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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清心摇头,等电梯的时候,靠着墙壁道:“看一眼又能怎么样?传出去对三哥不好,还会惹殷先生不开心,我喜欢他,翻不翻身又有什么关系呢?”
沈清心叹了口气,思想得这么的周全缜密,夏晴虹都惊呆了,觉得这句话好有道理,仰慕之心油然而生。
“冉清,你对殷先生是真爱啊,亏得我还担心你不能从前一段感情里走出来,咱们就该怎么潇洒怎么活,嘿嘿……”
沈清心:“……”
在夏晴虹的絮叨里,电梯打开了,可见到里面出来的王敏和陶娟,沈清心后悔了,刚才应该走楼梯的。
“沈清心?”陶娟眼珠子转了转,立刻欣喜的过去拉住她:“你是来看绍禹的吧?我就说你还是担心绍禹的嘛,走,我们一起进去。”
“不用了,”王敏冷着脸,对沈清心半分好脸色都没有,冷道:“我们绍禹有朵朵照顾,有些人不去搞破坏,我就谢天谢地了!”
道路很宽,王敏却很有敌意的往沈清心撞了一下,才走向病房,嘴里还嘀咕着:“真是个扫把星,一回来绍禹就出事!”
这也能跟她扯上关系,真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沈清心咬唇自嘲的笑了笑,这还是四年前总拉着她闲话家常的敏姨吗?
不过她能理解,现在的她和以前就是天壤之别,四年前的她是天上的星辰,现在就是地上的尘埃,连砂砾都不如。
“诶,跟我一起去!我就不信王敏还能将你赶出来!你就好好给你王敏阿姨道个歉,只要绍禹醒过来,你就把绍禹从唐朵妍手里抢回来!”
陶娟唾沫横飞的教着沈清心该怎么做,一声刺鼻的香水味,连夏晴虹这么糙的女汉子都受不了的捂鼻子了。
沈清心不想跟陶娟多说这些毫无意义的话题,说了声“有事先走了”,就要带着夏晴虹离开已经上升的电梯,走向楼梯。
陶娟却不让她走,抓着她道:“不行!你今天必须去见绍禹!绍禹现在老有钱了!你跟着他我就享福了!你还认不认我这个妈了!认我就听我的!”
陶娟使劲拖着沈清心,本来还想拉住沈清心不让她被拖走的,听到陶娟是沈清心的妈妈,顿时石化了。
这个是沈清心的妈妈,那冉碧云又是谁?这些人的关系错综复杂,她脑子真心不够用啊!
沈清心拧紧了眉头,尽管再不想,还是被陶娟给强硬的拖到病房,打开病房门就看到正抱着王敏嘤嘤哭泣的唐朵妍。
唐朵妍哭得很伤心,一双眼睛肿得像核桃,伤心的哽咽道:“今天是绍禹哥哥的生日,我都准备好要将我怀孕的消息当做惊喜告诉他了,为什么会这样,王阿姨,呜呜……”
“好孩子,绍禹会没事的,你对绍禹这么掏心掏肺的好,以后绍禹要是敢对你不好,王阿姨一定饶不了他!”
王敏安慰,摸着唐朵妍还平坦的小腹,道:“别哭了朵朵,哭多了对孩子不好……”
孩子?推开门的陶娟石化了,沈清心也愣了愣,在心里默默的叹了口气,感叹命运的多变。
她早就预想着这一天,只是没想到这么快,以前连想一想都觉得撕心裂肺的疼痛,现在却只剩下淡淡的惆怅。
他们早已不是当初相恋的少年男女,在分岔路口迷失了彼此,各自延续着各自的爱情……
沈清心呆呆的站在门边,还是唐朵妍泪眼朦胧的看过去,抽泣着道:“清清,你终于来看绍禹哥哥了……”
“谁准你进来的!你出去!”王敏转过头却满脸菜色,推着沈清心将把沈清心推出去,陶娟又不让。
“阿敏,你别这样嘛,这丫头也是担心绍禹,你就让她留在这里陪陪绍禹嘛,阿敏……”
“娟姐!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女儿是什么样的人!做出那些丑事我们绍禹也认了!可她又做了些什么?又是自杀又是跑路的,害得绍禹为了她不吃不喝差点丢掉命!要不是朵朵不离不弃的陪着绍禹……”
“我知道我知道,我知道都是沈清心这丫头的错,她年纪小不懂事,现在知道错了,这不是专门来给你赔罪道歉的吗?”
