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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墓园,坐在车上,苏眉笑整个人仍是恍惚的。但是,姜婉婉还是没打算放过她。
“笑笑,即使这样,你还打算跟李博然回去吗?你忍心吗?”
这个问题苏眉笑也想知道答案,希望有人能告诉她什么才是正确的决定。
“婉婉,我要回去的,我已经是李夫人了。”
“你真是要气死我呀?我问你,知道他对你的深情后,你还能理直气壮的回英国当你的李夫人吗?”
这是姜婉婉第一次如此讨厌固执的人,虽然自己也是那样固执的人,也许因为他们心中都有执念,所谓执念,就是心中一直有放不下的念想。
“罢了,既然说了,就全告诉你吧!这件事儿知道的人不多,是顾天奕有意瞒着,可是,我想你应该知道。”
这几天顾天奕强忍着没再去找她,就为了要查清楚两年前发生的事儿,但是他的人努力了很久,就连陶毅臣也只查到皮毛,比起他们当年知道的并不多。
他懊恼地坐在椅子上,手撑着头,第一次他觉得自己这样失败。闭上眼睛,他看见的全是那条触目惊心的右腿,曾经白皙修长的腿究竟是经历了怎样的不堪往事演变成今天的模样?
一天不查清楚事情的真相,他都无法再见到他,除非她愿意告诉他。但是,他知道,以她的个性,绝不可能。
电话响了,接起来的那一刻,他甚至以为上帝听见了他的祷告。
“顾天奕,我要见你,在我们,家里。”
一走三年,这栋大房子里苏眉笑唯一保留着的只有这把钥匙。当初签字离婚的时候,她想着自己这辈子恐怕都不可能再走进来,想还给他,想走得彻彻底底,但终究还是不舍得,攥在手心里,就当留了个念想。
伸手推开大门,房子里的一切和从前一模一样,不沾尘埃,就连花瓶摆放的位置都没有变。走进来,时光好像倒流了,如果时光真能倒流,他们的人生会不会幸福一些?
为了她刁蛮霸气的要见他,为她的那句“我们家里”,顾天奕一路飞车过来。从车上下来,门已经打开,灯已经点亮,就好像三年前,她一直亮着这盏灯,从没有熄灭过。
“笑笑………”
她正走过餐厅的餐桌边上,手指轻轻地滑过桌面,“这里还和当年一般模样,一点都没变!你一直住在这吗?”
他一步步走向她,好像走向个幻影,一惊,梦碎。
“没有,你不在,这里空牢牢的。”
他捂着胸口,说的是屋子,也说的是自己的心。
一臂之遥,她回身,他要拥她入怀,迎来的却是清脆的一记耳光,以他的身手不是躲不开,是他可以没有丝毫躲闪,硬生生的接下。
“顾天奕,哪有人给自己立墓碑的?哪有人这么咒自己的?”
他愣住忘记动作,不是因为脸上有多疼,而是因为打他的竟然是她。这是他这辈子第一次被女人甩耳光,而这个女人谁也不曾想过会是她,这个爱他如命的女人。
缓缓低头,米白色的平底鞋上清晰可见青草的痕迹,原来她从墓园回来。
他笑了,“你从小就爱粘着我。我担心你一个人在那边害怕,有我在旁边,陪你说说话,没那麽孤单,也就不怕了。”
打了又不忍心,抬手抚上自己刚才使劲浑身力气甩得有点火辣辣红的脸颊,枯竭的泪腺竟然好像复活了,一颗颗的往外落。
“天奕哥哥,你这是何苦?不值得的!”
抓住她的手,真真切切地握在手心里,心里才觉得踏实,“你是我的奶娃娃,做什么都值得?”
她哽咽,牵着他往楼上走,低着头,任由泪水滴落在地上。
这是他们的卧室,什么都没有变,就连床上用品都是她离开那天铺的那一套。
这套床上用品是她买的,她曾说过是她最喜欢的一套。他都记着。
她坐在床沿上,手轻轻地滑过曾经熟悉的触感,所有的美好好像都回来了,只是都过去了。
“物是人非,天奕哥哥,我已经不是当年的笑笑了。”
他蹲在她面前,捧着她的脸,“不,你依旧是当年的奶娃娃。”
她苦笑着摇头,摔开他的手,“那天,你不是想看吗?”
“不,如果勉强,我可以不看。”
那天,他不是没看见,今天,他不想看,因为不想她痛苦。
她已经弯下腰,将裙子卷起来,露出那条丑陋的假腿,“这是世界上最好的义肢,可以让我如常人一般走路。但是再好的义肢,它也只是假腿,永远不可能变成真的。就好像我们,就算我们再怎么不愿意面对,也无法掩盖我过去做过的错事,造成的伤害。顾天奕,你看看,值得吗?你说的对,我会有报应的,这就是我的报应。”
他捧上她的义肢,没有半点嫌弃,无声的泪水滴在那毫无知觉的腿上,“笑笑,我愿以下半辈子的生不如死,换你忘了我曾经说过的那些混账话。”
79、墓园
苏眉笑坐在床上;顾天奕跪在地上,这样的情景很难用言语形容。她用手臂好着他的头,温柔的顺着他的头发,一下一下的,把自己的泪也顺了下来。
“我怎么舍得你生不如死?”我倒宁愿自己生不如死。
他在膝间抬头;两人泪眼相望;近在咫尺;却是模糊。
“笑笑………”他张嘴才要说什么;被她俯身;用温润的唇堵住后头所有的语言。她明知道他要说什么;但此时此刻,她什么都不想听。
有点意外,有点吃惊;甚至有点生疏,三年太久,久得他都快忘了要怎么去爱她。但当属于她的味道一旦被点燃,他们所有美好的会议如巨浪般席卷而来。
他反抱紧她,狠狠的回吻她,将三年的思念尽数化成缱绻,缠绵与唇齿之间,直至她像溺水的人垂死挣扎的乞求呼吸。
我的奶娃娃,你知不知道,重逢这一天我等了多久?
