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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雨转一转眼珠子，清醒地道：“我那套别墅差不多可以卖一千万，我可以卖掉别墅，自己给自己投资。”
肖婷婷挑起眉，冷笑道：“如果你自己投资，我就不插手了！你的烂摊子，你自己管去！”
纪雨立马泄气了，道：“表姐，听你的，听你的！我当大导演，想请舒唯一当男主角，可以吗？”
肖婷婷面无表情地道：“舒唯一的电影身价是两千万，还有分红，你请得起吗？”
纪雨眨一眨眼，天真地笑道：“我和舒唯一是朋友啊！我不是给他帮过忙吗？互相帮忙！”
肖婷婷毫不留情地道：“连友情客串都别想！失恋后的舒唯一变成了自虐型工作狂，从现在到过年，他已经把每天的工作都安排好了，没有一天的空闲！还有，既然是朋友，就别想着从朋友身上占便宜！到时候，我可以请他发个微博，帮你宣传！仅此而已！”
纪雨不满意，把嘴唇往外撇。
肖婷婷道：“你不是喜欢演戏吗？你自己当男主角啊！”
纪雨很有自知之明地说：“那肯定赔钱！”
肖婷婷没耐心了，催促道：“关于导演，当或者不当，赶紧选！”
纪雨：“当当当！说好了啊，投资一千万！”
——
莫虞和查查在餐厅里坐下，没选择包厢。烤全羊，烤全羊，查查在心里默念着，等待着美食的上桌，非常地开心。
大都市就像一座不夜城，在任何时候都不会感觉冷清，现在已经晚上九点，餐厅里依然是客满了的状态。
餐厅的玻璃门又一次被推开，又来客人了！查查恰好朝门口看了一眼，没想到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那是一身黑裙的韦老师。韦老师今天妆容精致，烈火红唇，珍珠耳环随着她的步伐摇曳生姿，白皙的肩膀和后背坦露在空气中，性感而美丽。美丽的韦老师吸引了餐厅里大部分的目光，她挽着一位中年男士的胳膊，在服务员的带领下，走向包厢。中途，韦老师发现了查查，转头朝查查嫣然一笑。那一笑，仿佛新鲜玫瑰的绽放，除了美丽以外，还带着自信和骄傲的气质。
餐厅里有人在惊叹，有人在说笑，有人在窃窃私语。
查查收回目光，心情没之前那么开心了。莫虞拿着平板电脑，还在看球赛，没注意到刚才那轰动半个餐厅的一幕。
过了一会儿，查查点的菜上桌了！服务员微笑而礼貌地告诉道：“你们好，已经有客人为你们买单了。”
莫虞惊讶了一下。查查一点也没有惊讶，她猜到了替她买单的人应该是韦老师。面对不想接受的馈赠，查查有她自己的老办法，她叫服务员等一等，然后打开钱包，掏出几张毛爷爷，说：“这是我们买单的钱，别人给的那一份就当是你们的小费，谢谢了。”
“好的。”服务员的眼神有点困惑，有点无奈，不大理解查查的这种行为，但是面对丰厚的小费，他又忍不住流露出惊喜的笑容。
莫虞拿起筷子，先往查查的碗里放了一块烤羊肉，笑道：“查查，我很庆幸，以前你没这么对我！”有一次查查请他吃饭，他递会员卡给查查，说可以打折，结果会员卡一刷，就直接买单完毕了。当时查查有点不高兴，但是没像刚才那样拒绝别人的付款，坚持自己付款。
莫虞觉得，坚决拒绝别人帮忙买单，那就是生疏的意思，意思是要撇清关系。
