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杰米:“她是老板,老板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
签过卖身契,一切行动听指挥,卢娜故意等到陈世雄来了,扯下号码牌扔掉,要杰米捡起来,给她“粘紧一点”,在陈世雄面前演戏。
这时三人之间紧张的气氛引起了众人注意,陈世雄想缓解气氛,也不想丢了面子,此时会场音乐变成探戈舞曲,他脑子灵活,习惯应对各种公关危机,抓着杰米的手保持不动,做了个邀请的动作,“和我跳探戈吧。”
杰米一懵,“我是个男的。”
陈世雄笑道:“探戈本来是男人的舞蹈,以战斗的舞姿来吸引姑娘的注意,男男探戈才是原汁原味的探戈。来吧,我们跳个开场舞,把气氛搞起来,热热场子。”
男男探戈不是主流,但一直占有一席之地,在交际场上作为噱头,活跃气氛。
杰米来自乡下,他那里知道这些?一时有些手足无措,舞蹈老师教的舞步都忘记了。
“我来。”唐伯爵说道,“我来和你跳。”
唐伯爵和陈世雄面对面,一个楼腰,一个搭背,配合默契,一上来就是五个快步,随着音乐凌厉的摆头,犹如两个战斗的武士。
☆、第73章 下回投胎记得乘早
他们旋转、跳跃、摆着头。转身、滑步、步步惊险。
一曲终了,气氛如预料中的瞬间爆发起来,如一锅烧滚的开水,滋滋冒着欢乐的烟尘,感染着所有人。
除了张木春。
他选择当唐伯爵,在自己的订婚宴上跳男男探戈,是个充满异国风情的率性绅士,而在张木春眼里,他始终都是崔城,那个土里土气、不修边幅、一年四季几乎都穿着半旧校服的考古系天才。
她的眼睛就像装了一台X光机器,透过他的肌肉看到头骨如跗骨之蛆般密集的光点,那是连接头骨的钛钉,纵使取出,她也觉得钉入了灵魂。
整容何止改变了外表,连灵魂都改变了。跳探戈的唐伯爵是如此熟悉,而又陌生……
“张馆长。”王朝阳端着杯子凑过去套近乎。
众人的目光都被舞池里的男男探戈吸引,没注意角落里张木春落寞的眼神,王朝阳还以为她为刚刚去世的导师伤心。
张馆长已经从唐伯爵那里知道王朝阳是219专案组的警察,满门忠烈,一身正气,曾经独闯军舰岛废弃煤矿,勇猛无敌,可以信任,她笑了笑,指着王朝阳酒杯红色液体里往上串的气泡,“这是可乐吧,起码等气泡散完了再来冒充红酒。”
王朝阳承认,“是可乐,我今晚要开车送打不到车的客人回家。”
“年轻帅气又细心负责,我要是年轻二十岁,就故意喝醉要你送我回家,不过——”张木春故作遗憾的叹道:“我丈夫就在楼下咖啡馆等我,年轻人,君生我已经老,下回投胎记得乘早。”
虽然明知是玩笑话,王朝阳还是被撩的俊脸一红,不知如何接话,他今晚的任务是套张木春的口风,对崔城的态度,以及是否愿意和警方合作。
如今“偷鸡不成蚀把米”,熟女张木春随随便便一句话,就堵得他面红耳赤,溃不成军。
王朝阳给关处发信息:“胡局在一楼咖啡馆等宴会结束。”
关处:“知道,我看见了,卢国光也下来了。”
咖啡馆角落,关处面对着墙,打开电脑,屏幕是一个项目并购计划书,和周围来来往往的商务气氛融为一体,电脑的摄像头开着,正面对着另一边的胡局和卢国光,摄像画面传到手机上。
关处时不时在键盘上敲打,看似像一个正在做项目的投行精英,其实正在监视监听。
胡局在咖啡馆等妻子,看电子书打发时间,他是卢国光重点关注的官商大佬似的人物,走进酒店大堂时,就被大堂经理看出来了,作为情报偷偷告诉大老板,贵客驾到。
服务员端着一个大果盘、两杯坚果和两杯酸奶放在胡局桌子上。
胡局:“我没有点果盘,你送错座位了。”
“是我点的。”卢国光不请自来,坐在胡局对面,“介意拼个桌吗?”
