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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妈看到她额头出了一片细密的汗,紧张地问,“小姐,怎么了,哪里不舒服么?”
楚可昕虚弱地喊了一声,“容妈。。。。。。”
容妈吓得立即拨通了祈爵的电话。
楚可昕整个人已经快瘫在地上,整个人都出了很多冷汗。
祈爵正好在周围和人谈事情,接到电话,连那份谈了一个月的合同都不签了,直接开到容妈说的地方。
祈爵下车的时候,容妈正扶着她靠在一棵树下,楚可昕脸上都是汗,连话都说不出来。
“你这女人,一天不给你安排保镖就给我出事情!”
他低咒一声走进楚可昕,只见她身下有血迹流了出来,他神色大骇,盯着容妈看。容妈也是一阵紧张,“这,真是好好的出来的,怎么会变成这样。”
祈爵哪里还管的了那么多,一把抱起她就走,上了车子,打了秘书电话,叫医院赶紧做好准备。
楚可昕被推进去抢救的时候,医生看了一眼她的身下,摇了摇头。
祈爵脸色更加冰冷,勃然大怒,“她今天出去做什么了,见了什么人,为什么搞成这个样子!”
容妈当即被吓的浑身一颤,将今天一天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说了一遍。
祈爵脸上布满了阴鸷,那种莫名的压力叫旁人看了都害怕。
“肖炎轲,楚伊伊!”他眼中闪过一道极快的杀机。
他想起楚可昕腿上的血,要是他两的孩子因此没了,他定不会放过他们。
楚可昕醒来的时候,手上正挂着吊瓶。她望了一眼头顶上明晃晃的瓶子心想,自己可真是个药瓶子,三天两头打吊针。
楚可昕转过头时,看到祈爵正趴在她身旁睡着了,眼睛黑了一圈。
楚可昕想到祈爵跑来找她的时候,一把将她抱起来的样子。她往日总是讨厌他,他很凶,脾气也不好,也总让她做不愿意的事情。可不得不说,他的怀抱很坚实,能给她安全感。
自从她出狱以后,她在心里已经狠狠地骂了祈爵千百遍了,可那一刻,她真的有点感动。起码让她觉得,这个孩子,他是真心想要的。
楚可昕细微的声响让祈爵立马睁开了眼睛。
楚可昕问,“孩子还好么?”
“再迟来一会儿,就没了。”
楚可昕闻言,将脸别到了另一边,眼泪一下子流了下来。
祈爵冷笑着问,“你哭什么,这孩子你不是一直不想要么?现在差点就被你得逞了。”
楚可昕睁大眼睛看着他,摇了摇头,“不是。。。。。。。”她想开口说些什么,到最后还是没说,这种话和祈爵说,他那里能理解。
这个孩子,在她的肚子里一直很安静很安静。她确实很多次都想要拿掉她。可是当今天她真切的感受到孩子从她身体里一点一点流失的时候,楚可昕慌了,她真的很害怕孩子就这样没有了。
她的眼泪流的越发肆意,心里酸涩的厉害。
祈爵唇紧紧地抿着,眼睛里漆黑如深水,“你也有舍不得的时候么?楚可昕,那你感受一下,这可是你的孩子,亲生的,再过几天就能清楚的看清他的手,他的脚了,你再怎么样也别对他下手。”
楚可昕咬着唇,泪水是咸涩的。
祈爵抽出几张纸巾扔到她脸上,“阿昕,我说过,这个孩子我来养着。但凡谁要是想要伤害他,我第一个不会放过他,就算那个人是你,我也一样不会手下留情,你懂了么?”
