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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氏惊异道,“姐姐……”
程芸珠心里松了一口气,家里没有了收入,她又不能坐吃山空,难道就靠着舒瑾楠给的银子过活?思来想去,她就决定趁着这次机会倒打一耙,把被白氏骗走的铺子要回来,这样起码以后生活有个依靠。
“口说无凭,还望婶娘在这文书上按下手印。”程芸珠把自己早就准备好的文书拿了出来。
白氏和齐氏差点口吐白沫晕了过去,这程芸珠到底是哪里蹦出来的丫头?怎么一点也不像绵软的贺氏。
作者有话要说:撒花,下章该渣渣出场了,我正琢磨在什么地点码肉,后花园?房顶?屏风后?有个妹纸建议写屏风后比较刺激……(^o^)/~
☆、得利
这一场寿宴上的风波很快落下帷幕,程芸珠见白氏心肝肉疼,总归是在文书上画了押,便是松了一口气,扶着贺氏给程老夫人规规矩矩的行了礼。
程老夫人恨贺氏母女让她丢了脸面,只恨不得把这两个人当场赶出去,但是无奈这许多人看着,自己总不好做的那么决绝,便是忍着恨意,面上挤了半天才弄出皮笑肉不笑的笑容来,“今天真是苦了你了,身子骨这般娇弱还想着在娘的寿辰上做菜尽孝。”
贺氏忙摇头,带着几分的恐慌,当年她嫁入城南侯府之后,都是程老夫人亲自主持中馈,家中的事情她一点也没沾过手,当然她也志不在此,倒是更是喜欢每日清闲吟诗作画的日子,只是那会儿子却是真心的孝顺这位后母的婆婆,如此养成了惯性,明知道她现在不待见自己,还是忍不住说道,“娘这是我应该的。”
程芸珠见程老夫人这个时候还不知道说几句暖心窝子的话,只说些这种场面话来圆场,便是忍不住插嘴道,“祖母,我娘可是昨天就过来啦,昨天一个晚上都没睡好觉呢。”
程老夫人本就忍着气,这会儿见了程芸珠这个罪魁祸不知道收敛,竟然还在说这些话让在场的人误会,便是气不打一处来,正待发怒,一旁镇西将军府的杨老夫人熟知程老夫人的脾气,怕她再说些重话,弄得好容易缓和的气氛又僵硬起来,便是说道,“老姐姐,你这大儿媳妇可真是孝顺的,现在哪家的媳妇还能如她这般亲自下厨给婆婆做菜的?都是怕沾了油腥,成了黄脸婆。”
“这话有理,这过寿最重要的是孩子们的一片心意。”一直沉默不语的闵家老夫人,一边仔细的打量着程芸珠,一边替着贺氏母女开脱道。“金银不过是身外之物,倒是这亲自下厨做菜,别具心裁,让我这老骨头也羡慕起来了。”
程芸珠抬眼,见这会儿子说话的是文学阁大学士的闵醇的母亲…闵老夫人,便是有些心理发虚,原因不是别的,因为自己正是和这家定的亲,说起来如果真能嫁过去自己还得称呼闵老夫人为祖母。
“芸珠丫头,怎么见了我都不说问个好?”闵老夫人笑的慈祥,打趣一般的问着程芸珠。
程芸珠忙又扶着母亲贺氏朝着闵老夫人福了福,“见过老夫人。”
闵老夫人赶忙起身扶起程芸珠和贺氏,笑着对程老夫人说,“蔓如,你这也是福气,养了这么个娇俏的丫头,大儿媳妇又是孝顺的,合该睡觉都合不拢嘴了吧。”
