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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敏君叹了一口气,看来只能由她来把当时的事情说一下了。
“是去年运动会的时候啦——”
校运动会在每年9。30举办,是国庆放假前一天。
这大概是全校学生最爱的一个日子。
激情澎湃、令人热血沸腾的运动会后,又是一个7天长假,也难怪乎在那一天,几乎没人的心情是不激动兴奋的。
“当时不是跑道旁边搭了好几个给运动员提供矿泉水的小台子么。”苏敏君仔细回忆着当时的细节。
他们班负责这个台子的人是赵媛。
赵媛是个体弱多病的女生,大病小病从没停过,论生病,开个玩笑的花,没准是年幼的程清嘉的升级版。
她身高不高,但体重不轻,由于一直吃各种带有副作用的药物,导致身材发胖,无论是运动还是节食,都无法让药物性肥胖离开她的生活。青春期的女生正是敏感、爱漂亮的时候,赵媛也为此自卑,而且她皮肤特别的白,但并不是那种令人羡慕的牛奶白和瓷白,白的倒像是在脸上抹了厚厚两层白水泥一样的质感,因此以前班级里私底下有顽劣的男生称她为“天使姐姐”。
这种恶意满满的绰号在刚入学时比较常听见,现在,随着年龄的增长,大家渐渐成熟,现在很少有人还这么嘲弄人了。
裴伴和赵媛关系还不错,她们两个都没有报名参加项目,因此主动加入运动会志愿者行列。
志愿者也分好几个版块,比如负责给运动员加油的啦啦队,负责写稿子汇报实时赛况的通讯员,还有就是负责给运动员送水的志愿者等。
裴伴干通讯员一职已经三届了,年年都是她和另一个男生一起写了稿子然后给广播台送去。
赵媛找到她的时候,脸色有些难看,支支吾吾地说自己肚子疼,下一场一千米决赛让裴伴负责看一下摊子。
这种小事,裴伴当然直接应下。也对赵媛说的话深信不疑。
裴伴在摊子上坐着,一边编辑稿子内容。
在她前方,那被太阳晒的冒出一股难闻味道的滚烫的塑胶跑道上,男子一千米决赛正进行着激烈角逐。
三班有一个人挺进了决赛大名单,是一人包揽N个项目的体育委员李子阳。
此刻,裴伴隐约能分辨出哪一个是体委李子阳。
应该正在第三名的位置,和第二名仅仅拉开了两个身位的距离。
裴伴不爱跑步这项运动,因为对她来说十分吃力。但她羡慕那些疾步如飞的跑者。
那些田径场上的佼佼者,他们奔跑的时候,仿佛不像她一样有重力和地心引力的束缚。他们的姿势漂亮潇洒,他们动作轻盈,一次次的摆臂是干脆利落的,左右**替向前,有规律的一次次迈动是坚定的。
有一个格外高挑的身影,遥遥领先。让一同奔跑的选手,还有长边上呐喊鼓舞的观赛者都让人意识到“差距”。
就如他鹤立鸡群般地身高一样,狠狠地把同龄人甩在后面。
裴伴还是第一次在生活里见到有人这么高,而且是她的同级校友,但她对这张面孔竟然毫无印象。
理论上,这样突出的高的人,应该很容易给人留下印象。
他第一个跨过终点线,拉开身后第二名半圈有余,令人吃惊且敬佩。如此优异的成绩,怕是能破校男子一千米的记录。
即便跑了一千米却依然一脸轻松的人,双手撑着腰,大步走到水摊前,伸出一只手。
“水。”他像是发号施令一般。
裴伴当时没注意到他能这么快冲线,正忙着手里稿子。虽然她有点玩忽职守,但见眼前这个人明明手就在矿泉水瓶边上,却还是伸手问她要,这种傲慢,让裴伴心里有点不舒服。
但毕竟裴伴也知道自己有不对的地方,便还是乖乖从一旁的“冰箱”里取了一瓶水,给人家递了过去,并且小声地说了一句,“不好意思。”
“冰箱”当然不是家用大功率电器的那个冰箱,只是一个泡沫塑料盒子里塞满了冰块,以此避免矿泉水被太阳晒得发烫,保持较低的温度也能让刚剧烈运动完的选手快速镇定下来。
那人咕哝咕哝地大口灌了半瓶,喝水的方式格外豪放,用老一辈的人将那就是急吼吼的,而且嘴巴还是漏的。
喝完水后,那人眯起眼睛,直直地盯着她。
那审视一般的目光,直看得裴伴心里发毛,但那个人突然轻笑了一声,随即道:“下午换人了?”