查查的心情因为美食的诱惑而好转了，她说：“如果我没猜错，帮我们买单的人是韦老师。刚才我看见她进包厢去了。以前我和她挺熟的，现在不熟了。”没什么好说的，开吃！
韦老师？莫虞稍稍地思索了一下，因为查查的同事都是女子，所以他很快就放下了警惕。
忽然餐厅的门发出刺耳的声音，而且伴随着嘈杂的吵闹声，有人把门狠狠地推开，风风火火地挤进来一堆人，有男有女，显得气势汹汹，显然来者不善。领头的中年女子对服务员问：“3号包厢在哪里？快点带我们去！”她身后的人说：“一定要抓住那个狐狸精！”
正在就餐的顾客们被打扰了，有的人皱眉，投去厌恶的目光。有的人富有八卦精神，眼睛发亮，投去好奇的目光。有的人怕他们闹事，怕误伤自己，便投去警惕的目光。
这是一家很有名的高档餐厅，餐厅经理拒绝带那群人去3号包厢，把保安叫来了，正在劝他们出去，并且警告他们，再闹就喊警察来。事实上，餐厅方面已经报警了！但是，报警的威胁也浇不灭那群人赶来捉奸的怒火，不用服务员领路，他们已经找到了三号包厢。
闹事的人扬言：“我们是来捉狐狸精的！好狗不挡路！”
餐厅里的客人议论：“捉狐狸精不去宾馆，来餐厅做什么？”餐厅里议论纷纷，恰似风掀起了海里的浪花。
环境嘈杂，莫虞和查查不约而同地微微皱眉，觉得自己吃饭的好心情被打搅了。
又过了一会儿，竟然传来了打骂声，女人的尖锐叫喊，桌椅的碰撞声，瓷器的破碎声，男人的劝告声，没完没了。这样的吵闹最容易让人心情烦躁，很多客人已经呼唤服务员来把食物打包，打算离开。查查和莫虞也没兴趣看这种热闹，也把桌上的美食打包了。
莫虞左手提着袋子，右手揽着查查的肩膀，一起朝门口走去。忽然，那个带人来捉狐狸精的女人从包厢闹到大厅里来了，她的手里还抓着另一个女人的头发，那是一缕很长很长的头发。
“狐狸精原来是她啊！”餐厅里的议论声更大了。查查停下脚步，心情乱了，着急了，那是韦老师。愤怒的一群女人对着韦老师又打又骂，甚至开始扯衣服。查查一时心急，想冲上去，莫虞紧紧地抱着她的肩膀，不允许她过去。查查有点发抖，呆滞地嘀咕了一句：“韦老师。”莫虞听见了，不能袖手旁观，他拿出手机，给安保公司的熟人发了一条短信。
打人的一群人已经失去了理智，甚至把劝架的餐厅保安给打了，保安的鼻子下面流淌着两条鲜血的小溪。“这个狐狸精，不要脸，勾引我家的老公，住我家的房子，花我家的钱！她的情人有十几个！”
餐厅里沸沸扬扬，在混乱中，一个中年男人脱下西装，盖在了韦老师的身上，护着韦老师。韦老师低头不语，任人打，任人骂，她的长发不停地被扯落，掉在地上。
“警察怎么还不来啊？”
有些顾客是全家聚餐，怕孩子看到不该看的画面，连忙带着孩子走了。餐厅的女经理又急又气，这里是餐厅，不是菜市场，她不得不打电话寻求外援。五分钟之后，附近其他餐厅或者商场的保安赶来帮忙，隔成一堵人墙，总算是把打人的人和被打的人分开了。
等安保公司的熟人来了之后，莫虞就带着查查离开了。回到车上，查查沉默不语，脸色很难看。
莫虞揉一揉她的后脑勺，轻声地安慰道：“放心，有安保公司的人在，不会再打了。”
查查没有回应他的话。
莫虞又补充道：“就是上次帮你捉坏蛋的那个安保公司。”
查查终于抬头看向莫虞，眼睛有点红红的，说：“莫虞，谢谢。”
莫虞挑眉，轻笑道：“查查，你对我说什么呢？说错了话，回家就要接受惩罚！不过，你别管那些糟心事了，有些人是自食苦果。”
