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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她现在什么都感受不到了，只觉得眼前是模糊的，耳朵里面充斥着嘈杂的声音，好像脑袋要爆炸了。
“你怎么了？”好像是顾南城的声音，像是来自遥远的苍穹，显得那么空洞而不真切。
怎么了？
她没有怎么啊，她只是有点气闷，但是一点事情也没有。
“为什么哭？”顾南城似乎又问了一句。
为什么哭？
她没有哭呀，谁说她哭了，她为什么要哭，她才不是那么脆弱没有用的人，才不会哭呢。
她恍恍惚惚地摸了一把脸，奇怪，好像摸到了水汽。
讨厌，难道下雨了么，为什么脸上会是湿的？
脑子里面真的好乱，好像有什么东西要炸开了。
不管了，她呼吸不上来了，心痛得像是要死过去了。
“慕凌歌，你到底怎么了？”顾南城在慕凌歌的身边半跪了下来。
医护人员已经到了，李安安已经被抬到外面的救护车里面去了，但是慕凌歌的状态却越来越不对劲。
像是丢了魂一样，目光呆滞，但是却不断在流着眼泪。
表情里面的慌乱却又显得那么真实，像是丢失了最心爱的玩具的孩子，痛苦得那么真切。
顾南城一开始还以为她是因为看到李安安受伤，所以心里不舒服，但是看了一会儿之后，发现越发不对劲。
就算是再难受，再接受不了，也不会出现这种表情。
难道是因为这一幕，勾起了她什么不好的回忆？
顾南城心下疑惑，所以提高了音量，打算将慕凌歌从自己的情绪里面拉出来。
可是慕凌歌眼里哪里还有他。
现在在慕凌歌的眼前，只剩下一片白茫茫的水汽，她一个人往前跑着，喊着，想抓住一点什么。
耳边隐隐传来了什么人喊她的声音：慕凌歌，你醒醒。
是谁在叫她？
她好想告诉那个人，你不要再喊了，反正你又不是他。
而下一秒，她的眼前突然一黑，昏迷了过去。
顾南城有点慌乱，慕凌歌竟然就这么直挺挺地在他面前晕倒了过去，但是却没有倒向她，而是倒向了那团碎瓶胆。
他反应极快，在她倒上去之前，将她拉到了自己的怀里，但是自己的手臂却在碎片上割了一下，顿时有血涌了出来。
萧澈本来正在跟医护人员说话，此时也注意到了这边的情况，连忙走了过来，颇为紧张地说道：“怎么了？”
顾南城却已经一把将慕凌歌公主抱抱了起来，一边往外走去，一边说道：“你善后。”
萧澈跟上前了两步，却见顾南城的脸色真的是难看到了几点，所以也没有多问，只是嗯了一声。
等到顾南城的身影消失在门口的时候，萧澈才问一边的律师道：“怎么回事？怎么会突然晕倒了？”
“相比较那个，我还是更关系顾总脸上为什么会出现这种表情？不是说顾总跟夫人关系冷淡，但是我看完全不像嘛。”律师说道。
萧澈不置口否，只是神秘地笑了一声。
顾南城对慕凌歌其实恐怕早就动了心，但是或许连自己都不知道。
但是在紧急情况发生的时候，这种表情和行为，却真切地反应了内心。
如果真的对这个女人没有感情的话，又怎么可能会出现这种心痛至极的神色？他在顾南城的手下做事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还是头一回看到对方露出这种表情来。
萧澈若有所思，但是当着律师的面，却又什么都没有再说。
而另外一边，顾南城将慕凌歌抱到了车上，径直去了最近的医院。
不过到了医院之后，做了各项检查之后，却发现她没有什么问题。
“病人在晕倒之前，有没有什么反常的表现？”医生宁愿去看面前的病例，也不想看这顾南城这张冰山脸。
顾南城想了一下，说道：“哭得很厉害，算不算？”
虽然她无声无息地，但是确实哭得十分厉害，眼泪几乎是成串地往下落，跟开了闸的水龙头一般。
医生沉吟了片刻，说道：“目前的检查结果来看，并没有什么身体上的问题，大概是太过劳累，加上伤心过度导致的。没什么大碍，睡一觉就好了。”
第195章 最后期限
虽然医生说了没事，但是顾南城的眉头却皱得有点紧。
伤心过度？
到底是什么东西，触动了她的内心，让她竟然会伤心过度到昏厥的状态。
他没有说话，只是看向了病床上的慕凌歌。
她紧紧地闭着眼睛，看上去神色间还是痛苦，好像就算是在梦里，也逃不开这让她难受得难以自拔的情绪。
顾南城在一边坐了很久，在实在是想不到任何结果的情况下，将她带回了家里。
既然身体上没有什么大问题的话，他相信，她更希望自己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在家里。
这一夜，慕凌歌没有再醒过来，但是却睡得极不安稳，一会儿哭，一会儿笑，一会儿表情都纠结在一起，但是有时候，却又重新舒展开来。
顾南城一直守在她的身边，一来是害怕她夜里醒来，二来也是害怕有什么突发情况。
不过，知道第二天早上，她都没有醒过来。
顾南城一直在旁边一边看着她，一边办公到凌晨三点多，最后还是在房间里面的沙发上合衣躺了下来，但是却还是有点担心慕凌歌，到了快要五点多的时候，才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慕凌歌醒过来的时候，只觉得眼睛好痛，甚至都有种睁不开的感觉。
她抬手揉了揉眼睛，翻了一个身，过了一会儿，这才慢慢想起了昨天晚上的事情。
想起来的同时，她也从床上一个鲤鱼打滚翻坐了起来。
怎么回事？
自己不是在万佳家里吗？怎么一下子回到家里来了？
她只记得自己一直陪在李安安的身边，然后又出现了什么情况？为什么自己好像有点记不清了？
