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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只有她自己知道,树心在疯狂滋长。
此时的祝南泽刚刚从外面回到家里,他瘫坐在沙发上,将外套随意丢在一边。
他看起来很憔悴,是宿醉导致的。他并不知道祝南浔已经找到了陆西源,仍旧将自己在困在回忆里无法自拔。
自从父母意外死亡,家中名画失盗,画室被烧,祝家的学生们四分五裂,各自为阵。他们有一些打着祝家的旗号自立门户,还有一些将赝品流入市场毁坏祝家名声,让祝家一度深陷危机之中。
而那个女人,她消失了整整八年。
负罪感纠缠着他,想念也在折磨他。前尘往事困住了他的脚步,他固步自封,难以释怀。但祝家却像一座大山一样压在他身上,他只能自己抗。
手机放在茶几上,铃声响了好几遍他才伸手去拿,看到是祝南浔的电话,他迅速按下了接听键。
“阿浔,怎么了?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祝南浔离家这么久,这是她第一次主动打电话给他,他很担心。
从昨天在草原被跟踪到早上白城和艾米被绑架,再到两个小时前她被人拿着匕首威胁,她都未曾感觉到辛苦和害怕,但当自己的哥哥询问的时候,她突然感到心酸。
他是这个世界上最了解她的人,也是她在这个世界上最重要的依靠。
“没出什么事,我挺好的。人我快找到了,放心。”
祝南浔声音坚定,说完抬起头看见天上几颗星星,但渐渐地,星星有了重影。
祝南泽听到人快找到了,手机都拿不稳了,“你人在哪?我立刻过去。”
“别,哥……等我找到他们,你再过来,你要是也离开杭州到了这边,那些人恐怕都会跟过来。”
“阿浔,是不是已经有人跟着你了?”祝南泽很紧张。
“有,不过都被我甩开了。哥,你帮我查一个人吧。”
“谁?你说?”
“宋连星,江苏人,家里倒卖名画,而且……有黑道背景。”
大概是麦蒙和阿舍儿的姐弟感情感染了祝南浔,她跟祝南泽的这次通话温情了许多。
“阿浔,你自己一定要小心啊。”
祝南浔没有对电话里的人回应,倒是兀自点了点头,才挂了电话。
转过身想往回走,这才发现,陆西源不动声色地站在她的身后。
他靠着栅栏抱着双臂站在夜色之中,手中的烟明明灭灭,眼睛里的光比烟火还要亮。
祝南浔与他并肩而站,看到他抽烟,问他要。
他竟没拒绝。
她本以为他会再拿一根给他,没想到他却把自己手上的递给了她。
“只准抽一口。”他说。
低沉的嗓音,略显严肃的口吻。
她很喜欢。
祝南浔抽了一口,然后把头靠在他的肩上,缓缓地吐出烟雾。
这一次他没再躲开,而是轻轻地对她说了两个字。
我在。
吃完饭后,阿舍儿带两人上楼给他们安排住的房间。
祝南浔在最左边的一间,陆西源在最右边的一间。而中间,都是空的。
“阿舍儿,我一个人睡会害怕的。”祝南浔故意对她说。
“难不成你还想和陆大哥住一间?”阿舍儿对她没有好脾气。
祝南浔微笑着,丝毫不介意阿舍儿的不友好,她想了想说:“要不,你今晚上陪我睡吧,反正这里有两张床。”
阿舍儿一时没反应过来,愣了几秒钟后,才回她:“有什么害怕的?我才不和你睡一间呢。”
“好啊,你不和我睡,那我就和你的陆大哥睡一间,我是他带来的,晚上我要是出了什么事情,他要负……”
“我和你睡!”阿舍儿没等祝南浔把话说完就赶紧做出了决定。
一旁的陆西源冷眼旁观着这两个姑娘,阿舍儿哪里是她的对手。
祝南浔朝陆西源眨了眨眼睛,他没理会,他径直走进自己的房间,关上了房门。
连续的奔波让祝南浔连好好洗把脸的机会都没有,身上的冲锋衣已经穿了好几天,头发也毛毛躁躁,她对着浴室的镜子看自己的脸,叹了口气。
风尘仆仆,比起阿舍儿那张水灵灵的脸,她要沧桑许多。
为什么要跟阿舍儿比呢?她平时也不在意自己的脸啊。
有些烦躁,她把刚从包里翻出来的洗面奶挤出来很大一坨,胡乱地涂在了脸上。
舒舒服服地洗了个澡,水气朦胧之中,背对着镜子看了眼脖颈处的纹身,祝南浔不自觉地摸了摸自己的背。
很美,也很滑。
她找了件黑色的大T恤套上,没穿内衣,松松垮垮地,笔直的长腿露在外面。
“喂,你怎么穿成这样?”阿舍儿看到从浴室里走出来的祝南浔,眼睛都瞪圆了。
祝南浔擦着头发:“怎么了?”
