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多年以后,居桩才理解了那目光中的哀伤,及,刻骨的迷恋。
作者有话要说:
☆、大典前夕
在回去的路上,下起了倾盆大雨,居桩将那本《礼》顶在头上,和上官一同一路狂奔,他人生第一次觉得这本书的可爱。可回到自己宫殿的时候还是淋成了落汤鸡。上官遭到了未名的严厉处罚,因他考虑不周没有带蓑衣,又没有在下雨的时候及时脱下衣服为居桩遮雨。
居桩自几十年前的大病,身体一直较弱,淋雨当晚便发起了高烧,大魔法师悠息一直亲自为居桩医治,并整夜地守着他,直到他烧完全退下,方离去。这几日悠息也十分忙碌。她离开时告诉居桩好生在自己宫殿里休息,不必去学习礼仪了。这是这段时间以来,居桩听到的最好的消息了——终于可以不用见居燕了。
连续几日王都都在下雨,时而倾盆、时而淅淅沥沥,总是不停歇。居桩感染风寒,身体很倦怠,懒懒地不愿意走动。他总是趴在寝殿的窗子上望着外面的雨,想着一些乱七八糟、与年龄不相称的事情,小小年纪却过早地开始忧郁。
这日他喝了一碗热热的莲子粥,吃了几块清蒸鹅肉,感觉好了很多,兴致也上来了。他来到书房,吩咐傅成去取自己这些年来描绘的王庭地图白锦缎。傅成是傅义的孙子,傅成身上依稀可以看到傅义的影子,方脸,黑而瘦。傅义早已作古了。除了未名被赐予长寿,与冠面尊者同寿外,其余的侍者侍女都是普通的人寿命,因此男子三十,女子十八岁便不再服侍,而是由后人继承。
傅成很快将厚厚一沓白锦缎抱来。居桩根据自己的记忆,将锦缎一块块地拼接到一起,很快就占满了巨大的汉白玉桌案,傅成不时根据居桩的指示调整锦缎的位置。不得不说居桩十分有毅力,王庭广阔,除了前面几个出入用的门,其余的地方甚至看不到边际。很多宫殿都是人迹罕至,只有一些上了年纪的守卫,躺在台阶上晒晒太阳,手中的矛都生锈了,甚至,有些地方连只活物都没有。前几十年来,居桩只要没有万不得已的事情,就一定会去描绘王庭地图,以致他越来越吃力,走得越来越远,建筑物却越来越少,经常无功而返,他一度暂停了王庭的描绘。他从中获得了很多乐趣,遇到了很多稀奇古怪的宫殿,连教母悠息曾提到的会走路的宫殿都被居桩发现了。那次把他吓了半死,那是个小型的宫殿,抬着两条过细的石头腿晃晃悠悠地走到居桩面前,似乎还看了居桩好一会,最后又晃晃悠悠地离开了,离开时绊到一块大石头上,趴在了地上,起来时竟然很恼火,给了那石头一脚。
地图拼接完成,居桩将绘慧送给他的赝品天地万物图拿来对照着看着,心里盘算着还有什么地方自己没有亲自去。居桩很快就发现现在的王庭和画上的王庭有很大的不同。现在的王庭很多宫殿都没了,取而代之的是新宫殿,就比如说居桩的落雪宫,画上便是没有的。画上的全貌图就是庞大的宫殿图,没有什么特别之处,而居桩绘的王庭全貌图隐隐有些规则,只是有太多空缺的地方,居桩考虑着要不要继续描绘下去。
他记得画上的藏书殿和中央森林都是历代大魔法师往生前用全部法力和精血凝聚之物,如果画中远景的那座山就是灵长曾失口说出的两极山,那么这幅天地万物图岂不就是画着历代大魔法师创造的事物。居桩数了很多次图上的东西,只有七样,还是算了那个女孩。居桩也觉得画中的女孩怪怪的,都是物,怎么就有个人呢?人应该不会是哪位大魔法师创造出的,在这幅图里算什么?
