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县令走上岸,外面的人都吓了一大跳!
县令夫人更是脸色惨白,当场就落了眼泪。
进去的时候,县令衣饰整洁,风度翩翩。出来的时候,他衣服汗透,精神疲惫慌张,额头上紫了好大一块,破了皮还流了血。
“老爷,你这是怎么了?”
宁王世子妃竟然是混世魔王不成,竟然将老爷折磨成这个样子!
“住口!”县令呵斥夫人一声,一把抓了夫人的手:“世子妃不愿意到县衙去住。夫人呐!”
县令觉得自己也快哭了:“你无论如何也要劝世子妃去县衙住,为夫的前程全在你身上了。”
县令夫人吓了一大跳。
她是农妇出身,这县令老爷年过四十才考中了进士,被外放做了知县。
在她眼里,自己老爷是无所不能的,老爷是朝廷命官,进去不过一刻钟,都被折磨成这个样子,她若是进去,还有命吗?
“老爷,妾身……妾身恐怕不行啊。”
县令见夫人如此说,咬了咬牙,道:“夫人你行的,世子妃已经不愿意见我,将我撵出来了,她要见你,这就是咱们的活路。你若是能劝的动世子妃,老爷我回去就将那几个姨娘都打发了,日后守着你好好过日子。若是你也不成,那就是本官气数到头了,我也不是什么县令了,你也不是什么夫人啦,咱们告老还乡吧。”
利诱在前,威逼在后。
县令夫人想想日后没了那几个碍眼的姨娘,内宅她一家独大,又想了想自己从县令夫人变成庶民的娘子,以后生计都成问题,最终咬了咬牙,视死如归道:“老爷,妾身这就去了,老爷记住您刚才说的话,若是成功自然最好,若是不成,妾身也一定会跟老爷同甘共苦,不离不弃的。”
县令感动的不知道说什么好,只哆嗦着嘴唇目送自家夫人上了船。
船里飘着淡淡的花香,屋里摆放的东西无一不是最好的,有很多东西是县令夫人见都没见过的,便是那座镂空的屏风吧,屏风的底座是汉白玉石的,上面嵌的石榴是一个个如小孩拳头般大小,看着跟真的一模一样,那么大的红宝石呢。
县令夫人跪下去给纪清漪磕头:“见过世子妃。”
只听里面传来一个娇软温柔的声音:“夫人请起,请坐。”
这声音太好听了,就跟清泉流过心里头一样,有这样好听声音的人,必然是个仙女了,怎么能那样迫害老爷呢。
“把屏风挪开吧。”
完蛋了!
县令夫人在心里哀呼!
世子妃必定是要整治我了。
完了,完了。
屏风挪开,纪清漪就看到县令夫人面如死灰,身子微微发抖,她更是不解了。
“夫人,你为何不坐呀。”
县令夫人如那牵线的木偶一般,呆呆地坐了。
“你别怕。”纪清漪好笑道:“我不吃人。”
县令夫人听着声音好听,忍不住看了一眼。
我的妈!
上头坐的是人吗?
那是个仙女吧?
那脸跟面团一样雪白雪白的,眼珠子亮晶晶的,黑是黑的,白是白的,眼睛眨巴眨巴,好像会说话一样。那嘴、那鼻子,那脸蛋,竟然没有一处不美的。
县令夫人揉揉看,看呆了。
她这举动让纪清漪、彩心、慧心都笑了。
“夫人,我刚才说不去县衙居住,县令好似很……烦恼,不知是何故?”
