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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土地主。因此,叶衍南说出这些话的时候底气十足到,许茉根本无法反驳。可偏偏叶衍南就是抓住了自己的小辫子,清代碗葬,许茉却是没见识过。因此,现在对这个项目的好奇感堪比登跃火星。
“叶衍南你仗势欺人!”
最终,许茉还是同意了。虽说是叶衍南仗势欺人,但蛇打七寸,而许茉却是是被他捉住了弱点。
许茉总算懂得了,叶衍南要欺侮她,多的是办法。
而她能做的,只有屈服。
当她把这件事情告诉谭青怡的时候,谭青怡只是很冷静地质疑:“你都跟周锦程在一起了,要是再跟你前夫一起出席公开的场合,周锦程一定会很尴尬的。”
许茉不得不又在心里暗骂了叶衍南一通,嘴上还说:“都是他仗势欺人!”
谭青怡听完,只是淡淡地问了许茉一句:“许茉,看这情况,你前夫应该是还对你有意思?”
“不会吧。”
“傻子都看出来了,你都没看出来?”谭青怡反问。
许茉一时没了话,如果可以的话,她还真想当个傻子。许茉很早就知道,对于叶衍南那些明里暗里的表示,自己只能装聋作哑。因为,她是真的不想再回到他身边了。不是因为赵今沫,不是因为周锦程,只是因为自卑。
她不想再做他的小瞎子了。因为,每次在他身边太幸福的时候,她都会怕幸福来得太快,去的也快。她怕她真的像以前那样依赖他之后,他只会无情地放开她。
她是真的在害怕。
☆、第27章
第二十七章
一周的时间过的飞快,白天许茉要忙考古挖掘的事情,到了晚上又得完成导师布置的每日记载的工作,几乎每天都忙地恨不得跳脚。难得空下来的时候,许茉也会怀念以前高高在上的日子,衣食无忧也用不着自己去干活。只是想来想去,她却还是觉得现在这样好,过的累点苦点,但却比以前充实多了。
以前,她像是一直依附着大树的蚍蜉。叶衍南是她的大树,没了叶衍南,她就什么都不是。现在,她是一只蜗牛,即使没了大树,她还有自己的窝,至少不用依赖别人而生。
想到这里,许茉不禁加快了手上的动作。对着白日里拍摄的照片,盗用自己所学过的所有词汇,尽可能详尽地描述到笔记里去。大约是工作太久,许茉的眼前突然一片漆黑,脑子像是被重锤敲击了一样,轰隆隆地回荡着空旷的响声。许茉趴着桌子,缓了好久才回过神来。幸好睁开眼睛后,一切依旧正常。
经过宫外孕失血过多之后,许茉更加珍惜自己的身体。即使工作再重,她都不会选择熬夜。但是因为这些天来S市考察清代碗葬古墓的事情,倒是弄得自己黑白颠倒了。
许茉想了想,最终还是放下了手中的笔。她百无聊赖地躺在床上,没过多久就睡着了。
梦里响起有婴儿在不知名的哭喊,像是在喊妈妈,又像是在喊爸爸……想起那天漫天漫地的血,一瞬间,许茉吓得立刻从梦里清醒过来。
一觉醒来的时候,已经接近中午了。许茉立刻从床上弹了起来,准备洗漱洗漱去工作。等自己穿戴整齐的时候,才想起来今天是周末,不用去现场。
许茉往卧室里一看,谭青怡的床上整整齐齐的。这才想起来,昨天她就跟自己告了假,说要回家一趟。
好好的周末,又只剩下自己一个人了,许茉顿时觉得有些寂寞。
刚准备继续去完成昨夜里剩下的报告,手机却贸贸然地响了起来,是一段闹铃。
“染染,快叫爸爸起床。”
“拔拔……”
