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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刀叉和盘子接触的声音惊醒了哈利,小狮子在斯内普之前开口,截断了他未出口的话:“抱歉,教授,突然感觉,很温暖,好像家一样,所以……。”
斯内普的脸部扭曲了一下,见鬼,他可不需要一个“波特”在他的地方感觉像“家”一样,只要想一想就让他的胃感觉像浸在冰水里。
“对我来说,女贞路那栋房子不过是寄居的地方,从懂事开始我就梦想着离开那儿。十一岁那天知道了有霍格沃兹的存在,也知道了我虽然是一个异类,但也有同类的存在,我把霍格沃兹当成了自己的家。但是,整个巫师界,那个温暖的霍格沃兹,它欢迎的只是救世主波特,而不是时刻担心自己闯了祸又被送回去的哈利?波特。那些巫师出身的学生们,看着我的表情就好像在围观什么珍稀动物,‘哦看哪,那就是不到一岁就消灭了神秘人的哈利?波特’,搞得那好像是真的一样。”
“伏地魔没死吧,斯内普教授,人类是很容易遗忘的,如果不是有人暗中推动的话,我想不出一个被母亲用命换出来的,碰巧活了下来的小孩子为何会慢慢变成‘打败了伏地魔’的人,难道就没有人觉得太过夸张吗?这种事情存在的原因只有一个,伏地魔还没有死,黑暗随时可能来临,而巫师界需要一个精神象征,所以,我就是那个被捏造出来的偶像。”
斯内普抿了抿唇,他不得不承认,哈利?波特和他的父亲不是同样的人,他远远不像他的父亲那样没脑子。
“来接我的海格是邓布利多校长的狂热崇拜者,一开始就让我对斯莱特林印象不好,在分院仪式上对分院帽要求进入格兰芬多后,分到的舍友家里都是邓布利多校长的拥护者。我不知道这些是不是都是邓布利多校长特意安排的,但我没法不这样想,自从我从狄俄尼索斯那里知道,关着三头犬的那道门上面被设置了只排除特定人的驱逐咒和忽略咒以后,怪不得那么危险的生物放在那居然没有人担心,连敢把禁林当后花园乱逛的韦斯莱双胞胎兄弟,只在开学的时候说过要探索那里面的秘密,之后就再也没提过。关于只排除我和我的朋友的原因,还用得着猜吗?那里一定是有什么东西,特别需要我这个‘救世主’去完成吧,或者说,是培养我这个‘救世主’的训练室?还有教授你,我想你特别关注我总不会是因为我是情敌的儿子的原因,除了学校里有食死徒,或者干脆是伏地魔本人对我不利,邓布利多要求你保护我,而你因为母亲的关系答应了,我想不出有其他的什么缘故。”
“如果不是碰巧知道了真相,有海格,有罗恩他们,我大概会非常崇拜和喜爱邓布利多,但现在知道了,还猜出了越来越多的东西,除了还有崇敬以外,我却怎么也喜欢不起来了,无论是谁,知道自己一出生就被当做一件工具,或者是武器培养,知道自己总有一天要被迫和那么多强大的成年巫师都无法面对的魔头决斗,知道自己明明有机会被巫师贵族收养,却只能在麻瓜家庭被当做家养小精灵一样养着长大,甚至还被说成过着‘王子一样的生活’,都不会高兴地起来吧。”
“每天在霍格沃兹微笑,接受别人的赞誉,谦虚,和斯莱特林互掐,按部就班,其实我都恨不得破口大骂,那么崇拜你去和伏地魔战斗啊,那么崇拜,那么崇拜你也让你的父母为了保护你被伏地魔杀死啊,你们所崇拜的,全部都是我的痛苦啊,为什么,为什么你们能心安理得地把自己的幸福建立在我的凄惨上,什么救世主,我不稀罕!”哈利这些天的隐忍所挤压下来的情绪终于一下子爆发了出来。
“还好有你,还好有你,教授,”哈利用手背狠狠地擦了一把脸上的泪,“在那么多人把我当成异类的时候,你从来没有认为我是救世主就和别人有什么不同,也许和德拉科说的一样,我就是有受虐倾向,教授你对我那么凶,那么毒舌,我反而觉得很舒服,我好想,如果你真的是我的长辈多好。”
斯内普感觉很别扭,一方面他想出口一大串的讽刺,毒舌什么的真是对不起了啊,还有我一点都不想当你的长辈谢谢,但另一方面却怎么也说不出口,对面这个抹眼泪的小巨怪,让他想起了莉莉,那种全心全意的信任,即使周围的人都在诋毁也不曾动摇的信任,不正是在当时正被视之为家的斯莱特林排挤的他为之感恩,为之感动,为之执着了半生的阳光一般的存在吗?
