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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听出了他的恳求,眼泪越发汹涌,看着他紧紧皱住的眉,电视机的声音依旧震得我耳朵都疼,我怕那声音淹没住我的,异常大声地在他耳边说,
“不能啊,阿东,”我很认真,还想要语气变得轻松,用力的扯出了笑意,大声的说着,“原来的秦葡献和妈妈一起死掉了。”
头顶一阵眩晕看着他伤痛的眼眸终于沉沉晕了过去。
原来,这根本是验证我病症的一个局。
言程让他故意离开,却在屋内安了隐形摄像头,余东信坐在摄像头前看了一晚,从我正常到癫狂的几个小时甚至连眼睛都没眨一下,直到我躲进厨房的死角里,他才急急忙忙地从隔壁跑回来,原来这一排海滨别墅,全都是他的。
事实证明了言程的理论,我记不清这是什么病,意思就是独处时安全感缺失甚至为负值,得这种病的人有想法的就会去吸毒了,而剩下的人,用其他办法缓解痛苦,期间就会像戒毒一样难忍。
余东信不肯让我住进医院,便请人设计好房间的布局,适合养病。
言程每日看着我吃药,做着日复一日的户外活动,散步,游玩,在我看来一样无聊。
我有时在想,为什么这段日子根本想不起母亲与他父亲的那些事情,自己的肮脏自卑之感也少了许多,也不会像刚回来时那样排斥与他的接触,我心里空空的完全没有底,生怕那是让人日久生出的爱情。
可是面对他却不想再说狠心拒绝的话,我何德何能让他为我牵挂这么多年?
坐在阳台看着外面的海,闭着眼静静的听着海浪声,余东信以为我睡着了,拿了一张毯子盖在我身上,我感觉到他在我身边,却没有睁开眼,他把我睡得木榻放低,睡得更安稳些,竟也在我身边躺下。
余东信睡着的时候,我睁开了眼。
看着这男人这段日子为自己跑上跑下,双颊都有些凹下去,眼框也青青沉沉的深凹着,呼吸声平稳之极,带着颓废般的性感,我咽了咽口水,忽然很想吻他,想也没想的俯下身子,刚刚触到他的唇角,却整个人都被带到他怀里,他紧搂着我的腰,有些戏谑地说,
“葡萄怎么也变得这么会*了?”他带有磁性的声音响起,魅惑的让我浑身都颤了一下,脸颊红的发烫,却无处可躲。
他扣着我的腰微微抬头重新攫住我的唇,翻身把我压在身下,我并不怎么会接吻,又有些胆怯把气息呼在他脸庞,于是摒着气直到脸色都涨红时听到他气急败坏地说,
“你喘气啊!”
猛地呼出一口气,大口大口的喘着,看着他把头偏过去强忍着笑意,我更加无地自容,狠狠地推开他朝屋里走去,听见后面传来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到最后慌乱死命地向前跑着,却还是在进门之前晚了一步。
他轻而易举把门推开,又轻轻松松把我提溜到床上,期间还嘟囔了一句“怎么又瘦了”,我双臂被他按住,他霸道急促的吻我十分不适应,变得有些闪躲,可毕竟欲火中烧,他得逞是理所应当的事情。
他的汗甚至滴在我的肩膀上,我隐忍着一切感觉不发出任何声音,用别的话来说就是像条死鱼一般躺在床上任他摆布,余东信带着些坏心眼撬开我的嘴,如愿以偿的听见了我“啊”的轻哼出声,我似乎在黑暗里还能看见他勾起的嘴角,又当了一回俘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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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如既往的早早偷偷起床去那家药店买药,那个凶凶的店员看见我来眼里都闪出了光,急急地跑到我身边,塞给我一把钱,她说了“fot”什么的我大概懂了意思,不停的说“thankyou”,简单拿了那盒药便要走。
那店员却拽住我,拿出手机打着什么东西,我到没有不耐烦,静静的等着,过了一会她把手机递给我原来是一款翻译软件,上面写着,
“这种药吃多了对身体不好。”
在异国他乡细细密密的感动慢慢浸出来,我点头道了很多次谢,才不好意思地离开。
余东信还没有醒。避孕药真的很苦,苦涩的快哭出来了。