“是爸爸,不是拔拔。来,染染重新跟妈妈叫一遍,爸爸。”
银铃般的笑声结束之后,是一段微哑的男音:“小瞎子,别闹……”
那个闹字的尾音拉长的时候,许茉按下了闹铃。滑下那个红色的接听键的时候,许茉的脑子里突然像是被灌了铅一样的沉重,连应有的思考的转不过弯来。
她这才发觉,有时候回忆是非常可怕的。
这段闹铃的来源,许茉至今还记得。那时候染染刚学会说话,许茉高兴地恨不得跳到天上去。那时候她最大的爱好,就是录下染染所说的每一句话,无论是妈妈爸爸这些单音节的词汇,还是到后来连贯地说出整句话,许茉皆有备案。
那天叶衍南出差回家,等到到家躺下的时候,已经是白天了。许茉本着不打扰的原则,就让叶衍南一个人倒时差睡觉去了。结果不碰巧的是,那天染染正好第一次开口说话,许茉愣是激动地不顾三七二十一直接带着女儿把他给弄醒了。
许茉还记得,他说完那句话之后,他就半梦半醒地把她捞进了怀里。那时候她还抱着染染,母女两个就直接躺倒在了他的怀里。后来,等染染流了他一脸的口水之后,他才最终醒来发现了女儿会叫爸爸这一桩事情。
即使这件事过去了接近有三年之久,许茉仍然还记忆犹新。
想起这些的时候,嘴角不经意上扬的笑容,连许茉自己都没有察觉到。
闹铃是为叶衍南定的,那天答应叶衍南陪他去参加拍卖会,许茉怕自己忘了就定了个手机闹铃。其实,这个闹铃的功能许茉不经常用。以前在叶家的时候,她无所事事,也犯不着特地找个闹铃叫自己起床。后来,去C市求学,就在床边买了个小闹铃,手机的功能也鲜少用了。
今天闹铃突然响起来的时候,她才想到这么多年了,原来她竟然连闹铃声都从未换过。
就像某些根植在心里的回忆,以及依赖记忆长生的情绪,也一并地从未更换过。
许茉前前后后把自己好好地拾掇了一遍,把一尘不变T恤加牛仔裤的搭配换成一条得体修身的连衣裙,辅以一双深红色的高跟鞋,看起来优雅而大方。
对着镜子化妆的时候,叶衍南的短信已经进来了。
——我到了,在酒店门口。
许茉将口红的尾端一点点旋紧,尖端巧妙地回缩进盒子里,啪嗒地一声,被主人盖上扔进了包里。她信手拿了一条深蓝色的格子披肩披在肩上,转身出门。
酒店大厅,距离室外仅有一步之遥。许茉刚准备走出去,回廊的那端就蓦地响起了温文尔雅的嗓音。
“小茉。”
许茉下意识地回过头去,周锦程站在回廊的那端温柔地看着她。许茉往回走了几步,与此同时周锦程也很自然地靠近了她。
“小茉,你今天很漂亮。”
“谢谢。”许茉礼貌地回应。
面对叶衍南的时候,许茉暴躁地像是一只刺猬,甚至偶尔还会爆出一两句脏话。但是在面对周锦程的时候,许茉则是乖巧地像只猫咪。
因人而异的意思,大约就是这样解释的。
“待会有空吗?今天刚好是周末,也没什么事情,我想约你出去一起参加一个宴会。”
许茉吞吞吐吐:“不好意思周锦程,我待会还有点事。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们下个星期再去好了。”
许茉是真的不好意思告诉周锦程,她和叶衍南已经有约。又或者她不敢大喇喇地告诉周锦程,为了完成赞助的计划,她‘卖身’给了叶衍南。因为,连她自己都在质疑,这样的‘卖身’到底是出于外力强迫,抑或是……自愿。
“小茉,你是已经跟谁有约了吗?”周锦程问。
“嗯。”许茉看了一眼腕上的手表,扭捏地点头。距离和叶衍南约定的时间,仅剩下十分钟。
“是跟以前的同学吗?”