迷蒙间,她急躁地解开他身上的衣服,相比之下,他的动作显得有点粗暴。他的衣服是完整的,但她的衣服却已经支离破碎。忍耐不住去啃咬她水嫩的脖颈,一路往下,这里每一寸土地他是如此熟悉,这辈子,这里只会属于他。
她仰着身子,双臂紧紧抱住他的头,泪水流淌顺着流淌而下,流进他移动的唇里。
他覆在她身上,动作有一秒间的停顿,随后将咸的发苦的液体一点点的喝干。
惟有尝尽她的苦,才知道他们的爱情有多苦。正因为知道彼此的苦,才让他们相拥得更紧,恨不得将对方融进自己的骨血里,也许,就没那麽苦了。
他们对彼此的身体是那样熟悉,不需要太多技巧,不需要太多撩拨,甚至不需要太多前戏,已经渐入佳境,一如既往的,他们仍旧和谐。
但三年了,改变的事情终究还是改变了。
他不能再像以前那样轻松地架起她的双腿,她也再也无法用那双修长的双腿环住他精健的腰际,左右失衡,他试了几次都没能成功入主。
她在情迷中渐渐清醒,原来,真的不一样了。
“要不……算了。”
她的喉咙像堵了千吨沙石,废了好大劲儿才发出声来,好艰难,就像他们的爱情。
“胡说!”
本就憋得难受,而她这话就像一只棒球棍,毫无预警之下狠狠地打中他的心脏,剧烈收缩之后是绵长的酸痛。原来这就是生不如死的感觉。
一个旋身,待她回过神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在上面,压着身下的他,那里,只消一点点就完成了,他将最后一步留给她。
“你曾经就是这样对我的,还记得吗?”
“我………”不是不记得,只是当悲伤遇上激情,总要给她时间适应。
“嗯?”
他性急,忍不住要提醒下她,正好的位置,太容易顺理成章,轻而易举地引来她的惊呼。她双手撑在他的胸膛上,面若桃红。但他也只是小试牛刀,咬着牙也要她自己亲自动手完成下面所有的动作。
患得患失的感觉终于将她逼到了崩溃的边缘,深吸一口气,抬高一点,压下去,太久没到的地方有些紧,有些疼,但无论如何,她完成了,他们再次合为一体,找回重温旧梦的路径。
他躺着,看着跨坐在上头的小女人,这个用生命她的女人,此刻正用全部炽热包容他……他扶着她腰,她动得越发稳了,找到节奏,找到窍门,开始游刃有余。她的眼神变得柔媚、动情,在她盈满qing欲的笑眼里,他仿佛看见了自己,比她更加动情的自己。
后来,他换了很多不同的方式,索取了一次又一次,不厌倦。她在他的引导下,满足了一次又一次。他用实际行动告诉她,她依旧是她,并没有任何改变。就像他们的爱情并没有曾经的生离死别而减少半分。
直至天色微蒙,能听见枝头鸟儿欢畅的啼叫,这久别重逢的春天才算结束。她几乎是奄奄一息地伏卧在他满是汗水的健美胸膛上,喘xi无法平复,就好像她仍旧起伏不定的心情。
想起昨夜情迷,他们就像被酒精催了情的初恋情人,格外兴奋,忘情之间,忘乎所以,忘记他们彼此如今的身份。
夜晚如果可以让他们沉迷,让他们逃避,那么,白天的到来就是要他们去面对现实里挡在他们前面的万千屏障、重重荆棘。
她是手抚过他俊朗的脸颊,那里就是被她耳光狠狠抽过的地方,虽然印记早已经消退得完全看不见,但那道火辣辣的痛好像仍旧烙在她的心上。那记耳光是为了他给自己立墓碑而打的,更是为了另一个叫她心疼如撕裂的原因。
“罢了,既然说了,就全告诉你吧!这件事儿知道的人不多,是顾天奕有意瞒着,可是,我想你应该知道。”
她屏住呼吸,等待姜婉婉的答案,然而答案,几乎让她的心脏好像都停了。
“顾天奕有………应激性心脏病。他有意瞒着外界,就连林品晟也瞒着,若不是我在你师父那看见他的病例,恐怕你这辈子都不会知道。”
应激性心脏病,这六个字好像化作六把利刃一刀一刀的捅向她心脏的最深处。她太明白这是怎样的疾病,他怎么会得上这样一个心力憔悴的病?
“他………什么时候的事儿?”
“原因不明,时间……好像是两年前。”
两年前,是因为他们的生离死别吗?
他抓住在他脸上抚过一遍又一遍好像永远也不厌倦的小手,握着放在唇边轻吻,不愿放开。
“奶爸爸,跟我说说你的这几年吧!说说那两块墓碑,说说………你的病吧。”
搂着她的手臂突然变得僵硬而冰冷,任凭他费尽心思的瞒着,她还是知道了?是他忘了,她是位医生,刘教授是她的师父。
“你知道了?”
“你想瞒着多少人?你还想瞒我到什么时候?”
她生气,想要从他的掌中抽回手,他不许,反而放进嘴里,原想轻咬,最后难免力道重了,咬出痕来!
“我是要瞒着外头那些狼子野心的人,却不是要瞒你!如果能瞒着你,我也是幸福的。”
她忘了,这两年自己并不在他身边,瞒她?她连机会都没给他。
两年前的某一天,那是个顾天奕永远不会忘记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