言程却已经到了。他坐在我的对面,我却没有看他,只是看着远处的海,不知这与世隔绝的日子到什么时候才是个头。
已经来里约快两个月了,却从未和a市有过任何联系。
“我的病……什么时候才会好?”我终于开口,但还是没有直视他。
言程端起桌前的咖啡,轻啜一口,欠揍的说,“不知道。”
我终于转头看着他,其实从始至终我都感觉得出他对我那种若隐若现的讨厌之意,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我没说话,起身准备离开,他却在我快要听不见他声音时说,
“秦葡献,你就是个贱人。”
我狠狠怔住,愣了好一会在原地,转身笑魇如花。
“怎么说?”我轻声问,心里溢出的恼怒却快要收不住。
“你欠余东信的太多了,还好意思这么矫情,不是贱人是什么?”他一声冷笑逸出口中,鄙夷之意满满的堵着我。
我抖着身子强忍住怒气,缓缓转身直视着他,保持住淡然的说,
“言程,有些事情你不清楚麻烦请闭嘴!”我狠戾地放出狠话,看着他的脸色由青到黑诧异的样子心里快意许多。
凭什么受你如此羞辱?
☆、第11章 扼扼
扼扼
我大步向回走着,浑身都在颤抖,后面传来言程极为难听的话语,甚至把我眼泪都逼了出来。
“你一个被父亲抛弃到国外的女人,被余东信这样的人看上这么多年,你有什么资格矫情!余东信的母亲还不知道你回来吧?趁着没被打到谷底就赶紧讨他开心,还能在分手的时候多赚一点,免得到时被人甩了还要给自己安上可怜的头衔!”
他声音倒不是很大,只是如针扎一般刺进心底最深处,我根本不想问他是如何知道我母亲和余东信他家的那些事情,那些甚至连余东信都不知道。
步伐有些飘浮,我几乎是跑出了那栋房子,海滨马路上的车很少,我沿着马路一直向一个方向走着,期间甚至有外国人问我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我只漫无目的的走,脑海里想的全是言程那些难听的话,眼泪好像从没有停下来过,只是走着,走着。
不知道走了多远,才惊觉脚上穿的是底子很薄的凉鞋,脚心有些炙热的疼痛,抬头一看却走到了公路的尽头。
像是海边别墅与这里隔绝一般的另一个城市。天都有些暗了,我身无分文,连手机也没有,外语又差的要死,看着人家都有说有笑的进了一些餐厅或旅馆,我心里凉的不知道该把头放的多低才能掩盖自己的孤寂。
随便找了一处长椅,静静地坐在上面,海风吹得有些冷,我却只穿着单薄的短袖和短裤,连裹都没得裹。
想起那时高二,我和余东信刚刚确定关系,我却总是惹麻烦,那时好像还会撒娇还会讨他开心,那时的相爱,并不像现在这般如此之累。
可我却是在伤害自己和他。
就像言程说的,自己早早知道是没有结局的爱情,却只是贪恋着温念而不舍离开,可是我只要看见他,这些想法却总也想不起来。只知道淡漠性子改不了,互相拖着把对方磨得皮开肉绽。
没有可以结束的方法,这些年来如果真的能碰到一个比喜欢他更甚的人,早已不顾一切的冲了上去,可是,即便是再好的良人,我却总是拿他们作对比,好巧不巧的总能找出比不上他的地方,所以偏执的认为自己只是还没找到那个最对的人而已。
可实际上,只要余东信在这世上一天,我便不会觉得有任何人能比他好上一分。
天色彻底黑下去,我在异国他乡巨大的陌生带来的恐惧与落寞孤寂之感汹涌的朝我打过来,挡也挡不住,眼神无论落在哪里都想哭的感觉,连睡觉躲避却都没有地方可以住。
我抱着膝坐在长椅上,把脸埋的深深的,把眼睛覆在干燥的布料上,这样即使眼泪流出来,迅速地被吸干,也不会那样狼狈吧。
可一辆绚丽的跑车停在我的面前。
下来一位窈窕女子,带着一股独特魅力的霸道气场朝我走了过来,即使高傲不容半分,却还是优雅地不可方物。
“你是秦葡献?”她摘下鸭舌帽,露出那张精致的巴掌大的脸蛋,妆容完美的无懈可击,柔柔的带着独特声线的声音笑着对我说,“你好,我是安衿。言程的未婚妻。”
我抬起头看着她,被她的话吓到,急急地低了头,听到言程这个名字,浑身都在排斥。
可面前这个女人的观察力却丝毫不逊色于言程,以至于我听到她接下来的话,甚至有些想逃跑的冲动。
“言程是怎么欺负你的?”她明媚一笑,却是暗若的假象,“强。奸?要包养你?”
