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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了什么?”叶陵南问。
承欢本不想和他说,但想到这或许是断了他念想的一个好契机,就索性说了出来:“行北让我去试礼服。”
果不其然,叶陵南的脸色看起来很不好。他沉默了一会,低低地说:“可不可以,让我送你过去?”
承欢忍不住抬头看他。
他挤出一个十分难看的笑来,“我不想做最后一个看见你穿婚纱的人……在你们的婚礼上。”
他语气里的黯然神伤,承欢不是听不出来。
她看着他,终是不没能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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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行北找的是福川市顶级的婚纱馆,典型的英式建筑,装潢都颇为讲究。
承欢到柜台接待处报了名字,接待小姐立刻笑盈盈地给她和叶陵南带路,“刚才梁秘书已经给我们打过电话了,说付小姐您会先到,没想到叶先生也一起来了。不是我说,你们两位看着就感觉般配,有夫妻相。”
承欢解释,“他不是我先生。”
接待小姐脸上的笑立刻有些尴尬了,“是吗?那付小姐,真是抱歉。”
承欢摇了摇头,说:“没事,你不用介意。”
她进了试衣间,立刻有两个店员给她把婚纱拿了过来,婚纱的款式是大拖尾婚纱,繁复的裙裾与极为华丽的拖尾,让承欢见了都有些瞠目结舌,她都怀疑自己能不能将它穿上身。
与此同时,他们生活还跟着一个女店员,捧着两个包装极为精致的盒子过来,一同放进了试衣间。
待她们都出了试衣间,将门关上,承欢这才好奇地去打开盒子,里面是一件白色的无吊带浅色文胸和一双白色镶钻高跟鞋。
她暗自庆幸刚才没当着叶陵南的面问出来这是什么。
婚纱虽然繁复,但其实并不是太重,承欢比想象中更加容易地将穿上,然后她换上鞋子,推开了试衣间的门。门外给她拿婚纱过来的店员还守在这,而和外面大厅相隔的白色纱帘已经被放了下来。
店员很细心地为她整理好裙摆和头发,然后各自执起纱帘的两侧,缓缓将它拉开。
随着纱帘被拉开,承欢很快看见对面坐在沙发上看杂志喝茶的叶陵南。
他听见响动,正抬眼朝她看来。
两人四目相对,在叶陵南怔忪的视线里,承欢看到了他眼底的惊艳。
叶陵南有些看痴了,他不由自主地站起来,朝承欢走过去。他从没想到穿着洁白婚纱的承欢,是如此的耀眼美丽,美到连他的呼吸都要停滞了一般。
她就要成为别人的新娘了。
他这样告诫自己,压抑心中的某种炙热的渴望。
这时,有店员给他们捧上来一个精美的王冠头饰。
上面的钻石闪地叶陵南的眼睛微微地刺痛。
他伸手去拿起它给承欢戴上,他的手抖得厉害,试了好几次还是带偏了。
当第五次的时候,他总算帮她戴好了。
承欢有些不忍,她看着他,轻轻地说:“陵南,你回去吧。”
这是她第一次这么喊他的名字,可是说出来的话,却似一把钢刀又急又猛的□□他的心口,让他避无可避。
他眼底的光彩渐渐消失,他最后看了她一眼,然后什么也没说,慢慢地转过身,离开。
他走得很快,生怕自己反悔一样。
他想将她带走。
想疯了。
可是他知道,她想嫁的人,不是他。
承欢看着叶陵南的身影很快消失在了大厅转角,她动了动唇,才将刚才一直忍着的话缓缓说出口:“陵南,对不起。很早以前,我们就经彼此错过了。”
☆、第17章 婚纱(补完)
叶行北到的时候,承欢已经换好了婚纱,正坐在沙发上等他。
无疑,今天的她如此的美丽。
他站在大厅另一侧走廊的石柱后面偷偷看她,看见她百无聊赖地把玩了一会裙裾上蓬起的白纱,然后抬起头有些焦急地朝大厅入口处张望,露出失望的神色。他终于忍不住快步走到她面前,在她明显带着吃惊的目光里,缓缓蹲下身子,将手里的一只白色丝绒的盒子打开,里面装的是宝格丽ktail系列的彩宝手链。
“我原想买一对耳环给你,但是你却没有打耳洞。所以才买了这条手链。”叶行北将手链取出来,戴在了承欢的右手手腕上。
承欢想到曾经几个好友好几次鄙视她怕疼,连耳洞都不敢打,微微笑了一下,说:“你会不会觉得女孩子戴耳环比较漂亮?”
叶行北却有些不以为意,“你这样就好。”
这时候店员已经给他将礼服拿了过来,他站起身,进了试衣间换衣服。
承欢也站起身跟了上去,等叶行北从试衣间出来,她亲自为他系上了领带。
叶行北站着低头凝视着她,等她将领带系好又去整理他礼服衣领的时候,他一把搂住了她纤细的腰身,迫使她整个人踮起脚靠近她。他低头在她耳边轻声道:“阿欢,你今天真漂亮。”说着,作势就要俯身来吻她。
和大厅相隔的纱帘已经被拉下,店员也早就退了出去,可就算如此,承欢还是感觉羞臊。她别开脸,伸手去推叶行北,急急地说道:“外面还有人呢。”
叶行北却扳着她的脸深深地吻了一口,笑了起来,“她们看不见的。不过这样,是不是感觉到更刺激?”