“赔罪?谁稀罕她赔罪!赔罪就能让绍禹醒过来了吗?这个扫把星!娟姐你快把这个扫把星赶走!不然我们两个就不要再做姐妹了!”
两个中年女人在门口吵得乌烟瘴气,沈清心拧起眉头:“病人需要清静,敏姨,你们别吵着三哥……”
“啪”的一声,王敏突然一耳光朝沈清心扇过去,怒气冲冲道:“沈清心,我告诉你,只要我活着一天,你这一辈子都休想跟绍禹在一起!更别说你已经结婚了还来勾引绍禹!荡妇!”
这一巴掌下手很重,沈清心硬生生的接下了,小脸被扇得偏到一边,口中涌起铁锈的血腥。
而她的母亲陶娟非但不心疼,还助纣为虐道:“活该!打得好!阿敏,你要是还气不过就再多打她几下,好好出出气……”
“不是清清的错,王阿姨,你别打清清,”唐朵妍目瞪口呆后,急忙拉着还要再次动手的王敏,一边哭着劝说一边对沈清心道:“清清你快走……”
沈清心:“……”
沈清心冷眼看着这出围绕着她的闹剧,淡淡的移开视线,看向病床上戴着氧气罩的白绍禹。
据说,那一刀刺到了他的肺部,大出血,差一点就命悬一线了,而白绍禹是被白淮铭拉过去当刀子的。
现在外面的传言就跟长了翅膀一样,白家乱成一锅粥,一个个都不是好人,唯独白绍禹……
沈清心握紧了手指,默默的转身离开,脸上的红痕很深,在苍白的肌肤上触目惊心,吓了夏晴虹一跳。
“冉清,你怎么样?那真的是你妈妈吗?她怎么……你好心来看白绍禹,他妈妈怎么这样对你,这些人太可恶了!”夏晴虹忿忿不平。
沈清心自嘲的笑了笑,并不答话,揉了揉脸上的指痕,可惜一时半会难以消肿,要是这个样子回去会吓着子煊的。
“晴虹,我们去吃饭吧,你想吃什么?”
……
沈清心不敢回家,带着夏晴虹去附近吃了火锅,跟服务员要了冰块敷了好久才消肿。
送走了夏晴虹,沈清心这才坐着出租车回去,因为李教授还要备课,沈清心一早就让李教授先走了。
出租车在公寓外停下,沈清心付了钱下车,不知道是休息不好还是怎么的,脑袋晕沉沉的。
揉了揉迷糊的脑门,走在深夜的僻静道路上,迎面走过来一个穿着高跟鞋,却过着黑色长款呢大衣还戴着帽子的女人。
女人走路很快,沈清心下意识的往边上挪了挪,却见那女人也朝她的方向在挪动,不由一愣。
沈清心是敏感而细心的,那双高跟鞋越看越熟悉,沈清心右眼一跳,立刻转身就往后跑,那女人果然也追着她跑。
现在虽然不是深更半夜,但本就低处偏僻的公寓行人稀少,而且几乎都是直接将车开到车库的,像沈清心这样在外面走路进去的少得可怜。
沈清心被吓得心口突突的跳,身后女人手里攥着的匕首尖端,在冷清月光的映照下反射着凛冽的寒光。
沈清心是往反方向跑的,而她这样跑越跑越不安全,眼看身后的女人把高跟鞋都脱了,赤脚在追她,越追越近……
“谭蕾蕾!”沈清心反手将单肩包砸过去,抿着唇冷冷道:“谭娅娅不是我推下楼的!有视频为证!况且,你杀了我自己也会坐牢!”
那女人被背包砸了一下,呢大衣的帽子掉下去,果然是谭蕾蕾那张面色狰狞的脸,口红如血。
“不是你推的,也是因为你才摔下去的!沈清心,你害死了娅娅,还打压得我们家的公司背负巨债!我爸爸都被气得进了医院半死不活!我就是被判死刑也要拉你陪葬!”