楚可昕颤了颤身子,点了点头。
说着话,容妈就推开门进来了,将手中的保温瓶打开,倒了一碗汤出来。她见楚可昕眼睛红红的,小声安慰,“你的体质太弱了,所以才容易流产,得多补补啊。”
楚可昕接过碗,闻着那味道,人就开始反胃。
祈爵眸光一暗,冷着声,“别亏待了我儿子。”
楚可昕咬着牙,把那恶心劲头给忍着,勉强将那碗鸡汤给喝掉了。祈爵这才缓和了脸色,坐到沙发上休息。
祈爵在医院里呆了两三天,说不上照顾楚可昕,就是单纯地陪着她。
但今天他有个酒会不得不出席,就叫了李觅去中海豪庭拿资料。
李觅来的时候,祈爵正躺在病房外间的沙发上,一条大长腿都不够放。
李觅将资料一放,调侃一句,“这妞你到底是喜欢还是不喜欢?”
祈爵心里烦的很,瞪了他一眼,“管你什么事?”
李觅才不管他的臭脾气,他和他认识那么多年,脸皮厚的出名,“我就觉得你下手忒狠了点。你既然要打掉她肚子里的孩子,干嘛现在又要留下来。”
祈爵眉头皱了起来,“我什么时候说要打了这孩子?”
李觅楞了一下,“我看你一直挺讨厌这女的,而且我去你俩房间,不小心打翻了床头上的保健品药,里面好几味药孕妇用不了的,吃多了就很容易造成流产。”他将口袋里的药瓶子都给带来了,“就这个。你看看。”
李觅早年是医科大学的,他说的话,祈爵怎么可能怀疑。
他脸色阴鸷,用脚趾头想都知道,肯定是楚可昕自己搞的鬼。妈的,这女的果然就和当年一样,心计那么深。
祈爵将手中的玻璃杯使劲地砸在地上,“好,真是好心计!”亏他这几天还将肖氏整了个底朝天,原来都是被人当枪使了。
正文 第二十六章:孩子没了
祈爵冲进房间,将容妈才放到楚可昕嘴边的勺子一把抢过,连着碗一道扔在对面的墙壁上。他的火气来的很强烈,饶是在门外看好戏的李觅也吓了一大跳。
楚可昕被勺子里的鸡汤撒了一身,手上,脖子上都有,油腻腻的,闻着都觉得十分难受。她死死抓着的身上的衣服,努力想要忍着难堪,脸上却强装出平静,“祈爵,你又发什么疯?”
这话无疑是火上加油。
祈爵一把抓住楚可昕的手,打着点滴的手背上传来一阵疼痛,透明管子里被倒吸了一大截血液,看着触目惊心。
容妈在身旁看着着急,“少爷,这好端端的要做什么,楚小姐她还怀着孕呢,你这样,很容易伤到她。。。。。。”
祈爵一把推开容妈,身旁摆着的水果篮子和鲜花应声倒地,新鲜的水果掉了一地,好些都被摔碎了,变成稀巴烂的果肉。
“楚可昕,你怎么能这样做?”
楚可昕抬眸看着祈爵,不明所以,“我到底做什么了?”
祈爵将手里那瓶李觅给的药瓶子开了盖子,整个倒在她的头顶,“你动的好心思,把我给你保健的药都给我换了。”他嘴角流过冷笑,“你可真聪明,把药换成慢性的,再故意和假装和你妹妹、妹夫来次争吵,把孩子给气没了。又可以利用我去对付肖氏!楚可昕啊楚可昕,你可真行啊!你他妈把这孩子当什么了!”
楚可昕的眼睛移到那瓶药上,看了一眼,仿佛听到一个天大的笑话,“你是不是有病啊!查清楚了么,就说着药是我换的!”
“还需要查么?你不是千方百计不想要这个孩子,你不是恨死肖炎轲把你爸公司给搞走了么?”
楚可昕嘴角扯起一抹怪异的笑,想到当初给她药的人也是祈爵,防她防的跟防的像个犯人的也是他,她是有什么通天的本事,才能换上这药。
她想说些话,但想到又有什么可说的。无非是她的动机最大,这顶犯罪的帽子又死死扣到了她的头上。祈爵这幅样子,她还有什么可说的,他死都不可能相信她说的话的。
“楚可昕!”祈爵怒极反笑,“你能不能别给我耍心机,还是你很想回去那个监狱里面!你说啊,为什么非要这样做?”
