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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别把谁想得太高尚,天要下雨娘要嫁人,活着的人总的吃饭,就像男人总的需要做某些活塞活动来需要证明自己是个男人一样。”苏琰也笑:“所以,孟学长,孟老师,孟医生,我们这就是一桩肉体和金钱的交易,别给它冠上太好听的名字,谈情就俗了,谈钱来的实际些。关键在于,交易的人愿意不愿意交易,交易什么时候停止而已,我想我们的交易在这次之后就可以结束了。”苏琰拿起孟昕然签过字的合同小心翼翼的放进文件袋里。
孟昕然嘴角的笑意更深了,真是有意思,出了这种事不见她哭不见她闹,没有一点女孩子身上的那种的矫揉造作,回想昨夜她在的表现,哪有半点属于女人该有的柔如水的表现,更像是一种例行公事,是敷衍,在她脑子里她想的也许也是只是一桩交易,只是把自己当个工具,她脑子清楚地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也是,见识过她动辄就利器伤人,还有什么是她不敢做的。
“都说放长线钓大鱼,这么快就收网了尽是些小鱼小虾的有意思么?”孟昕然习惯性的拱起手指轻巧着桌子。
“见好就收是我的心理防线,太贪心了兴许一不小心会被鱼吃掉也说不一定。”苏琰狡黠的笑着:“而且说实话,我对孟大夫的技术实在喜欢不来,华而不实的活,所以我不打算再和你做这桩生意了。”
孟昕然勾勾嘴角,明明是个雏,明明才被开了苞,虽然嘴上不老实,可是身体却很诚实,极尽之时明明也妖娆的绽放了,却在这损自己,才两天的功夫就在这跟自己摆个老手的样子。真是没吃过亏,到底什么是她的软肋,是钱么?还是身体的纠缠?或者是那三个字?又到了印证一百遮百丑一黑毁所有的季节了,来来来都露出大白胳膊大白腿伤害我吧。
☆、72、恻隐之心
医院的穿堂大厅里冷气十足,飘散着的浓重消毒药水味冲鼻而来,来往的人带着麻木的表情在诊室里不断地奔波着,挂号,排队,问诊,检查,缴费,取药,所有的流程都是为了一个目的,活着,活下去,不管多艰难也要活下去。
苏琰拿着签了字的合同走出医院的时候心里没有一丝喜悦的情绪,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早该是她的劳动成功,她自认为勤奋,所有的大夫都给过暗示,如果孟昕然同意早就可以签了。
今天在这里,因为有了前两夜和孟昕然说不清道不明的撕缠,这份合同被冠上了另一层意味,令人厌恶的意味。
她第一次生出疲惫感,妈妈去世的时候她还是个嗷嗷待哺的孩子满怀希望的观望着这个世界;奶奶去世的时候她有过短暂的绝望,可是她以为还有父亲的,没了涓涓如水的母爱,应该还有如山的父爱,那事一出,如山的父爱也崩塌了。
