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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跟那人有点过节。”耳畔回响起一道有些阴沉沉的嗓音。
半响; 他问:“不过去?”
“去; 干嘛不去?”阮棠努了努嘴,突然底气十足。
然后挺着腰板,踩着七厘米的高跟鞋; 颇有气势地走了过去。
唐桉盯着她的背影,眸色有一瞬间的深沉,但又很快消失。他舔舔唇,迈开步子。
“阮棠,这么巧,你也来参加拍卖会?”在她走近后,林月琅把墨镜摘掉,笑着打招呼。
阮棠在自己的座位坐下,转头淡淡看她一眼,皮笑肉不笑:“不可以吗?”
她并不是怕林月琅,而是厌恶。
但是既然见面了,阮棠绝不会给她什么好脸色,管她是不是现在最当红的花旦。
林月琅笑容一僵,手里的墨镜在灯光下折射出一抹红光,她耸耸肩:“当然可以。”
之后,便转过头去。
阮牧的电话就在此刻打了过来,大着嗓门叮嘱她不要忘了任务,啰里啰嗦讲了一大堆。
“……知道了。”她低声回。
很快,会场里涌入了不少人,原本空着的座位也慢慢被填满。阮棠找到了父亲的座位,离她有几米的距离。
大约过了十几分钟,拍卖会正式开始。
“女士们,先生们,下午好!欢迎参加宝德拍卖公司今天举行的拍卖会,我是国家注册拍卖师林小米,由我来主持本次拍卖会。
今天的拍卖标的一共有十二项,已经公布在发给大家的拍卖资料上……
好,下面让我们来看一下第一件拍品。绿釉五管瓶,起拍价八十八万,每一次举牌加价一万元……”
几件商品过去,都没有她心仪的。阮棠翻着手里的资料,把目光停在下一件拍品上。
这时,刚好响起主持人的声音:“第八件拍品,缟丝火红玛瑙,起拍价六十万。”
这个看起来不错,但愿谭芸能喜欢。
大厅里很安静,阮棠顿了顿,毫不犹豫地举起了牌子。
“56号举牌,六十七万。”
随着她的号码被主持人报出来,不少人朝这里看过来,看到她,又看见她身边的林月琅,顿时议论声四起。
这时,阮棠看到身边的林月琅,慢悠悠地举起了手里的牌子。
“57号举牌,六十八万。”
阮棠暗暗地骂了声,想起阮牧,把心里的这口气给憋下去,再次举牌。
可林月琅像是要跟她作对到底,每次她加价,这女人都会跟着,一脸势在必得的样子。
就这样一来一去,不知不觉价格已经到了八十万。
周围的议论声更加热烈起来。
手机震动了两下,是阮父发来的短信:怎么回事?
阮棠把手机装进了包里,想起了哥哥那个电话——
估计是被林月琅听到了。
她沉思几秒,在主持喊第二次的时候,继续:“九十万。”
然后,泰然自若地靠在座位上,朝旁边的女人眨了眨眼。
果然,林月琅嘴角冷笑一声,毫不犹豫地跟上:“一百万。”
那眼神仿佛在说:既然你这么想要,那我就跟你斗到底。
目的达到。
阮棠心情愉悦,朝林月琅耸了耸肩,表示自己不跟了。
那东西又不是她想要的,干嘛为了这种人,去花这个冤枉钱。虽然这样做,没能完成阮牧给她的任务。
但是看到林月琅脸色瞬间黑了的那一刻,她心里,却是狠狠地解气了一番。
“不拍?”整个过程都没有开口的唐桉,突然问。
阮棠摇了摇头。
“你喜欢这个?”他沉吟,又问。
嗯?听到这个问题,阮棠笑眯眯地转头。
她眼里噙着一抹光,睫毛忽闪忽闪:“怎么?你要买下来送给我?”
