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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凝突然手一指:“我说你哭什么哭?你还好意思哭?”
程谨言哽咽的说:“我害怕!”
他用力吸了下鼻子,又呛咳的重重吐出口气,可以明显看到他是想努力将眼泪憋回去的,但可能情绪已经到了临界点,眼眶一湿就好像开了闸的水库,再想憋回去就成了一个高难度技术活。
小孩的眼泪无声的不断掉落,伴随着强忍的哽咽,怎么看怎么可怜。
展凝盯了他一会,却非人类的无知无觉。
她有些想不明白,记忆中程谨言对人都是一副爱答不理的模样,让他给个正眼都跟求爷爷告奶奶有一拼,现在跟强力万能胶匹敌的黏糊劲又是怎么个情况,一个重生难不成还基因突变了?
程谨言死活想睡在这,展凝又不是脑子有坑。
最后将李知心给闹过来了,一顿上天入地的哄过后,给出了一个折中的选项。
展凝的床反正打死都不给分享,能用的就只有隔壁的小床铺。
小床铺程谨言也不是没睡过,最后点点脑袋同意了。
李知心给搬来了床铺,将小孩抱上床。
一个半大的卧室,跟程谨言独处,展凝摸了摸脖子还有点发憷,她有心想把展铭扬给弄过来。
李知心背着程谨言小声说:“要把你弟给扛过来,这张床你觉得还能保得住?谨言使吃奶的劲都得往上爬信不信?”
展凝蠢蠢欲动的心思止住了。
之前已经睡过一觉,躺上床后一时也没什么睡意。展凝往常没有留灯的习惯,但今晚过的有点动荡,她自己都放心不下,特意亮了盏床头灯。
她侧身睡着,拿背对着程谨言的方向,同个姿势睡久了其实挺累的,但她也没兴趣去对着那张脸,忍着全身骨骼的抗议,展凝就这么咬牙硬生生的撑着,最后可能是撑累了不知不觉又睡了过去。
人睡着后的呼吸绵长,姿态极为柔软。
程谨言透过小床铺的栏杆缝隙,一直盯着展凝的背影瞧,一只手又在自己背上轻轻的拍抚。
那个晚上展凝照顾展铭扬入眠的画面给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时不时就会蹦跶出来晃悠一圈,程谨言便会在羡慕又新奇的感受中通过自给自足的感同身受一下。
而当下这份羡慕又攀上了一个高度,程谨言忍不住想,未来的某一天在跟展凝关系融洽时,有没有可能也来拍拍自己的背。
第二天,展凝刚跑进教室,孙婉就猴子一样挂到她身上,歪头瞅着那块显眼的白纱布。
“呦,阔别一晚你怎么还光荣负伤啦,还是这么个牛逼位置。”孙婉好奇的拿手指戳了戳。
展凝顿时“嗷”了一声,转身将人给甩了下来,疼是不疼,主要是给吓得,当然受了伤也比较敏感。
孙婉:“德行,我都没用力。”
“别手贱。”展凝将书包扔进抽屉,便趴在了桌上闭目养神。后半夜一直睡睡醒醒愣是没睡踏实,现在累的慌。
孙婉凑她跟前,絮絮叨叨的:“怎么弄的这个?自个抓的?还是撞的?确定真是伤口不,我怎么看着不像啊,要伤在这的难度忒高了些。”
展凝:“你十万个为什么啊,哪来那么多问题。”
“说说呗。”孙婉不罢休的在那撞她,“姐,给点信息,满足一下小的好奇心,赶紧。”
展凝被缠的没办法,最后将昨天的经过简要说了通。
孙婉:“那孩子有病吧?我看着他感觉精神不太正常的样子,还是小羊羊可爱多了。”
宋阳扶了把眼镜,插嘴说:“那个小孩特别聪明。”
“聪明也改不了他变态的事实。”孙婉说,“老展,别手软,那孩子也就一张脸特别了点而已,你别给诱惑了,我看你家还是趁早把他给送走。”
话越说越没个正行,展凝受不了的说:“变态不至于,也就独了点,再说这也不是我说送走就能送走的。”
孙婉:“他到底为什么住你家?”