话虽客气,行动却一点不客气,胡局还没回答,卢国光就坐在胡局对面,把几片切开的水果,还有半杯坚果倒进酸奶杯里,“我现在晚上已经断碳水,人呐,上了年纪,吃点东西就发胖。”
胡局心中微怒,面上不动声色,收起电子书,“不打扰卢先生用餐了。”
“且慢。”卢国光年纪虽长,气势不输胡局这种世家子弟,“我有几句话想和胡局说。”
胡局:“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
卢国光一边吃着坚果水果拌酸奶,一边说道:“这里都是我的产业,我在那里,那里就是我的会客厅。”
果然,咖啡馆的服务员以临时消防检查为名,开始清场,为了安抚客人,全场免单,每个人还给了两百代金券。
戴着鸭舌帽的关处顺从的收起电脑走人,却将一个窃听器扔进垃圾桶里,在上面覆盖几个揉成一团的餐巾纸——这个耳机般的小东西在三米内收音,三十米范围之内都可以清晰收听。
清场完毕,咖啡馆门口也挂上了“CLOSE”的牌子。两分钟之内,咖啡馆变成卢国光的私人会客厅。
卢国光炫耀似的插起一片火龙果,“胡局要不要来一点?”
胡局忍着卢国光暴发户嘴脸,“不用,我吃过晚饭,没有吃夜宵的习惯。”
“真是个好习惯啊。”卢国光一口吃下火龙果,“人呢,不吃不行,吃多了也不行,要适可而止。否则,吃的太撑,早晚要吐出来。”
卢国光话里有话,夹枪带棒,若是寻常人,要么忍不住翻脸,要么被压的死死的,但胡局不是寻常人,卢国光这个岛城首富,在他眼里,只是家族的傀儡,怎可被他钳制?
胡局转身就走,卢国光插起一块血橙,“胡局走了,顶层宴会大厅的胡太太怎么办?”
卢国光吃着血橙,殷红的果汁从左唇角溢出一条细线,顺着胡须下深陷的法令纹流下来,仿佛一条红色的毒蛇在黑色森林里穿梭吐信。
自从停止注射玻尿酸填充面部和法令纹,卢国光的脸有垮掉的前兆了,他听从彩妆师刘顿的建议,蓄起了胡须,勉强遮盖。
胡局听出了隐藏的威胁,顿时大怒,重重的坐回去,低声道:“我警告你,不要动我的妻子。”
胡局很清楚,卢国光盗墓贼出身,什么脏事都做过,胆大妄为,如果逼到绝路,狗急跳墙,真有可能伤害张木春!
看着胡局紧张的表情,卢国光心中冷笑:很好,有弱点,就有机会。
卢国光擦干下巴的果汁,雪白的餐巾纸上像是印上了血迹,“胡局是文化局出了名的好丈夫,和妻子是大学同学,纯真的校园爱情修成正果,是多少人渴望的美好结局?言情小说里都这么写,真是羡慕啊。”
胡局心中发凉:他很清楚,张木春的学生时代眼里只有考古系天才崔城,根本没有把他官三代胡斐南的仰慕放在眼里,卢国光正在用崔城要挟他!
胡局面上冷淡,心中发慌:“你想对我太太做什么?”
“胡局,别把我想的那么坏嘛。”卢国光摇头说道:“我是正经生意人,早就不做沾血的买卖了,否则,每年花那么多钱做慈善事业是为了什么?一来图个好名声,二来为以前做的错事弥补,我做了一百件坏事,现在做一万件好事,在功德簿上,我还是个大好人,对不对?”
