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顾天奕说这话时,陶毅臣就明白有人必定难逃一死,不仅要死,还要死得最后连一点名声也不剩下。
之后的日子,陶毅臣暗地里帮顾天奕,扫清不少那年暗害过顾弘剑的人,顾天奕帮陶毅臣一步一步走到今天这个离局长只有一步之遥的位置。他们之间是主仆,是朋友,是兄弟,其实更是有种惺惺相惜之感。
酒过三巡,顾天奕开始有些微醺,他喝酒向来节制,若不是为了应酬,他私下里鲜少喝酒,他觉得喝酒误事,今天是有些反常了。
手机在口袋里响了好久,顾天奕才反应过来去接,“喂!”
苏眉笑听到这慵懒的声音有些发憷,顿了下才想起来说话,“你喝酒啦?”
这才几点就喝到这个程度,究竟为了开心?还是为了消愁?
“专门打电话来查岗?苏眉笑,你什么时候也干起这事儿?”
婚后他们的生活井水不犯河水,她更是管不了他,怎么今天想起来拿起自己当妻子的权威了?
“不是,不是,我有事儿跟你说!”
“说!”
“我现在在机场,一个小时后的航班飞伦敦。”
她是打电话来汇报行踪的?果然是学乖了!他一下子变得很好,“好,去到那边注意安全,别到处乱跑,知道吗?有事儿给我打电话。”本来话应该到这里,他想想不放心,又补一句,“无论什么时候都行,知道吗?”
“好!”
挂上电话的苏眉笑心里却甜不起来。
陶毅臣很认真地揉了揉眼睛,确定不是自己眼花后,才出言调侃笑意浮现的顾天奕,“怎么?嫂子电话查岗来了?”
“查岗?苏眉笑从不干这事儿!她在机场准备去英国毕业旅行。”
陶毅臣恨不得给顾天奕一面镜子,看看他现在的春儿样儿。
“毕业旅行?你上次不是跟我说嫂子月底才出发吗?提前啦?”
一语惊醒梦中人,昨天晚饭的时候也的确没有停苏眉笑提起过今日出发的事儿,的确很突然。抄起手机打过去,那边已经关机。
“哥,可能已经安检上飞机了。你也别急,可能是临时改了时间,没事儿的,放心!”
顾天奕想想还是不放心,心里像几万只蚂蚁慢慢爬上来,“你去年不是去那边受训回来吗?找你些熟人,关照下,别让这丫头晚疯了心。”
“哥,我去英国是接受国际刑警的培训,那里面的全是英国的警界高官,去干这些奶孩子的事儿,会不会不太好?”
陶毅臣一直觉得苏眉笑就是个没长大的孩子,不然哪有大人能整日里乐呵呵的无无忧无虑。
“少废话,如果她在那边出什么乱子,我惟你是问!”
被吓最后通牒了,陶毅臣扁嘴,趴在沙发上拍啊拍,“暴君啊!没人权啊!我不要奶孩子啊!你家孩子顽皮起来不是人啊!”
“你再嚎?信不信我明天就让你亲自带人去英国奶孩子?”
整个办公室立即安静下来,陶毅臣在自己嘴边拉上拉链,把所有嚎往肚子里吞。
“哥,听说那天林首长被你打了个没有威严?你老实跟我说,您最近是不是就不碰女色,什么什么失调啊?有事儿你跟小弟说啊,小弟保准叫你…………”
顾天奕从椅子上起来,嗞溜没影了,只剩办公室那扇门一开一关的晃动。
“老板,陶总怎么跑得那么快?没影似的,赶着去哪呀?”
“回家奶孩子!”
“哦。”李曦收拾空酒杯出门,嘴里念念叨叨的声音不大,却很清晰,“我以为只有您才奶孩子,怎么他也要奶孩子啊?难道现在流行忘年恋吗?”
“嘭”的一声,李曦踩着点地准确把门关上,彻底逃过被爆头的危机。
作者有话要说:打小管到大,可不就是奶孩子吗?
36、晋江独家
“嘭”的一声;李曦踩着点地准确把门关上,成功逃过被爆头的危机。
顾天奕才刚坐下来;门又开了;他开始明白自己身边都是些不怕死之人。
李曦从门缝中探出版颗脑袋;“老板,忘了跟您汇报,小徐说你家奶孩子刚才来过。”
“说什么了?”
“没说什么。她能跟我们说什么,听说你在开会;就走了。”
小徐也是顾天奕的秘书,不及李曦地位高,平时主要负责接待工作;她并不知道苏眉笑与老板的关系;称老板娘为“苏小姐”;试问,老板娘又会跟她说些什么?
原来她刚才来过,是来跟他亲自汇报去英国的事儿?是来道别的?她最近果然听话许多,每天准时回家,很少跟他唱反调,也不惹他生气,两人的日子过得越发的和谐。这种感觉有些久远,久得他都快忘了它叫“温馨”。
飞往伦敦的航班上,A380头等舱私人套间,相邻作为的是位欧洲帅哥,金发碧眼,对上隔壁的东方美女有点兴奋,叫空姐开了瓶昂贵的Merlot。当空姐端着装着红色液体的红酒杯递给东方美女,她只是幽幽地抬眼,已是风情万种,叫隔壁的那位金发碧眼看得两眼直冒红心。
苏眉笑接过红酒杯,冲隔壁妩媚一笑,碰上他递过来的酒杯,优雅地喝了一小口,果然是价格不菲的好酒,“Thankyou!ButI’mmarried!”然后手指轻轻一按,电动屏风缓缓升起,将他们之间隔断,才不管那欧洲帅哥的脸是黑还是绿。
“哼,别以为脱了马甲姐就不认识你!”