纪清漪提起县令,县令夫人如梦初醒,从椅子上秃噜下去,跪在了地上:“求世子妃去县衙住吧,不然我们家老爷就要官位不保了。”
纪清漪呆了。
她不过是不去县衙住而已,怎么县令就会官位不保呢。
☆、稬127章 花开
聊城县衙后宅布置一新,纪清漪最终还是住了进去。
原来,县令夫人并未夸张,如果纪清漪不住进县衙,县令的确可能会丢掉官位。
这一路走来,纪清漪一行人,前面的那些都住了县衙、府衙,唯独到了聊城去住客栈。这落到旁人眼中,绝不会说是世子妃体谅那些官员不愿意给他们添麻烦,只会说县令得罪了宁王世子,更严重者会说他违抗皇帝的旨意,怠慢宁王世子。
县令的上峰得知此事,怕牵连上身,一定会收拾县令给皇帝、徐令琛一个交代。
县令也的的确确会失去官位。
县令夫人跪在地上苦苦哀求,希望纪清漪大发慈悲可怜可怜他们,又说屋舍早就收拾好了,他们一家早就搬出去了,就算纪清漪不去住,他们暂时也不敢搬回去的。
纪清漪想单独出去游览湖光山色,却并不希望因为自己让县令失去官职,在天人交战半天之后,她最终答应了县令夫人的恳求。
县令夫人喜极而泣感恩戴德地迎了纪清漪住进了县衙后宅。
等县令夫人告退了,徐令琛也跟县令说完了话,两人一见面,徐令琛就望着纪清漪笑,直把纪清漪笑得面色绯红。
怪不得他会打那样的赌,他必然早就知道县令会苦苦哀求了,这家伙真是越来越坏了。
“愿赌服输。”徐令琛抱着她道:“晚上不许耍赖。”
纪清漪在他腰窝最嫩的地方狠狠掐了一把,算是出气了。
到了下午,徐令琛突然搬了一面一人多高的铜镜进来,那铜镜大大宽宽,打磨的非常光滑,人照在里面纤尘毕现。
纪清漪非常的惊奇,问徐令琛:“你从哪里找来这么大一面镜子?”
徐令琛眼眸中有掩不住的笑意:“你喜不喜欢?”
“无所谓喜不喜欢,就是穿衣梳妆用不了这么大的镜子啊,未免有些浪费了。”
“傻瓜,这镜子不是穿衣梳妆用的。”
他笑得有些不怀好意。
纪清漪起了忌惮怀疑之心,赶紧绕着镜子前前后后转了一圈,没看出什么奇特,试探着问:“那它是做什么的?”
“天机不可泄露。”
徐令琛只是笑,并不肯说出缘故。
纪清漪见他不肯说,也就不问了,不过一面镜子而已,又没有机关,绝不能像那个“椅子”一样羞人的。
夜幕降临,内室彩绘高足烛台上点了六根小孩胳膊粗的蜡烛,铜镜映着蜡烛,将室内照的亮亮堂堂,给纪清漪身上染了一层融融的光。
雪白的肌肤泛着淡淡的粉色,细细密密的汗水带着女儿香,床在轻轻晃,徐令琛的吻,铺天盖地落下来,他喃喃地呼唤她的名字:“漪漪,漪漪,把眼睛睁开,睁开。”
纪清漪把脸埋在被子里,羞得头都不敢抬,像一只鸵鸟一样,根本不听他的话。
徐令琛见她不动,嘿嘿一笑,惩罚似地用了更大的力。
纪清漪叫了一声,那声音又媚又娇,自己听着都觉得心头发酥,几个来回就缴械投降了:“别这样……我睁眼,睁眼就是。”
纪清漪睁开了眼睛,呆了一呆。
铜镜里的女子趴在床上,大红的锦缎被上面绣了宝蓝色的牡丹花。女子娇媚的神情,水盈盈的双眸,粉嫩的好似花一样的脸颊比那牡丹花还要妖冶妩媚。
乌鸦鸦的头发与雪白的脊背形成强烈的对比……身子在被子上一进一退,嫣红的唇微微长着,好似在邀请……
而身后那人长身玉立,一脸的沉醉痴迷。
这场景比画上的香艳多了。
纪清漪羞的脸更红了,头一歪,把脸埋进了被褥中,她这算不算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呢?
