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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匍匐到白萧萧脚下,我的手颤得厉害,我想抱抱她,可无从下手,她的心脏上插着一把匕首。
我捧住她的脸,轻轻拍了拍,“萧萧,醒醒,失火了,我们得先逃出去。”
我驮着她走出办公室,将要到门口,蓦地被绊了一跤,我摔向地面,她摔在我背上,我别过头,正对上她那双——无法瞑目的眼。
泪水瞬间夺眶而出,我跪在地上,发狂将她抱入怀里,她身上是热的,心口上汩汩流淌的鲜血也是热的。
我摁住她的伤口,我想唤醒她,我觉得她只是睡着了,可出口成了沙哑的‘啊’。
陆孤城的出现成了我唯一的救赎,我无助盯着他,抱着白萧萧哭成一条狗。
消防车和救护车同时抵达。
白萧萧被架上救护车,我迅速跟上去,陆孤城寸步不离跟着我。
坐在白萧萧身上的护士不停做心肺复苏,可二十分钟过去了也始终没有复苏的迹象。
我红眼用力推开护士,从她手中夺过除颤仪,“我来!”
时间一分分过去,我按压着白萧萧的胸口怒吼,“你醒过来,醒过来!”
白萧萧的手从身侧滑下去,护士顺着她的手摸上颈部,忽地轻声道,“已经,僵了。”
我脑子‘轰’的一声炸空了一切,眼前一黑猛地栽下去。
我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梦里白萧萧在哥本哈根举行婚礼,醒来时我摸到自己脸上湿了一片。
楚小莫守在我前头,见我醒了,轻声唤我,“希望……”
我转头对她一笑,“萧萧呢?”
她眼圈霎时红起来,咬着唇没说话。
我的视线又一次模糊起来,我掀开被子下床,“带我去见她吧。”
她拦住我,使劲摇头。
我甩开她的手,“你不去我去。”
她后头追上来想拦住我,我抓了一个护士问了停尸房的位置,快步过去。
楚小莫拦不住我,停尸房门口哭着道,“你不能见她。”
“为什么?”
我话刚落停尸房的门被打开,白萧萧的妈妈从里头冲出来,不由分说攥住我的头发,浑身剧烈颤抖,“你还有脸来,你这个杀人凶手,把萧萧还给我!”
我被她口中一句‘杀人凶手’刺得心口狠狠一疼。
楚小莫护住我的头用力将白母的手掰开,激动吼着,“希望不是凶手!她不是!”
我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如果那个时候我没有出去外面等陆孤城,是不是,她就不会死,还是我和她一起死了?
白母嗓子尖锐,“她就是凶手!刀上全是她的指纹!”
我猛地抬起头,定定瞧着失去理智的母亲,“阿姨,不是我捅的。”
我越过她想走进停尸房看看萧萧,白母挡在门前,“你有什么资格见她!你给我滚!”
我咬着牙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看着她那双恨不得杀了我的眸子,绷紧脸极力解释,“我真的没有。”
“我呸!”她抬手指着我,“这几年萧萧为你做牛做马你没有一丝感恩,是,她是为你办事的员工没错,可没有她你的工作室能走到今天?你等着吧,你迟早会有报应的!”
她说完走进停尸房重重甩上门。
我缓缓蹲下来,用力攥着胸口的衣服,深吸着气可里头仍有什么堵着,叫我始终喘不过气。
我捏起拳头使劲捶向胸口,楚小莫按住我的手,哭得岔气,“希望,你别这样!”