“祈爵,当初楚伊伊上法院捏造谎言,法院直接判定我杀人的事实。我被关进监狱,受到本不应该的苦难。可没有人相信我!”楚可昕脸上闪过讥笑,“今天,一瓶不知道被谁动了手脚的摆在我面前,你直接冲进来,认定我做了这件事情。我能说什么呢?所有的都是你们强塞给我的!我从头到尾没有承认过!你要我说,我说什么,我说我没有换过,你信么?”
她轻轻一笑,任凭插着点滴的手,被他抓着,管子已经被不小心带出了,手上流了很多血。
男人眼底的光很冷,像是寒冷的冰块。他紧紧抓着楚可昕的手,看着她没有波澜的眼神,胸口起起伏伏。
楚可昕以为她说完这段话,祈爵会更加暴怒,没准还会将她扔下床。
可没想到,祈爵松开了手,高大的身影挡在她面前,“我告诉你楚可昕,我会去查清楚这药是谁换的。要是是你,那你等着我怎么折磨你吧!”
“砰——”一声,门被祈爵关上,巨大的关门声将床都抖了抖。楚可昕盯着她手心里的药丸,扯了扯嘴角,怎么会有这样的事情,谁都希望这孩子别出生,这真是一个不被祝福的孩子。
“楚小姐——”容妈叹了一口气,“少爷他小时候吃了很多苦,长大了才会养成这样的性子,脾气有些暴躁,楚小姐。。。。。。。你,你就原谅他吧。”
楚可昕盯着地上那踩烂了的水果,心想,祈爵也不需要她的原谅,她就像这几个水果,曾经美丽漂亮过,如今已经被踩破,成了垃圾。
她努力勾了勾嘴角,想扯出一个笑容给容妈,却是怎么也笑不出来,“容妈,我没事,都习惯了。”
容妈握住她的手说,“鸡汤没了,我再回家熬一锅出来。”
“别麻烦了,容妈,你让我睡会吧,我不想吃了。”
“诶,那怎么行啊,你现在怀孕了,得好好养着。”
楚可昕眼角湿润,如今能对她好的,或许只剩下容妈了。
祈爵一走就是好几天,容妈的孙子要回家,容妈跟着回去了。到了晚上,病房里再也没有人陪护,楚可昕再也没法一抬起头,就能看到祈爵缩着自己的大长腿蜷缩在沙发上的样子。
她狠狠地咬着自己的唇,反正只是一笔交易而已,被诬陷又怎么样,也不是第一次了。等她搞清楚楚天南的死因,这些事情就都无所谓了。可为什么,她明明是这样想的,可眼泪还是忍不住流了下来。
身下,她的肚子开始疼痛起来。楚可昕咬着唇,想要努力将这份尖锐的疼痛压制下去,但疼痛越发明显。
越来越疼,越来越疼,没过多久,楚可昕额头上已经出了一层细密的汗水。
楚可昕艰难地支撑着自己起来,想要安床头边上的铃。但她疼的没力气,只能很慢很慢的挪动着。
祈爵已经连续两天都是等到楚可昕睡了才敢来医院看她。药瓶子的事情他还没有调查清楚,但是因为楚可昕的那段话,他心里已经很大程度上觉得应该不是她换的药。
可他不知道要怎么出现在楚可昕面前。
男人一手插在兜里,一手推开病房的门,一张精致的脸被月光照亮。他高大的身影被倒影在地面上,拉出了长长的影子。他的视线落在了她的脸上,借着月光,可以看到她挣扎着起来,要去钩什么东西。
祈爵的眼睛又扫到她的脸上,只见脸上有很多汗水,显然是在忍受什么事情。
祈爵大步向前跨,直接按响了铃声,将房间的灯打开。祈爵这才看清,她露在外面的裤腿上流了好多的血,脸色惨白,正大口大口喘着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