨:“救命恩人啊。”
江渡将手机递还给她,纪央伸手去接,这才发现自己还紧紧牵着江渡的手,他也没挣脱。脸一红,默默放开了,又极不自在地坐下吃起了蛋糕。
桌上还放着周小韩的名片,纪央觉得就这样扔掉不妥,于是默默收起来自己那张。一抬眼,见江渡正一言不发地凝眸看着她,瞳仁乌黑,像能看透人的内心。
“干嘛呀……”她被看得有些心虚,将名片又拿出来,放回原处,“你又不开心吗……”
江渡不说话。
“那你以前不是还和你们班的数学课代表关系很好吗?”纪央小声嘀咕,有点莫名其妙的委屈说不清楚,试图用举例法辩解自己与周小韩的关系,“你们经常一起讨论题目,我也不明白,一个数学课代表怎么老问你数学题,放学了都不舍得回家,难道数学课代表不应该是班上数学成绩最好的吗?”
“什么时候的事?”江渡发问。
纪央看他疑惑而认真的表情并不像在说谎,而是好像真的忘了。
“就是那个陈韵欣呀,头发又黑又亮,名字也好听,以前你们班的数学课代表。”
江渡了然地点头,回忆了会儿,得出结论说:“……初中同学?”
“……”纪央也是服了,“……高中同学,高二(一)班的数学课代表,在你转学前做了一年同学,你不会连自己的同班同学都忘了吧?”
江渡毫不隐瞒,直视着她,“碰见的话,脸大概还记得,但人名是真忘了。”
纪央偷笑,边吃蛋糕边忍不住腹诽,她觉得,江渡还是少出去走走比较好,要不老同学全忘光了,他又这么表情冷淡、性格耿直,很容易被打的!
*
一整天下来,除了周小韩的出现带来的小插曲之外,纪央觉得过得还是很充实的。
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和江渡的关系好像渐渐往从前的熟悉上靠拢,她觉得尴尬、坐立不安的时刻变少,哪怕是江渡又冷了脸,她也能像以前一样,还算自如地应对。
吃完了蛋糕,对于没吃早餐的纪央而言,只不过是塞了个牙缝。她本想着完成任务之后,就和江渡告别,自己去吃一顿好的,没想到江渡也表示自己没有吃午饭,纪央想到自己大鱼大肉,却让救命恩人风餐露宿,实在是于心不忍,于是和江渡又去附近的餐厅吃了午饭。
吃完午饭,时间正好是下午三点,纪央不想回家吹比风还热的风扇,打算继续在外面闲逛。她见江渡拿着公文包,似乎还有工作要做,谁知等他放下筷子,却问她:“去看电影吗?”
纪央怔了怔,还没出声,大脑像被蛊惑般,下意识点了点。
餐厅楼上就有电影院。两人乘电梯到楼上,江渡问了她想看的电影,就去售票台买票,纪央乖乖地坐在后面的沙发上等他,眼睛百无聊赖地地往零食贩卖处看。
刚吃完饭,她不馋也不饿,只是作为一个吃货下意识的动作而已。哪知江渡买好了票,顺着她的视线看了一眼,就动身往零食贩卖处去了。
纪央有些发懵,视线直愣愣地盯住江渡不动了。目光里,只见江渡买好爆米花,付好钱,单手拎着爆米花桶,迈着长腿几大步跨至她面前,弯下腰,将爆米花桶放进了她怀里,那模样像奖励给小孩一颗糖吃一般。
他买的是大号的爆米花,桶很大,足足塞了纪央个满怀。
他见纪央傻乎乎抱着个桶的样子,还怔愣地看着自己,不由得想起那天在KTV她吃薯片的样子,轻轻笑道:“怎么了?一桶爆米花就把你给吓到了?”
