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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小韵闭上眼睛,听到郁一一在数,“一,二,三,好了,妈妈,你可以睁开眼睛了。”
章小韵睁开眼睛看到郁一一在她上面的三个阶梯上站着,两只手在比划她们俩头顶的差距,“妈妈你看,我比你高,现在我的大人了,我可以出去了吧?”
“不可以。”
“为什么?”
“你长多大都是妈妈的女儿,妈妈说no,你就只能no。”
郁一一再次把嘴撅起来,“妈妈也太不讲道理了。”
章小韵:“……”
这,到底是谁不讲道理?站在比她高的地方就是长大了?
郁九九走在风雪里,气温很低,可她却感觉不那么冷。暖黄的灯光下,看到雪花越飘越大,她的心情也跟着莫名的好起来。
冷了身,静了心,有些东西就更能放下,看得开了,比如她的婚姻。
郁九九从花园里回到屋子里,拍掉身上落着的雪花,刚回到房间就听到手机铃声。
是村花的老公打来的。
郁九九连忙接听,“喂。”
“九九,生了,花花生了。”
“是吗?她好吗?”
“嗯。母子平安,是个大胖小子。”
郁九九高兴的很,“我现在去医院。”
“别别别,很晚了,而且又冷,你就别跑了。花花让我告诉你,她很好,不急于今天晚上过来看她,周末你得空了再来。”
郁九九看了下时间,确实不早,估计村花刚生完孩子也需要休息,“那好,我周末去看她。”
“嗯。”
放下电话,郁九九心情顿时好了。十八岁遇到村花,今年她们二十九岁,她有了稳定的家庭,健康的儿子。她,抓住了自己的幸福。
一夜,郁九九睡的不踏实,梦境一个接着一个。
梦,会让人笑,也会让人哭,但是梦一定不会告诉现实里的人在未来的日子里要面对什么。
不晓得是不是因为睡前知道下雪了,反反复复的做梦之后,郁九九索性坐了起来,她梦到了小时候打雪仗,也梦到了大学里跟村花在一起的日子,还梦到了那个人。只可惜,她的梦里,他站在雪地里背对着她,不停的朝前走,她曾试图走上前看看他,可怎么都追不上他的脚步。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走到很远很远的地方……
掀开被子,郁九九站起来,走到窗前,一把拉开窗帘,外面已经全部都白了,虽然不知道具体多厚,但根本不用任何灯光就能看到远处的房子,而雪花还在飘,似乎大有不停的势头。
这么干净的世界,像一张白纸,好像什么东西都能重新开始一样。
☆、拔毛凤凰不如鸡,不如自挂东南枝 19
郁九九在窗前看了好一会儿雪景,估摸着时间,再躺下也睡不了多久便要起床上班,于是索性起床。
晨练的郁夫达见到郁九九起床,惊讶道,“起来这么早?”
“嗯。下雪了,睡不着。”郁九九走到郁夫达的身边,“爸你每天都起这么早啊?玛”
“呵呵,人老了,身体不锻炼不行,早起锻炼身体好。”谁让他有两个晚婚晚育的孩子呢,大儿子到现在还不想结婚,抱孙子的指望只能寄托在二女儿的身上,这个虽然结婚也晚,可好歹结婚了,让他有个盼头。最小的孩子才十三岁,等她的孩子出生,他不晓得自己还有没有体力抱得动。
郁九九笑道,“爸,你可不显老。”生活条件好,而且他很早就退居二线,不太管集团里的事,不操心的人不容易老。“前些日子我一同学还在晒家庭恩爱呢,她二婚的老公跟爸爸你是同年的,我看着她秀出来的照片,她男人一看就是父辈级。而我爸你嘛,顶多是我的大哥级。澉”
“哈哈……”
郁夫达被郁九九的话逗笑,“知道是假话,可听着高兴。爸爸可当不了你的大哥,爸爸只能在家里锻炼身体,等着抱孙子外孙。”郁夫达本想和郁九九聊聊那些找足以当爹的男人为老公的女孩子,他不欣赏。也许有真感情,但时间是残酷的东西,隔了年代的人,想聊到一起去并不容易,忘年交不是谁都能交得上,有那般智慧的女孩子也多半不会选择当爹的人,道德感是种无形的东西,能让人做适合某个年龄段符合身份的事,怪异的感情组合当新闻看看。但,郁夫达最终没说这个话题,她和季天冉结婚了,不消他操这个心,若是她真找个大龄和他同年的老公,他这个当爸的绝对棒打鸳鸯,一棒子下去就给他们断干净。
“呵。”郁九九笑了下,“爸,你练着,我去外面看看雪。”
“穿上羽绒服再出去。”郁夫达提醒,“外头很冷,你穿这点儿就别出去了。”家里室温三十度,她穿一件衣服也不觉得冷,可外面温度很低。
郁九九懒得上楼,觉得穿了毛衣足够了,没想到刚准备走开被郁夫达拉住了。
“去去,穿上棉衣才能出去。”
“爸,我体质很好。”
“很好也得穿上衣服才能出去。”
郁九九坚持不过郁夫达,转身上楼拿羽绒服。出房门前,听到床头柜里传来音乐声,和熟悉的手机铃声。
迟疑了一下,郁九九走过去,拉开了床头柜,看着抽屉里的那个久手机。结婚那天被郁一一意外开机之后,她看到了云长安的话,从那天开始,她便开机放在了抽屉里,每隔半个月左右她会给手机冲一次电。当年的心痛里,或多或少有一点是因为云长安从来没对她表白过,让她感觉自己是一个人在爱,以至于连被背叛都有点活该的味道,谁让自己喜欢人家七年呢?都说,先爱上的那个人比较吃亏。如今这个芥蒂没有了,她心里的伤痕多愈合了一块,开机放在那儿能提醒自己,她当年不是一厢情愿的爱着,他也曾真心相待过她,只是并非正确的那个人而已。
看着手机屏幕,郁九九迟迟不敢伸出手去拿手机。
因为,屏幕上显示的来电人名叫——
责任!
