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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桩-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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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去补个觉吧,昨夜又是开车又是手术,身体会垮的。”同台手术的医生拍拍他的肩,意外地发现手底下瘦骨嶙峋,不由侧目。
  犹记得,Keenan刚来的时候不是这样的。
  那时他年轻充满活力,挂在口边的话是“忙完这段,我就回国去”,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他瘦了这么多,而且不苟言笑,与人疏离。
  Keenan余光扫了眼停在院子里的车。
  “赵记者已经出去了。”
  Keenan转身见是希亚,颔首示意,没多问就往宿舍楼走,就听希亚又说:“跟她一起来的人还没起,她好像是一个人出去的。”
  脚步停了,头没回,过了会Keenan才“嗯”了声,继续走。
  希亚蹙眉,加重语气:“我看她一瘸一拐的的,脚不知道是怎么了,就说替她看看,小姑娘还不肯,倔得很。”
  Keenan已经上了两级台阶,顿住了,回头问:“有烟吗?”
  希亚掏出烟盒扔给他:“省着点抽,断货了都。”
  “好。”Keenan说着转身,大步朝营地大门走去。
  “为什么要故意跟Keenan说这个?”同台的医生问。
  希亚讳莫如深地笑:“你以为以Kee的个性,为什么会在昨夜那种天气里,突然提出要出去‘绕绕’?”
  “什么意思?”
  “相信我,让他去见那个记者,比给他睡得昏天黑地还解压。”
  *
  此刻,天高日朗,明晃晃的太阳光照得沙地泛着金光,胀眼得很。
  赵影只在宿舍里打了个盹,睁眼就再睡不着了,出来就听说Keenan还在手术台上,于是她在院子里盯着手术室的窗发了半晌呆。
  这事儿,过去的几年里,她常常干。
  只不过不是在这么简陋的营地,而是在清城附院的手术室门口,一坐七八个小时,稿子写完了,便当吃完了,手术室里的人还是没出来。
  订的火车票发车在即,她只能背起笔记本电脑匆匆打车去高铁站,上了火车,行到几百公里开外,陆靳泓的电话才追过来:“我下手术了,你在哪儿呢?”
  “高铁上呢,明天魔都有个新闻发布会要跟,我等不及你了啊,”赵影咬着火车上买的大酱饼,一边说,“我替你带了盐水鸭,放在导医台小红那儿,你记得去拿。手拎袋里的衣服鞋子是我看着给你买的,不合身你就寄回来给我拿去换。”
  电话那头陆靳泓的呼吸声清晰可闻,赵影听得都心疼,急忙又说:“等我下次有假了,再来看你,你快回宿舍睡觉去,这手术怎么那么磨人呐?七小时还是八小时了都……”
  “我想你。”
  她说了一半,忽然被他的低语打断,柔肠百转,最后只问出一句:“你什么时候才休假?”
  陆靳泓沉默,轻声说:“最晚下个月吧。”他已经很久没休假了,攒下的假期应该能好好陪一陪他的小姑娘。
  可惜,这个承诺到头来也没兑现。
  之后没多久他突然被派去了坎铎执行维和任务,再回国的时候身上背了二等功,被全员表彰,赵影作为记者受邀出席……
  太阳升起来了,晴空万里,有点像陆靳泓接受二等功表彰的那天。
  赵影回忆着,那天他们说话了吗?好像说了,在人群里,擦身而过的时候,他俯身低语:“又偷喝奶茶不擦嘴。”
  就这一句。
  她红着脸,擦擦嘴角。骗子!明明干净得很。
  隔着人群,她看见被战友们簇拥上车的某人,遥遥地投来一个坏笑,明明是张英俊正直的脸,偏偏笑起来蔫儿坏。
  她都记得。
  两年多了,她还是记得所有细节。
  忽然,面前沙地上多了人影,赵影迷迷糊糊的抬头,眼前络腮胡须的男人和记忆中的阳光大男孩两相重叠。
  一样的眼睛,一样的疤,天差地别的气质。
  他挡住了阳光,影子将赵影整个笼住了。
  她问:“手术结束啦?”当然,是中文,甚至还很亲昵。
  可对方没答,黑亮的眼里情绪藏得不见踪影。
  赵影自嘲地笑笑,拢了下耳边的碎发:“你都不用睡觉的吗?Kee。。。nan?”流利的英文。
  两年的涉外工作,让她的哑巴英语有了质的飞跃。如果是曾经的陆靳泓一定会赞赏地摸摸她的脑袋,再在她额头亲上一口。
  可Keenan只是淡漠地瞅了她一眼,掏出烟,点燃,背靠着墙看向朝阳。
  “来找我,为什么不说话?”用英文和他说话,这感觉真诡异。
  Keenan看她,嘴角一勾:“谁说我来找你?”
  左右就她一个,不是找她还能找谁?
  “这凳子,”他拿烟指着她坐的地方,“我习惯在这儿抽烟,每天下手术后。

    
第4章 荒城(2)
  瞅了眼身下的石凳,赵影撇嘴,撑起身:“让给你,都让给你。”起身太急,扯着伤口了,她不免倒抽一口冷气,死要面子,硬生生又给吞了回去。
  Keenan的眼神藏在烟蒂明灭的红光之后,掸了掸烟灰,随口问:“伤口怎么样了?”
