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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跟着沈抒意进房间休息,倚在一边问他:“什么意思啊,兄弟。”
语气轻佻,不像是什么好人的样子。
陈思源又笑了笑:“虽然不知道你们是真的情侣还是别的什么原因,但对方还是个年纪不大的小姑娘,麻烦你做个人,这里的每个走廊都有摄像头,而我会整个晚上都守在监控面前,不要问我为什么多管这个闲事,显然你们的感情还没有到达可以做不能描述事情的程度,别的地方我管不着,但是在我的店里,你不要想对人家姑娘做什么。”
“毕竟。”陈思源冷睨着秦以辞:“我是个令人讨厌且爱多管闲事的人。”
秦以辞笑:“你怎么知道我是个登徒子?”
陈思源道:“我不知道,但只要有这个可能,但你喜欢她不是吗?”
他笃定道。
秦以辞愣了片刻,他已经表现的这么明显了吗?
那,那个小姑娘又感受到了多少呢。
陈思源还在说:“虽说我感觉你是个好人,可我并不敢赌这万一。”
秦以辞若有所思。
片刻,他轻轻地笑了笑,隔着前台拍了拍陈思源的肩膀,道:“祝你好梦。”
陈思源斜了他一眼:“今晚我不会睡的。”
秦以辞耸了耸肩,离开。
*
沈抒意走到房间的门口,用房卡开门的时候,手都在发抖。
踉跄着走向洗手间,小姑娘用冷水拼命地洗脸,好不容易才把眼角的眼泪全都压了下去。
刚才,她实在是太失态了。
明明对方只是随口那么一说,可她就是没有办法控制自己的情绪,
真是丢人啊。
沈抒意垂下头,睫毛上的水滴滴答答的往下掉,像是哭了一样。
她的耳边嗡嗡作响,好像又回到了很小的时候。
“看啊,她就是那个科学家的女儿,我妈说她没爹养的。”
“哈哈哈爸爸厉害有什么用,还不是不要她的。”
“她妈妈也不要她的,平时她都是自己一个人回家。”
沈抒意从很早之前就知道人是两面的,像是那些表面上虚假恭维她父亲是科学家的人,实际上会跟他们的孩子说,看,就是那个小孩,有爹生没爹养。
她第一次听到这种话,是在小学一年级。
那时候的她尚且还不知道怎么处理这种事情,撸着袖子和说出这种话的小孩子干了一架,本来就瘦小的她愣是把人家小胖子揍翻在地上,最终的结果,是她被方女士摁着头道歉。
道歉,写检讨,被孤立。
所有事情顺其自然,一气呵成,她从暴躁到后来的充耳不闻,只用了一年的时间。
年纪轻的小孩子们不喜欢沉默的异类,更不喜欢爹妈口中无人管教的刺头,也只有在跆拳道教室的时候,踢断木板的时候,才会获得短暂的自在。
就算她从小长的就比别人家的小孩子好看,可是她仍旧没有朋友。
直到上了大学,她告别过去,重新开始,遇到舍友董夏槐。
示意即便董夏槐每次都在最关键的时候丢下她,她也舍不得跟这个朋友真正的生气。
她就是觉得自己最近挺倒霉的,先是被秦以辞戳了伤疤,出来玩还被地头蛇讽刺撕了伤口,更要命的是她一直拼命克制住的情绪,今日一览无余的展现在秦以辞的面前。
他应该会讨厌她的吧。
一个一点就炸,甚至有些尖酸刻薄的人。
沈抒意讨厌这样的自己。
她用力吸了一口起,努力平复起伏的心情,正当她准备再洗一把脸的时候,沈抒意感觉到有人在她背后轻轻拍了拍。
她惊诧地抬起头,水珠顺着脸颊滑落,镜子里倒映出男人神仙似的的眉眼。
秦以辞抚慰地拍了拍她的后背,然后伸出左手,上面安静地躺着一颗大白兔奶糖。
男人帮她剥开糖纸,将奶糖塞进小姑娘的嘴里,他的动作很轻,像是在触碰不得了的珍宝。
“嚼一嚼。”他提醒。
沈抒意机械地动了动腮帮子,奶香味儿溢出,甜的要命。
她讨厌吃甜,可现在,甜味儿却在慢慢抚平她的所有躁意。
秦以辞抬起手,他其实很想抱抱这个小姑娘,可他犹豫了一下,手只碰到了小姑娘的头发,轻轻地揉了揉。
“沈抒意。”他说:“我跟你保证,我永远不会讨厌你。”
沈抒意愣愣地看着秦以辞,她什么时候把自己的心里话说出来了?