是他!
郁九九仿佛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假如不是衣服穿的多,她的心会不会跳出来?三年多了,从来没奢望能接到他的电话,今天竟然……
一直没伸出手拿手机的郁九九眼睁睁的看着,直到铃声停止都没作出反应。今天不是生日,不是新年,甚至不是他们任何一个纪念日,他有什么理由给自己打电话呢?她想不到,也不知道如何跟他聊。
三年多了,都过去了。
慢慢的,郁九九关上抽屉,转身离开。
房门在她的背后关上,听到咔嗒一声落了锁,她的心湖微微起了波澜。不是特殊的日子,他给自己电话,是不是有事找自己呢?
想了想,走开三步的郁九九又转身回到房间里,拿了自己的旧手机,上面的未接电话忽然那么扎眼,仿佛是一把钥匙,将她曾经的初恋记忆打开,和云长安的一幕幕开始回现她的脑海。
拿着手机,郁九九一边想是不是给云长安回电话,一边朝楼下走,经过客厅的时候,想着自己心事的郁九九连郁夫达让她在外面别玩太久的叮嘱都没听到。
郁夫达低声纳闷,“想什么想那么专注呢?”
tang
打开门,一股冷风吹到郁九九的脸上,温暖的身体顿时冷了,连忙把羽绒服的拉链拉上,看着白茫茫的雪,禁不住扬起了嘴角。
不怪女孩子爱下雪天,目之所及的地方全是白色的感觉真的很好,干净清透。
在雪地里踩了一圈,郁九九没拿定主意是不是给云长安回电话,太突然了,他的电话来的太奇怪,让她不知要如何面对。
就在郁九九一边想一边走的时候,没有一点点防备的,手机又响了。
郁九九吓得手抖,手机差点儿掉到了雪地里,看到来电人,心跳猛的加快。
他竟然给自己打第二个电话?!
这种事,搁以前不可能出现,他给自己打电话的次数很少,有也是一次没接听就不会再打,等着她看到未接来电给他回复过去。没想到,三年后,他居然会在这么短的时间里给自己打第二个电话。郁九九在惊讶之余不得不想到云长安找自己肯定是有什么非常重要的事,否则不会如此反常。
轻轻的吸进一口冷气,郁九九停下脚步站在雪地里,接通了电话。
“喂。”
电话那端并没有传来很焦急的声音,反而出奇的安静,静得郁九九连对方的呼吸都听不到一点。
给她电话,却又不说话,几个意思?
“喂?”
等了一会儿,还是听不到那边的人说话,郁九九看看自己的手机,通话正常,手机和通讯没有问题,如此沉默,看来是那边的人一直不说话。
故意的,郁九九问道,“请问是哪位?”
没想到,那端的人没说话,可呼吸声被郁九九听到了。
他,是在意外自己不知道他是谁吗?
郁九九握着手机,心跳渐渐恢复平稳,人和人之间的相处就是如此,一开始担心会紧张的场面,可真实的发生时,看到对方比自己更紧张更放不开的时候,原先的不安便会消失,沉得住气的人往往更容易掌握与人相交时的主动权。
“为什么不说话?”郁九九问,“如果再不说话我就挂电话了。”
郁九九不知道,听到她要挂电话的话,那端的人握着手机的手开始捏紧。
她当然也不可能知道,在给她打第一个电话前,万里之外的男人犹豫了有多久。三年里,他没给她打过一次电话,她说分手他也没有回复,到今日,若不是太想她,想得受不了,他依旧不可能打出这个电话。对已经嫁为人妻的她,他没有资格疼爱了,可心里想她,他控制不了。
“再见。”
郁九九的话音落下,电话里传来清晰的男声。
“又又。”
郁九九的心猛跳,身体瞬间就僵了。
真的是——他!
全世界叫她这个名字的人,只有他。
“我想你。”
一霎那,郁九九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泪,冲出了她的眼眶,她来不及想,这是她二十九年来眼泪来得最快的一次。
风雪里,郁九九抬起另一只手,用力的捂住自己的嘴巴,不让自己哭出声音来。
之后的电话里,听不到他的声音,也听不到她说话,两人都默然无声。直到,两人的电话结束,不晓得是他还是她先挂断了电话。
郁九九握着手机的手慢慢放下去,缓缓的蹲到地上,把头埋在膝盖上,放肆的哭了起来。
他国的暴雪里,云长安仰躺在雪地里,看着天空飘下的大雪,握着手机的手指骨节分明,一只手揪着自己心口的衣服。
对不起。
我爱你。
☆、拔毛凤凰不如鸡,不如自挂东南枝 20
郁九九从雪地里回屋后,已经起床一会儿的章小韵看到她双眼通红,关切的问,“怎么了?眼睛怎么这么红。”
“刚才看到雪很厚,踩上去玩,不小心摔了一跤,疼死我了。”
“……噢,哈哈……刀”
章小韵笑着调侃郁九九,“该的你,这么大的人了,居然还跑到雪地里去玩。那雪厚就不会摔跤吗?”说着,走到郁九九的身边,问她,“摔疼哪儿了我看看。”
郁九九一只手扶着自己的下腰处,摆摆手,“算了,等会儿就好了。恍”
“涂点药吧,我去给你拿。”
“不用。现在好多了。”
看到郁九九朝楼上走的背影,章小韵噗嗤一笑,刚好进客厅的郁夫达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