“就该找点漂亮的来。”
“上午那个胖子,真是让人倒胃口啊。”说这话的时候,他的样子及其的轻浮傲慢。
上午那个胖子——
这句话不断地在裴伴的大脑里回荡。
回声一阵阵的,敲打着她的每一处神经,像是要将它们都敲断崩裂才罢休。
眼前的男生,额头上还淌着汗液。阳光的照射下,泛着光。
遍布于脸上的大小不一的水珠,已经分不清是咸湿的汗水,还是刚刚喝水时溅出来的液体。
下一秒,一股冰凉的液体浇在了他脸上。他反射性地闭上了眼睛。
“说真的,你很让人倒胃口。”
手里拿着泼出去后只剩下三分之一瓶冰水的女生,冷冷地说。
她的表情上没有生气和愤怒,只有讨厌到极致而产生的默然和蔑视,她瞥了一眼面前身高有一米九更多的男生那颇有些狼狈的样子。
“脸和心,都挺脏的。”
作者有话要说:
程清嘉:为什么又没有我的戏份
没办法呢,裴伴才是主角,你不过是她的后宫之一罢辽(不是)
……
明天就是我最喜欢的周末啦!周末肝火纹!所以我们下周见吧=…=
第36章
片刻死寂过后,原本一动不动的高个男生,不怒反笑,一把抓住女生拿着冰水的手。
他满是逼迫的姿态,“那你帮我好好洗洗,怎么样?”
“这么漂亮的手,用来洗脸应该也很干净吧?”他是嬉皮笑脸的,是满不在乎的。
是疯子——
“有病!”裴伴毫不退让地瞪着眼前这个笑的邪佞浪荡的男生,几乎是用了全身的力道才甩开那个人。
她顾不得自己还要给其他人送水,只想跑到洗手间把自己被握过的手腕好好洗洗干净。
教学楼一楼的洗手间里,她看到赵媛靠在洗手台上,正低头看手机。
没什么不舒服的样子。
“赵媛——”裴伴语气平淡地喊了一声。
女生被叫后,惊慌失措,手机“啪”的一声掉落在大理石地砖上,发出响亮的撞击声。她赶紧蹲下身子,捡起手机,躬身低头,不敢看裴伴的眼睛。
“裴伴,对不起,我……我不是故意……”她在道歉。
自此,裴伴已经猜个七八分。
她走到洗手台前,打开水龙头,将水流开到最大。
透明泛白的液体,以最大的压力,冲刷着她的手腕,这样的感觉让她的心渐渐归于平静。
“为什么要逃走?”
她抬头,看镜子里脸颊被灼热的阳光晒得有些发红的自己。
对那种人,以礼相待这条原则根本就是放屁。
一味的忍让和逃避,只是助纣为虐罢了。
这一小插曲,在偌大的盛会上,根本不会留下丁点印记,就像一滴水落进大海,掀不起什么波澜。
经过苏敏君一番回忆,裴伴终于尽数想起。
即便后来,这张嚣张的面孔似乎又消失在了她的生活里。
她不知姓名,也不想把他放进脑子里,哪怕是以一种极度厌恶的情感。
只是,那天晚上,她和苏敏君说起这件事的时候,还是免不了骂了一句“神经病”。
听完了这一段完整的故事,刚刚引起话题陷他人、甚至陷自己于风口浪尖的宋煜倒是沉默了。
苏敏君推了推失神的同桌:“喂,你这朋友,行不行啊?”