许茉顺着周锦程的台阶就接了下去:“是啊,前几天碰上的以前的老同学霍一晴,打算出去聚聚。”许茉笑的很甜,试图缓解自己的心虚。
“是这样啊。”周锦程浅浅地笑,但牵动的嘴角却看起来有点苦意。当然,许茉这样粗线条的人,自然发现不了。
“周锦程我不跟你说了,我先走了,我和她约定的时间快要到了。”
许茉朝周锦程挥了挥手就要走,结果还没与他擦身而过的时候,他却轻而易举地握住了她的胳膊。周锦程的手指,不像叶衍南那样牢固而沉重,附在许茉的光裸的小臂上,像是单纯被挂着的,轻柔而无力。
“许茉,我刚刚在门口看见叶衍南的车了。”他没有叫她小茉。
血液往头顶上涌,许茉一时间像是被抓住了把柄的狡诈疑犯,连一点解释的余地都没有。过了好一会,等到血液从头顶退散下去的时候,许茉才愣愣地回了他一句。
“周锦程,对不起。是我在骗你。”
周锦程转过身来看着许茉,他正对着酒店大门,视线足矣透过落地窗洞穿酒店外的所有风景。
“小茉,你并不适合撒谎。”许茉的脸胀地很红,周锦程却意外地平静:“你撒谎的时候,笑起来的次数比平时多很多,你知道吗?”
“对不起……”许茉又重复了一遍。
周锦程的笑容艰涩:“小茉,我们已经在一起了,我希望你跟他能够保持距离。他已经伤害过你一次,我不想再让他再伤害你一次。”
周锦程的话意味直白,饶是傻子都明白其中的意思。许茉表情难看:“周锦程有些事情我觉得很难解释,而且我说出来也会让你觉得怀疑。我并不是不想和他保持距离,只是如果保持距离的后果是要导致所有人都难堪,那我宁愿我一个人难堪。”
“所以,你还是要去是吗?”
“是。”
许茉毫不犹豫地点头。印象中,这是重逢以来,和周锦程的第一次意见分歧。
两人在酒店大厅里对峙了一会,最后还是周锦程败下阵来。因为,在两人剑拔弩张的环境里,周锦程居然对许茉说:“小茉,我大概有十年没见过你生气的样子了。”
许茉也不知道为什么,忽然冒冒失失地笑了。
“既然你想去,就去吧。只要你觉得是对你好的,那就去做吧。你只需要记住,我一直在原地等你。”周锦程的一番话,让许茉觉得恍若隔世。她嫁过人,等过人,却从来没有人告诉过她,他会再原地等她。
周锦程说这句话的时候,许茉不得不承认,她动心了。
思绪一下子偏离了轨道,连身后类似汽车启动的轰鸣声,许茉也没有听见。
从观景窗外,周锦程清清楚楚地看见一辆黑色的卡宴直奔向酒店门口。
然后,停驻。
待主驾上的男人,回过神往酒店里看的时候。他漫不经心地说:“小茉,你脸上有东西。”
“哪里?”许茉一边问,一边用手去拨。
“我帮你。”
周锦程的手指附上许茉脸颊,许茉毫无防备地睁着大眼睛,等他帮助自己弄掉脸上的杂物。结果,迎向她的不仅仅是周锦程干净的手指,还有他愈加放大的脸庞。
蜻蜓点水的吻,落在许茉的唇上,又放开。
那时候,许茉真的是一时没有反应过来,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周锦程的唇已经离去了。
她一时语塞,正想驳斥周锦程这样唐突的行为的时候。
他忽然说:“小茉,我们是男女朋友不是吗?”
他说的很对,这是男女朋友间的义务。她,无法反驳。
“嘟!”
刺耳的喇叭声。
白日里的酒店大厅并没有多少人,但这个狂躁的喇叭声,显然让所有人都惊讶了一阵。
除了周锦程。他,仍在笑。
许茉朝四面环景的落地窗旁看去,才发现,酒店大厅外正停着一辆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