程老夫人的脸稍微缓了缓,语气却带着几分郑重的说道,“这摸样哪里算得上娇俏,不过就是看得过眼而已。”
五城兵马府副指挥夫人杨氏是一个三十来岁的美妇人,他们刘家和闵家是世交,本来想装作不知,置身事外,无奈闵老夫人开了口,她一个晚辈自然的得顺着……,她性子活络,说话很是讨喜,“哎呀,都这么客气什么,说起来大家都是亲戚,这芸珠姑娘不就是和闵老夫人的六孙儿定的亲?怪不得直说喜欢,我看这是祖母看孙媳妇,越看越喜欢呢。”
在场的人都被逗乐起来,气氛霎时变得有些轻松,闵老夫人用手指点了点杨氏的额头,忍不住笑道,“你呀,就是嘴贫!”显然很是亲厚的样子。
如此大家你一句,我一句,倒像是忘记了刚才的闹剧一般,气氛又变得活络起来,贺氏母女稍微说了几句话,便是告辞去了后院。
或许因为过寿的原因厢房内布置的很喜庆,帐幔是真红色杭绸,窗下炕头上放着大红色缠枝纹的绒线大迎枕,地上铺的是红色牡丹画的毛毡。
只是这些陈设在程芸珠看来却是有些讽刺,程老夫人到了她这个岁数也不知道积德……,她暗嘲讽了一番,扶着贺氏小心翼翼的躺倒了炕上,“娘,你小心些。”
一旁的小丫鬟赶忙拿了枕头过来垫在贺氏的头下,程芸珠瞧了那丫鬟一眼,见她目光闪烁,虽然屈膝弓背,但是哪里有恭敬的姿态?便是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小丫鬟低头福了福,“奴婢万株。”
程芸珠点了点头,“你去给我打一盆水来。”
万株看了眼屋内支架上的铜盆,那里早就放了半盘的水……,这是要支开她?可是三夫人交代过她,一定要紧跟着,然后把两个人一言一行都禀告她。
程芸珠见万株露出犹豫神色,冷了脸,把手上的帕子丢到了万株的脸上,“怎么,我堂堂侯府小姐,还指使不动你了?”
万株刚开始觉得这贺氏两母女穿戴寒酸,心里自然有些瞧不起,其实这怪不得万株,这种大宅门里的仆妇丫鬟就是这样,还不是谁得势就去讨好……,自然那些寒酸的,落魄的亲戚小姐之类的,她们自然也是轻慢的对待,结果没曾想,万株觉得她已经够殷勤了,还是惹得程芸珠发了脾气,准备支开自己,她心里不服气却发不出来,脸上一阵青一阵白的。
程芸珠见了万株这摸样,毫不犹豫的拿着案桌上的茶杯丢过来去过去,厉声道,“还不滚?”
万株吓了一跳,幸亏她躲得快,不然还真叫程芸珠砸到了,她慌乱的站了起来,朝着门外走去,只是越想心里越不甘,回头准备说点什么找回脸面,却不曾想想对上了程芸珠冷漠的面容,那一双眼睛冷若冰霜,气势逼人,看的人心里发虚,便是慌不择路的走了。
贺氏忍着痛扯了扯程芸珠的衣袖,“不过一个小丫头,何必跟她一般计较?”
“这府邸里的下人就跟他们主人都一个脾气,狗眼看人低,那丫鬟哪里是来伺候我们的,是来盯着我们的。”程芸珠一边说着一边拿着帕子沾了水给贺氏清洗伤口,那烫伤铜钱大小,倒也不大,但是露出里面的嫩肉,看着很是惨不忍睹。
贺氏一身娇贵,哪里受过这苦,不自觉的发出痛苦的呻/吟声;“芸珠,你手上轻些。”
程芸珠擦拭着伤口,忍不住问道,“娘,昨日不是跟你说,只需做个样子就行,你怎么还真的烫伤了自己?”