他扯过一张纸巾,一点一点擦干小姑娘脸上的水珠:“而且你还会遇到很多朋友,他们与你志同道合,与你并肩而行,即便多年之后你们各自天涯,再次相见的时候,也能亲密无间出门喝酒。”
小姑娘张了张嘴。
她很想问是真的吗?又问不出口。
最后,她只憋出来一句话:“学长,你好像今天特别温柔啊。”
不像是她认识的秦以辞。
秦以辞笑了笑:“我从来都不是温柔的人,沈抒意。”
他听着小姑娘自己肯可能都没有意识到的低声呢喃,大致理清楚了这姑娘痛苦的根源。
和他一样的根源。
他垂下眸,似乎是说给沈抒意听,也似乎是说给自己。
“我们生活在一个满是恶意的世界,光的旁边是永无边界的黑暗,所有人都在用自己的方式向前穿梭,我拥有无坚不摧的铠甲,却也不曾对这个世界展现温柔。”
那些犀利的,冷漠的,一击中的的锋利言语。
是秦以辞。
他用锋芒抵御黑暗,在黑暗中,遇见同伴。
“但我愿意,把所有的温柔都给你。”
愿这世界也有人温柔你们。
——————
陈思源是个有故事的崽,而进入这个队伍的人每一个都算是有故事的(除了阙白,他是个单纯的沙雕),希望这篇文章到最后,也能把温柔带给你们。
第二十五章
“但我愿意; 把所有的温柔都给你。”
秦以辞话音未落; 窗外陡然炸开烟花。
蓝色的光折射在房间内; 晃动在两个人的脸上,巨大的礼炮轰鸣声,震的沈抒意耳朵发聋。
她只看到秦以辞的嘴巴一上一下的张动。
烟花持续了十五分钟,两个沉默无言的人也对视了十五分钟。
窗外一切重归寂静之后; 随着口中甜甜的奶香味儿消散,小姑娘也恢复到了平常的样子。
沈抒意看着秦以辞,眨了眨眼睛,有些迟疑地问:“学长,你说什么?”
窗外的烟花声太大了,她没有听见。
秦以辞黑漆漆的眼睛看向沈抒意,他沉默了一会儿; 勾起一个笑容:“没什么,我说; 好好睡一觉,明天所有事情都会过去的。”
他说的话有这么长吗?