纪央回过神,匆忙低下头,抱紧了爆米花,心里有奇怪的情绪不受控地涌上来。
以前读大学的时候,余黎夏和张鹏谈恋爱,有时候她也在,充当电灯泡的角色。有时候三个人会一起去看电影,余黎夏这个人,看起来大大咧咧的,在张鹏面前撒起娇来却完全变成了个小女生。纪央知道她不喜欢吃零食,更不喜欢吃爆米花,可是每次张鹏主动买给她,她都能一脸幸福地将爆米花桶捧在怀里,完全不顾忌纪央的反应,说些甜蜜蜜的情话出来。
爆米花这种食物,明恋纪央的小学弟骗她出来看电影时也买过,她万分尴尬地接了,一口没吃,然后趁电影开场时利于上厕所为由,偷偷溜了。
江渡给,感觉又不一样,她已经吃得很饱了,可是闻到怀里香甜的气息,居然很想马上尝一尝这里卖的爆米花的味道好不好。
说干就干。
江渡见她偷偷打量了自己一眼,一只手已经拨拉拨拉,拿起几颗爆米花不动声色吃起来。
怎么说呢?
就好像一只,钻进米缸里偷大米吃的小老鼠。
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本来有话说,但是作者老年痴呆忘了要说什么
吱吱吱吱吱吱
第21章 第二十一章
很快,电影放映时间到了。小老鼠乐不思蜀,被人从米缸中拎出,带到了巨大的银幕前。
画面交织的光影映照着小老鼠的脸,明明灭灭,一下子使小老鼠有了种坠入梦境的不真实感,生怕眨眨眼,梦就醒了,米缸也没有了。
回到家,小老鼠还在思考着自己今天的不正常。正巧小老鼠的好朋友发微信来找她,她往床上一蹦,翻滚半圈,麻溜地用爪子敲击九宫格回了信息:“我在!”
余黎夏:【黑人问号脸。jpg】“这么热情啊……”
纪央:“阿黎,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余黎夏:“说。”
纪央:“以前看电影的时候,鹏哥给你买的爆米花,你觉得好吃吗?”
发完这条消息,纪央的手机页面立马一闪变为了来电提醒,余黎夏居然直接打了个电话过来,开口第一句话就是:“你是想说江渡今天给你买了桶爆米花,然后你觉得特别开心,所以吃完了?”
“……”
“你这种思想很危险啊,央央。”余黎夏诚恳地给她分析,伸出拇指和食指,比出一段比眼睛缝还窄的距离,尽管纪央并不能看见,“离沦陷也就差不多只剩这么一丢丢了。”
“我没有吃完。”纪央小声反驳,“太多了。”
余黎夏:“……”
*
周一上班。江渡因为工作多,所以来得很早。人还没走到律所大门,就看见一个女人在和孟梓琪拉拉扯扯。
他皱眉,再走近些,孟梓琪左右张望间也看见了他,咬咬唇,还是叫了一声:“江哥。”
江渡无意管她的闲事,点头正欲离开,忽然听见她急促地小声说了一句:“你帮帮我。”
江渡顿了顿,脚步停下,用眼神打量了一眼与她纠缠的女人,又将目光落在孟梓琪身上,无声询问着她。
孟梓琪呼吸急促,解释道:“是上周来我们律所要离婚的那个女人,上次于哥都已经跟她说清楚了,让她去别的地方,不知道为什么,她今天又跑过来,非要缠着我让我救她。”
女人见有第三人出现,像是溺水之人捉住了救命稻草,转回头,眼泪簌簌地就往下掉:“我试过了,我什么方法都试过了,行不通的……求求你们了……求求你们了……”
江渡看清了女人的正脸,眸色一沉。
女人的脸色并不好看,嘴角、脸颊还有大片的淤青和青黑,都是长期遭受暴力殴打后所形成的伤痕。头发凌乱干枯,衣衫不整,整个人的精神状态仿佛已经到了崩溃的最边缘。颤颤巍巍的站立着,像一枚秋天枯萎的落叶,随时都要凋零。
这样的崩溃痛哭、无助的精神状态,像极了刚刚得知江来出轨时的徐云。
那时的江渡心里害怕比伤心更多,想不到更好的办法安慰徐云,只能日日夜夜地守着,生怕他一个不注意,徐云就从楼上跳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