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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清漪眼皮一跳,立马冲她使了一个眼色。
彩心想起纪清漪前几天的吩咐,便赶紧噤了声,又用最快的速度把已经写好的经文拿了大半藏了起来。
纪清漪满意地点了点头。
相较于素心,纪清漪更愿意相信彩心。
前世她身边的人都没有好下场,除了素心。
但她并不能因为这一点就判定素心对她不忠。
所以,自打重生以来,她就悄悄地观察素心,竟然一点猫腻都没有发现。
要么素心是忠心于她的,是她想多了。
要么,就是素心太会伪装,她看不出来。
所以,她必须想个办法试探试探。
素心端了一盘点心进来,笑意盈盈:“小姐饿了吧,这是厨房刚刚做的豌豆黄,虽然跟府里没法比,但到底是太夫人特意拨来的厨子,您就将就将就吧。”
素心说着,长长地叹了一口气:“等您抄完了《金刚经》,咱们回了京城,便再不用受这样的苦了。”
原来抄写经文就是受苦啊。
跟前世受到的羞辱与苦难比起来,这又算的了什么呢?
纪清漪擦干净了手,捏了一块豌豆黄放到嘴里,不由一愣。
是凉的。
素心最是细心,对她这个小姐的事情又特别关切,怎么会端凉的点心来?
等等!
她不愿意在别院待,总是找事挑毛病,光厨房的婆子都被她撵走了不少了。
新来的李嫂子跟杜嬷嬷有亲戚,而杜嬷嬷再过两天就要来检查她抄经的进度……
电光火石之间,纪清漪突然想明白了什么。
“该死,这种东西,也敢端给我吃!”
那豌豆黄她咬了一小口,就狠狠地将剩下的大半摔在盘子里,然后怒气冲冲地出了东侧间。
她去厨房转了一圈,就快速走了回来,然后蹑手蹑脚,悄悄地站在了西侧间的门口。
素心正拉着彩心的手,温言轻语地劝彩心不要去阻拦纪清漪:“……小姐心里窝着火,此刻你越是拦着,她心里的火越大。也该让她发泄出来,否则憋坏了,可不是玩的。等小姐发完了火,你再去好好劝劝。来,咱们把小姐今天抄的经书归拢归拢。”
乍一听,句句字字都是为了她这个做小姐的好,可慢慢一想,却是句句字字都存了心在挑拨。
纪清漪的脑海有片刻的空白。
她果然没有错怪素心,自己身边的叛徒就是她!
她从前怎么就没看出素心包藏祸心,处处挑拨自己,陷自己于不义呢?
纪清漪心里闪过一丝冷笑,顺着帘拢的缝隙去看彩心。
彩心没有听素心的话去收拾经文,只面露犹豫地站着,分明是被素心说动了。
素心见她没有冲出去阻拦纪清漪大闹,便放心地松开手,转身去收拾纪清漪抄写的经文。
见纪清漪不过写了三四张纸,素心就皱了眉头叹息:“虽然小姐已经很努力了,可这进度还是赶不上,过几天杜嬷嬷可是要来检查的,这可如何是好?要不然,今天下午,我们两个一起帮小姐抄写吧。”
一副真心实意掏心掏肝为纪清漪考虑的样子。
可真是大奸似忠啊。
纪清漪挪了挪脚步,站在了门口,正好素心皱着眉心抬头,两人的视线就碰在了一起。
素心吓了一大跳,她愣了一下方问:“小姐,您是什么时候回来的?是不是李嫂子给您气受了?”
纪清漪站在门口,把素心愕然的表情尽收眼底。
是啊,此刻的自己没有在厨房大吵大闹,而是回了屋,打她个措手不及,难怪她要惊诧了。
她嘴角噙着冷笑,微扬着下颌,目光如电地瞪着素心。
“小姐。”素心楞了一下,便赶紧走上前来,一把抓了纪清漪的手,息事宁人道:“李嫂子年轻,又仗着自己跟杜嬷嬷有亲,向来不将寻常人看在眼中。除了太夫人与侯爷,便是大小姐,她也不曾俯就过。咱们再难,就难这几个月,您好歹再忍忍,忍一忍就过去了。”
忍?该怎么忍?