贺氏听了这话就忍不住泪眼迷离,握着程芸珠的手半天,好容易才挤出话来,却是不敢说被厨房里一个厨娘给欺负了,只道,“你三婶娘以前对娘好,我一直当她是真心实意的……,只是昨天我才看清,她根本就是瞧不上我,我以前怎么就没看透呢,不然那些银钱也不会被哄去了,闹的如今日子过得艰难,你们姐弟也跟着我受苦。”
程芸珠无语,家中大半的产业都是叫白氏给哄走了,一会儿说有一桩买卖赚钱让她投股,一会儿又说闲钱放着也不过发霉,不如去放利钱?结果,一二来去的,不是说那买卖黄了须得贴钱,就说放利钱的事情被人知晓,又得拿银子去打通人脉,等这些招数都不管用了,便是拿着不知道从哪里弄来的萝卜偏说是山参叫贺氏买……
想到这里,程芸珠就恨得不行,那会儿子她还小,不太懂事……,如今那一堆萝卜还被母亲存放在库房里。
“娘,以前的事情都过去了,咱们往前看就行。”程芸珠安慰道。
等到程芸珠处理完了伤口,也不见御医过来,她心里着急……,贺氏最是看重这些皮相,小时候她手上划了个口子,贺氏就哭了好几次,生怕她留下疤痕,如今这难看的伤口却在贺氏的身上,可见她心里有多难过。
“娘,你先躺着,我去去就来。”
程芸珠还没起身就被贺氏抓着了衣袖,贺氏语气有些不稳,带着几分恳求的意味,“芸珠,你祖母和婶娘们总归是你的长辈,如今东大街的两个铺子也要回来了,你就不要去顶撞她们了,你看,今日闵老夫人也在场,她可是你未来的婆家呢,女孩子总是要温柔娴淑为好,太过能干……,也不是好事。”
“娘我知道了。”程芸珠知道贺氏的意思,她说的能干其实是含蓄的说法,不过就是说她太泼辣而已,她心中涩然,如果不是家里过不下去了,她又如何会这般的豁出去在众人面前撒泼?
婆家?她恐怕是一辈子无缘这个词了。
吃过了宴席便是在后花园点了戏班子唱戏,湖中亭水榭上搭了戏台子,湖对面的游廊里坐着宾客,男女宾客只用一个屏风隔开,此时锣鼓敲响,戏子们咿咿呀呀的开唱,很是热闹。
程芸珠走过去的时候,正好在唱西厢记,几位夫人正抹着眼泪感叹崔莺莺的可怜,她只当没有看见白氏频频投向自己的颜色,清脆的问道,“祖母,怎么御医还没过来?我娘正疼的哭呢。”
程老夫人脸色垮了下来,只觉得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她的身上……,似乎她亏待了这个失了丈夫的大儿媳妇一样,只觉得脸上热辣辣的。
白氏赶忙起来打圆场,“你这丫头,请御医哪是那么快的,还得去递牌子……,婶娘帮你去催一催。”
程芸珠装作乖巧的点头,“那我回去等着,一会儿要是不来……”
白氏怕她再来捣乱忙说道,“肯定来,你先去等着。”
程芸珠笑了笑,行了礼,退了回去,她来的时候从右边的厢房绕过来的,这次却是从左边过去,不曾想,刚刚走到一处夹道,就被人从身后搂住,她一惊,忍不住喊道,“是谁?好大的胆子!”
那人的气息吹在程芸珠的脖颈处,带来一阵阵的灼热感,“不过几日未见,怎么变的这般泼辣?”
作者有话要说:大渣渣来了 ……
☆、侯府偷情
程芸珠一阵心惊,转过头一看,不是舒瑾楠还是谁,他此时穿着紫色镶边的月白色撒花缎面圆领袍,带着玉冠,配上他俊美的容貌,倒是一派世子爷的尊贵派头。
“世子爷,怎么会在这里?”程芸珠极力的隐忍,却发现声音里还是带着些恐惧的颤抖,她这辈子还真没怕过什么人,除了眼前的这个人……,自从自荐枕席换了弟弟的平安之后,舒瑾楠便是极尽的方法折磨她,她真的想不明白,既然讨厌又何必纠缠?
这时候程芸珠还年幼,不过十几岁青葱一般的年纪,正努力的想要用自己的柔弱的肩膀撑起家里的门面,并不明白男人那些龌蹉的心思,直到很多年后,程芸珠尊贵荣耀,成为了人上之人,回忆这段过往……,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