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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往我牙龈上撒药的动作不轻,我疼得身体微微发抖。
楚小莫看不下去,央求道,“医生您轻点轻点!”
老医生瞪了我一眼,“不轻点能长记性?当自己命硬还是看病不用钱?”
我没得反驳,认命低下头以示自己知道错了。
从办公室出来,楚小莫掺扶我拧眉一个劲骂我,“你没事刷六次牙做什么?”
又学老医生的模样,掐腰道,“当自己命硬还是看病不用钱!”
我失笑,扬手要打她,却在抬眸瞬间看见我最不想看见的一张脸。
裴清妍坐在轮椅上,迎面被人推着朝我走来。
而推她的人,是我数日未见的陆孤城。
他神情淡淡,看见我,眸色深了几许。
楚小莫也看见俩人,扶着我往岔道口走,“我们走这边,那边空气有点脏。”
连我自己都觉着有些不可思议——看见裴清妍,看见陆孤城推着坐在轮椅上的裴清妍——我会这么平静。
我淡淡‘恩’了声,没再看俩人一眼与楚小莫绕道离开。
“希望。”
但我不愿与之纠缠,却不代表,她也是这么想。
我顿住脚步,回头漠然盯着裴清妍,等着她下一句话。
她神情哀婉,美眸蓄水,“对不起。”
我在心底对她的演技打了一百零一分,多出来的一分基于她不要脸的底气十足。
树不要皮必死无疑,人不要脸天下无敌真不是盖的。
我瞧着她楚楚可怜的模样诮笑圆出一个圈,“哦。”
遂即冷冷收回眼拉着楚小莫离开,全程,我没有看陆孤城一眼,即便我的余光无时无刻不在关注他,但我想他不知道。
回工作室的路上,楚小莫一路嗨得不行,“简直就是秒杀!”
我笑撑额头由她胡闹。
自从她知道陆孤城帮着裴清妍销毁能让她露出破绽的证据后她没再在她面前提过陆孤城这个人,唯有一次,她同我讲,“不能爱的,咱就别爱了。”
抵达工作室,她见我开门才想起来时的问题,“今天也不是休息日啊,怎么没有上班?”
关于我工作室被詹焚佑封杀的事她并不知情,我也没打算让她担心插手,便以‘牙疼’为由搪塞过去。
她不疑有他,将我推进卧室,“你去休息着,有什么事叫我就行。”
我早上便是被疼醒的,此时也着实有些困便回去睡了个回笼觉,醒来已经下午三点。
我走出卧室,她就坐在我沙发上看电视,似是综艺节目,笑得花枝乱颤。
见我出来还推荐我看,我没兴趣,推开她走进洗手间想刷牙才猛地想起老医生的嘱咐,“这几天先别刷牙,三天后再来看一次病。”
只得认命走出去,拿漱口水漱了遍口,喝了碗粥后叫楚小莫给我上药。
晚上七点半,吃过晚饭也上过药后我将楚小莫轰回楚家,转道走进办公室打开电脑,看见仍处于黑屏状态的电脑,我恨不得将詹焚佑咬死在嘴里。
就这还说话算话?