我浑身颤抖着迅速起身,却因为低血糖有些不稳,只是跌跌撞撞地朝着前面跑去,
只是那安衿在我身后随意的说道,“你再不回去,余东信估计就快死喽。”
我停下脚步,缓缓回头看着她,紊乱的呼吸早就将我慌张的心情暴露给这个观察力与言程一般敏锐之人。
安衿看出我的疑惑,挑了挑眉语气轻松,
“他开车出去找你,发生车祸了。”
我一言不发坐到了她的车上副驾驶位置,这女人开车技术娴熟至极,时速几乎一直在一百八十迈,我甚至连眼睛都不敢睁开了。
到了家里以后,我朝着余东信的卧室跑去,却发现里面空无一人,转身的瞬间余东信的大大的俊脸摆在我眼前,露着一口洁白的牙齿看着我,眼里满是欣喜,
“多谢啊,衿子。”他朝着那女人招手。
我看到后方的言程,顶着青色的眼圈颓废怨气的走过来,我讶异的看着他们两个,一个精神奕奕,一个哀怨至极。
安衿俏皮的歪了歪头,眼神转到那个明显是挨过打的男人身上,眼神略带些嫌恶地转开,自来熟的去了餐厅拿水喝,走到窗边吹着海风,飘逸的长裙和柔顺的长发带着纹理都被吹起,美丽的甚至连我都有些移不开眼,余光瞟到那个对我毒言毒语的男人,竟然也是看呆了眼。
余东信把我拽到怀里,手掌还带着温热,我对一切都看不懂,只是大概知道余东信一定为我出气打了言程/
他的手微微用力,我被带的连头都微微向上扬,看着他乱糟糟的头发忽然有些心酸,余东信开了口,我的眼泪就抑制不住的流了下去。
“葡萄,你在乎我,对么?”
我一言不发,脸颊凉凉的,不自觉泪水已经流了满面,不知到底是因为庆幸他没有出事还是因为心底最柔软的地方被剖出击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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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说我的病情已经有所好转了,我和余东信的生活变得有种“和谐”的假象,言程也不怎么来了,但好像并没有离开,依旧在里约过着舒服的日子。
那男人不提家世,单单是做心理辅导,如果每天工作八小时,工作一周的话,他就赚到一辆不错的跑车了,我咂舌不已,原来都是些厉害角色。
安衿倒还来得多一些,那种活泼高傲,但是让我感到很亲切的人,是不多的。她总是时尚光鲜的,就如同最闪耀的星星,有她的地方好像根本注视不到别人。
她总是来我们的厨房做一些她想尝试的新菜,只是瞎倒腾着玩,我有时看着她做菜,心情也会很好,余东信不在的时候,也并没有那么孤独了。
“葡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