查查没有底气地问：“万一是误会呢？”之所以没有底气，是因为她曾经撞见过韦老师和经纪人佟维的事，而且还有那次在别墅区的偶遇，还有舒唯一曾经对她的告诫。
莫虞道：“带头开打的那个女人，我认识。脱下西装的那个男人，我也认识。那两个人是夫妻，夫妻俩开了一家物流公司，在本市的商界有点名气。这样一闹，两边都丢脸。”
莫虞启动车子，上了回家的路。眼看着查查心情低落，他闲聊道：“其实，台湾的妨害婚姻家庭罪挺好的，面对通奸，至少有法律途径可以走。免得那些人在马路上打小三，戾气太重了，辣眼睛。”
“嗯。”查查答应了一声，总算是打起了一点精神。
——
深夜，查查接到韦老师的电话。
韦老师又哭又笑：“查查，你今天看到我丢脸了，是吗？”
查查不答反问：“韦老师，去医院了吗？”除此之外，她不知道自己还能说什么。
韦老师哭泣着说：“查查，我害怕，你过来陪我，好不好？”
查查道：“对不起。”莫虞忽然从床上坐起来，抢过查查的手机，直接结束了通话，然后把韦老师的号码放进了黑名单，动作一气呵成。
查查惊讶地看着莫虞。
莫虞叹一声气，抱住查查，把脸贴在她的颈项上，轻轻的蹭，仿佛耍赖，闷声闷气地道：“那边的声音跟个女鬼似的！”
面对这样的莫虞，查查真是一点脾气也发不出来，她抱住他，抚摸他的后背，轻哄道：“好了，不吵了，睡觉了。”
莫虞往枕头上一倒，把空调被一盖，抱着老婆睡觉！晚上本来就是睡觉的时间，不是开诉苦大会的时候。
——
第二天，蓝青约查查吃午餐。
蓝青问：“今天上厨艺培训班，感觉怎么样？”
查查笑道：“还没去，下午再去。培训班每天开两次课，上午和下午的内容是一样的，如果睡过头了，就可以换个时间去。”她今天恰好睡过头了，她和莫虞耽搁到九点半才起床，想起来就忍不住脸红。
蓝青笑道：“挺人性化的啊！对了，给你看个新闻。”蓝青把自己的手机递给查查，手机的屏幕上正显示着一个帖子，帖子议论的主角是韦笑笑。
查查认真地浏览，然后松了一口气。
有人跟拍了韦老师的私生活，并且开贴爆料，上面既有韦老师昨天在餐厅被打的照片，也有韦老师今天戴墨镜登机出国的照片。韦老师挽着一位男士的胳膊，这位男士已经不是昨天晚上和她一起出现在餐厅的那位男士了。网络时代，信息飞速传播，刚刚发生的事情就能传得满天飞。
看来，韦老师依然坚强地活着，和昨天深夜打电话的糟糕状态并不一样。查查顿时没有了心理负担，把手机还给蓝青。蓝青问：“查查，你现在还和韦笑笑有联系吗？”
查查一边吸果汁，一边把昨晚上发生的事说了，包括莫虞抢她手机的事。
蓝青感叹道：“这真是一只打不死的小强啊！你说她这样，值吗？上次还闹了一次自杀。”
查查心情低落地道：“不值得。”
蓝青为了照顾查查的心情，就不提这不开心的事了，她忽然笑道：“查查，我有新工作了！纪雨要拍新电影，而且还是导演，肖婷婷和纪雨共同邀请我担任形象顾问。”
蓝青的心情美滋滋的。查查惊讶地问：“纪雨这么快就开始招兵买马了？我昨天在QQ上建议他改行去当导演，他还很吃惊的样子。”
蓝青瞪大眼睛，呆了一下，道：“不是吧？这几天都不是愚人节啊！”她立马用QQ联系纪雨。
纪雨回复：“美女！什么事？”
蓝青和查查把脑袋靠在一起，一起盯着手机，蓝青回复：“听说你昨天才决定当导演？”
纪雨：“查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