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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时澈在,凌初夏渐渐地感觉到空气都有点压抑了。
凌初夏垂下眼帘,偷偷地瞄了瞄时澈,时澈虽面无表情,但那眉心还是隐隐蹙着,看得出来他仍旧很不舒服。
凌初夏很是会察言观色,只好率先打破沉默。
“少,少爷,你是不是不舒服?去床上休息吧?”
凌初夏和她的姐姐凌云舒从小就被时夫人领养回家,表面上说是小姐,可实际上,她领养她们,栽培她们,只是为了给时家培养出一个少夫人,给时澈养一个童媳妇。当然,他们虽然算是一块儿长大,但绝也算不上什么青梅竹马,毕竟,人家是高高在上的大少爷,而她不过是一个……
凌初夏找不出什么词语来形容她的处境,毕竟这都二十一世纪了,谁还兴什么童养媳这一套,但她倒是很感激时夫人。
如果没有时夫人,她和姐姐就得在那孤儿院长大,孤苦无依,命如浮萍,哪有现在的丰衣足食,富贵荣华。
从小,凌初夏就喊时澈少爷,即使是现在已经嫁给他了,已经是他的妻子,她也依旧没有改这个口,一如她恭敬的态度。
时澈仍是静静地坐在那里,一动不动,目光深沉,不知道在想什么。
凌初夏轻咬了咬下唇,心底越发地惴惴不安,时澈每每沉默,她就不由自主地感觉到害怕,因为她完全看不懂他的心思,也看不懂他在想些什么,生怕自己若是一个不小心,做错了什么,又惹得他生气。
☆、5。第5章 所谓童养媳(5)
凌初夏想了想,再次小小声地开口,“还是……你想先洗个澡?我去给你放洗澡水吧?”
这句话,同样如之前的话一样,像是一颗小石头透入了深深的大海中,没有半点回应半点回响。
凌初夏不自觉有点泄气,她本身就是个嘴巴拙笨的人,不像她的姐姐那样善于言谈,善于扭转局面。
她想着,若是她姐姐在的话,现在这样的局面,肯定是轻轻松松地搞定吧?
当然了……若是她姐姐……少爷的态度,又岂会这样。
时澈不说话,凌初夏也不知道说些什么,时澈不睡,她也不能去睡,只能干杵在原地,没一会儿,眼神渐渐有点飘忽。
外面的雨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停了下来,那电闪雷鸣也全部停歇,外边再次恢复平静,愈发显得室内的气氛有些微妙。
不知道站了多久,凌初夏感觉到自己的脚都站得有点酸了,时澈仍是没有动静,她想着,该不会时澈又睡过去了吧……
这么想着,她的眼睛慢慢地瞄向了他。
凌初夏没有想到,时澈竟也在看她,四目这么一对,惊得凌初夏那混沌的大脑,瞬间清醒了起来,背脊都不自觉地挺直。
下一秒,她立即别开视线,垂下脑袋,做鸵鸟状。
她害怕时澈,最害怕的,便是与他对视,他那细长的黑眸里,总是蕴藏着犀利的光芒,他的瞳孔是深深的黑褐色,幽深暗淡,看人的目光总是习惯性地往下沉,好像有什么东西坠在其间,让人感觉到莫名的压力。
时澈眸光沉了沉,唇角牵起了一抹冷笑,转瞬即逝,他站了起来,修长高大的身体站在她的面前,压迫感愈重。
时澈足足高了凌初夏一个脑袋,凌初夏能感觉到他的视线落到她的头顶,头皮不由地渐渐发麻,想要后退一步,却又不敢,只能努力克制着。
幸亏,这种压迫感没有维持多久,因为时澈很快便迈开那长腿,朝着浴室走去。
他一边走着,一边伸手解开衣服,然后一件一件地散落在地。