这个问题就不好细答了,展凝敷衍的随口说了句,随后转了话题:“学委,昨天放学我见着你跟隔壁班班长凑一块呢,你两在干嘛?”
“隔壁班长?”孙婉立马嚎了声,“女的?娘娘,真假的?”
宋阳想不明白怎么话题一溜直接往自己身上蹿了,他愣了两秒,红着脸连连摆手:“没、没有,人就问我下作业。”
孙婉:“可拉倒吧,每一份早恋的开始都由问作业开始。”
宋阳继续摆手,手都快晃断了:“真没有,真没有……”
好几个“真没有”之后铃声响了,话题就此终结。
之后很多天展凝都顶着那块显眼的纱布招摇过市,擦肩而过的各路人员都不约而同的往她身上递几个意味深长的眼神,连带任课老师都不例外。
展凝感觉挺闹心,为了不被当猴子围观,之后不管多热都没拿下过围巾。
孙婉幸灾乐祸的笑她被捂的通红的双颊:“哎哎,还记得小佳烘焙坊新出的那款蛋糕吗?红的跟姨妈一样那个,现在你这脸跟那蛋糕也有一拼。”
展凝:“别笑人蛋糕是姨妈,毕竟你天天都在念叨姨妈好吃。”
孙婉:“……”
不知道是电梯事件给程谨言留下的阴影太大还是什么,之后依旧强烈要求住在展凝卧室,怎么都赶不走,关键是展铭扬过了这几个月似乎成长了,一个人睡觉都不害怕了,居然也没吵着要过来一起挤。
由此展凝每晚都没睡好,日子过的非常的不爽快。
顶了半个月熊猫眼之后寒假终于来临了,小学放的比较早,不用再接送孩子之后展凝的自由度提高了很多,加上展家家长一向开明,只要孩子平时自己自觉点,成绩又不至于太难看,便不会多做限制。
展凝每天都跟孙婉胡混,顺带好学生宋阳一起,这位同学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天天在两人身后亦步亦趋跟着,有时候被人嘲笑也不在意,埋个头就当没听见。
不过他倒不是胡混来的,这孩子可能天生有老妈子属性,是盯着这两人复习来的。
孙婉简直被他烦的想揍人,可每次一抬手对方就缩着脖子皱着五官怕的要死要活就又下不去手。
鸡飞狗跳中,她们居然真被宋阳盯着复习完了大部分功课,同时期末考如约而至。
最后一门结束后时间还很早,展凝尽管平时不爱做作业,但听课一直很认真,对考试这门技术活一直以来就没什么压力。
“完了完了,我要惨。”孙婉一出来就在那嘟囔,“最后几大题都没做完,三十多分呢,我估计会被我妈给打残。”
展凝好奇:“学委不是给你复习了吗?”
“别提了,他说话我压根当他念经。”孙婉哀怨的瞅了眼碧蓝的天空,下一秒又活了过来,“对了,去不去吃小面,最近有点想念。”
“……”展凝摇头,“不了,今天得回家,我爸在。”
展淮楠长期跟着老板外出,回家就跟走亲戚似得,因此他在的日子一个不漏都得趁早到齐了。
展凝回去的时候又见到了那辆低调奢华象征着某些贵客的小轿车。
“嘶!”她脸色不怎么好的抚了抚下巴,“又来了?”
