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全他妈是奇葩口味。
“我想了好久。”初柠手肘抵着椅背,目光炽热而期待,敲了敲手机屏幕:“喜不喜欢?!”
喜欢个屁。
许星昼别过脸,眉头紧锁:“不要糖。”
心愿券是要送的,不过今年要升级为豪华心愿券,具体她还没有想好。
不是没有想过送其他的礼物。初柠前几天出去,跟郭然然逛了一趟CD店,那些古典钢琴音乐CD价格高得令人发指。就初柠在咖啡店挣的钱,勉强够她日常开销,并没有多少余头。
“你看啊,”初柠退出硬糖店铺,“还有这个。”
【定制生日节日祝福/特殊礼物祝福应援】
点进去。
【某国辣妹美女喊话祝福+音乐跳舞,100秒】
【雇用兵肌肉男喊话祝福30秒】
许星昼:“……”
文案都想好了:
祝狗儿子许星昼福如东海,寿比南山,十九岁生日快乐。
想象一下,这样诚挚的祝福,响彻在另一片异国土地上,该有多么荡气回肠。
许星昼沉默片刻,下颚肌肉收紧,初柠看他表情不太对:“嫌时间短吗?”
“我现在已经存了三百多块,”初柠说,“也可以加30秒,让这六个肌肉男给你来个60秒的呐喊?”
“……”
初柠咬了咬牙:“90秒?”
“哪儿来的这么多钱?”许星昼沉着脸。
初柠前天退了一大盒软糖,退款刚刚支付宝到账,她绝口不提这两天的牙疼。
“还有长的。”初柠说,“就在我们学校东门那边,可以挂个灯牌或条幅,就跟给明星们的应援一样,可以挂一天诶。”
其实许星昼还挺可怜的,唯一的家人许弥在国外,没人疼没人爱,比她的境遇好不了多少。
“你成人第一个生日,爸爸一定要给你办得风风光光。”
“你要是觉得不够隆重,我还可以联系一下陈小宏他们,我提前订好蛋糕,到时候我们一起吃蛋糕啊。”
许星昼:“……”
“初柠。”许星昼把她手机熄了屏,推到一边,耐心道,“别送。”
跟这些相比,初柠的心愿券真是小巫见大巫。许星昼头疼,妥协地闭上眼:“券就好。”
接下来的几天,紧张的期中考试结束,初柠的豪华心愿券也有了灵感。一切都非常顺利,除了……她的牙越来越疼。
初柠戒糖一周,完全没有效果,连吃饭都小心翼翼,不敢碰生冷刺激的食物。她的蛀牙从外面看并不严重,从校医室拿了消炎药,吃过两天,依然不起作用。吃糖蛀牙的事许星昼谴责了她不止一次,初柠心虚得要命,根本不敢告诉他。
很快就到了十八号这一天。
早上七点多,许星昼还没睁眼,就被宿舍一帮人闹醒。
“许哥许哥!”林邵阳打头阵,把许星昼的起床气抛到九霄云外,嗷呜嗷呜扑上来,扒掉许星昼被子。“今儿你大寿的日子,睡个屁啊,快起来嗨!”
操。
许星昼带着鼻音骂了句脏话,踢了林邵阳一脚,硬是没踢开。
小林同学圈住许星昼脖子,回头和大家交换了一下眼神:“反正今天课不多,出去喝一个啊,我们哥儿几个请。”
许星昼靠墙上,烦躁地扯了扯睡衣领,解锁手机,会话列表中,众多生日祝福里躺着初柠一条简短的祝福语。
就六个字,言简意赅——
儿子生日快乐!
零点准时发送。
“嗨不了。”他垂下眼皮,推开小林同学:“老子有事。”
初柠昨天就兴冲冲跟许星昼说订好了蛋糕,今天中午就能出来。许星昼等了一上午,那边儿连个屁的动静都没有。他觉得可能是自己太心急了些,耐心等到中午,倒是有个陌生的送餐电话打过来。
“是这样,”送餐小哥说,“订餐人留了两个联系电话,第一个打了几遍一直打不通,您要方便的话,可以来学校东侧门取一下蛋糕……”
挂断电话,许星昼黑着脸给初柠拨过去,妈的,果然联系不上。
另一边。
直到手机显示有十几通未接来电时,初柠才看到。这时已经下午两点,她给许星昼拨过去,对方语气阴沉地可怕:“你搞什么鬼?在哪儿?”
