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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死的，好几天没见，西里斯忽然觉得他更……吸引人了。
但是一想起对方上次那个冷漠的眼神，西里斯觉得心情又跌落至了谷底。他感到自己真的是要疯了。
上课开始了，布里卡尔教授将上次的小测试卷纸分发给每个人。
“做的不错，提克斯小姐。”他把卷纸递给一个金色短发的女孩，紧接着转过身，“罗斯伍德先生，比上次有进步。”
他每把一个卷纸发给一名学生，都会对那名学生说一句鼓励的话。
西里斯的视线始终跟随着他，但是却一次都没有跟他的目光对上过。
布里卡尔似乎有意地避开西里斯，他自始自终都没有看过他一眼。
西里斯忽然用余光看到前方不远处的斯内普正审视般地看着自己，于是他收回看向布里卡尔的视线，冷冷地跟斯内普对视了几秒。
斯内普不甘示弱地注视着他，嘴角渐渐地勾起一个讽刺的冷笑。
“做得非常好，卢平先生。”布里卡尔教授的声音忽然从很近的地方传来，西里斯顿时浑身一颤，他猛地抬起头，看到布里卡尔教授正把手里的羊皮纸递给他身边的莱姆斯。
“还有——”布里卡尔教授从试卷中抽出一张，递给西里斯，语气平静而疏离，“全班最高分，非常好，布莱克先生。”
西里斯怔怔地看着自己面前的那张试卷，以及拿着试卷的那只修长漂亮的手，一时间没有动弹。
“大脚板？”莱姆斯忍不住出声提醒自己的好友。
西里斯猛然回过神来，然后伸出手接过羊皮纸。他的手指不小心碰触到了布里卡尔教授的手腕。
不知道是错觉还是什么，西里斯感到布里卡尔教授似乎微微地颤抖了一下。
他猛地抬起头，却发现布里卡尔教授已经转过身走开了。
在接下来的课上，布里卡尔教授的视线从西里斯的方向经过好几次，但是每次都是匆匆地一带而过。
西里斯从来没有这样认真听讲过。他一直注视着那个男人，看着他嘴唇一张一合，将枯燥乏味的如尼魔文讲解得异常吸引人。
“那么谁能帮我翻译一下这段话？”布里卡尔教授指着黑板上的一句复杂的魔文说道。
全班静悄悄的，没有人举手。
西里斯看了一遍那句话，发现自己能翻译得□不离十。
于是他平生第一次在课堂上举起了手。
布里卡尔教授终于将他的目光投向了西里斯，他看起来似乎略微有点惊讶，但是他还是平静地点了点头，“布莱克先生。”
西里斯站起来，飞快地将答案说了一遍。
“很好，格兰芬多加两分。”布里卡尔教授说道。
西里斯坐了下来，忽然感到压在心里那块沉甸甸的大石头瞬间轻了不少——他给格兰芬多加了分，这是不是可以说明他并没有特别介意上次的那件事？
下了课之后，西里斯在路上碰到了刚刚下了占卜课的詹姆和彼得。
詹姆看着神态轻松的西里斯，好奇地问了一句，“你看起来心情不错呢，发生了什么？”
西里斯轻描淡写地回答：“没什么。”
这时，西里斯的胳膊被人狠狠的撞了一下，他转过头，看到莉莉·伊万斯正擦着眼泪从他身边匆匆地走过去。
“她这是怎么了？”詹姆蹙眉看着伊万斯的背影。
——答案很快就呼之欲出了。
他们看到斯内普正抱着书，阴沉着脸向这边走来。
“他们吵架了吧？”西里斯推测道。
詹姆忽然一个箭步冲过去，将斯内普按在墙上，恶狠狠地说道：“你把她弄哭了吗，鼻涕精？”
斯内普从黑发的缝隙中露出一只黑白分明的眼睛，冷笑道：“关你什么事？”
周围的学生见状纷纷围了过来，有几个人还开始起哄叫好。
莱姆斯紧张地看着他们，看上去很想上去劝解。彼得则激动难安地看着他们，仿佛恨不得他们马上打起来。
“当然关我的事，”詹姆冷冷地抽出魔杖，指着斯内普，“我警告你，不准再招惹伊万斯。”
斯内普盯着他看了几秒，然后讽刺地说道：“这句话应该我说才对。她可是三番五次地向我抱怨过，说过你是个难缠而自大的混球。”
“你——”詹姆显然是被激怒了。
但是斯内普丝毫没有停止说话的意思，他看上起很乐于激怒这位格兰芬多先生，“看看你们几个——”他缓缓地环视着四个男孩，“你们还真是……臭味相投。让我看看，你们之中有自大的鹿先生，还有……”
莱姆斯顿时脸上的血色全无。
“闭嘴吧，鼻涕精！”詹姆立刻死死地捂住了斯内普的嘴。
西里斯也不由自主地抽出了魔杖，指着斯内普——他绝不能让斯内普说出莱姆斯的秘密。
“你们在干什么？”一个熟悉的声音忽然响起。
西里斯回过头，看到布里卡尔教授正分开人群，面色不悦地向这边走来。
詹姆立刻松开了斯内普，寻找着辩解的理由，“我们不过是——”
斯内普扶着墙咳嗽了几声，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收起你的魔杖，布莱克先生。”布里卡尔教授冷漠地扫了一眼西里斯，然后走过去一只手扶起斯内普，“你还好吗，斯内普先生？”
斯内普微微点头，低声说道：“没什么，教授。”
“格兰芬多扣十分。”布里卡尔教授冷淡地说道，他看了一眼正震惊地看着自己的黑发男孩，“我感到很失望，布莱克先生。”
