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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你这个爱美的大小姐相比,我本来就是土包子。”
听到满意的答案,心情不错的徐岚转移话题:“跟你说实话吧,这次聚会并不是假面舞会,而是在学跳舞时认识的一个朋友生日晚宴。”
戴着金色面具的连妍儿不敢相信地看着眼前人,想跑此时已经来不及了,她们已步入餐厅内。
这时耳边传来陌生的男声:“两位美女,可把你们盼来了,再不来我们喝水都要喝饱了。”
说话的人戴着狐狸,据徐岚说其一直在追戴着猫咪面罩的白衣年轻女性,现在是电视台的娱乐主持人。
“都怪我出来晚了,不好意思啊。”
连妍儿刚要挨着徐岚坐下,耳边又传来狐狸的声音:“先别急着坐,人到齐可以玩游戏了,按抽签号配对才能做。”
第一次听说这种玩法的连妍儿再次有了自己是土包子的感觉,再看其他几位都没有异议,只能跟着徐岚从狐狸先生中抽出写有号码的纸团。
第一个喊出号码的是戴着熊猫面具的先生,他来到同样拿着一号的徐岚身旁坐下。
她拿的是五号,按着狐狸先生所说,在戴着狮子面具的年轻男子身旁坐下,不知怎么胸口处有了异样的感觉。
“一会喝酒能不能帮我挡下,我开车来的。”
看着突然伸到眼前的手机屏幕,反应慢一拍的徐岚有些无语了,遇到这种事一般不是男的帮女的,电视里也是这么演的,怎么这会就反了呢?
“对不起,我从不沾喝酒。”
明知有这样的晚宴,应该不开车来才对。
他没有再以短信方式表述,真是个奇怪的男人。
原本想好好品尝下米其林大师的杰作,结果发现一点也不轻松。还要玩游戏七的倍数,对连妍儿这个理科不行的文科生来说就是个折磨,当众表演是不可能的事,只有选择说第二个真心话。
“请问你有没有男朋友?”
问话的人是狐狸先生,连妍儿不太想回答这个私人问题:“我能不能不回答?”
“不能,这是游戏规矩。”
她看一眼对面戴着红色面具的徐岚,有些顾虑地回:“有。”
这好像不是他们想要的答案,气氛因其中几人的对视变得怪异,多了尴尬之意。
见餐厅服务生端菜上桌,狐狸先生转移话题介绍起这里的特色美食。
说实话她之前也有随家人来过类似的地方,但每家餐厅的饮食风格不同,很多东西吃过却别有一番滋味。
不知吃到了什么,还是喝了那味道有点怪怪的饮料,连妍儿有了头晕的感觉。
他们又玩起七的倍数游戏,轮到她又因猜错被罚,清醒时就没算对过,这会就更不用说了。
“你男朋友是做什么的?”
反应变慢的她,在意识快要消散前吐出三个字:“设计师”
“什么设计师?”
连妍儿刚说出一个画字,脑袋就有了碰桌面的意思,接下来发生什么记不清楚了,好像被什么温暖的东西夺走空气无法呼吸……
睁开眼时已是在浓郁的欧式风格卧室内,极想喝水的连妍儿对着床头柜上方一通乱抓后重心不稳地掉到铺着羊绒毯的地板上,身体上传来的疼痛顿时清醒大半。
听到声音的徐岚忙由外进来,将她由地上扶起坐到床边后,面色不自然地递过来一瓶矿泉水。
将半瓶水引下去的连妍儿,意识还未完全清醒:“这是哪里?这好像不是你家。”
“当然。”徐岚回应时从床头柜上放的面巾盒抽出几张递过来:“妍儿,有件事我要向你说声对不起……”
很快,脸色大变的她脚步不稳地朝外走去。想看看徐岚说的是不是真的,如果是真的在那个人家里,绝对不是惊喜而是惊吓。
当看到童嘉晨和她三年前所拍的照片出现在客厅里时,连妍儿的身子有了石化的迹象,怎么都想不到会以那样的方式再次与他相逢。
“为什么?为什么你要瞒我?”
连妍儿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人,心底一下子明白了。现在说后悔已经太迟,发生的一切怪不得别人,只能怪她错信。
“你不是知道我和他为何分手吗?我现在可以再一次告诉你,三年前发生的事已经影响到我们两家的关系。如果我和他再次分手,那就再也不可能成为朋友了。”
在徐岚诧异的表情中,气急的她匆匆逃离那里,来到马路边上了停在面前的出租。
先前在餐厅里发生的事如电影画面一幕又一幕浮现在脑海里,到最后她直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疯了,真的要疯了。
不是她不想见他,只是还没做好准备,更不想以这种方式重逢。
那个戴着狮子面具的怪怪男人,除了童嘉晨不会有别人了。
外人眼里他是个懂事,生活低调又高学历高颜值的美男子。唯一的绯闻就是前女友在三年前,给他送来毫无血缘关系的儿子。
知道真相的人哭笑不得,不知道真相的人大开脑洞,胡说八道。
车子停在徐岚所住的小区外时,她犹豫了下推开车门。徐岚的出发点是好的,只可惜时间不对,也用错方式。
也许是想得太多,回到自己的房间后连妍儿睡的很不好,梦见三年前母亲开车送她上班出事的画面,惊慌失措之下大声尖叫:“我错了……我错了……”
就在车子快要撞上假山那一刻,眼前突然有了明亮的感觉,还有被一双温暖的大手紧紧抓住。
她缓缓睁开眼睛,迎上梦里出现过无数次的熟悉面孔,不是这个屋子的主人徐岚,而是她想见又不敢见的那个男人。
“做恶梦了?”