“胡太太是胡局心尖上的人,我成人之美,帮助胡局娶得美人归,现在一家四口,儿女双全,家庭幸福,我这个媒人当的真不错,怎么可能毁掉我亲手做的大媒呢。”
胡局不信这个卢大善人,“我们胡家已经给你足够的谢媒钱了,岛城西海岸开发,那么多资本涌进来,比你有钱的多得是,凭什么是你卢国光?国光博物馆、还有外号七星楼的国光大厦的地皮,当年是什么价格?你拿到的是什么价格?
卢先生——”
胡局把刚才卢国光说过的话全部还给他,“人呢,不吃不行,吃多了也不行,要适可而止。否则,吃的太撑,早晚要吐出来。”
卢国光:“所以你一纸公文,就关闭了我的博物馆?”
胡局:“你的博物馆早就出了问题,是我一直压着,可是你不能总是仗着上头有人,就不知收敛,为所欲为,居然敢在帝都的大酒店里动手,再不给你警告,你就上天了。”
“不是我。”卢国光定定的看着胡局,“我也一直再找那个通缉犯,要他永远闭嘴,但是通缉犯太狡猾,连警察的天网都没捉到他。况且,我只有一个儿子,怎么可能让他涉险呢?你们要相信我。”
“你要我们如何相信你?”胡局反问道:“兽夹村贾皇后墓,你瞒着我们吃独食,结果出乱子,厚着脸皮要胡家帮你摆平……医院那个老头子咽气,胡家有没有向你要报酬?”
卢国光把一杯完好的酸奶推到胡局面前:“下一个开发项目是黑石岛,我给你们五成的利,够诚意吧?”
胡局觉得好笑,“你给我们?你今天所有的一切,都是胡家给的。谁是施恩者?你要搞清楚。”
胡家在乎的不是钱,是卢国光的态度,一个白手套妄想和恩人平起平坐,擅自行动,背地里吃独食等等行为是不能容忍的。
卢国光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这样被人当面奚落了,盗墓贼的原始血性涌上来,他一把抓住胡局的领口,厉声道:“没错,我的一切都是胡家给的,但是,你的妻子是我给的!胡太太就上楼上参加订婚宴,如果我告诉十九年前,你为了横刀夺爱,算计崔城,毁他名誉,杀他母亲,弄瞎双眼,砍他的手,毁他的容,害他性命,你猜胡太太是什么反应?”
一听这话,胡局已震惊的忘记反抗了,“我当时只是要你半路抢夺佛像,让他受处分,从考古研究所退学,没要你做这么多伤天害理的事。”
卢国光哈哈大笑,“胡大少爷想的太天真了,铲草除根、滴水不漏是我的风格,要不然,胡家也不可能把任务交给我来做。”
胡局:“你不能告诉她,绝不。”
果然赌对了,胡家的弱点是毫无上进心、只想过安稳日子的胡局。胡局的弱点是妻子张木春。
胡家不在乎张木春这个儿媳,但是胡局在乎。
胡局相信,如果张木春知道真相,这个家就真的完了。
卢国光放手,还帮着胡局把褶皱的衣领理好,“你家老爷子已经退休了,一辈子荣华富贵,退休回家含饴弄孙,有什么不好?非要为难我这个生意人。胡局,我们早就是一条船上的人,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不要伤了和气。老爷子在帝都呼风唤雨惯了,你呢,在绿岛有自己的小日子,男人结了婚,就要对老婆孩子负责,你不能只顾着大家庭,忽略了小家庭。”
一句一句话,如同子弹,打到了胡局的七寸,令他溃不成军。
胡局猛地喝下一杯冰水,说道:“整改通知已经下了,覆水难收,我必须给上头还有媒体一个交代。三个月,你们提出验收申请,通过验收后,我会签发开馆通知。”
卢国光笑颜顿开,拍了拍胡局的肩膀:“老爷子退休了,你是胡家的掌门人,你在海外开个秘密账户,以后我的‘进贡’直接给你,咱们长长久久的合作。”
胡局厌恶卢国光,立刻告辞,头也不回的离开这个肮脏的地方,但是不放心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