沈抒意手指不自然的蜷起; 又放下,她露出了一个温和纯良的笑容:“学长,祝你好梦。”
秦以辞也笑:“晚安,小学妹。”
秦以辞从沈抒意的房间里走出来; 顺便帮她带上了一直敞开的门,门锁“咔哒”一声自动扣合,秦以辞抬眼; 看到了站在拐角处,一脸漠然的陈思源。
两个人视线相交片刻,秦以辞从他的身边穿过,谁都没有说话。
*
乌里洞是长蓝港最著名的景点之一,四面环山,景色怡然,每年旅游旺季的时候都有无数男男女女从天南海北赶到这里,久而久之,竟成为了邂逅与艳遇的最佳地点。
沈抒意站在乌里洞的入口处,看着熙熙攘攘挤在门口买票的大长队,不禁感叹了一下十一的高流量。
阳光晒在地上,但风已经开始凉了,似乎是一夜之前,天气就从夏季转换到了秋季。
沈抒意和秦以辞两个人都穿着短袖,冷风一吹,小姑娘打了个寒颤,她站在原地抱着胳膊跺了跺脚,看着人山人海,不好意思地和秦以辞说:“抱歉啊学长,我可能没有办法跟你一起进去许愿了,不然你自己看?我一个人可以的。”
她没带身份证,只要是景点都进不去。
她记得秦以辞还挺想去的,不能因为她的个人原因,让学长没办法看风景。
秦以辞的脚步顿了一下。
他自己脑补了一下他对着个池子往里面扔硬币的情景,实在太过傻逼,他本身也不想去这种地方,本来都准备舍命陪君子了,正好小姑娘没有带身份证,也就不用进去遭这份儿罪了。
他看沈抒意看向景点的眼神,只有对人海的抗拒,哪儿还有什么想要去许愿的想法。
估计是他之前误会了什么。
总归沈抒意不想去,他更不想去。
秦以辞垂下了眼睛,轻声道:“我不喜欢人多的地方,也不喜欢被别的女人缠着。”
往来的男男女女们有说有笑的,两个人站在大型狗粮区的正中间,分外醒目。
秦以辞眼睛看着小姑娘的脚尖,这姑娘只穿了个凉拖,圆润的脚指头有点发白。
沈抒意本来想说,学长你就算长的好看也不用这样,来这里的人不是看风景的就是许愿的谁还会来缠着你啊。
话都没说出口,一个看起来特别热情的大波妹子凑到了秦以辞的旁边,特别夸张的撩了一下自己的头发:“这位小哥哥,我看你很帅啊,能不能留个联系方式?”
沈抒意:“……”
对不起,都是她低估了秦以辞的盛世美颜。
秦以辞微微抬了抬头,压下眼角眉梢的不耐烦,淡淡地道:“抱歉,不行。”
那大波妹子盯了他一会儿,转头看向沈抒意,咦了一声,她挺好奇的:“这是你女朋友吗?她不让你给别人联系方式?”
瞎说。
沈抒意吸了吸鼻子,才想反驳,却听见男人低低的声线:“是啊。”
沈抒意愣了一下,她感觉好像有什么东西从心底炸开,促使浑身上下莫名的打了个冷战,而脸上也带了一抹红晕,顺着脸颊一路红到耳后。
酥酥麻麻的感觉,好像有点乱。
秦以辞朝大波妹子耸了耸肩,唇角勾着笑:“家教严,不好意思。”
大波妹子遗憾离去,秦以辞转过身,小姑娘呆愣愣地站在原地,脸红的可疑,半晌,才气恼地道:“秦以辞,你瞎说什么呢?”
连学长都不叫了。
秦以辞无声的勾了下嘴角,随后又垂下眼眸,咬了咬嘴唇:“学长也不是故意的呀,只是出门在外,学长也不能在大庭广众之下跟她讲道理呀,她既然误会了,我也只能顺水推舟,解决这个麻烦。”
接着,他特别真诚地抬起头:“学妹,不好意思啊,但还是谢谢你。”
小姑娘被这真诚的一句道谢砸的有点懵。
她仔细想了想,好像是这个道理,沈抒意在心里给自己一个爆锤,她差点以为秦以辞喜欢自己,果然这是不可能的。
学长他一直以来,都挺正直的。
沈抒意觉得自己想的太多了,她摸了摸通红的耳朵,促使它恢复。
她觉得秦以辞虽然长得好看,但属实麻烦不少,心里软了那么一下,对他说:“学长,那下次再有人找你要联系方式,你还可以用这招。”
秦以辞没想到还有这样的意外惊喜。
他啊了一声:“这么说,以后要是有人找我要联系方式,我可以说我有女朋友了?”
他舔了舔嘴唇,忍住笑意,问她:“而且,我的女朋友,名字叫做沈抒意?”
秋风停住,阳光正好,两只胖麻雀落在沈抒意的脚边,啾啾地叫了两声。
怎么耳朵,热的这么厉害啊……
*
长蓝港的深处,沈抒意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