凌初夏呆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时澈这是要洗澡了……多年的教育让她的下意识地动作比脑袋的反应还要快,在时澈衣服还没有脱完之前,她已经径直冲入浴室。
时澈看着凌初夏一阵风似的从他的身旁擦过,身影没入浴室,解着衣服的手顿了顿,继而继续脱着他的衣服。
凌初夏放好洗澡水出来,时澈的衣服恰恰好脱完,时间掐得准确无比,分秒无差。
凌初夏一出门,便看到了时澈那健硕结实的胸膛,赤、裸、裸地呈现在她的面前,她的双颊,不自觉地浮现了两朵红晕。
时澈喜好运动,特别是搏击类,拳击泰拳这种高强度的运动,所以练就了一副能让任何女人倾倒的好身材。
身上的每一块肌肉仿佛都经过了精心打造般,匀称得分布在他的身上,皮肤麦色,腹肌分明,大腿结实,壮臂瘦腰,穿衣显瘦,脱衣有肉,身材比例近似完美。
☆、6。第6章 所谓童养媳(6)
虽然两个人已经是亲密无间的夫妻,但凌初夏从来不敢看时澈多一眼,那种时候,多数都是闭着眼睛默默承受,是以她也没有这样清楚地看过他的身材,视觉上太过于冲击,以至于凌初夏哑了一下,说话都有点结结巴巴的,“洗、洗澡水放……放好了。”
一句话说的磕磕盼盼的,差点没咬到自己的舌头。
时澈这次连眼角都没有扫她一眼,目不斜视,面无表情地走入浴室。
…
时澈一走,凌初夏能够感觉到那仿佛大山般的压力,也急速地退了下去,之前她几乎是一直屏住呼吸悬着心的,此刻倒是能够重重地舒出一口气。
她看着被时澈丢下,四处散落在地的衣服,慢慢地蹲了下来,一件一件地捡着。
时澈不喜欢杂乱,要求周围的环境必须干净整洁,虽然他自己本身可能是那个制造杂乱的人,所以她总是第一时间跟在他的身后收拾,务必保证他再次回头的时候,周围是干干净净,整整齐齐的。
收拾的时候,凌初夏忍不住地想,时澈之前发了那样一通大火,好几个月都没有回家,没有消息,她试图打电话联系的时候,要么被无情地挂断要么不接,现在……他忽然回来了……是不是代表着,他火气已经消了?
如果消了,那简直是不能再好,如果还没有消……凌初夏不由地皱了皱眉,轻轻地叹了口气。
嫁给时澈之后,她感觉她快要把一辈子的气都叹完了。
时大少爷,的确是很难伺候。
她自认她已经足够的察言观色的,但每每都还是猜不中大少爷的心思,每每都南辕北辙,差天共地。
所以每次时澈回家,她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来应对他,半分都不敢松懈,总是把自己弄得筋疲力尽。
有时候,她还真的不太想他回家,他不在家,她一个人在家,乐得轻松自在。
只是……他若是不回家,她就无法完成她的任务……所以,她又希望他能回家。
…
凌初夏收拾好衣物,转身下了楼,温了一杯牛奶,再端了上来。
她走入卧室的时候,时澈已经从浴室出门,套着一身宽松的浴袍,坐在床边,拿着毛巾擦拭头发。
凌初夏连忙上前,把那托盘放在床头柜上,轻声道:“少爷,我来吧。”
说着,她习惯性地伸出了手,准备接过时澈的毛巾。
说实话,与其说她是时澈的妻子,倒不如说她是个十分称职的保姆。
因为她的责任,她的义务,便是好好照顾时澈,生活中的大大小小方面,即使是擦头发这样小的事情。
她动作很自然,自然到习惯,习惯到理所当然。
可这次,时澈却没有把毛巾递给她,而是动作稍一停顿,黑眸扫了她一眼,里面好像透着一丝嘲讽的意味。
凌初夏的手僵了僵,有点不明白他这个眼神是什么意思。
