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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意过她,所以,不足为惧。”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因为我完全就没惧过。
我惧的在后面,随后他正了正神色说道:“我知道你的那点小心思,老爹是过来人,知道你们小女生的那点想法,可不是我说,校园恋情多半维持不了多久,一旦毕业了,出了社会环境变得复杂,问题就都出来了,而且,他不是还要出国吗,到时候你们怎么办?”
我心里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直起身体强辩道:“你们什么都不懂,完全不是你想的那样。”
他说:“不要闹,不要耍小孩子脾气,你自己也可以仔细想想,规划规划你们的未来,你们是成年人了,知道接下来的路该怎么走。”
我觉得这是我不能触碰的底线,一触我就会立马炸毛,我大声说:“我喜欢他,很喜欢,我要和他在一起,凭什么你们觉得没结果就一定没结果了!老爹你是法西斯么,独^裁么?”
说完我便跑回了自己房间,趴在床上挺尸,心里面空落落的,没一个着落。我知道自己没有底气,这也是我害怕的,所以才会大声和老爹说话,很多时候,大声的人只是为了给自己壮胆。
老爹毕竟是老爹,走过路比我们拉过的屎还多,随便几句就可以揭开我最害怕最不愿暴露在外的地方。
我失落地把头埋进抱枕,以至于手机震了好半天我才发觉,拿过来一看,我憋了很久的眼泪就下来了。
我对着电话边抽泣边说,“夏明宇,我想你,要见你,就现在!”
☆、第4章 女子报仇十年不晚
我就职的公司是一家规模比较小的建筑装潢设计公司,刚起步不久,自己接不了大工程,一般给一些单位作装潢设计,或者配合大型建筑集团完成局部设计任务。
就比如,今天王经理在例会上宣布的,我们要投标一家国际性建筑设计公司,完成整个建筑的灯光设计部分。
我属于初出茅庐型,刚毕业出社会不久,需要积攒经验,又不想动用老爹和蔡小恺的关系,这样的公司正适合我,可以学到不少,虽然真拼起命来,女人当男人使,男人当畜生使。
和我同一个部门,也和我差不多时间进来的另一个姑娘叫艾斯妮,和我关系不错,在公司里我们经常出双入对,开会一般就坐我旁边。我们通常喜欢缩在角落里,观察领导们和前辈们开会时丰富的面部表情。
今天有点特殊,我坐在角落里神游太虚,她撞了我一下,小声和我说:“你生病了?脸色怎么这么差。”
我点点头,“是病了,相思病。”
她说:“扯你个鬼吧,你男朋友不就在A城么,就算拉个对角见面也用不了几个小时,相思个屁,看你的样子,就像半个月没吃肉的恶狼,满眼冒绿光。”
我猛点头说:“是的是的,我是一个月没碰荤腥的大野狼,我想吃掉夏明宇这只小绵羊。”
她满眼写着“OMG”这三个字母,“一个月没见啊?”她又嫌弃地瞄了一眼我的球球头,道,“啧啧,估计等你们再见面,你的弹簧头就变成泡面了,正好,见他就直接杀过去俩飞刀,小蔡飞刀,哈哈哈。”
我还没斜眼看她,正说得口若悬河的王经理犀利的眼刀已经飞了过去,她马上背靠墙壁坐得笔直,双手放于膝盖,一秒变第一夫人。人才。
我看着王经理的脸,心里惦记的却是我的夏明宇,住在城东,真的离我这个城西横跨了整座城市的夏明宇。
他就是个坏得彻底的混蛋,连我在电话里哭诉要见他,他都要以“太晚了”为借口狠心不允许,只让我开什么视频聊天。好么,好不容易捯饬半天终于接上了头,在看到我的一刹那,这个混蛋就笑翻了,结果不小心把咖啡洒在电脑上,一个进水屏幕就黑了。
我和他又变成了远在天边见不着对方的孤家寡人。
我和他说,我们就像牛郎和织女,还都没有鸟愿意给我们搭桥。他在电话里头笑,“我因为你电脑都废了,真要牛郎织女,电话也不用打了。”他低声说,“快睡吧,我再看会儿书,明天一早还要去修电脑,才好和你接头。”
我想想也是,挂了电话就躺尸,结果一直翻来覆去睡不着,今天一早在厕所的镜子里看到自己,也给吓了一跳,那简直就是一匹来自北方的狼啊,凄厉的北风呼呼吹过我的鸟巢头。
我还在一晚上失眠的困顿里挣扎,王经理极度亢奋的声音飘进了我的耳朵,他大声念出了一家公司的名字,那好像是我们要投标的合作公司—— FZ Architects & Designers,FZ集团下的建筑设计公司。
“公司十分重视这次的项目,因为是和FZ集团合作,光造价就高于以往我们任何一个项目,如果能让FZ选择我们,那将对我们是一个极大的考验,而考验往往蕴含着机遇,如果做得好,相信我们公司将向前跨出很大一步,这对公司发展相当有利,可以说,我们志在必得!”