谭蕾蕾恨得咬碎了一口银牙,不要命的抓着匕首往沈清心戳,沈清心借机又折身往回跑去。
“谭蕾蕾你冷静点!你们家的公司跟我没关系!”沈清心跑得气喘吁吁,咬着牙提醒。
她虽然做了几单生意,但并没有做什么以打压其他公司亏损严重,还获取盈利的行为,为什么谭蕾蕾会一口咬定是她?
“跟你没关系?你敢说你没有跟白绍禹合作,让白氏集团收购了我爸爸的公司的吗?!”
谭蕾蕾一语惊人,沈清心不由瞳孔一缩,原来是三哥?
不过白氏集团收购了谭家公司,跟她真的没有半毛钱关系啊,谭蕾蕾是患了妄想症吗?
沈清心想要解释,可现在的情况容不得她多说半句话,因为谭蕾蕾体力比她好,已经追过来一刀戳过去。
沈清心下意识的拿手臂挡了一下,那一刀就划过她的肩膀,衣服碎裂的声音在寂静里分外刺耳,又刺激。
谭蕾蕾激动得疯癫的大笑,又一刀朝沈清心戳过来,沈清心捂着受伤出血的肩膀,疼得小脸煞白,满头冷汗。
正在沈清心拼尽全力给谭蕾蕾缠斗的时候,一辆从旁驶过的黑色豪车猛地停下来,深色西装的高大男人推开车门,俊颜冷沉的大步过去。
谭蕾蕾虽然不认识这个男人,但还是下意识的想去勒住沈清心的脖子,威胁那个看起来杀气腾腾的高大男人。
可沈清心已有防备,都在刀尖下度过好几次劫后余生了,根本不惧的去推开谭蕾蕾的匕首。
刀刃划过掌心鲜血淋漓,沈清心也像不知道疼痛一般,抓住匕首一把远远的丢出去,粘稠的鲜血染红了白皙纤细的小手。
谭蕾蕾被沈清心疯狂的举动惊呆,等想起逃跑的时候,已经被另一辆车里随之冲过来的熊铁给制服,押着她送去了警察局。
殷政爵脱下外套随手丢给余钟,又脱下衬衣来裹住沈清心流血的手,冷声吩咐:“叫荣医生立刻过来!”
余钟立刻去打电话,沈清心却白着小脸,扯出一抹温柔的笑容:“我就只看了他一眼,你不要生我的气好不好?”
都伤成这样了,见到他第一句不是委屈撒娇,反而是解释下午那件事,男人的额头青筋乱跳。
殷政爵紧紧的抿着唇,黑眸里阴冷而戾气丛生,三下五除二的给她裹住伤口,重重的在她手心上打了个死结。
沈清心倒吸了口凉气,而面前男人***的上身就只披着余钟给他盖上的西装外套,一块一块整齐排列的肌肉,让她不由耳根有些微微发红。
“你不冷吗?我没事,我们上车去吧。”
沈清心动了动另一只手臂,想去挽住男人的手臂,可受伤的胳膊又痛得她“嘶”了一声。
“别乱动!”男人终于跟她说话了,声音阴沉沉的,一把将女人给横抱起来,司机立刻打开车门。
“殷先生,我来吧,你……”
打完电话的余钟反应过来,想要去帮忙,却被男人给冷冷一眼秒杀,只得悻悻的闭上嘴。
沈清心一头雾水,虽然觉得伤口很疼,但被男人抱着就不是那么疼了,依偎在男人***而温热的胸膛,小口的吸着气。
男人将她抱进车里坐下,冷冷的声音砸在她头顶:“空手去抓刀,你是练过金钟罩吗?刀枪不入?还是不相信我能救你,嗯?”
“……不是,”沈清心摇头,闭着眼睛有气无力道:“我可以救自己的,不想连累你受伤……”
殷政爵挑眉,下一刻又听女人软绵绵道:“老公,我刚才以为,或许以后都见不到你了,好难过……”
殷政爵:“……”
男人抿着唇依旧没有说话,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