初柠捂着腮帮,慢吞吞地说:“……市一院。”
这回许星昼直接骂出了声。
“等着。”
一大早,初柠就被烦人的牙疼折腾醒,以为会向前几天一样,阵痛过后就会好一些。但是疼痛愈发严重,扯得太阳穴都要裂开,校医室拿的止疼药无济于事。只好拜托郭然然帮她请假。
医院的程序远比学校校医室繁琐。
初柠第一次去,挂号、买就诊卡、排号,一个人折腾了很久。
在牙科外排队候诊的病人挺多,大多都是孩子和老人,几乎每个人都有家属陪伴。唯一有个跟她年纪相仿的女生,也有女性朋友陪在一边。有个六七岁的小男孩坐在初柠斜对面,唬着眼睛朝她做了个鬼脸。
诊室里“嗡嗡”的电钻声传出来,任何一个第一次来牙科的人,都会发自本能地对这种冰冷的器械感到恐惧,初柠听得头皮发麻。
大约过了二十分钟,许星昼再次打来电话,问她具体的科室位置。初柠心里没底,已经猜到即将到来的是冷酷无情的责骂。
惴惴不安收了手机,再抬头,就看见许星昼绷着脸,大步流星过来。
初柠连腮帮都不敢捂了,对上许星昼的视线,下意识坐直身体,脸上写满了心虚。
许星昼一肚子火坐旁边,见她这样,反而溃败下来,他抓了抓脸:“怕?”
初柠一声不吭。
过了半晌,初柠才敢问:“你不是来骂我的?”
许星昼收敛了情绪,音色温和下来:“别怕。”
“别害怕。”他像哄小孩子一样,有耐心得低声重复:“不会疼的。”
拍了片子才知道,这颗龋齿里面要严重一些,有轻微的化脓,所以消炎药和止疼药起不了作用。医生在牙齿上钻了个洞,倒是不太疼,帮初柠上了药,接下来每周来医院换两次药,第三周补上蛀牙就好。
回学校的路上,因为这两天牙疼,初柠一直没怎么休息好,很快就在车上就睡着。公交车摇摇晃晃,许星昼的手箍住初柠后脑往旁边带了带,让初柠变成抵着他肩膀睡的姿势。
快到学校时,汽车颠簸了一下,初柠似乎有点不舒服,调整姿势,许星昼偏了偏头,嘴唇不偏不倚蹭到小姑娘耳廓。
甚至能感觉到她耳廓上,一层细细的绒毛的触感。
许星昼脖子一热,稳了稳气息,转回脸。余光瞥见小姑娘细嫩白净的脸颊,透着点粉色,鼻梁小巧,向下是唇珠饱满上翘的嘴唇,微微跃起一点弧度,乖巧又温顺。
他闭眼,隐忍地,又压抑地,轻轻叹气。
回到学校已经将近傍晚,下了车,许星昼扯住初柠衣服,把她拽到另一条不常走的路上:“跟我去趟校医室。”
来的路上正是上班高峰期,堵车厉害,许星昼直接骑了车去医院。拐弯时,和对面一辆逆行的单车撞上,撞到手臂。日,林邵阳的自行车还被他扔到了医院。
初柠后知后觉,卷起他的袖口,小臂上划开一道三四厘米的伤口,流血不多,但是红肉露出来,连带着旁边的皮肤一片淤青,看上去触目惊心。
“你傻吗,在医院怎么不说?”