再然后,王经理那张因充满自信而不断散发光源的脸就扭向了我,笑嘻嘻地说:“所以,为了这次的项目,我们都要付出自己全部的努力。今天下午我要参加FZ的一个非投标会议,晚上和他们有个饭局,除了之前定好的人,我额外还想邀请小蔡和我们一起。”
我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我进入这家公司几乎是隐瞒了自己的背景,父亲在FZ建筑集团工作,老哥也是做建筑方面设计的,还拿过这方面的奖,而我只是个小菜鸟,也就想以什么都不懂的小菜鸟身份从零做起。
我以为这家公司所有人都不知道,但王经理那双炯炯的眼神,很明显,他很想争取到这个项目,所以不惜利用我有个FZ工作的爹的优势。
他带着胸有成竹的笑,询问我,“可以吗?小蔡?”
会议室里坐满了公司的人,有领导,有技术人员,有和我一样的新社会人,所有人都把目光集中到我身上,这种忽然间受宠若惊而又如坐针毡的错觉。
可以说不吗?
显然不可以啊,那么重要的饭局,领导让你去是看重你呀,说“不”不但是不给王经理面子,也是给自己断了路。
后来我安慰自己,不过就是去吃顿饭么,还能拿我怎么着了,对方是大规模正规公司,不会胡来,我就一直坐在那里装鹌鹑,不蹦一个字,专管吃菜,切,还能撬开我的嘴挖字出来是怎么地?
我又这么单纯天真地想着,晚上的饭局开始也的确照着我预想的方向行进,只是后来发生了个小插曲,接下来的发展,就犹如一匹脱缰的野马,朝着我无法控制的方向策马狂奔。
在饭局前,我还担心别碰上封湛,和王经理商量,要不就别介绍我了,介绍我了也别说我中文名。他面露疑惑,问我你有英文名?我说有啊,那个不是叫艾斯妮么,我叫掐死你啊。然后他的面容就扭曲了。
后来看到一溜的陌上面孔,我才反应过来,哪里开个小会和投标小公司吃个小饭还需要总经理出马,自跌身价不是,那些人抬头名字好听的,也不过就是为FZ干活的代表而已。这样想,我就放心了。
吃饭的时候敬酒难免,除了我方人马不断敬酒外,就几乎没我什么事,我规规矩矩端坐在王经理旁边,我前面转到什么菜就夹什么菜吃,从不觊觎远处的山珍海味。
以至于让对方的某负责人以为我是从山区里出来的,几天没吃饭又不好意思夹,不停地对着我说:“吃啊吃啊,你自己转啊,很容易的很好转的,你看……”
于是引发了第一个小意外,他一个用力把另一个领导的筷子给飞出去了。
众人囧得立马侧头。
第二个意外是王经理的酒量,那可不是“深不可测”这四个字可以形容的,对方的负责人很快就招架不住了,其中一个喝高了还要装没醉,给我们讲冷笑话,NND冷到个南极去,一桌子人面无表情,嗯,除了我方配合干干笑几声,他倒是越讲越乐呵,越讲越高兴,谁知道最后一个冷笑话讲到一半,被自己口水笑呛到了,咳得面目血红,我们特别担心他爆个血管什么的。
我立马想到了白天在公司里被口水呛的情形,庆幸当时还好没那么夸张,否则我哪有脸在公司呆下去。