从前自己不知道她的真面目就算了,如今既然知道了,她还如何能忍得下去!
这半个月,她忍够了。
素心的话刚落音,只听得“啪”一声,人还未反应过来,就感觉左边脸颊一阵火辣辣的疼。
素心霍然抬头,不敢置信地看着纪清漪。
纪清漪的目光如刀锋一样冰冷。
惊疑吧,没想到吧。
自己对她这个贴身大丫鬟言听计从,信任倚重,前一世莫说是打她了,便是重话也不曾对素心说过一句。
她性格不好,那不过是形势所逼,不得不像刺猬一样武装自己,否则她们孤女弱弟,寄人篱下,早被那些跟红顶白的下人给欺负死了。
她的刺从来都是对着外人,对于身边的人,她是很和气,很好说话的。
可今天,她突然反常,重重地打了素心一个耳刮子。
她信任她,倚重她,她是怎么报答她的呢?背着她与黎月澄安通款曲,监视自己的一举一动,报给黎月澄知晓。
她上一世会那么惨,素心功不可没。
她何止想打她,连杀了她的心都有。
不急,不急,素心、黎月澄、陈文锦、徐令检……
一个一个的来,这一世,他们休想再伤害她。
素心被她这一巴掌打蒙了。
这是怎么回事?小姐从前就是再生气,也没有打人的先例啊。
难道是自己的行为暴露了?
这个念头一起,素心立马觉得浑身凉飕飕的。
“小姐!”素心带了哭腔,当即就跪在了纪清漪脚边:“是奴婢的错,您怎么罚我都行,可仔细别伤了手。”
纪清漪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目光像月光一样清冷。
反应可真快。
都这个时候了,还不忘替她这个主子考虑呢,可真是忠心耿耿,情深意重啊。
若非她是死过一回的人,定然会被她给糊弄过去的。
可真真是她的好奴婢,费尽心机挑拨了她去厨房闹,不过是为了让她得罪李嫂子,得罪杜嬷嬷。
杜嬷嬷是太夫人面前的红人,她得罪了杜嬷嬷,还怎么回平阳侯府?
“小姐,我知道您心里难受,您跟我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也好知道自己错在何处。”素心仰起头,左边脸上那红红的巴掌印子触目惊心,眼睛红红的,流露着焦急:“您打我、骂我都行,可别气坏了自己。”
不过是想套自己话,想知道她在自己面前是否真的暴露了而已。
纪清漪偏不让她如愿,她板着脸,冷冷地指着外面道:“给我到外面跪着去。”
素心大骇,眼泪大颗大颗地掉下来,出去前,还不忘给纪清漪磕头:“是。”
纪清漪看着素心脊背挺直、抬头挺胸,傲然地跪在庭院中,不由就冷笑。
她收拾不了黎月澄,但摆弄素心的手段还是有的。
背主的奴婢,死不足惜!
☆、第3章 主仆定下复仇计
西侧间里,纪清漪端端正正地坐在床上,彩心则端了一个小杌子,坐在纪清漪下手。
“小姐,真没想到素心竟然是种狼心狗肺的东西。”彩心气得怒目圆瞪,两手握拳:“您待她那么好,她怎么能这样陷害您?呸,不要脸的白眼狼,当初要不是您送她银子,她哥哥恐怕早就病死了,哪能跟着大管事做学徒?”
被最倚重的人陷害,纪清漪焉能不恨?