时澈终于开口了。
或许是因为喝了酒,所以声音略微有些沙哑,沙沙的,还透着一丝磁性,只是他那语气,冰冷淡漠,无法让她感觉到悦耳,反而是战栗。
☆、7。第7章 所谓童养媳(7)
“不用。”
简简单单的两个字,都像是一道惊雷打在了心口处。
凌初夏心里不自觉地一个咯噔,糟糕了,该不会时大少爷气还没有消吧?凌初夏狠狠地吞了吞口水,心底有点发虚。
她左右看看,忽地瞧见自己端上来的那杯牛奶。
她拿了起来,递到时澈身前,声音小心翼翼,却又带着一丝讨好的意味,“少爷,喝杯牛奶解解酒吧。”
时澈这次干脆得很,他丢开毛巾,拉开被子,直接躺了下去,然后闭上眼睛。
言下之意已经很明显了。
凌初夏纤细的五指握着水杯,手指微微地有点僵硬。
原本她还抱着那么一丝丝的希望,希望今天时大少爷是消了气才回家的,现在看来,这几率根本就是零。
凌初夏在原地呆站了几秒,最终还是认命地把牛奶放下,然后轻手轻脚地绕过大床,走到她的那一侧,轻轻地掀起被子,躺了下去。
卧室的床很大,典型的欧式复古风格,因为时澈不喜欢那些花俏的装饰,所以他们的床十分简单,连同那床单被罩,都是清一色的冷色系。
那张床大的,两个人躺在同一张床上,中间都还能隔出两三个人的位置,看不出来两个人是夫妻,更像是两个互相不认识的人在拼床。
…
其实凌初夏睡姿真的很不好,她喜欢翻滚,喜欢在床上转来转去,喜欢呈大字型睡在床上,霸占了整张床。
醒着的时候都那么小心翼翼,疲惫不堪了,睡着的时候,总得睡得舒舒服服,随心所欲吧?
所以结婚初期,凌初夏一开始不习惯,也没有克制好自己,好几次睡着睡着,要么踹了时澈,要么把他挤下床,要么就是把手脚都摆在他的身上,搭在他的肚子上。
那个时候,凌初夏每每早上醒来,都要吓个半死,而最可怕的,还是时澈那张彻底阴下去的脸……
从此之后,哪怕再不愿意,她也强迫自己必须得改掉这些坏习惯,让自己睡着得时候,都能够像醒着的时候一样。
所以现在,她的睡姿无比地规矩,无比地规范,小小地占据着自己的一块地儿,绝对不会逾越。
凌初夏躺好之后,双手规矩地搭在小腹上,慢慢地闭上眼睛。
…
迷迷糊糊的,凌初夏似乎又开始继续了刚才的噩梦。
“小夏,你嫁过来也有三年了吧,你和澈儿的感情还是这样冷冷淡淡的,你平时到底都在瞎忙活什么?一个女人,拴不住自己的老公,让他的心老在外面飘着,这是你为人妻子应该做的事情吗?”
“算了,澈儿的心思难懂,我也明白你的难处,可是,你们都已经结婚三年了,到现在你的肚子还是半点动静都没有,这一点就说不过去了。”
“你要知道,要拴住一个男人的心,孩子是最直截了当的,有了孩子,男人有了责任,心也就会定下来,回归家庭。”
“当初我选择你,而非你姐姐,就是因为我看重你,小夏,你可不能让我失望啊……!”
☆、8。第8章 所谓童养媳(8)
时夫人说话的时候,总是温温和和的,笑得同样也很温和,她是真正的名媛淑女,大家闺秀。知书达理,大方得体,没有任何的戳戳逼人,也不会说什么难听的话失了自己的身份,可她所说的每一句话都含着极重的分量。
明明只是普普通通的话家常的话,可每一字每一句,都狠狠地压在凌初夏的身上,压得她都快要喘不过气来。
对于她来说,时澈是她必须照顾好伺候好的皇帝,那么,时夫人便是她必须听命的皇太后。
有的时候,时夫人的一句话,比时澈的话,还要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