我仰头望向天花板,“可我、好难受。”
“言小姐,我是警局的纪警官。”
我抬起头,看着来人的脸,眼泪登时顺着眼角滑下来,我无助喃喃,“帮帮我。”
纪彦明定定瞧着我,朝我伸出手,“好。”
我握住他的手,随他去了警局。
因刀上只有我的指纹,加上我又是第一个出现在案发现场的人,顺理成章成了目前唯一一个嫌疑人。
纪彦明在我对面坐下,“说说当时全部的情况。”
我垂眸回想昨天发生的所有事情,眼泪毫无预兆掉下来,“那天六点下班,我男朋友要来接我,萧萧最后在整理桌上的文件,就让我出去外面等我男朋友,她一会整理完了锁好门就出来。”
便是那短短的几分钟。
“我就出去外面等,就几分钟的时间,工作室起火了,我冲进去的时候,白萧萧满身的血坐在地上,心口上插着一把刀。”
纪彦明面无表情,“也就是说,你进去的时候,她已经死了?”
我摇头,“我不确定,但我捧住她脸的时候,她已经没有呼吸了。”
“有谁能为你在外面等你男朋友的时候做不在场证明?”
我愣了愣,摇头,“没有。”
我抬头望着纪彦明,着重咬了‘真正’两个字,“纪警官,我只希望你为我查出真正杀害萧萧的凶手,无论花多少年。”
言罢我起身,一名女警官将我带出审讯室。
陆孤城迎面走来,将我揽入怀里,“我会查清楚的。”
我睁着眼靠在他怀里,脑海中闪过上次在深海阁里裴清妍那双阴狠的眼,不由自主捏紧他的衣袖。
因他来接我,我得以不被扣留。
我想去医院看看萧萧,陆孤城二话不说带我过去。
停尸房里白母不在,我站在白萧萧身前端详她许久。
我要将她的容颜深深刻进脑海里,“昨天,她和我说,她以后要去哥本哈根结婚。”
“她还说,每个人心中都像安徒生那样存着一个童话世界,不让它受世俗影响,永远呵护心中完整保留是件很美好的事情。”
可是啊,不让它受世俗影响,该是件,多难的事情。
我弯下腰在她心口上落下一吻,“我不会让你就这样白白丢了性命的。”
以我的一切起誓。
回到黎样,我洗完澡躺下便睡,陆孤城将我搂入怀里,我闭着眼睛,可过了许久也没能入睡。
后半夜,陆孤城小心翼翼从我身侧离开,我竖起耳朵听动静。
他接了一通电话,“继续往下查,不惜一切代价。”
闻言我的心口微微一颤,他重新躺回我身边时,我的身子僵的更厉害了。
翌日清晨,我被一声‘希望’吼醒。
我木讷望着眼前的陆孤城,他将我抱得很紧,“你刚刚做噩梦了。”
我这才惊觉自己出了一声的冷汗,可他浑身的温度并未让我觉得暖和,我下意识推开他,他皱紧眉头看着我,一字一句道,“你在怪我。”
我愣住,惊慌摇头,“没有。”
他掐住我的下巴迫使我抬头与他面对面,“看着我的眼睛,再说一遍。”
我鼻子一酸,眼泪一下子掉下来,“我是在怪我自己,如果当时我没有自己一个人先出去,她是不是就不会死。”
陆孤城温柔吻住我的眼睛,“这和你没有关系,该死的是那个凶手。”
我吸了吸鼻子圈住他的腰,“你会站在我这边吗?”
我能感觉到他身子微微一顿,继而更紧搂住我,“别说傻话,我们一起承过诺,你是我的,我是你的。”
他轻哄着我,“还早,再睡会。”
他的话像定心丸,让我在这一瞬间得到慰藉,我终于安心靠进他怀里。
我很累,这一觉直教我睡到下午一点。
白萧萧的葬礼在三点举行。
我醒来时陆孤城并不在,我也没有找他,收拾了下出门前往殡仪馆。我拉下帽子掩住脸走进去,白母跪在白萧萧遗像前撕心裂肺的哭泣,她的身旁围着几位妇女,安慰她不要太难过,节哀顺变。
我站在来送她最后一程人中的末端,看着她的尸体进行火化,恍若回到工作室的那场大火里。我的脑海里像重播的电影闪过一帧帧岁月里不可复制的画面,从今以后,再也没有一个叫做‘白萧萧’的女人会在我偷懒没有修图的时候掐着我的脖子要我交出照片。
我泪流满面,紧抓着胸前的衣服慢慢蹲下来。
身旁有人扶住我,“节哀顺变。”
我说不出话,只用力点头以作回应。
那人似乎看清我的脸,惊叫起来,“你…你是言希望?”
