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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
我胡乱地想着，不由苦涩轻笑。
“琳，走了。”突然庄南握了握和他一起放在衣袋里的我的手，在我耳边轻声提醒我。
听到他的声音，我竟有些失神地晃了一下身子才反应过来：“啊？哦。”
庄南看到我的样子，眼中划过一丝异样，但仅一瞬间便又恢复了正常，依旧温柔的双眸，散发出耀眼的光芒。
美得让人神晕目眩。
这次吃饭的地方不是上次的观景餐厅，只是很普通的一家饭店而已，不过虽然比不上观景餐厅的豪华与惬意，但在我眼里却也是相当奢侈的地方了。
其实我是没料到他们像事先约好一样随意在外面找了个地方碰头，原来是为了吃饭。
而且，为什么那个花男又在这里？
刚进包房，就看到文老师端坐在席座上。
我不由暗自皱了皱眉，该不会又要上演在观景餐厅第一次和他见面时候的情景吧。
不过显然这只是我自己的胡思乱想罢了。
这一次，大家很熟悉的入座，上次他们会那么客气大概是太久没见面的关系，老友相见总免不了俗气地客套几句。
今天则不同，既然本是旧识，也不是多久不见，所以自然免了那些俗套。
“你们几个再不来，我真是要等到来年春天花儿都开了。”文老师，一边招呼着入座的大家，一边示意边上的侍者倒茶。
“等到花开那还能再等到花谢，来日方长不是吗。”宁承西呷了一口茶，嘻笑着应了一句。
我在心里翻了一个白眼，真是没创意的话，如果要玩幽默，这是不是也太冷了一点。
还是他们就好这一口？
不过他们虽然个性相符也常一脸嘻笑，似乎都乐于调侃别人，但绝不是喜欢抬杠之人，所以文老师并不会和宁承西纠缠，转而将视线转移到我和庄南身上。
想来刚才庄南原定着我的手入座的情景他自然没有落下，要不然为什么他看过我后，又不经意地扫了庄南一眼，而且脸上的表情稍微有那么一秒中的停顿。
只是那个反应似乎只有我一人看在眼里而已，至少庄南的表情和语气一如既往，并无任何不妥。
“抱歉文老师，让你久等了。”庄南的彬彬有礼不是一朝一夕之事，他的温柔不止是对女孩而已。
花男扬了一下嘴角：“你们几个当中，就你最懂事性情最温和了。和你那个哥哥比起来，哎，他真是比哪哪差，真不知道这么天壤之别的两个人怎么会投胎成双生兄弟的。”
花男的话闸一开，一口气下来又有了滔滔不绝之势。
“哥哥是很受欢迎的人。”庄南的语气让人听得出来，他为自己有这个哥哥很自豪，他爱他的哥哥。
“不过很多事情，也许……南才是最好的选择。”花男不咸不淡地吐着字，说话间，目光定定地落在我身上，那感觉让我整个人从内到外都不由地有些发毛。
于是为了化解那种无形中形成的尴尬感，我只好不太自然地扯了扯嘴角，大概看起来真是标准的皮笑肉不笑：“文老师，你……你好。”
一紧张，说话又开始不利索。
004 分明是另一个人
“我们又见面了，小琳琳。”花男灿烂的笑着，好听的声音与轻快的语气让人一点都听不出他的年纪，再说他的样子也并不显老。
“晨怎么没和你们一起来？”花男突然发问，但视线依旧没有从我身上移开，我只好闪躲着眼神瞟向别处。
“估计一会儿就来了。”秦羽抢过话，淡淡道。
“真是难得四人不一起出现。”文老师说着，朝椅背上一靠，这才收回了自己的目光，一副懒懒的样子。
“说起来你这做哥哥的可真是一点都不可靠，晨可是去接小米了，难道你不知道？”宁承西手扶着茶杯，一张脸上不减之前的嘻笑之色，但语气里除了自然的交谈似乎还有一些刻意的别的成份，不过这么深奥的东西，我能感觉出来已属不易，又怎么能够完全看透。
果然，听了宁承西的话，花男脸色微微一变，不过不是变得难看，而是……一丝惊讶：“小米？”
只是脸色变化的不止是花男一人而已，还有我。
宁承西的话既然是对花男说的，那么仔细想想整句话，那话里的“哥哥”二字不是在说明花男和苏米的关系，又是在说什么呢。
我惊讶于宁承西的话的时候，更惊讶他们兄妹二人并不同姓这个问题上。
“文老师是苏米的哥哥？”虽然这已经不是用猜测来判断的事实，但我还是觉得需要一个确定。于是轻轻拉了拉庄南的衣袖，低声问道。
“嗯，跟我和我哥哥一样，不过他比苏米出生早了十几年。”庄南笑笑，柔声回答着我的话。
我睁大眼睛以表示自己的惊讶，亲兄妹？我用目光瞄了瞄花男，他和苏米一个俊美一个靓丽，可是好像长得并不太像，而且……如果没记错的话，花男好像是姓文吧？苏米姓苏……
呃……这算什么亲兄妹？
大概是看出我的疑惑，加上我听完后没再说话，庄南伸手揉揉我脑后的头发，笑了一下：“文老师跟他爸爸姓，苏米则跟她妈妈姓的。”
我小嘴圆张，恍然大悟。
难怪！
又不禁讶异，我以为像我这样随母亲姓氏的人并不多见，只是现在看来，即便如此却也不是唯一。
“你们俩嘀咕什么呢？这种场合可不适合说悄悄话哦。”文老师的声音很不合适宜地响起。于是听罢，我立马举起双手摆了摆，脸上讪笑着：“没，没有。”
花男笑着，一副调侃的表情挂在脸上。