看着布里卡尔教授离去的背影，西里斯感到那块沉甸甸的大石头再次回来了。
“抱歉，月亮脸，都怪我太冲动了，差点让他说出你的秘密。”詹姆低声对莱姆斯道歉。
莱姆斯脸色依旧很苍白，他挤出一个微笑，“……没关系。”
“走吧，”詹姆拍了拍西里斯的肩膀，他这才发现对方的样子有些古怪，“你怎么了，大脚板？”
西里斯表情僵硬地摇摇头，“没什么……走吧。”
30第十二章 被打断的告白2
很快，考试的日子临近了。
西里斯直到考试前的一个星期才开始复习，他从来都是这样干的。
但是他发现自己根本看不进去书。他盯着变形学课本看了大约有半个小时都没有翻页。
他漫不经心地用羽毛笔的尖端敲着桌面，视线落在了从书包里露出一个角的黑皮厚书。
——那是布里卡尔教授给他的那本《实用精密魔咒大全》。
由于这段时间他们要复习功课，活点地图的绘制便暂时搁置了，而那本书一直就放在他的书包里。
西里斯抽出那本书，随便翻了翻，忽然发现里面有一些空白的地方写着字迹细密的批注。
那很明显是布里卡尔教授的字迹。
“——这段咒语最早出现于德鲁伊传教士的典籍之中。”布里卡尔教授用优美的圆字体在书的角落里写下这样一句话，用来纠正书中关于某个魔法起源的错误描述。
西里斯不由自主地轻轻用手指抚摸过那些细密的小字，想象着布里卡尔专注地看书，并且认真地写下批注时的场景。
——也许还会有几缕不听话的金发从他的耳后垂下来。西里斯在脑海中想象着自己伸出手，帮他将头发拢在脑后，然后手指轻轻地滑过对方白皙光滑的脖颈……
忽然，西里斯意识到自己在干什么，他猛地合上了书，扶住自己的额头深深地叹了口气。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西里斯对自己说。
他可不是从没恋爱过的青涩小男孩，他清楚地知道自己对那个男人到底是什么样的感情，只是他一直以来都不愿意承认罢了。
但是现在他不能再自欺欺人了。
——毋庸置疑的，西里斯·布莱克，爱上了自己的教授。
想到这里，西里斯竟然感到一丝轻松。他抬起头，看着放在桌面上的那个魔法小镜子——那是二年级时詹姆送给他的礼物。
镜子里，黑发男孩的英俊面容上露出淡淡的倦怠。他自言自语地对着镜子里的自己说道：“我应该怎么做？”
镜子用欢快的语气说道：“做你想做的，亲爱的。”
做他想做的吗？
西里斯略带讽刺地轻笑了一声，然后将镜子扣住了。
……也许，他应该找个机会，跟那个人好好谈谈。
几天后，考试终于结束了。
格兰芬多的公共休息室再次变得热闹起来。学生们从繁重的课业中解放出来，兴奋地聚在一起讨论这个假期的安排。
“别忘了我们的旅行计划。”詹姆提醒他的三个好友，“我已经跟我在法国的堂叔说好了，我们一个星期之后就动身。”
“没问题。”西里斯心不在焉地说。他今天一直在盘算着另外一件事，一件他几天前就已经下定决心要做的事情。
在年终宴会上，家养小精灵们再次大显身手，做出了满桌的丰盛佳肴。
按照以往的惯例，邓布利多校长宣布了本学年四个学院的得分情况，以及学院杯的得主——斯莱特林学院。
斯莱特林学院的长桌上爆发出一阵欢呼，这是他们连续第四次获得学院杯了。
虽然格兰芬多在魁地奇球赛上取得了好成绩，但是仍不足以抵消平时被扣掉的那些分数。
宴会结束之后，西里斯找了个借口，跟他的三个好友在大厅的门口分道扬镳。
他匆匆地穿过人群，然后终于在前方不远的地方捕捉到了那个穿着白色衬衫的身影。
他快步赶上了那个人，然后在对方身后轻声说道：“布里卡尔教授，我想……我们得谈谈。”
布里卡尔教授猛地停住了脚步，一阵混杂着衣物清洗剂清香的薰衣草味充斥了西里斯的感官，他连忙停下来，才勉强让自己没有撞上对方的后背。
看到布里卡尔教授转过身来，西里斯强迫自己跟那双浅蓝色的眼睛对视。
和一年前不同，现在的西里斯已经能够跟布里卡尔的目光平视了——他在这一年里长高了足足有三英寸。
“布莱克先生，”布里卡尔教授凝视着西里斯的眼睛几秒后，忽然微微地叹了口气，“好吧，跟我来。”
西里斯见对方没有拒绝自己，顿时松了口气。他紧紧地跟在布里卡尔教授的身后，来到那间熟悉的办公室门前。
布里卡尔教授推开门，淡淡地说：“请进。”
西里斯深吸了一口气，走进办公室，随后他听到布里卡尔教授关上门的声音。
布里卡尔教授走到自己办公桌后边坐下来，他抬眼看向西里斯，“坐吧，西里斯。”
听到对方没有再称呼自己为“布莱克先生”，西里斯微微地松了口气。他坐在了办公桌前面的一把扶手椅上，忽然想起自己第一次进入这间办公室时，也是坐在这个位置。
“关于上次的那件事，”西里斯小心翼翼地开口说道，“我很抱歉，教授。”
“你不应该向我道歉，”布里卡尔教授静静地说，“应该向斯内普先生道歉。”
西里斯怔了一下，“不，我说的不是那件事。我是说，在那之前的——那一件事。”
由于事先没有想到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