她久久的坐在医院外面的石凳上出神,思考着接下来的人生到底为谁而活。生了病的小孩子蔫蔫的依偎在母亲的怀里任意的哭着撒着娇,上了年纪的老人在子女的悉心搀扶下慢慢走着,一对小爱人因为得知爱情的结晶突然而至惊喜的在原地连转了三四个圈子。
眼里有满。
她记得奶奶临终前望着她时眼角流淌下的热泪,是不舍。
梁清晗曾痴痴笑说,不要紧,你没那么喜欢我也没关系,我喜欢你就够了。还有既然我们都这么傻,那就让两个傻子一起傻下去吧,一个人傻的话会很孤单。还有还有我们要生两个孩子,生一个男孩像你,生一个女孩像我,这样等我们老了当你儿子给你买好看的衣服的让我羡慕的时候,我姑娘好给我买酒喝让你吃醋。
那时的苏琰以为,那样的誓言便是一辈子的了,以为真的不会再孤单了。
我们好像曾经约定过要一起白手到老,也一起约定过等到十年以后在花开的季节再回到学校的梧桐树下去看那开的正好的花,在不早不晚的时候像曾经许下诺言的那样再说一遍,我爱你,我也爱你。
而今在这里,在燥热的午后,在浓密的树荫之下,在僵硬的石凳之上,苏琰想起这一切的时候就知道了,有些承诺早已远去,有些人再也不能回头,那些无法忘却的甜言蜜语,都留在了梧桐树下,那些无法抹去的笑容,都留在了那两个年少孩子的脸上。
在这里,谁也不能在等谁,谁也不能再回首,谁也不要忍不住回头,就往前走,往前走。
她想,大概这个世界上爱她的和她爱的都已远去,或者离开了。
这个世界存在甜言和蜜语,存在随口而出的承诺,存在无法解释的失约,存在欺骗和虚伪,有些人总会离开,有些感情总会在刚一开始就结束了,可是,这个世界终究是这个世界。
老奶奶的话在耳边徘徊,人活一口气,活着,好好活着,只要活着就有机会见到前面花团锦簇的生活。
孟昕然在苏琰走后连续接诊了二十几个病人,站起来在窗户边上伸伸胳膊抻抻腿的时候看到了树荫下那个像个无家可归的小燕一般的的人儿,凄楚可怜,收起尖刺,肩膀不住的抖动着。他的脸色很难看,她竟然一直坐在那,那些所有的坚强在离开他的第一时间就土崩瓦解了。她不过是个女子,只不过习惯了穿上无坚不摧的铠甲,习惯了带上厚重的面具。
有个笑靥如花的护士敲门说有个人来看病没挂上号想让他加一个。
搁在往常,他肯定会毫不犹豫的答应,可是今天他脸色凝重的摆着手拒绝了:“不好意思,请让他找别人吧,我有事。”孟昕然说完三下两下脱掉身上的白大褂,拿起桌上的包直接冲下楼下。
那小护士看着风一般消失在诊室的孟昕然露出一个略带失望的神情,本来还想趁机跟孟昕然搭几句话的,猜不透一向宠辱不惊的孟昕然为什么会看上去这般心神不宁。
医院的晚高峰,病人们都像要归巢的倦鸟,挤挤搡搡的等在电梯门口。孟昕然心里焦急,直接从电梯转向了安全通道,一口气从五楼直接跑了下去。脑子里尽是那个纤细的背影,不住抖动的肩膀。
残阳如血染红了天际,浓密的树荫下石凳之上的人儿早已不见了踪影,空留一丝晚风。
孟昕然拿着公文包慢慢的跺去了停车场,他想起了罗树一直说自己是个泰山崩于前而不动于色的人,说自己冷血无情,永远不会对女人动真心,可是现在从五楼像个傻子一样抛下来的自己多么可笑,人家跟自己谈的不过是一场交易,自己有什么资格去动那个恻隐之心呢?