“别烦。”许星昼说。
进去后,校医看了一眼许星昼伤口情况,她为难道:“同学你等一等啊,隔壁屋有个急诊,今天我们这儿俩大夫都请了假,我们也特头疼。”
治疗室有三张床位,每张床位都有围帘遮挡,环境还算安静。进门最外面的床位有个挂水的男同学,跟他的朋友拿了纸牌嘻嘻哈哈地斗地主。许星昼进去,皱了皱眉,抬脚就要走人。
初柠当然不可能让他走。
两人在最里面靠窗的床位,许星昼一点都不像个病号,病床都不肯沾,随手拉了张椅子坐下,一一给舍友们回消息。他的手机已经炸了,因为走得匆忙,一去就是一下午,林邵阳根本不知道他去了哪里。
秦风:【都这时候了,也不瞒你了兄弟,我们在宿舍准备了个世纪party,买了一扎啤酒……】
林邵阳:【许狗,你快滚回来啊,今天可是你生日!】
初柠坐在床边,看着许星昼回消息,总觉得今天忘了什么重要的事。
再回过神,许星昼的视线已经落在她身上。“还敢吃糖?”
初柠说等等,她出来时睡衣都没脱,随便套了件外套。这件白色卫衣的帽子很大,初柠戴上帽子,把帽绳抽紧,一张脸遮住大半。防御工作完成,她心虚地露出两只眼睛,乌沉沉的鹿眼一转:“好了儿子,现在你可以骂我了。”
“不骂你。”许星昼手绕到她脑后,慢慢扯下她的帽子,眼睛一瞬不瞬地看着她:“你好好想想,忘了什么?”
“今天十八号。”
初柠“哦”了一声。
许星昼耐心地舔了舔嘴角,引导着她:“十八号,我生日。”
“哦,今天你生日……”这句话说完,大脑的那根弦终于接上,初柠眼睛一亮,骤然提高音量:“儿子,今天是你生日!”
操。
许星昼被她吼得吓了一跳。
“我订了巧克力蛋糕的,你收到了吗?!”初柠打开手机,找到那家蛋糕店,指尖一僵,发现显示订单失败。
感觉糟糕透顶,好像她搞砸了他的生日一样,她慢吞吞地问:“许星昼,你生气了吗?”
“没。”
许星昼脸上没有流露太多不愉快的表情:“但是这个生日我有点不太满意。”
他说的每一个字,目光始终定定地落在她的脸上。
“你耽误了我的生日。”
“但是还没有送我礼物。”
“我还因为你受了伤。”
历数她的罪状,他顿了顿,“你是不是,要补偿我?”
他们一个坐在床上,一个坐在椅子里,明明初柠的位置要高一点,可是许星昼这样说话,莫名带了一种压迫感。明明半开着窗,空气却变得稀薄起来。
初柠忽然有点渴,口干舌燥。
大脑缺氧的状态下,连思考都变慢。初柠从他压迫的视线中逃离出来,吐出一口气,拽了包过来。
“我准备了礼物的。”初柠从包里摸出一个透明的小盒子,小小的一支手工花,用粘土捏成的。昨天她就放在包里,想要今天见到许星昼就交给他。只是今天过得太混乱,完全把它忘在脑后。
花是看视频教程捏的,她捏了好几遍,只有这个还顺眼一些。初柠取出花,小心翼翼问:“喜欢吗?”
许星昼嘴角扯出个笑,眼睛一弯:“挺可爱的。”
“豪华版心愿券。”初柠立刻得意起来,“七个颜色,可以帮你实现七个愿望。”
七色花。
“是不是觉得特别牛批?”
“能实现吗?”许星昼专注地看着她的眼睛,像是等待着听到她的保证。
傍晚天色暗下来,暗红的云朵向四周延伸,晕染出一片朦胧的粉色。映在男生漆黑剔透的眼眸中,染上一层勾人的光,蛊惑人的心智。晚上还没有来,妖精再度出现。
初柠被她这么盯着,头脑昏沉沉的,大脑也仿佛失去了判断力。她咽了咽口水:“能啊。”
“只要我能承担得起就能,像CD这些太贵了,我暂时还买不起。”初柠说,“儿子,你是想要CD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