徐令琛却格外满意。
床上的牡丹开了,他的牡丹也开了。
所以后面再到别人府衙里去住,纪清漪也不觉得愧疚了。
进入徐州府衙之后,徐令琛花了七八天的时间,才将整个江苏地区五品以上的官员见完。
终于把人都送走了,徐令琛回了内宅,见他的小妻子。
八月底的天气不冷不热,她躺在软塌上,手里拿了一本小说正看得津津有味,雪白的脚跷起来,圆润可爱的脚趾好似一粒粒的葡萄,指甲泛着珍珠一样的光泽。
“漪漪。”他走过去,抽走她手中的书,将他抱在了怀里:“是不是很无聊?”
纪清漪躺了半天,骨头都酥了,长长地伸了一个懒腰,打了一个哈欠:“你怎么回来了?前面的事情都忙完了吗?”
有些睡眼惺忪的样子。
原来她并不是在看书,而是无聊在打发时间,徐令琛心疼地亲了亲她的脸颊:“我的事情都忙完了,走,我们出去走走。”
纪清漪看了看窗外,只见落日熔金,晚霞满天,就摇了摇头:“太晚了,等会就该吃饭了。而且,我并不觉得无聊。我今天看到一个故事挺有意思的,我说给你听。”
“说是前朝某位皇子外出,被人追杀,因避闪不及落下山去,被一个农女所救。皇子在农女家养伤,日久生情,与农女结为夫妇,等伤好之后,皇子要回京,农女因怀了身孕不能随行,遂约定等皇子到了京城之后再来接农女。”
“不想皇子原来是娶了妻子的,回到京城之后就将农女抛到九霄云外,救命之恩、夫妻之情悉数忘得一干二净,后来皇子登基,除了皇后诞下一个公主之外,其他妃嫔皆无所出……最后农女的儿子长大,进京寻父,做了皇帝,然后奉母亲为皇太后。”
纪清漪并不喜欢这个故事,觉得农女太苦了些,虽然做了皇太后,可皇帝已经死了,她一辈子一直孤苦伶仃一个人太可怜了。
她说这个故事,不过是分散徐令琛的注意力而已。
徐令琛忙了一天,该让他好好歇歇,早点吃饭早点睡觉,明天才好继续做事。
她这么体贴懂事,徐令琛就更心疼了,他真不该出来这一趟的,让她尽是舟车劳顿,却没有玩个尽兴。
“该见了人都见完了,咱们去街上转转,就在外面吃饭,徐州这边有一种羊肉汤面据说格外好吃,还有八股油条,都是京城没有的。”
纪清漪一听就有些心动,她想了想道:“就咱们两个去吗?”
“就咱们俩。”徐令琛知道他在想什么,就捏了捏她的鼻子道:“我让罗贵陪着清泰,让他也出去转转。”
罗贵是宁王从山西派给徐令琛的新护卫,高大沉默,身手却是一流。
纪清漪放下心来,徐令琛已经自己开了箱笼,从里面拿出两套衣服来。
虽然是崭新的料子,却是一般富贵人家就能穿得起的普通绸缎,而且尺寸跟纪清漪平时穿的衣裳差不多,一看就知道他早就准备好了。
“徐令琛,你对我真好。”纪清漪抓了那衣裳叹了一句:“要是我这一套也是男装就好了。”
语气里有淡淡的遗憾。
徐令琛就笑,这傻孩子,她若是穿了男装,他牵着男子的手在街上走来走去像什么样呢。再说了,她长得这么漂亮,就是穿了男装也不像男子啊。
他从后面抱着她,咬她的耳朵:“我这么好,你怎么报答我呢?”
说话的时候,热热的呼吸打到她的勃颈处,纪清漪只觉得整个背上都一阵战栗,要起鸡皮疙瘩了。
他语气暧昧,纪清漪心中警铃大响,死死抓住了自己的衣领,警惕地看着他:“你,你要做什么?”
她眼睛瞪得大大的,一副见了登徒子捍卫清白的样子,让徐令琛心里大乐。
他故意搂紧了她,用指腹在她脸上摩挲不止:“你说我要做什么?嗯?”
那一个“嗯”字尾音拉的长长的。
“不,不行。”纪清漪立马拒绝:“你休想。”
徐令琛就笑:“为夫今天好累,想让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