第三个意外,没错,来自于我。
在饭局进行过半的时候,何坝给我打了个电话,我跑到包厢外去接。她在电话里欲言又止,然后告诉我,GRE的考试结束了,她的一个朋友也去考了GRE,正巧偶遇夏明宇考完出来,还看到他和另一个女的谈笑风生,一起走出考场。
很奇怪,我当时并没有冲动得立即回拨电话给夏明宇,质问到底是怎么回事,让他给我解释,我只是深深吸了几口气,去洗手间洗了把脸,走回去继续吃我面前的菜。
我只觉得自己在一直吃不停吃,完全没撑的感觉,口很渴,想喝水,一杯接一杯,可是越喝越渴,还想喝,被王经理一把夺了过去,他担心地看着我:“小蔡,那是酒,不是葡萄汁,你喝多了。”
我说:“这菜味精放多了,吃多了渴。”
他无奈,还是撒了手。
对面几个人早在等这一刻报王经理海量的仇,一个两个也叫我喝,王经理开始想拦,碍于两家公司此时的关系,我又来者不拒,于是一下子好几杯下了我的肚。
到最后离开,我整个人有点轻飘飘。
意外就是出现在这个时候的。我早忘了我们吃饭的这个地方,就是FZ集团的地盘,也是FZ建筑设计公司自己设计的建筑,是当年封家公子独立完成设计的处女作,也就是说,那个我讨厌的人随时会出现在这里,我却丝毫不自觉。
走到广场上,我的头依然晕晕乎乎,吹过的凉风丝毫未吹散我的混沌,以至于面前走过两个招揽无数花痴目光鹤立鸡群的帅哥,我都没发现。
不是,也发现了点什么,只是我的着重点有些奇特,我指着其中一个人笑,那人戴了顶帽子诶,没有头发露在外面,看起来里面像光溜溜的一片。
我笑着笑着,终于觉着气氛有些不对,有人在叫:“总经理,副总经理。”王经理把我拉到身边,对着我一顿猛咳嗽。
我眯起眼睛,仔细瞅了瞅带帽子的人,发觉有些眼熟,再看向站在他身边的另一个气质男人,诶?同样像是哪里见过。可是喝醉酒的人是没有智商的不是,我完全脑子转不过来。
戴帽子的人首先走过来,站到我面前,斜眼略带不屑地望着我,嘴里咬出两个字,“是你!”
我不怕死地说:“是我是我。”
他冷笑两声,“呵呵,还挺老实。”接着问我,“你怎么出现在这里?又来祸害其他人吗?”
我一听,味不对啊,我哪里有祸害过别人?这嘲讽的语气略熟悉。
这么一惊觉,再被凉风一吹,我脑袋终于清醒了些,盯着他眨巴几眼,总算看清了面前长身玉立的人——
那可不就是在何坝店里被我剪坏头的帅哥么!他傲娇而挺直地站在那里,不是很爽的样子。
我心里一惊,酒又醒了大半,第一反应——此地不宜久留。
我干笑两下舔着脸狡辩,“你是不是认错人了。”
“认错?怎么会。”他居然笑了,舌头就跟那蛇的信子似的,咻咻甩着毒汁,“你不知道你的头那么有代表性么,我怎么可能认错。”
我囧了,早知道就不烫这么个特征明显的头了,好失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