这时候,他总是想看看真品是什么样子的。根据绘慧所说,真品是会发生变化的,最少那个女孩现在也长大了吧。鉴于绘仁对这幅天地万物图的迷恋,居桩觉得自己再见这幅画念头简直就是痴心妄想!
未名中途过来几次,劝谏居桩不要太操劳,注意休息。居桩也实在疲倦了,他要傅成把锦缎收起来,自己亲自把画收起来,打算改天再做详细研究。
天终于放晴了,居桩的身子也好完全了,他憋闷了数天终于可以出去透气了。居桩第一个就是去魔宫找悠雪与悠晴,这些天他生病,那两个家伙竟然没露面,让居桩十分气恼。居桩来到魔宫却没有找到她二人,后来一个面带薰衣草花脸面具的男魔法师告诉居桩,悠雪与悠晴闭关练习魔法了,大典前夕才能出关。居桩无奈,满腹的怨言无处诉,只得悻悻地离去。
不过他还没有来得及感受一下寂寞和思念,受召的各方国王诸侯就开始入王都了,王都一下子就变得异常忙碌,王庭则是人仰马翻,但却井然有序。居桩虽然只接待三大附属国国王,却是王都最为尊贵的来客。居桩不得不一遍遍温习各种礼仪,以确保无误;尝试各种场合的宴请,锻炼待人礼数;还要对付极为繁琐的礼服,未名几次提出要为居桩更衣,都被居桩委婉地回绝了,他已经习惯自己动手解决自己的事情。
第一个接待的毫无悬念,正是冰地来都朝贺的仪队。冰地的王仗着实让居桩惊叹,那是一个晶莹剔透的方形宫殿,它就像小鸟一样落在居桩面前,翅膀一收不见了,然后开始变大,变到像正常宫殿的大小,面向居桩的那面,中间向两边开合,一队人马走了出来,为首的正是冰地王冰极,冰极轻轻一挥,宫殿再次缩小,却变成了一个挂链,挂在冰极的颈上,十分漂亮。居桩煞是喜爱,如果不是考虑到这东西异常珍贵,就要忍不住开口要了。居桩已知道冰极早已入都,但还是装做初次见面,极尽王都之礼,这使冰极十分高兴,再回临时行殿的路上,问了居桩很多问题,居桩觉得父王与冰极的关系很好,因此也不见外,与冰极说说笑笑,十分开心。晚上的接风宴十分丰盛,居桩与冰极已是熟悉,他以水代酒和冰极推杯换盏,吃得很是开怀。不过席间连夜继续问居桩一些私人问题,甚至问居桩有没有心仪的女孩子,把居桩问了个大红脸。
又过了两日,居桩得到消息水地朝贺仪队将至。他立即整队,然后跨上飘雪,浩浩荡荡向王庭贰龙门外走去。近日入都的人比平常多了数倍,王都前四门均都开启,而贰龙门则是专门迎接附属国国王的。到了贰龙门外,宽敞的官道上没有半个人影。居桩在马上呆了一会觉得无聊,就跳下马打算活动活动筋骨,他走到马前面开始扭扭屁股晃晃腰,回忆武彝教他们的动作,居桩的动作做得越来越滑稽,让人忍俊不禁。正当居桩玩的不亦乐乎的时候,面前突然凭空出现了一个和他一般大小的人,只见那人短发,身穿天蓝色长袍,面带金鱼面具。
“你从哪冒出来的?”居桩大惊地问道。
“这里!”那孩子用手指指地,然后突然把脸伸到居桩面前,只隔了一手掌的距离。
“啊!”居桩大叫一声一屁股坐在地上,四周的侍卫纷纷上前亮出武器将居桩围了起来,却不敢贸然向这个凭空冒出来的孩子出手,众所周知,金鱼面具该是水地王族的标志。
“你…你要干嘛?”居桩指着他吃惊地问道。
“我就是问问你在干嘛啊,你刚刚做的那些动作是王都迎接的礼仪吗?”对方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
居桩大怒,刚要发作,突然,面前大地一阵剧烈的晃动,地面开始冒出蓝色的气泡,气泡越聚越多,急速结合,陡然汇成了一个巨大的气泡,气泡里面清晰可见,竟然也是一座宫殿。一队仪仗缓缓穿越过气泡,气泡随着消失。为首一位王者打扮的带着金鱼与珊瑚面具女子笑着看着居桩,然后对那个孩子说:“清儿,快见过王子桩!”