她告诉自己饭要一口一口的吃,仇要一个一个的报。
她从来就不是聪明的人,又敌强己弱,绝不能冒进,一定要忍。可刚才看着素心那虚伪恶心的样子,她实在没忍住。
要不是想着以后需要用素心麻痹敌人,她当场就想打杀了素心。
本来是气极了,此刻听彩心这样说,她心里的气反而消失的无影无踪。
她何必为不相干的人生气?素心不过是受人指使,若连一个小小的棋子她都气,那她岂不是气不过来了?
“别生气。”纪清漪拍了拍彩心的手,语气和缓道:“为了她不值得。”
“我怎么能不生气呢?”彩心脸涨得通红,咬牙切齿:“我跟她一起在田庄里头长大,都是七八岁上进的府,后来又一起被太夫人派到您的身边。她比我漂亮,比我聪明,我心里一直羡慕她、敬佩她,当她是姐姐一样信任,万万想不到她竟然是这种人……”
她说着,突然眼圈一红,眼泪珠子滚滚而落。
被最亲近的人背叛,焉能不痛?
彩心有这样一幅赤胆忠心,她很高兴。
纪清漪不顾主仆之别,拿帕子给她擦了擦眼泪道:“你们两个情同姐妹,服侍我这么久,她虽然做了这种事情,我还是决定网开一面。这样吧,你去让她起来,我就当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以后咱们依旧在一处,好好的。”
“那怎么行?”彩心忘记了哭,豁然站了起来:“我不跟这样背主的奴才在一处共事,什么情同姐妹,她但凡当顾念一丁点姐妹情分,都不会做这样的事。”
彩心腮上还挂着一颗眼泪,她见纪清漪不语,还以为她心软,忙忿忿不平道:“小姐,素心这样的人,绝不能留。要不是小姐您聪明,看穿了她的阴谋诡计,这会子赶走了李嫂子,杜嬷嬷那里该怎么交代?太夫人那里又该如何交代?旁人定然又说您性格不好,桀骜不驯,不服管教了。您不能心软。”
纪清漪静静地听她说完,然后问她:“我明白你的意思,只是你们是我的贴身丫鬟,与我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你有没有想过,素心为何要这么做?”
彩心茫然地摇了摇头。
“是有人指使。”纪清漪直接把答案告诉她:“给她钱,给她好处,自然能将她收买。”
彩心更加不解:“收买她就是为了陷害小姐您?可谁要陷害小姐您呢?”
是啊,她带着弟弟寄人篱下,本想着等治好弟弟的病就回宝应县,可谁知道侯府里竟然有那么多魑魅魍魉,一心想要害她们姐弟呢?
彩心突然跳了起来:“一定是大小姐!只有她处处看小姐不顺眼,处处跟您作对。”
“不是。”纪清漪拉着她的手,不急不缓道:“那个人是谁,我其实已经知道了。但咱们若是处置了素心,一定会打草惊蛇,他们定然有所防备。稳住素心不动,才是最好的。”
彩心眼睛一亮:“您的意思是,先装作不知道,麻痹敌人,放长线,钓大鱼。”
“孺子可教。”纪清漪满意地点点头:“所以,你去叫素心进来,不要生气,要和和气气的,跟从前一样。”
“可我忍不住。”彩心忿然道:“我恨不能将她的脸打个稀巴烂。”
“忍不住也要忍。”纪清漪拍了拍她的手:“我身边能依靠的可只有你了。”
这句话让彩心精神大振,她立马站到纪清漪身边,拍着胸脯保证:“小姐,放心,我一定忍住,一定不让那些人得逞。”
她自然是信彩心的,前世彩心一直跟在她身边。若是那天她带的是彩心而不是素心,她也不会那么惨。
不会了,这一世绝不会再发生那样的事情了。
纪清漪暗暗告诫了自己一番,脸色平静的好似波澜不惊的古井:“去吧,扶她进来。”
素心走进来,不待纪清漪说话,就当先跪了下去:“小姐,素心知错,愿意领罚。”
跪了足足大半个时辰,她脸色苍白,额上都是汗。
“你知错就好。”纪清漪冷哼一声:“你说李嫂子的糕点做的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