那欧洲帅哥修长手指夹着酒杯伸过来的时候,他左手无名指上的指环印清晰可见,都是些玩咖,以为脱了婚戒就可以招摇撞骗了?要么就学学她,从来没戴过婚戒。
私人套间的大屏幕正播放着眼下最火的电影,本来是很享受的事儿,苏眉笑窝在法拉利皮座椅上抱着零食篮昏昏欲睡,却又半梦半醒。空姐来问询问了几回,一回为晚餐,一回为饮品,一回为酒吧正在开趴的事儿,这会儿安静来了。
如此夜深人静,可不是要安静了,只是这几万尺上的夜生活也并不陆地上逊色,灯红酒绿,锦衣华服应有尽有,自然也不会缺少男欢女爱。苏眉笑起身去洗漱的时候,就在走廊的角落里看见交chan的两具身体,男的不是别人,就是他的邻居,那位已婚伪装未婚的玩咖。在同样奢华的头等舱浴室里,她突然想到一句非常恰当的形容:飞天遁地的疯狂,临睡前,她把这句话更新到了微博上。
12小时候,苏眉笑双脚终于落在英伦的土地上,好像玫瑰的香气伴着泰晤士河的水汽扑面而来,古典中带着种种优雅。她独自一人从机场出来,并没人来接机,除了顾天奕,她没告诉任何人,包括姜婉婉,甚至李博然。身上除了一个L牌单肩包,她两手空空,与边上那些推着大小行李箱子的人格格不入,她潇洒得更像是来接机的人。
才打开手机,各种声音响个不停,有短信,有微信,有微博,有QQ,闹腾得她差点没把那烂糟东西给扔了。然而这里头很多是来自于姜婉婉的,“苏眉笑,你个死女人私会见男二号也不告诉我?若不是看了你的微博我还不知道呢!速回我。”
再后来一条:“等我,12个小时后速到。”
苏眉笑看着那几个字,在微微的风里笑得有些凉,熟练地按上一串号码,手指停在屏幕绿色的按键上,怯懦地不敢去碰触,各种犹豫纠结挣扎涌上心头。
手机却在这个时候响了,吓得她差点拖了手,看着屏幕上闪烁的名字,又笑了,这回复杂的辨不出是苦还是甜。
“喂。”
“到了?”
“嗯,才下飞机!”
对方沉默了良久,安静得她以为他已经挂了的时候,他又说,“伦敦天气怎么样?”
好无聊的一句话,这样的话只有需要化解尴尬的陌生人才会的没话找话讲。
“挺好的,天朗风清,旅行再适合不过的好天气。”
“那就好,好好玩儿,注意安全!有事给家里打电话。”
“好。”
这边才说完“好”,那边已经挂了,只有她握着电话愣愣的发呆,全然理不清他这通电话的意义何在?
顾天奕才挂上电话,林品晟就迫不及待的问,“怎么?你家小女人果真是到英国了?”
“嗯。”顾天奕凉凉的回答,眉心从刚才到现在就没有展开过。
“那就难怪了,婉儿妞儿也突然跟我说要坐今天下午的飞机去伦敦,着急得任凭我什么办法也拦不下来。话说回来,苏眉笑怎么突然去了英国?”
林品晟只顾着自己说,全然不理会对面男人越来越难看的脸色,“我也想知道。”
原来以为真如陶毅臣所说,她们的毕业旅行提前了,却并非如此。那她着急忙活地赶着去伦敦又是为了什么?连姜婉婉都瞒了,是为了他吗?就这么迫不及待?连等他晚上回家亲自跟他道别都等不及?
原来真是如此:越是风平浪静,越是暗流涌动。孩子大了,越发的管不了了。
刚才电话里,他几乎要开口质问的话终是被沉默取代也没有说出口,是不敢说出口。她曾说过他们之间不要吵架,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他开始害怕他们之间的争吵,哪怕是他高高在上的训斥她,也让他心颤的害怕。无力感笼罩上来,盖过愤怒填满顾天奕的心头,闷闷的无法纾解。
“晟子,你总是这么纵容姜婉婉?”
林品晟在姜婉婉面前不是没有威严,但更多时候,他总是纵着她,纵得顾天奕几乎看不下去。
“我不敢不纵着她,她比我年轻那好些年,我老了,她却依旧风华正茂,想想她身边会越来越多的诱惑,如果现在我不对她好一些,保不准她哪天真随着别人跑了,我就追悔莫及了。男人一辈子能遇上一个自己愿意纵着的女人,何其有幸?”
男人一辈子能遇上一个自己愿意纵着的女人,何其有幸?顾天奕心里反复念着这句话,躺在他们主卧的床上,彻夜难眠。
是啊,这十年里,苏眉笑总是粘着他,他从未想过她会离开,更不会害怕,这次,当她身处他的国都,远在重洋万里之外时,他的生命里第一次出现“害怕”这个词。
伦敦的天气绚烂迷人,天空晴朗,阳光温和,还有徐徐凉风吹过。从机场出来,苏眉笑没有去酒店,挽着包包漫无目的地游走于伦敦街头,满街雅致的小楼小花园,很是惬意。满街跑着那种老式墨绿色憨态可掬的出租车,一眼看过去有种穿越到老电影里的味道。身边经过的英国人,行色匆匆,却仍旧风度翩翩。最后,她走到泰晤士河畔,懒懒地漫步,闭上双眼感受这座千年城市的魅力。
曾在书中读到这样一句话:懂了泰晤士河,就是懂了伦敦,懂了伦敦,就是懂了人世间的悲欢离合。
一行清泪从紧闭的眼角处滑落,才落下,便被河上过来的微风吹干,无迹可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