他就坐在床边,尽在咫尺的距离,一脸担忧地看着她。以为是梦,可说话的声音是那么清晰明亮。比起三年前,他有了些变化。当年那个还有着邻家模样的男人,此时的脸庞棱角更加分明,多了几分英气,变成一个更加耀眼的男人。
连妍儿低下头,再次抬起时隐去某些情绪。看到他眼中有些不一样的自己,曾以为自己没变,再见面时,原来大家都变了。
她的语气有些冷淡:“为什么要那样?”
他没有松开放在她手臂上的手,笑着回:“因为我想重新追你。”
昨晚的相遇绝对不是巧合,不知道徐岚什么时候跟他见的面,两人是合计好了演那出戏,为了增加可信度又约了八个不知道什么的人。
在她认识的朋友里,没有几对恋人分手后还能做成朋友,大多数都变成了陌生人。
她不过是回来看看,看看…
“对不起!”
她现在好像只能对他说这三个字,那件事不怪他的,都是那个坏女人。
童嘉晨眉头一拧,像是奇怪这个时候她为何说出这句话,继续温柔地问:“告诉我,做了什么梦?”
以前听他这时的声音,总会有种吃到糖果般的感觉,现在却别有一番滋味涌上心头,尤其是这寂静清冷的夜里。
她不想告诉他真相,从他手中抽离出后有意从另一边离开,却被他再次抓住,这一次声线有了明显不同。
“告诉我,什么梦让你变成那样?”
可以和他说吗?
她不想和他吵架。
继而再次挣脱童嘉晨,将掀开一半被子又盖回到身上,似乎想要把那股快要忍不住的倾诉***压下去。
“没什么,只是梦到了以前不开心的事。”
童嘉晨的手在空中停留了片刻,收回去的脸色有了明显变化,隐忍着某种不好的情绪。
“是你母亲吗?除了她就没有第二人会让你那样。”
竟然被他猜中了,的确是与她母亲有关,当年手术虽然是成功的,但还是留下后遗症,时而清醒时而糊涂。
所以,父亲在两年前卖了这边的房子。
“如果那天是我开车,她就不会变成那样了,是我害了她。”
在巴黎的那三年,她回家的次数很多,但大多数都是从家门口过不敢进屋,远远地看着玻璃窗前若隐若现的熟悉身影。
无法原谅自己,也无法面对明显苍老的他们。
“如果说是你害了她,那么也有我的份。事情是因我而起,如果不是因为我,陈琳就不会失去理智,你也不会到现在还在逃避……”
她怔怔地看着他,一时间不知该说什么好。她想要出事前的母亲,却已是不可能的事,想着想着眼泪掉了下来。
“我想你,真的很想你,可是一想到母亲,我就总问自己,我们还能回到以前吗?”
我们,不止她和他,还有他们的家人。
而他,默默地听完她哭泣着说完这番话,眼眶开始泛红。
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彼此谁也没说话,静静地看着对方,以至于整个屋子都有了凄凉的感觉。
他也有伤心的事,应该也是那件事,对他们造成的打击真的很大。
他的声音又回到温柔:“能,我想和你一起面对,两个人总比一个人好。”
☆、79。〔79〕
他说的没错,三年里她一直在逃避,所以没有感受到往日的美好。
“睡吧,有什么话天亮在说。”
瞟一眼床头柜上的闹钟时间,他低声哄着她,还伸出手帮她盖好了被子撄。
一股暖流自心间流过,连妍儿勉强朝他挤出一个笑容。好不容易出现在这里,又被她整得半夜失眠,再把心情弄差……她不想这样的偿。
“晚安!”
以为睡不着了,哪想半梦半醒见感觉到有什么冰凉的东西放到她的额头上。这一次费了半天力气也没有睁开眼睛,透着细小的缝隙见到一张男人的脸在我眼前晃动。
是他,又好像是父亲。
“爸爸!”伸出手来一把抓住父亲的手腕,他的手又大又软,有着她熟悉的感觉,紧紧地握着:“爸爸,我错了,我不该不听妈妈的话……我知道你不反对我和晨哥哥在一起,可是我不敢面对你们,也不敢面对他……”
她哭得泣不成声,甚至剧烈地咳嗽起来。
只觉得爸爸用温暖的大手轻轻地拍着她的背部,在那温柔的动作中她沉沉睡去。
那只温暖的大手,好像一直都在。
睁开眼时,感觉自己像是刚经历一场大雨,被浇得浑身湿透。见盖了两床被子,外加一个冬天穿的厚棉衣,难怪热成这样。
抬头,一张放大的熟悉面孔就在眼前,而她被下的一只手还紧紧抓住他的手。
昨晚的梦是真实的,但那个人不是父亲,而是他童嘉晨。
她的脸迅速变红的同时,却没有松开他的手。
他趴在床边睡着了,清晨的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照进来,映出一张美丽的侧颜,还是第一次看到这样安静的画面。
“你醒了?”
她的手动了下,将他扰醒,脸上又是一阵发烫:“你,你怎么又进来了?”
这句话一出口,便觉得自己好白痴,一定是说梦话将他吸引进来,然后当成父亲紧抓不放。
童嘉晨将他的手由她手中抽离,起身后甩了甩胳膊,没好气地白她一眼:“你还要意思说,让你好好睡觉,你却发着高烧说梦话抓着我不放。”
他走到窗边,撩开窗帘看一眼窗外,以命令式的口吻:“今天哪也不许去,老老实实地休息。”说完,拿起放在地上的面盆,拉开门步出房间。
连妍儿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已经不烧了,应该可以走路,就是身子有些软。
可在准备翻身下去时,又重新回到被子里。昨晚太丢人了,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