宋煜反瞪她一眼,不说话。
刚刚一个劲儿地夸人家的是谁啊?
——不对。
难道……苏敏君刚刚说“可惜啊——”就是因为这个?
突然,什么都对上了。
但京铭确实是他好哥们,人虽然浪荡了一些,但决计不是什么坏家伙。
“……他小子平时说话真的没那么难听。”
“也不会随随便便就人身攻击。”
面对来自宋煜的无力的证词,苏敏君冷哼一声,“那你的意思是,我们编故事,歪曲事实?”
“……不是。”这下,宋煜平日里的气焰也消了一半了,整个人唯唯诺诺的,姿态彻底变了。
“我回头问问清楚,说不准里头有什么误会。”宋煜挠了挠头,一副“我真的很烦”的表情。
**
临近下午三点。
解放了,快解放了。
这大概是无形回荡在二年三班教室里的心声。
班主任在讲台上最后叮嘱着班上学生一些事宜,比如放假时要注意安全,也不要因为长假休息而过于放松,该学的该做的都得好好落实到位。如果不是她还在场,台下学生估计激动得能把作业书本上抛庆祝。
下课铃响,这一刻早已被期盼了千千万万次。
老师也不拖沓,知道学生们的殷切心情,下课铃声刚从挂在教室前方的广播里出来,“哒哒”高跟鞋声便应着旋律响起,经过教室前门,最后逐渐消失在了过道里。
班级里,大家庆祝声一片,每个人都在整理书包,班长不忘提醒大家要把桌洞清空,不然等寒假回来就会发现留下的东西被清洁阿姨都扔了。
裴伴上节课课间就整理的差不多了,把卷子分学科放进不同的文件夹里。
四个袋子四个编号,到时候写作业时她会抽签,抽中哪个数字就从哪个科目还是写。
毕竟全面发展,不,是每门课都还不错但并无特别出色的裴伴光是应付选择困难症就觉得人生太难了。
而另一边,苏敏君则一直都磨磨蹭蹭的,从来没有分门别类归档和及时整理意识的她,只要是下发的卷子,都会直接塞进桌洞里,仿佛那是个无限空间,再多的东西都能储存在里面,由此引发的惨案是,经常找课本就要找半天,两只手在桌洞里摸来摸去摸到的总不是想要的那一本。
而今天统一发作业的日子,她就更惨了。
她从桌洞里拿出一张张被挤压而变形的卷子时,宋煜不禁用异常嫌弃的目光看着她。
裴伴便转身过去,前胸贴着椅背,帮着苏敏君整理。
余光瞥到她的同桌已经背上书包,正伸手将椅子推进去,她停下手中动作,问程清嘉:“你要走了么?”
“嗯。”
“那再见啦。“裴伴告别道。
紧接着,苏敏君和宋煜也和程清嘉说“拜拜”。
“30号那天,不要迟到。”应对几人的道别,男生却如此叮嘱了一句,也无特别指向。
宋煜和苏敏君皆是一脸茫然。
只有裴伴知道,这句话的目标对象是自己,她下意识地回复,“那你来我家楼下找我嘛。”
不自觉地皮了一句,连她自己都未察觉这话中带有一丝撒娇的意味。
“寒假我不住这里。”男生言简意赅地解释。
“噢……”女生语气低了下去。她忘了。
“等一下等一下,你们要去干嘛!”苏敏君抓住重点,忙问,嘴里低声嘀咕着,“你们不对劲,偷偷摸摸……”
裴伴心想,你真的很八卦诶。
哪有偷偷摸摸?
要是真的偷偷摸摸,怎么你都不会知道啦。
同时,她又突然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