她深深皱了一下眉头，却突然看到不远处的沙发上，竟然还躺着一个人。
顾南城为什么会睡在那里？
慕凌歌简直要被自己惊呆，这个男人出现在这个房间就已经有点不对劲了，现在竟然还屈尊躺在沙发上，这画风不对劲呀。
她脑子里面乱糟糟的，也整理不出一个前因后果，索性不再去想，重新躺了下去。
顾南城看上去有点累，自己还是不要打扰到他，反正也不着急去上班，所以在床上多躺一会儿也没有什么。
慕凌歌这么想着，重新闭上了眼睛，去回忆自己昨天夜里到底怎么了，但是没想到一会儿，身边突然一沉，一个人躺了过来。
她吓了一跳，下意识地向后退了一点，但是却有别人及时拦腰截住。
“别掉下去。”顾南城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醒了，一双漆黑明亮的眼眸，正认真地看着慕凌歌。
慕凌歌呆呆地看着对方。
以前就知道顾南城很帅，但是现在发现，他是真的帅得有点过分。
就算是眼底有点淡淡的黑眼圈，但是并不影响他得英俊，因为他只要睁开眼睛，好像世界就都凉了。
“在想什么？”顾南城看到对方只是呆呆地看着自己，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不由轻笑了一声，问道。
慕凌歌虽然脸上有点发烫，但是却舍不得移开眼去：“在想你为什么要睡沙发？”
“因为害怕打扰到你。”顾南城从善如流地说道，眼睛里面带着点狭促。
慕凌歌有点害羞，但是还是勇敢地对上了对方的眼睛，说道：“那你可以回房间睡嘛。”
就算是三岁的小孩子，晚上睡觉也不用人陪了，他怎么会突然想起来陪自己来了？
难道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事情？
慕凌歌微微皱眉，她有时候有点健忘，就像昨天的这件事情，她只是隐隐约约地记得，李安安好像受伤了，自己打了急救的电话，剩下的东西，好像就记不清楚了。
或许是这段时间真的太累了。
顾南城其实也有点吃惊，这一觉醒来，慕凌歌好像什么都记不得了。
好像昨天那种伤心欲绝的感觉已经消失不见了。
难道一切都是这个女人在演戏？
不应该啊，如果要演戏的话，难道不是早上接着来比较好？
她却没有问之间这些，恐怕是真的忘记了。
既然慕凌歌忘记了，顾南城也不会主动提起来。
“对了，李安安怎么样了？”慕凌歌看到顾南城并不回答自己的问题，只是出神地看着自己良久都不说话，便又问了一个问题。
顾南城这才回过了神来，说道：“已经送到医院去了，但是还没有醒。”
慕凌歌哦了一声，又问道：“我们昨天晚上怎么回来的？我好像有点太累了，有点不记得了。”
顾南城却说道：“我带你回来的，要是累，就再休息一会儿吧。”
他的声音轻柔，是前所未有的。
慕凌歌却摇了摇头：“不了，我想现在去医院看看，我不放心安安。”
“没关系的，我安排了专门的人手在观察，你再睡一会儿。”顾南城却坚持道。
到了这种时候，慕凌歌虽然还不清楚昨天晚上自己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看顾南城这种反应，便知道一定发生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不然他怎么可能会这么温柔？
她眼波一转，问道：“我昨天夜里是不是失态了？”
“没有。”顾南城似乎并不想将真相告诉她。
慕凌歌疑惑地看了他一眼。
没有吗？
没有就没有吧，反正顾南城都这么说了，她还能说什么。
“明天就是最后的期限了，要是今天还不能得到确切的证据，要怎么办才好？”慕凌歌突然又想起了公司的事情，不免担忧地问道。
顾南城却淡淡地说道：“别担心，没什么大笔聊的，荣禾还没有这么弱，就算最后却是没有找到确凿的证据，那也没有关系，新闻的热度也就一个星期。”
慕凌歌当然知道顾南城是什么意思。
就算是荣禾到最后没有找到什么确切的证据证明那些添加剂是陷害的，但是也没有关系，他们还可以出产品的检测报告，这些东西，终究会被覆盖的。
对公司的影响固然存在，但是对荣禾倒也算不上致命的打击。
慕凌歌点了点头，觉得还是有点可惜：“虽然话这么说，但是还是觉得，要是这么输了，有点憋屈。”
第196章 日记本和录音笔
顾南城笑了一声：“胜败本来就是兵家常事，所以没什么好可惜的。”
“那不一样，如果是光明正大地竞争，输了也就输了，但是现在却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怎么能让人心服口服？”慕凌歌还是有点愤愤不平地说道。
顾南城却笑了一声：“没什么，商场就是这样，有时候，做生意就是要铤而走险。”
“顾总，这样是不对的，作为守法公民，可不能有这种想法。”慕凌歌认真地教育道。
顾南城这次倒是没有笑，只是意味深长地说道：“但是你得明白，高尚是高尚者的墓志铭，卑鄙是卑鄙者的通行证。”
慕凌歌歪过头想了一下，说道：“可是，顾总，邪不压正，永远都是这个道理，如果有人凭借着不堪的手段得到了一些什么东西，那也只是一时的，没有人喜欢下作的人。”
顾南城笑了一声，没有再说下去。
在商场跌打摸爬久了，谁敢说自己是干干净净的？
不过，如果慕凌歌这么想的话，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