第19章
进屋时果然见到了严哲智,依旧是副斯文败类的模样,端坐在沙发上,见到她很是和善的点了点头,算作招呼。
展凝装模作样的唤了声叔叔。
今天严哲智是一个人来的,寒假一到,离过年也就不远了,他要把程谨言接回程家住段时间。
这对展凝来说是个再好不过的消息,反观程谨言则没有多开心的模样。
程家家大业大,小公子的行头要多少有多少,这要接回去也不用特意收拾什么,本来早该走人的,但不知道为什么程谨言赖着有点起不来身的意思。
跟展铭扬一块挤房间在捣鼓展淮楠新带回来的游戏机,这话是听李知心说的,展凝完全没有要去一探究竟的意思,直接回了自己房间。
电梯事件后出于安全考虑李知心给展凝配了个手机,为了不影响学习,配的是个老年机,可怜见的只有接电话和发信息两功能。
展凝就拿着那个巴掌大的老年机给孙婉发消息聊天,发了没两条,卧室门开了。
程谨言在那探头探脑的走进来,顶着展凝辨别不清的目光,慢腾慢腾的蹭到床边,叫了声:“姐!”
“嗯,”展凝不冷不淡的应了声,“怎么?”
程谨言手指在被子上一下一下的戳:“我等会要回家了。”
展凝便又应了声,她不知道这小子是单纯进来汇报一下呢,还是怎么个意思,转了下手机,静待下文。
程谨言:“我回家以后要等开学时候才回来了,家里请了很多老师,每天得学很多东西。”
很正常,程谨言虽然暂住在平常人家里生活,但不代表他就是个普通人。顶着程家的姓氏,他的人生注定动荡起伏,他是未来程氏的接班人,是无数人的生计来源。他需要在成长之前就开始不断接收各种知识,为他的未来打基础。
挑多重的担,就要成多重的压力,这是成正比的。
不论你所在的阶层是高是低,都有属于你的责任,老天在这方面还是公平的。
程谨言扭扭捏捏的继续说:“我得学几门外语,还得听阿婆说茶道,还要跟着严叔去高尔夫球场。”
展凝呦了声:“真牛逼啊。”
语气怎么听怎么幸灾乐祸。
程谨言抿了抿嘴,快速看了她一眼:“嗯……你和小扬要去我家玩吗?我家那……”
“不去,忙着呢!”展凝总算知道他杵跟前拖拖拉拉是为哪般了,合着是想把他们展家姐弟弄去程家呆着。
展凝灵魂出窍都不可能答应这种糟心事。
程谨言噢了声,明显很失望,他低头安静了会,突然胸膛一鼓:“其实我家……”
“不去,”展凝眼神都没溜过去一个,“别让外面人等久了,出去时给我关上门。”
她大概知道程谨言为什么老是扒着自己不放,主要还是两人“同生共死”过了一次,被关电梯这种经历也不是想碰到就能碰到的,小孩有此一遭对她产生浓烈的依赖感还是比较容易理解的。
展凝只是有些后悔,当初不该心软抱他那一下,自己挨了一口至今还没彻底脱痂不说,“狗皮膏药”也是想甩都甩不掉了。
程谨言被她堵得小脸皱了皱眉,最后又低低“噢”了声,转身走了。
过了半晌,展凝突然看向房门的方向,她突兀的想到一个假设,若那一世也有过跟程谨言共患难的经历,结局是不是就会不一样?
还没有思考出什么答案,展凝先一步摇了摇头,没意义。
程谨言走后展凝经常会带着展铭扬去超市,这小子迷上了一款小鱼饼,吃倒也没多爱好,主要是包装里附赠的一款塑料机器人,没大拇指大,能拿剑,还能动个胳膊什么的,一共有12款,全部集齐后可以兑换一套更精美的机器人做收藏。
诱骗少儿小心灵的玩意,全给买齐了都不定能凑出一套,就是个骗钱法子,展凝将这残酷真相说道了好几遍,奈何展铭扬中毒颇深,自动将这一现实给屏蔽了。
“这样的我都三个了,”展铭扬举起一个绿色的机器人给展凝看,“这个我要留着给谨言,多的我都要送他。”
展凝双手揣口袋里,晃晃悠悠的在他身边走,眼都没斜一个:“你对这兄弟倒是真好,人稀不稀罕还是个问题。”
“我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