“你不会多穿一点啊,你这个腿准备露给谁看呀?”
“你说露给谁看?”祝南浔轻声笑了。
她不计较,是因为她知道这个小姑娘没有任何恶意。
——咚,咚。
两声敲门声响起。
“谁啊?”阿舍儿不耐烦地问。
“是我,麦蒙在厨房里烤土豆,问你们要不要吃?”
门外的人是陆西源。
“不吃不吃,我们已经睡觉啦!”
阿舍儿怎么可能让陆西源看到祝南浔现在的样子。
“我想吃。”祝南浔说着就去开了门。
打开门,一阵寒气袭来,她这才发现,对面是月色下连绵的雪山。
陆西源是背对房门站着的,高大的背影屹立在那里,连巍峨的雪山都成了他的背景。
祝南浔靠近他,他闻到一阵沐浴露和洗发水混合的香味,微微转过头,看到一双带水光的眸子。
眼神躲闪,被祝南浔抓了个正着,她问:“你紧张什么?”
陆西源冷哼了声,“你这身材,真不算好的,太瘦。”
祝南浔没生气,正要开口,阿舍儿拿着祝南浔的长开衫走了过来:“穿上吧,晚上气温低。”
祝南浔欣然接过衣服:“谢了!”
然后她便往楼下走。
——啊切!
阿舍儿打了个喷嚏,“这香味呛得我鼻子痛。”
陆西源笑了,边走边对她说:“阿舍儿,别跟她学。”
祝南浔刚走到厨房门口,土豆的香味就飘了出来。
“祝姐姐,你过来。”麦蒙招呼她。
她走到炉子边,搬了个小凳子坐下,看到麦蒙烤了一排小土豆,还有几个玉米。
都是金黄金黄的。
“这样的,吃过吗?”麦蒙问她。
她摇摇头:“只吃过烤地瓜。”
麦蒙把土豆掰开,递给她,土豆的里面已经十分绵软,她咬了一口,满口的香气。
“捣碎了吃,就是土豆泥,我跟阿舍儿去吃过一次,又贵还那么一小盒,哪有家里烤的好吃。”
祝南浔:“是啊,原汁原味的才好吃。”
“麦蒙,大晚上的你烤什么土豆啊?”