大家继续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庄晨和苏米终于像明星登场一样，闪亮到来。
“真不好意思，让大家久等了。”刚进门，苏米清脆悦耳的声音就响了起来，再配上她甜美的微笑，就算对方真的等了几个小时甚至更长都难以说出责备的话。
所以大家只是回头望着她，无一不是面带笑意。
“公主小米就是公主小米，今天真漂亮。”宁承西的嘴巴永远甜得如抹了蜜般，他的语言辞海里最不缺的就是赞美之词，尽管他这话听起来毫无新意，甚至还有点陈词烂俗，可是苏米听后依旧笑得如沐春风。
不过嘴上却谦虚得厉害：“承西，你又取笑我了。”
“怎么会，今天这么晚来，看来是费了一番功夫。”宁承西嘻笑着，又继续道。
“不跟你说了。”苏米似乎颇是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娇嗔一句，然后又接着开了口：“真高兴今天大家都在。”
庄晨被苏米挽着胳膊，一直到两人入座后都没有开口说话。而我的眼神在他进门时对他有一小会儿的注目外，其它时间我都故意四处游散，像孤云野鬼般。
不过……苏米从进门开始，似乎就根本没有注意到她哥哥的存在，只是一直巧笑嫣然地和大家打着招呼。
我疑惑地将目光移向苏米，她微微一笑，双目水波流转，她究竟是怎样一个人？
再看看花男，他倒是一副悠然自得的样子，似乎对苏米的态度毫不在意，但落在苏米身上的两道目光却是柔意绵长，却也没有开口说话。
这我倒是真的看不懂了，这两兄妹搞什么。
就目前这情况来看，如果不是事先告诉我的话，要说他们是两兄妹，打死我都不会相信的。
我这头正狐疑着，苏米总算是朝着花男开了口：“哥，你回来了怎么都不回家？”
“嘿嘿……”花男干笑两声，却未作答。
我左右一边一眼，看着二人，刚刚明明像是陌生人一样的感觉，一句话竟然让那种感觉消失无踪，难道这就是所谓的兄妹感情？
“我知道你不喜欢住在家里，不过你这样回来了也不和家里联系，爸妈很想念你。”苏米的声音柔和了很多，不像之前的轻快明亮。
花男笑笑：“我知道了，过几天我会回去的。”
原本就早已上桌的菜肴，在等到庄晨和苏米后，大家便没有客气地开动起来。
对于他们的交谈，我也丝毫插不上话，所以大多时候是埋头苦吃。
庄南夹了菜递到我碗里，我微微一愣，还没待我恢复过来，他又附在我耳边低声道：“想吃什么就告诉我。”
我几乎是石化般地怔在椅子上，如果说他的动作勾起了我某根记忆神经的反应，那他的这句话便是彻底地将我拉回到在观景餐厅的那个场景里。
这分明是那天庄晨的动作与言语的重复。
即使那个动作被庄南看在眼里，但是那句话，庄晨在我耳边的低语，他竟然亦能复制出来，而且，一字不差。
可是……人分明是另一个人。
即使做着同样的动作，说着同样的话，那又怎样，他们长得一样，流着同样的血，可是庄晨就是庄晨，庄南就是庄南。
我垂着眼，看着碗里的东西，耳边庄南的气息犹在，那余音盘旋，嘴角不由泛起一丝苦笑。
记得那天，宁承西向文老师介绍我的时候，没有丝毫犹豫地告诉他我是庄晨的女朋友，我甚至一直沉默地默认着他的话，觉得那就算是被人误会的关系，也觉得幸福。
可是今天，我的身份似乎有了改变，尽管没有再次的介绍，可是身边的这个人，已经变成了庄南，和他有着一模一样的外表的庄南。
咀嚼着庄南为我递来的食物，口中传来一丝苦涩。
005 恍若隔世的感觉
对面的苏米和庄晨时不时低声谈着什么，庄晨虽然脸上是一层不变的表情，但看得出来，苏米在开心地笑起来的时候，他的脸上似乎有那么一丝动容。
他，其实一直都喜欢着她，心里也一直住着她吧？
宁承西他们不知道在聊些什么，我满脑子都是胡乱的东西翻来覆去，耳边只传来他们偶尔的笑声。
“明天就是新的一年了，今天难得大家聚在一起，来干一杯。”文老师一边说着一边将面前的酒杯斟满。
大家见状，也轮流着一一斟满自己的酒杯，然后起立，一声脆响，一饮而尽。
我端着酒杯，为难地看着杯中透明的液体，皱着眉咬了咬唇。
“怎么了小琳琳？”我的动作和大家的一饮而尽比起来极不协调，所以文老师不由地问了一句，引得其他几位无一不投来疑惑的目光。
我看看大家，心说不用用这样的眼光看着我吧，不会喝酒难道是什么稀奇的事情吗？
“我……我不会喝酒。”我虽然知道再怎么不会喝酒，但现在这种情况就算是出于礼节也不该以这种并不充分的理由拒绝，但是……
“不会可以学嘛。”花男可不是什么怜香惜玉的主，尽管我也没有指望也不想他对我怜香惜玉，但叫女生学喝酒，也太劣了吧。
我看着他，正欲开口，苏米咯咯地笑了起来，我不明所以，将视线移至她身上，只看到她朱唇轻启，一张一合：“图琳卡，你现在已经是庄南的女朋友，如果不会喝酒，那可怎么办？”
她的话勾起我一脸疑惑，她看了我一眼，无视掉因为她的话而爬在我脸上的疑惑，继而又听见她的声音：“如果……将来会有许多远大于这样的场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