“让我猜猜,你那可怜的大脑是怎么是怎么看待我的?”斯内普深吸一口气,“别扭,把好意隐藏起来,其实很善良,真心爱护学生,护短,无私高尚,做好事不留名,为了学生的安全牺牲自己的休息时间,以至于没时间打理自己?”斯内普越说脸色越古怪,“我想,你应该有起码的辨别能力,不至于什么话都信。狄俄尼索斯的性格,我以为应该很明显,每一个还没有单纯到‘蠢’的人,都应该能看得出来才是。那个人性格恶劣之极,除了教学,他的话十句里起码有两句是假的,还有三句似是而非,让听的人误解事后还以为全是自己的问题。如果你对他的话都能全部相信的话,那我不得不担心以这样智商的人为救世主的魔法界的未来。”他也不是受虐狂,被人误解只是认为他们无关紧要,不屑解释而已,获得一些赞誉,他也是有高兴的情绪的,只是这些赞誉和“理解”如果是基于别有有心的“解释”,那么他敬谢不敏。
萨图恩对他形象的扭曲,一方面是把他朋友的维护,但如果没有离间哈利和格兰芬多,拉近救世主和斯莱特林联系的原因,他说什么也不相信,没有任何动机地做这种事情,不可能是萨图恩的风格。
话虽如此,他也乐见其成,是以当日听到萨图恩那番话,也并未阻止。只是未曾想到那番话居然会起那么大的效果。他可不愿意被一个“波特”当做“圣母”一样看待!见鬼,这是什么该死的恶心比喻?
是,没错,他在保护波特,为此付出怎样的代价都可以,但那是为了偿还心底的那一份愧疚,并不妨碍他讨厌波特,无论哪一个!
哈利听了他难得的一大段话,抽了抽嘴角,斯内普的毒舌一如既往的厉害,笑了笑,让斯内普有些惊讶却又似乎不出所料的是,这个笑容并不像哈利平时在学校里表现出的那样纯良和羞涩,而是透着张扬和贵族式的嘲讽,甚至还透着丝丝缕缕的黑暗。
“呵,斯内普教授,这些我都知道,谁要是相信把喷洒毒液作为爱好的地窖蛇王是一个善良的,爱护小孩子的人,那才真是傻了,不过,那又怎样呢?”哈利毫不在意地把自己隐藏的一面完全暴露给斯内普,“我只需要知道,全世界最不可能伤害我的就是你,这就足够了。我不否认,认识到这一点的时候我很高兴,对于我现在的处境来说,能有一个可以全心信任的人,一个把我放在第一位来保护的人,太难得了,我可一点也不愿意和人分享,说我自私也无所谓。”哈利翠绿色的眼瞳里,隐藏的是深深的独占欲。
斯内普捏紧了手里的刀叉,他心里的震动是巨大的,这样一摸一样的话,在十几年前,莉莉也对他说过,唯一不同的是莉莉那没有一点阴影的阳光一般的笑脸,那时他们已经分属两个阵营,可是,他又怎么对得起这份信任!是他害死了莉莉。
“我不需要你的相信,波特,你是邓布利多的救世主,而我曾经是邪恶的食死徒,我们一开始走的就是两条不同的路,没错,我是在保护你,但那是为了报答邓布利多的庇护,也有你母亲的原因。如果黑魔王重新回来的话,我还是会回到那一方,到那时我们就是敌人。”
哈利用手压住抑制不住上扬的嘴角,为什么他觉得这样狡辩的斯内普教授有些可爱呢?