阿舍儿站在门口朝里面喊,而陆西源站在院子里打电话。
祝南浔远远地看到陆西源脸上的表情,脸上的笑容慢慢地消散。
她眼皮突然跳了一下,不好的征兆涌上心头。
夜色正好,月亮更好,这样一个温柔的夜晚,如果没有那些争斗,该有多好。
作者有话要说: 青海的海北藏区包括祁连地区,海拔在2000到4000之间,早晚温差极大,山顶终年积雪,哪怕是夏季
☆、chapter 13。
——嗞。
是床头柜上的手机在震动,一下子惊醒了睡梦中的人。
祝南浔看了下时间,凌晨一点,她打开短信,是祝南泽发来的。
阿浔:是苏州的宋家,在当地很有势力,明面上开古董店,暗地里炒作倒卖艺术品,宋连星从小学画,教他的老师是朱赟。
朱赟……这个人曾跟爷爷学过几年画,后来出走师门。祝南浔小的时候见过他,印象中他性格狂傲,并不受爷爷器重。他走后祝家便再也没有他的消息。
祝南浔细细地想着,突然,院子里的灯光亮了起来,她蹑手蹑脚的起床走到窗边,看到麦蒙正在锁院子的大门。
她怕吵醒阿舍儿,轻手轻脚地打开门往外面走,走到陆西源的房间门口,试着敲了敲门,人果真不在。
她快速下楼,心急如焚。看到院子里的车还在的时候,略微安了安心。
“麦蒙,他去哪儿了?”
麦蒙正准备回屋子里去,看到祝南浔只穿了一件单衣站在楼梯口,连忙对她说:“祝姐姐,外面冷,你快回去睡觉吧。”
“麦蒙,他去哪儿了?”祝南浔问了一遍同样的话。
麦蒙知道自己搪塞不过去了,他对祝南浔说:“陆大哥没告诉我他去哪儿,只交代我一定要保护好你。祝姐姐,你们是不是惹上什么麻烦了?”
几个小时前,陆西源打完电话后也进来吃了几个土豆,四个人在厨房里有说有笑,并无异常。
祝南浔没有询问陆西源是和谁打电话,发生了什么事情,大概是因为近几天每天都走在刀刃上,所以她清楚的知道他们只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猜测和疑虑根本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陆西源说过,这个地方是景区,相对安全,所以她踏踏实实的睡了一觉。如果不是祝南泽的短信吵醒了她,她恐怕会一觉睡到天亮。
她信他,他绝不会独自离开。
也信他,他一定会护她周全。
他没有开车,说明要去的地方不远,他没有跟麦蒙过多的交代,说明他有十足的把握可以安全的回来。
祝南浔看了看天,深呼了一口气,对麦蒙说:“是啊,惹上了麻烦,麦蒙,你说阿舍儿如果现在被我们吵醒,她会不会找我们算账?”
“你要做什么?这大半夜的,她肯定会算账的。”
“那也管不了了。”
“这个……阿舍儿,你检查吧!”
麦蒙丢过去的是祝南浔行李里面的一个小包,装得全都是内衣。
阿舍儿不情不愿地接过去:“你们以为这是演电视剧吗?跟踪器?这东西平时我们谁见过?”
“不仅是跟踪器,还有窃听器,只要是有可疑的硬物或者是电子装备都要好好查看。”祝南浔说。
麦蒙看着祝南浔认真的样子,问她:“祝姐姐,你家里是做什么的啊?”
祝南浔挑了挑眉:“贩毒的,所以被追杀啊。”
她故意开玩笑,麦蒙和阿舍儿果然被惊呆。
“那陆大哥……他不会是你的下线吧?”麦蒙一副缉毒片看多了的样子。
祝南浔笑,问他:“为什么他不是我的上线呢?”
“哪有上线出去冲锋陷阵的啊?”这回说话的是阿舍儿。
姐弟俩都是聪明的人,一句也不多问。他们有自己的判断力,他们知道,陆西源不可能是坏人,就算惹上什么事情,也不会是他的问题。
祝南浔收起笑容,看了眼窗外,月色正浓,黑夜静谧。
陆西源,你一定要平安回来。
过了一会儿,三人将所有的行李都检查完了。
一无所获。
“陆大哥的行李要不要检查?”阿舍儿问。
祝南浔想了想,说:“那他的东西你来检查,你检查完了就赶紧下楼来。麦蒙,你跟我去检查车。”
阿舍儿自然欢喜,陆西源的东西,她定会认认真真的检查。
阿舍儿离开之后,祝南浔才意识到自己没有车钥匙,跟着她去陆西源的房间里找,麦蒙却把车钥匙从口袋里拿出来:“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