居桩赶紧从地上爬起来,指着那孩子吃惊地问:“你是水地王储水清?”水清使劲点点头,还鄙视地看着居桩,那意思是说居桩怎么才知道。居桩更加吃惊地说:“你……你是女孩子?”
水清闻言大怒,“废话,水地有男王储吗?”
居桩呆立半天,勉强压住心头的激荡,自动忽略掉刚刚的情节,然后摆出一副庄重的架势,用成年人才有的语气说:“女王与王储旅途劳累,请随我进王都休息。”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后,就雄赳赳气昂昂地上马带路了。
这一路上,水清自来熟的不停地缠着居桩问他刚刚做的动作是怎么回事,待看到居桩恼怒的样子以及侍卫忍着笑意的摸样,她恍然大悟,然后就开始不停地威胁居桩,一口气提了不下几十个条件,恨的居桩真想把她掐死。
终于这条比平时长了几倍的路走完了,居桩用最快的速度将一行人安顿到水地临时行宫,然后就逃得似的离开了行宫。晚上的接风宴,情形更为悲惨,居桩有生以来的世界观,人生观,乃至价值观都被水清彻底颠覆了。一个女孩子,还是王储,怎么能这么不知廉耻、厚颜无耻、蛮不讲理、胡搅蛮缠……居桩都找不出一个适合的词语来形容她。不过,也不是一点好处也没有,居桩终于发现发脾气的悠晴竟非常可爱,而居燕也不似以往那么讨厌了。
连续几日,水清以贵客的身份强行要居桩陪同,白天逛遍王都的大街小巷,把居桩遛得腿都断了。到了晚上,逛了一天的水清竟然一点不累,又拖着居桩去吃小吃,吃完小吃又要去骑马,折磨得居桩接近崩溃。而且水清极能惹祸,她那高傲得无以复加的样子,一般人受不了,她也不顾身份,看到不爽的地方,就要强出头,又是女孩子,只得居桩来帮她打架,很多时候居桩都想露出真面具一了百了,可是水清实在丢人,居桩宁可挨揍,也不愿露出真容。居桩千盼万盼,就差没烧香磕头了,西方大陆朝贺仪仗终于到来了。居桩以此借口摆脱了魔鬼水清的纠缠时,水清还一副意犹未尽的样子,觉得和居桩感情沟通的还不到位,搞得居桩差点爆发。
西方大陆的仪仗队应该属于正常的了,没有会飞的宫殿,也没有神器的气泡,简简单单的一队木制车辆,最奇特之处也就是车不用拉,是自己滚动的,而且速度极快,转眼间来到了居桩的迎接队伍前,车戛然而停。居桩整理了一下服侍,端正地站立等候着。西方大陆是第一次进王都朝贺,不管是父王居然还是教母悠息都叮嘱过居桩,此次接待尤为重要,万不可失礼。后面的几辆车下来十数位人身动物头的半人兽,他们排列整齐,其中三位恭敬地掀开中央的三辆车的车帘,一只年轻的金毛雄狮和一只年轻的剑齿巨虎,还有一条小白狼一跃而出,来到居桩面前。
居桩左手放于胸前,微微探身,说:“欢迎王储木木,王储神草,王储永叶来都朝贺,我谨代表王都表达我们最深的敬意。”居桩说完直起身子,意外地发现三兽都盯着他的左臂看,居桩十分怀疑刚刚那番练了无数遍的话他们是否有听进去。居桩不想失礼,就向前走了一小步,刚要开口。
居中的狮子木木却说话了,“你带的手链可是大魔法师悠息所赠?”
居桩一愣,随即点点头说:“正是教母所赠。”
“教母?”左边的小白狼永叶疑惑地说。
居桩点点头,“大魔法师悠息是我的教母,我是王子桩。”
“那大魔法师现在何处?”剑齿虎神草急不可待地问。
居桩一下子就明白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