“教授,你连毒舌都忘了用,难道还指望我相信你说的话?就算你是食死徒,食死徒又怎样?哪怕你成为下一个黑魔王,我也相信你绝对不会伤害我,这就足够了,食死徒,正义邪恶什么的,与我何干?我只是一个霍格沃兹一年级生而已,没那么伟大把世界担在我身上。”
“就像我在你卧室里瞥到的那个布偶熊一样,教授,和你有关系的会玩布偶熊的小孩子,除了你的教子德拉科就只可能有我了,而那明显不是华丽丽的马尔福风格,我有理由相信你心里还有一丝善良和柔软,它源自于我的母亲莉莉,有时候我的确有些嫉妒母亲,不过因为她,你不会不管我的,不是吗?”
斯内普黑色深沉的眼中一瞬间翻涌过无数的情绪,却迅即又空洞起来,在那一瞬间他的确有恼羞成怒地把哈利赶出去的想法,但马上打消了,既然哈利已经对他的保护那么确信,那么再隐藏也没什么意义了,不承认只能被说成是“别扭”,他可不想那么做,再说,转为明面上的保护,不是更让他有借口折磨这个小混蛋了吗?
“很好,很好,既然你那么确信,我也不说什么了,作为你的个人辅导老师,我有义务‘管’你的学业,今天处理三大桶鼻涕虫,做不完不许睡觉。”
“哦,不,”哈利哀嚎,“要知道这样我情愿不说出来。”
斯内普露出一个恶意的笑:“怎么,你后悔了?”
哈利直起腰板:“不,没有,不就是鼻涕虫吗?”
结果是,哈利才收拾了不到半桶,就捧着酸痛无比的手后悔了,没办法,斯内普教授挑剔的很,在过去的一个多月里无数次的清理一新和重做让他深刻地记住了要如何尽善尽美,结果就是肌肉一直绷紧,不酸不疼才怪了。
哈利努力抬着快没知觉的手,上眼皮子直打架,手中倒是如同机器一般做得一分不差。
几近凌晨的时候,斯内普终于完成了工作,抬眼一看,哈利已经从椅子上滑落到了地上,半靠着椅子腿睡着了,一只手还放在盛放鼻涕虫的大桶里。
斯内普无奈地叹了口气,真是笨蛋,让他挤鼻涕虫他就乖乖地一个个用手挤,不知道这世界上还有个东西叫技巧么,真是一点都没有莉莉的聪明智慧和魔药天赋。
把哈利从地上拎起来,对着他的手上施了一打清洗咒和空气清新咒,才消除了鼻涕虫黏液特有的腥臭味。本来想要漂浮咒把哈利运回卧室的,看着他睡得正香,时不时还咂咂嘴,还是弯下腰把哈利抱了起来上楼,放到他的小床上。
犹豫了半晌,斯内普动作粗鲁地把哈利的鞋子和外衣扒了下来,给他盖上被子,坐在床边深深地叹了口气。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和这个小巨怪之间的相处就完全变了,之前只是因为对莉莉的怀念和愧疚,再加上对邓布利多战后为他洗罪和让无处可去的他呆在霍格沃兹的交换条件,所以在暗中保护这个小巨怪,不让他接触到那些鬼蜮伎俩。他们之间的关系,比陌生人还要陌生人,对于斯内普来说,哈利只不过是一个任务目标,顶多再加上最重要的人和最讨厌的人生的儿子罢了。
可自从他无法拒绝的萨图恩要求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