其实她也就是随口一问。
明知道不可能,但心里还是有点小期待。
唐桉没回答。
他一沉默,阮棠就有点紧张,心跳如擂鼓,一下一下,格外清晰。
“不。”简短的一个字,粉碎她的幻想。
唐桉丢下这个字,懒懒地向后一靠,神色自然。让人完全猜不透,他刚刚突然问那个是干什么。
阮棠闷闷地瞪他一眼,说:“帮我哥拍的,他要送给女朋友。”
“嗯。”他朝台上看了一眼,“你打算怎么办?”
台上,主持人正在宣布交易成功,大概是有点意外这个结果,声音带了一丝激动。
“还能怎么办。”阮棠有些泄气,“回蒂城跟我哥道歉,重新帮他挑咯。”
就算接着拍,说不定林月琅还要跟她争。
她那人,有什么事做不出来。
再说,剩下的拍品,谭芸不一定喜欢。
接下来是阮胜粱的作品《青山行旅图》,主持人介绍完之后,立即有人出价。最后以一百五十八万的价格被人给买走。
*
拍卖会进行了两个多小时,才结束。
阮胜粱在申市还有事务要处理,要在这里住两天。阮棠便让唐桉订了晚上的航班回去。
黑夜似浓墨,重重地涂抹在无边的天际。
一阵阵晚风带着凉意吹来,阮棠站在门口,头发被风吹得有些凌乱。
她吸了口气,早知道就不穿身上这条裙子了。
正后悔着,面前突然递过来一件灰色的风衣。
阮棠抬眸,看见唐桉身上只穿了一件白色的衬衫。衣服很合身,将他的身材完完全全展示出来。
一米八八的大高个,宽肩窄腰,就是不知道那衬衣下面,是一副什么样的光景……
“不是冷吗?”见她毫无反应,唐桉蹙起眉询问。
低沉的嗓音在暗夜中响起,阮棠立即回了神,想到自己刚刚脑子里幻想的那些画面,脸色有些泛红。
“谢谢。”她伸手把衣服接过来,披在自己身上。
唐桉没再看她,松松眉头,转身走到路边打车。
衣服上有洗衣液的香味,混着一丝淡淡的烟草味。穿着这衣服,就好像是被他拥抱在怀里一般。
阮棠的脸,在夜色中越来越烫。
心里莫名觉得有些甜。
很快,一辆红色的出租车停在他们面前。
上车后,唐桉向司机报了一个餐厅的名字。
阮棠下意识地问:“你之前来过这里吗?”
“百度的。”
“哦。”
一起拍戏将近三个月,唐桉也差不多摸清了她的喜好——几乎没什么不吃的。
只不过……她胃口这么好,肉都长哪去了?
想起那次她醉酒,抱在手里的重量,似乎也太轻了……
察觉到自己走了神,唐桉轻咳了声,神色有些不自然,扭过头去看窗外。
外面影影绰绰的路灯,在他眉眼间跳跃着。
但那双眸子,却黑不见底。
*
这是一家火锅店,正是晚饭的时间,餐厅里人很多。
阮棠下车后,戴上口罩和帽子,把衣服脱下来抱在怀里,跟着唐桉进去。
两人订了一个包间,唐桉把菜单递给她,拿出手机看了眼时间。
阮棠也不跟她客气,把口罩拿下,接过菜单仔细地看,时不时抬头问他:
“土豆你吃吗?”
“香菇呢?”
“羊肉卷?”