我坐下来捣鼓黑屏的电脑,可到十二点也没整出个所以然来,气得我险些将电脑当成詹焚佑撕了。
努力冷静下来,我躺在沙发上休息,寂静中,悄然听到钥匙转动的声音。
我从沙发上跳起来,愣了一秒走到逃生门前,看着锁被转动,但外面的人没推进来,我心下涌起一股难言的酸楚。
陆孤城转了三次后没再转动钥匙,我听见一些窸窣响动,然后是打火机的声音。
我甚至能想象他坐在月色下抽烟可仍旧帅得一塌糊涂的模样。
而我在门前站了多久便听了多久的抽烟声,良久,我仰面深呼吸了口气,走进办公室撕下一张纸,写下一句话后将纸从逃生门的缝隙里塞出去。
我不知自己靠着逃生门站了多久,当我听见一些渐行渐远的窸窣响动时,我感觉一滴泪划过眼角,我面无表情擦掉,走近卧室躺在床上盖上被子,然后一觉到天亮。
我打开逃生门,门前除了我昨晚写的那张纸外还有一地烟头。
入冬后经常起风,那一阵,吹散了一地烟头,也吹散了我写给陆孤城的那句话。
我说——每次看见你,我就想起萧萧,放过我吧。
想起杀人不用偿命的裴清妍,想起惨死在我怀中的白萧萧。
我关上逃生门走进办公室,打开电脑一看,意外发现电脑恢复正常了,我喜出望外,可将办公室所有电脑打开,除了我那一台,其他仍是黑屏状态。
我拨通詹焚佑的电话,冷眼道,“你什么意思?”
他声音亦是发了狠的,“你觉得我是什么意思?”
我隐隐嗅到危险的味道,深吸了口气放缓声音,“我按你说的做了,有什么不对么?”
他冷呵,“真是有意思得紧,我还以为多贞烈,晚上我会在酒店等你,至于白萧萧的遗志还能不能在雁市活着,就看你今晚的表现。”
他说完便挂了电话,我捏着手机定了许久,嗤笑出声时拍了拍自己的脸。
可打开手机,我看着楚至阳的电话却久久按不下去。
于此同时,我手机嗡嗡震响一通程伯的电话。
第他泯灭的夭夭061,予我缠情悲喜(2)
翌日清晨,我通知白思思等人过来上班。
电脑恢复正常,但工作室的运行因为詹焚佑的搅和还是缓慢了下来。
但经过凰途一事,老顾客开始重新找上我合作。
所以工作室虽没什么起色,但在老客户的照拂下多少有了些转机。不过詹焚佑仍是我的一块心病,他是颗定时炸弹,以他的地位,我对他来说犹如蝼蚁,他想捏就捏,还想怎么捏就怎么捏。
那天晚上他说在酒店等我,可我并没有去,指不定要生出什么幺蛾子。
可一个星期过去,我们所有人为了宣传忙得不可开交时,詹焚佑没再出现过。
然而我却并未因此而有所放心,相反,我越来越担忧,他会忽然在背后捅我一刀。
正在我时刻忌惮着他的时候,陆七忽然找上我。
看见他我着实一愣。
他礼貌朝我点了下头,我打开门,他简明扼要,“言小姐,能和我走一趟吗?”
我心下一个咯噔,当一个称谓变了的时候也代表着很多东西变了。
我收起心绪漠然道,“有事你直说就行。”
他摇头,“很多事明明眼睛看不透彻,可很多人依然只相信眼睛所看到的,所以,言小姐,我只能带你去看一看。”
他这话直击我心,我恍然,“你什么意思?”
他二话没说转身走到车旁,拉开副驾驶座的车门等着我过去。
我却也那样鬼使神差上了他的车。
他将我带回黎样,站在门前我莫名怯了场,下意识后退一步时,陆七已经开了门。
我没有进去,可站在门前,我已经看见坐在地上的陆孤城。
他坐在一堆酒瓶子和满地烟头里,门一开,扑面而来的酒香里夹杂着浓浓烟草味。
而他像没醉一样,坐在酒瓶子中间旁若无人的抽烟,有一下没一下弹着手里的烟灰。
陆七走到他面前,轻声唤他,“陆总。”
那人迟钝了几秒钟,缓缓抬起头,空洞的瞳孔里没有一丝焦距,那样了无生气的模样一瞬间摄住我的喉。
他看着陆七,用力抽了一口烟,那一口到头,烧到他指尖,他却感觉不到疼般,好一会儿才放下手中的烟头。
“阿七。”他忽地开口,声音低沉喑哑,“怎么哄女孩子她才会开心?我下午在医院看见她了,她好像还生着我的气,是了,我好几天没去看她了,我得去看看。”
他说着要起身,刚曲起脚就滑了一跤,他双手撑住地,目光混沌。
我远远看着他,不与自主走进屋里。
陆七扶着他,轻道,“陆总,今天九号了,您在医院看见夫人,是一个星期前的事了。”
他霎时怔住,一动也不动了。须臾,喘出一口极悲凉的气,“是了,她不要我。”
那根卡在我喉头上的刺越延伸越长,直扎进我心口,叫我险些喘不过气。
“六嫂!”声音自后传来,我陡然一惊,见陆孤城回头来看我,我猛地转身冲出去,顾子白拦住我,眸眼红润,“六嫂,六哥从一个星期前回来就成这样了,你劝劝他吧,好吗?”