她的声音不大,但在空旷的殡仪馆里足令所有人听见。
白母第一个尖叫着朝我冲过来,一把抓住我的头发对我拳打脚踢,紧接着又有混乱的脚步离我越来越近,一个人的拳打脚踢变成很多人的拳打脚踢。
耳边充斥着满满的咒骂声,我没有反抗,跪在地上只透过人群看着那道还未烧完的火光,心口的疼似乎被身上的疼分担了一点点。
可就在我心甘情愿承受一切指责的时候,我的腰被人揽住,一道身影覆在我身上。
我想抬起头,但身前人摁着我的后脑勺将我紧紧护在怀里。
嗅到熟悉的味道,我颤着手圈上陆孤城的背,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你们不要打他,你们不要打他!”
第他泯灭的夭夭046,他携罂粟来过(2)
陆孤城一声不吭,可我贴在他胸膛上,清楚听到那些打在他身上的‘砰砰’声,我剧烈挣扎,“不要,不要!”
然而陆孤城用力护着我不让我脱离他的怀抱。
纪彦明带人闯进来,制止白家一行人的行为。
我哭着捧住陆孤城的脸,“你怎么样?打着哪了?”
他眉心微皱,却是捏着我的手臂反问我,“有没有伤到哪?”
说罢打横抱起我,“先去医院。”
我没有异议,不说我,他也需要去医院检查一下,刚刚白家人打的是毫不留情的。
陆七在外头等着,上了车,一路疾驰向医院。
陆孤城硬先让医生检查我的身体,结果出了才配合医生检查自己的。
看着报告上显示‘左胸第三根肋骨轻微骨折’‘多处淤伤’,我蹲在地上哭得不能自己。
陆孤城抱着我走进病房,“别哭了。”
他将我放在病床上,吻了吻我的眼睛,“我没事。”
我不由自主抚上他的胸膛寻找第三根肋骨,“疼不疼?”
他摇头,“不疼,一会做个小手术,你别等我,睡一觉,醒了我就在你身边。”
我圈上他的腰用力点头。
我看着他被送进手术室,陆七在我身侧递给我一杯葡萄糖水,“夫人,这是陆总喝过的。”
看了那杯水一眼,我摇头拒绝。
我知道他在骗我,那杯水有问题,只要我喝了就会睡着。
不行的,我要守着他。
一个小时后,手术室的门被打开,陆孤城脸色苍白被推出来,他朦胧睁眼似乎在寻找什么,我握住他的手,欺在他耳边道,“我在这。”
他抓紧我的手,沉沉睡了过去。
我趴在他床边守了他一个晚上,不知何时睡着,醒来时眼前是陆孤城放大的脸,而我不知何时被他抱上床躺在他怀里。
我抱紧他,贪婪嗅着他身上的味道。
他抬起我的下巴堵住我的唇,浅尝即止。
我松开他下床,正看见桌上一封明晃晃的律师函。
陆孤城道,“白家将你告上法庭。”
我淡淡‘恩’了声,“什么时候开庭?”
“后天。”
我微微点头,继而岔开话题,“你饿不饿?”
话音刚落陆七就提了午餐进来。
我笑了笑没再说话。
陆孤城在医院住了两天,开庭当天出院,陪我一起去了法院。
坐上被告席,对面原告上的白母冷眼瞪着我。
我靠着椅子别过脸,望向观众席,与陆孤城相视的温暖不过一秒,我便发现坐在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