“……”
最后,唐桉正了正坐姿,表情无奈:“你点你喜欢的就行,我随意。”
还真的是不挑食啊。
阮棠嘟囔了一句,根据自己对他的了解和猜测,在菜单上勾勾画画。
认真的模样像是小学生做作业一般。
唐桉放下手机时,正好看到她这个样子,唇角微微勾了一下。
可惜,正在点菜的女孩,并没有看到。
点完菜,唐桉拿着菜单下楼,递给一个迎面走来的服务员:“二楼3号包间。”
他声线清冷,配着那冷霜般的俊脸,就像是从漫画里走出来的男人,令女孩呆愣在原地。
女服务员回过神,脸颊慢慢地红了:“好、好的。”
唐桉说了句谢谢,便转身上楼了。
上菜的时候,阮棠发现,那小姑娘的视线一直落在唐桉的身上,脸色红润,柔声柔气地问:
“你好,请问需不需要点红酒?今天店里做活动,买一送一哦。”
“不用,谢谢。”唐桉淡声拒绝。
“哦。”她低叹了声,又问,“今天店里满300减50,两位要不要继续加点菜……”
“……”
唐桉正欲再次开口拒绝时,旁边一道冷冷的嗓音打断了服务员的话。
“不用了,就这些。”
他抬眼看去,就见小姑娘表情酸酸,满脸不悦。
被打断话的女服务员微微沉下脸,朝旁边看去,在看清阮棠的脸时,怔了一下。
阮棠看她这样子,猜测自己应该是被认出了。
她拢了拢头发,丝毫不在意。
“请问还有什么事吗?”
女孩悻悻地摇了摇头:“没有了,请慢用。”
说完,就离开了包间,还带上了门。
听到关门的声响,唐桉敛眸,夹了一些菜放进火锅里,徐徐道:“要吃什么自己往里添。”
没听到回应,他放下筷子,难得有一丝好脾气:“怎么了?”
阮棠耷拉着脸,像是被人偷了糖果的孩子。
也没思考,到嘴边的话就这么脱口而出:“有点吃醋。”
下一秒,空气好像瞬间被凝住了一般。
反应过来后,她的耳根蓦地烧了起来,但面上却镇定自若。
唐桉没料到她会这么回答,怔了怔,视线落在她粉嫩红润的耳垂上,稍微别开眼。
“吃饭吧。”他说。
虽然他的反应在意料之中,可是阮棠还是觉得有些失落。
她垂眸,眼神黯然,却又带着些固执:
“你真的,你一点都不喜欢我吗?”
锅里翻腾着冒着热气的汤水,咕噜咕噜的声音在房间里显得格外清晰。
男人的脸被白色的雾气模糊掉,隐约能察觉到气场很低。
但他并没有很快开口。
又要被拒绝了吗?阮棠咬着唇。
时间突然变得无比漫长,每一分一秒都像是煎熬。
唐桉第一反应是想说:不喜欢。
可是在看到她的表情时,却发觉怎么也开不了口。
那双被雾气润过、似乎含着水光的眼眸,就像是一只手,在攥着他的心脏。
心底深处,忽然有一丝钝痛感。
但这份感觉很快就消逝了,他甚至来不及再感受点什么。
内心再次变得空荡荡的,就像是一个人站在沙漠里,眼前只有一望无际的荒凉。
烦躁的情绪再次涌上来,他拿起筷子,表情漠然。
“不喜欢。”
说完那三个字,唐桉不疾不徐地夹起一块肉,放进碗里。
这些年,他早学会了不动声色。
可阮棠还没学会。
又或者是,面对他,根本无法做到那样。所以,她的伤心和失落全都表现在脸上。
不是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吗?为什么还是这么难过。
她愤愤地想。
“再不吃就赶不上飞机了。”唐桉瞥她一眼,眼里没有一分一毫的内疚。
好像,这份拒绝是天经地义一样。
哦,本来就是天经地义,谁规定她喜欢的人,一定要喜欢她呢。
想到这,阮棠眼睛有一瞬的放空,拿起筷子,勉强恢复神色。
她吃了口菜,故作轻松地嘀咕:“没眼光。”
心却沉到底,连平时最喜欢的火锅,都觉得如同嚼蜡。
在她低下头后,唐桉又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终究什么都没说。
夜里十点,飞机准时抵达蒂城的机场。
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