他竟这样一个星期了?
我猛地回头看向那满地的酒瓶,他喝了一个星期的酒?
我看向陆孤城,他还坐在地上,迷离的视线落在我身上,许久,他很不自然的提起一个如小孩子般欣喜的笑容,“阿七,是她来了吗?”
顾子白将我推到他面前,“六哥,六嫂在这,她没不要你。”
他笑得更加开心了,我看见他发亮的眸子闪烁着狂喜,然后朝我伸出手来,我静静瞧着他,说了一句将自己也将他的心扎得千穿百孔的话,“不,她来这里就是要告诉你,她不要你了,永远。你再怎么颓废下去也没有用,她不会回来的。”
他依然那样笑着,与他的笑形成截然相反对比的是顾子白不可思议瞪着我的模样。
他在陆七的掺扶下站起身,颤颤巍巍走到我面前,笑着拥住我,笑着说,“我知道。”
我说不出话。
他轻轻松开我,微凉的指尖摸上我的脸,将我的双颊往两边提,“笑一个给我看。”
我笑不出来,他便那样一直提着我的双颊。
好几分钟,他没再强求我,恋恋不舍松开我的脸,轻轻摆手,“你走吧。”
我迅速转身,越过顾子白后眼泪很不争气掉下来。
就在我走出房门时,身后传来顾子白惊急的叫声,“六哥!”
伴随着陆七沉稳的声音,“顾少先照顾陆总,我去叫罗探!”
我下意识顿住脚步,正要回头,陆七从屋里走出来,越过我走到一旁打电话给罗探。
屋子里头顾子白将陆孤城背进卧室,之后什么样我看不到。
“他一直在发烧,今天是他这几天最清醒的时候。”陆七不知何时站在我旁边,道出这么一句话。
我不作声,他也不走,和我一样盯着卧室的门。
“知道我为什么带你来看他这个样子吗?”
他自问自答,“不是为了引起你的同情怜悯从而原谅他,而是想让你知道,他这几天在做什么。他烧了一个星期,已经完全烧迷糊了,但他唯独记得,你不要他了。你不要了他这么多次,这是他第一次真正放你走,知道为什么吗?”
他看我的眼神非常平静,不带疑惑不带探究,好似正在和我说一件事而不是问我一个问题。
我仍是不应声。
于是他嗤笑出声,“你竟这么恨他。”
“我恨的是我自己。”
他看了我一眼,“他烧的那张纸,是裴家大小姐裴紫妍写的。裴紫妍深爱陆总,三年前为救陆总而死。裴紫妍从小身体素质就很差,那段时间和陆总闹别扭绝食,‘我答应你’是她为向陆总道歉所写。裴家姐妹情深,因为裴紫妍生前就一直好生保管着那张纸,所以那张纸后来成了裴清妍最珍视的姐姐的遗物。”
我设想过无数种可能,独独没想过,那四个字原来不是裴清妍所写。
陆七从怀里掏出烟,当着我的面深深抽了一口后慢悠悠继续道,“结果,你问也没问,回了一趟黎样从陆总书房里翻出同样的字迹便认定那是裴清妍写的。”
他看着我震惊又无措的表情,一字一句道,“白萧萧死了,你认定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