承欢觉得最近叶行北的脸皮可算越来越厚了,经常喜欢这么偷袭她。她顿时面红耳赤,“你简直越来越流氓了。”
叶行北咬着她的耳朵,将声音压得更低了些,透着浓浓的轻佻,“你再说我是流氓,我可就要流氓给你看了,到时候外面看不见,但到底是听得见的。”
承欢僵在了那里。
叶行北看她呆呆的模样很可爱,低低地笑了一声,这才打算放过她,撩开帘子带她走了出去。
大厅里的墙壁上镶着巨大的玻璃镜足以让他俩看到自己穿着结婚礼服的样子。
叶行北从镜子上收回目光,将承欢的手挽到自己手臂上,然后对店员说:“你们这有相机吗?我想请你们帮忙给我们俩拍张照。”
可能是经常有客人提出这种要求,店员对此早已不见怪了。她点了点头,很快取来了相机,调了一下焦距之后,说:“叶先生叶太太,我要拍了,准备好……1、2、3!”
相机快门键按下,照片里,叶行北和承欢两个人挨在一起,笑得无比灿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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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婚纱馆出来,叶行北带承欢在外面吃了晚饭,两人这才回了叶宅。
承欢先洗的澡,等她出来的时候,叶行北正坐在茶几边给梁柯打电话,似乎在让他准备明天和东晟的合作签约资料。
等他打完电话,承欢难得开口询问了他工作上的事:“你这次要和陆家合作吗?”
据她所知,陆家和叶家在很多项目上都是竞争关系,所以很多业界人士认为陆叶两家不和。
叶行北点点头,似乎看穿了她的想法,就说:“阿欢,商场上没有永远的敌人,也没有永远的朋友,有利可得,那叶家和陆家就是盟友。”
承欢说:“那你们这样算计来算计去,每天算计这么多人和事,不累吗?”
叶行北失笑:“你这就不知道了,与聪明的人斗,其乐无穷。”
承欢听完也就呵呵了两下,突然感觉洗完澡之后有些口干舌燥,就和叶行北说:“你给我倒杯水,我渴了。”
叶行北说她,“你最近怎么越来越懒了。”
可说归说,他还是拿了茶几上的一个玻璃杯,给承欢倒了水。只是当他伸手去捧起水杯的时候,视线忽然一片模糊,他来不及收手,手指擦过水杯表面,将水杯给撞翻,水洒了一地,而水杯在茶几上骨碌碌的滚了两下,摔下来,摔得粉碎。
玻璃碎裂的声音让承欢一阵心惊肉跳,她立刻从床上弹跳起来,跑了过去扶住叶行北支在茶几上微微前倾的身子,“行北,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叶行北转头看着承欢,视线依旧有些模糊,他只能隐约看见她焦急地面容。他甩了甩头,集中精力看着她,她的面容渐渐清晰起来。
他自己心中虽然也是极为骇然,但却仍旧轻声宽慰她,“没事,可能是站起来太急了,一时间供血不足。你不要担心,现在已经好了。”
说着,他还朝她轻轻笑了一下。
承欢似乎信了他的话,舒了口气,说:“你快要吓死我了。”
她放开他,俯身就要去收拾地上的碎玻璃,叶行北却拦住了她,“明天让琴姐过来收拾吧。你一会如果伤到了,又得闹不可。“
他这次重新拿了个杯子倒了水给她。
承欢接过来捧着喝了几口,沁凉的液体立刻缓解了她的干渴,让她眯起眼舒服地喟叹了一声。
叶行北看她小满足的模样,忍不住笑了笑,说:“既然我帮了你一次,那作为交换条件,你是不是也要帮我做一件事啊?”
承欢说:“你怎么这么爱斤斤计较?”
叶行北说:“那你是不愿意了?”
承欢放下杯子,仰起头看他,摆出大义凛然的姿态,“那好吧,你说吧,什么事。”
叶行北俯身在她耳边低低说了句什么。
承欢的脸刷的就红了,她瞪着他,简直咬牙切齿,“你不要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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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行北坐在浴缸里,温水漫过了他大半的身子,承欢坐在浴缸边的石台上,拿着花洒给他冲洗头发上的泡沫。
他黑色的头发随着水流的冲击,一下一下在她指缝间滑过,她有些羡慕地说:“行北,你头发真好,又黑又密,我都有白头发了。”
承欢读大学的时候就已经有白头发了,每每看见,都要让人给她拔了。后来,她听人说拔了白头发,拔一根,长七根,这才不敢再拔。
叶行北看她不高兴地嘟着嘴,粉色的唇瓣肉呼呼的,模样越发可爱了去,就忍不住在她面颊上亲了一口。
他湿漉漉的头发上都是水珠,这一动作洒了承欢一身,她又羞又恼,一巴掌拍在他结实的胸膛上,“你再这样,你就自己洗去。”
这一巴掌打得承欢手心都是麻麻的疼,可叶行北却似不觉疼,见她因为疼痛而本能缩手的动作,居然还能笑得出来。
承欢简直拿他没办法,索性不理会他,将花洒搁在一边,拿了搓澡巾给他搓背。
叶行北的悲伤有一条很长很深的伤疤,从肩头直接划到腰骨上,承欢知道这是当初那场车祸留下的,他的左腿上也有一道很深的伤疤。
她以前一直不敢过问他过去的事情,生怕触及到他心中的伤口。
他或许不知道,其实在他出车祸之后的第二个月,她还是忍不住去偷偷看过他一次。他曾经羞辱过她,她当时心里对他有些抵触,犹豫了很久才鼓足了勇气过去。路上的时候,她还告诉自己,她这是去看看他没听她的忠告,悔不当初的模样。
那时候他正在医院接受复健,空荡荡的复健室里只有他一个人,医生也不知道去哪里了。她还是没有勇气推门进去,就隔着门上窄小的玻璃窗往里面看。
他赤着脚,两手扶着平衡杆,艰难地往前挪动着脚步。可能是因为脚伤无力的缘故,他走起来歪歪斜斜的,一不小心还狠狠摔了一跤,可又不能爬起来去够头上的平衡杆,只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