☆、73、自行车上笑
人的痛苦在于,好的不够全面,坏的又不够彻底,在好人和坏人之间转后角色,然后有时会忘了到底哪一张皮是自己的。
孟昕然初次体验这纠结的滋味是因为苏琰,风驰电掣不顾形象的冲下去终究是没有追到人,也好,做个坏人多快乐,做什么知心人。
苏琰最终答应了给陈班长帮忙,不管他是不是借着自己给院里人老师拍马屁,毕竟是同班同学,人家拉下脸来开一次口,不帮终归是不好的。
何宁知道之后在那告诫,不懂得拒绝别人,吃累的总是自己,你现在应得这样爽快等拉着你每天去走场的时候你就该哭了。
她为了强调苏琰以后肯定会后悔跟神婆似的又加了一句,有你哭的时候,等着吧。
苏琰笑笑不说话,不过是一场毕业晚会,不是刀山不是油锅。
舒瑶不乐意了,敢情苏琰就得供你驱使,帮你打饭打水洗衣服,人家就不能有点自己的光明事业了,我还是那句话,就算是被陈班长利用,那也是苏苏自己露脸。你别自己对陈班长看不惯就对所有的事都一竿子打死。
经过两人这么一左一右的反对和支持的观点,苏琰去排练之前还真有点嘀咕。白天课多,而且几个备选主持人又不是同一个专业,所以所有的计划都订在了晚上。
第一天开小会陈班长特意到楼下接苏琰,理由是,排练安排在大礼堂,而大礼堂在学校的B区,苏琰在A区,大热天的让一个女孩子走过去简直是罪过,所以陈班长特意弄了一辆自行车接苏琰。
何宁听了直撇嘴,哪有这么好的心呦,不过是害怕你不去,亲自上来压人罢了。嘴上光说还不服气,还跟着苏琰特意跑下楼跟梁班长说,我们这可算是帮你劝动了苏琰了,你可别忘了大餐。
陈班长笑的憨厚,对着何宁的咄咄逼人不好意思的红了脸,嘴上说着一定一定。
用舒瑶的话说何宁根本不是缺一顿大餐的人,她不过是看不得穷苦人上进,她就是觉得全世界都应该跟他一样不攻于心计,不谄媚示好,不阿谀奉承,她根本不知道穷人家孩子的疾苦。动不动就没有来得看不惯这个看不惯那个,穷人还没仇富没针对她呢,她还先看不惯别人了。
苏琰想这大概叫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吧,章旭的事影响了她的观念,进而影响了对所有那个阶层的人的看法。
她不想坐陈班长的自行车,天气本来就热,骑车载人更加吃力。更主要的是,因为梁清晗,她对自行车的后座有太多难以磨灭的记忆。
陈班长是个执拗性子,苏琰不坐不行,说什么女孩子娇贵,大热天色苏琰走过去一身的汗多不好。
苏琰声称爱运动。
陈班长低声道,是不是因为我这不是豪车,你心里嫌弃。
苏琰投降,为了不背上一个贪慕虚荣的名分她缴械了。她总结一点有时候老实人的言论更让人无法接应,解释是不对,不解释也是不对。
好在是黑夜,出行的学生不多,算不上招摇过市。苏琰不想成为话题人物,前几天孟昕然开车送自己的时候只是一两个同学看见便有风言风语传出自己傍了大款,要是再让人家看见坐在男生的自行车后座上指不定说出什么难听的话来。
孟昕然从医院下了班准备回家,路上发现门钥匙忘在了办公室的桌上,开车回去取的时候看见了坐在一个男生自行车后座上的苏琰。不同于那日的医院楼下的萧索背影,此刻满天繁星和月光的辉映下,她白皙的脸上带着极为放松的笑意。
他定定的坐在车里看着从车前驶过的男生女生,心里不由自主的把那男生的优点数了个遍。他认识那个男生,他也选修了自己的心理健康课,是苏琰那个班的班长,在学院里算上个风云人物,思路清晰敏捷,是个辩论的奇才,但凡他上场的赛事基本上都是稳赢。
孟昕然心里不是滋味,不是因为那个男生那些对他来说不算什么的优点,他真正吃味的事苏琰脸上的笑容,那是她从未在自己面前展露过的。他冷笑,呵,坐在自己的车里哭丧着脸,坐在自行车的后座上笑的如此的甜。
眼前的人已离去,良久孟昕然才回过神来,掏出手机点开苏琰的微信头像,发了一条消息,愿意坐在自行车上笑?敲完字放下手机点火开车,内心烦躁无比。
苏琰看到孟昕然消息的时候已经到了剧场的门口,她怎会不知他那句话的意思,他定是看见了自己的。她懒得理会,收起手机跟着前面一路喋喋不休的陈班长进了会场。
S大有两个礼堂,A区的相对小一些,B区的则是针对学校所有大型活动建立的。苏琰不爱凑热闹,平常学校有活动很少来看,更主要的是梁清晗在B区,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怕万一碰上。
苏琰怕每一次万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