  她已经换上营地里的黑色拖鞋,没穿袜子,白皙的脚丫,素净的趾甲,受伤的脚背上覆着块三公分见方的纱布。
  察觉到他的视线,她不自在地蜷了蜷脚趾,可怜兮兮的样子。
  “一点小伤。”嘴上倒还硬气。
  赵影挪到他身边,学着他背靠着石墙。
  陆靳泓一米八,赵影一米六冒头,身高差还是老样子——拥抱的话,她的脸刚好埋在他胸口。
  交往那会儿,陆靳泓总爱笑她矮,可又不愿意她穿高跟鞋。“伤膝盖,而且你就算穿了高跟鞋也没有超模脸,不如安心做个霍比族美少女。”
  毒舌坏嘴,豆腐心。赵影嗅了嗅鼻子,发酸。
  Keenan看看她,孩子气的侧脸委屈巴巴,他蹙眉:“让我看一下。”说着,人已经蹲下身,烟头毫不在乎地扔在地上,被沙湮灭。
  从赵影的角度,刚好看见他军绿色T恤下耸起的胛骨,她下意识地心疼了一下。
  “伤口还会疼证明没完全愈合。这里是尼度,一点小炎症都可能要了你的命。”Keenan蹲身在她面前,边说边揭开那块纱布。
  疼!疼!疼!
  赵影呼痛地嚷:“猪头,你下手能不能轻一点啊!”楠都话,糯糯的,从小她都是用方言跟陆靳泓说话的。
  陆靳泓是南方沿海城市的人,十来岁刚刚转学来楠都的时候还一口南方普通话,被同龄人狠狠地嘲笑过。
  但不过一个学期而已,他就硬是练出一口标准的普通话来,就连赵影也望尘莫及。于是,后来交往中赵影说软糯糯的楠都话,陆靳泓一口字正腔圆的普通话,别人听着别扭,他俩却沟通得天|衣无缝。
  这一句楠都话冒出来,赵影愣住了。
  可Keenan动作都没打顿,像是真没听懂那句娇嗔,看了眼红通通的伤口,站起身:“跟我进去处理一下。”
  见她没动,他将地上的烟头又踩了踩,面无表情地说:“如果你不想在尼度当瘸子的话。”
  你才瘸子!你全家都是瘸子!欺负她不懂医?这点小伤能瘸才有鬼呢!
  赵影调头就往营地走,奈何脚背吃痛,走两步就认怂了,又开始一瘸一拐。
  Keenan的影子被她踩在脚下,她仿佛看见影子向自己伸了伸手,可她一回头,Keenan正双手抄兜,目光放空,好似眼前压根没有她这个人。
  治疗室里很安静,黑人护士正在打瞌睡,被轻扣在桌面的手指惊醒,迷迷糊糊地打了声招呼:“嘿,Kee?你不是刚下手术吗?”
  Keenan走到柜子前找药,“她受了点伤,过来处理一下。”
  “你好,我是莉莎。”护士伸出手。
  赵影与她握了下,“你好,我是赵影,华国来的记者。”
  莉莎楞了一下,华国?Keenan是哪里人来着?她想了半天,才意识到自己对这个越发沉默寡言的男人其实一无所知。
  “我来吧。”莉莎去接Keenan手里的药。
  “我来,你继续睡。”Keenan下巴一抬,又对赵影吩咐,“坐那边去。”
  莉莎伏在案上,看向治疗床上的东方少女。她正背对着窗外的晨曦,低着头,温柔地注视着替自己处理伤口的男人。
  女人的直觉告诉莉莎,这姑娘是冲着Keenan来的。
  碘酒擦在伤口上,赵影疼得缩起了脚趾,嘶地抽了口冷气,低声哀求:“轻点儿。”
  Keenan抬头,浓眉下琥珀色的眸子安静地注视着她。
  赵影只好又用英文说了一遍。
  他神色平静,继续埋头处理伤口:“多大人了,这么点疼都忍不了。”
  “你说我多大了?”赵影故意反问。
  Keenan起身,将棉签丢进垃圾桶:“这得问你自己。”
  哼。装,继续装。
  莉莎的视线在两人之间转动,眨了眨眼对赵影说:“往后这种小伤口直接找我就好,Kee的手可是动大手术的。”
  赵影不好意思地解释:“他去外面抽烟,我们偶尔碰见的。”才不是她小题大做呢。
  莉莎满脸意外:“抽烟?Kee,你会抽烟吗?”
  Keenan的背影顿了一下。
  赵影挑眉。是谁刚刚在院外,义正言辞地控诉她占了自己“每天”抽烟坐的椅子来着?
  大骗子!撒谎都不带打草稿的!亏他还曾是军人呢。
  “谢了,莉莎,先走了。”Keenan洗了个手,就像没听见莉莎的问话,转身就往外走。
  无解,赵影只好道了个谢,然后一瘸一拐地跟着离开。
  忽然,他反手抛了个东西过来。
  赵影眼疾手快地接住,一看,是颗透明花纸包着的草莓果糖,大概是尼度当地产的,劣质里透着淳朴,跟二十年前吃的那种一毛钱一颗的糖果似的。
  赵影剥开糖衣,丢进口中,浓郁的香气唤醒了记忆,在遥远的从前,十六七岁那会,争强好胜的她在运动会里跑摔了,陆靳泓就不知从哪儿变出的糖来哄她开心。
  也是草莓味。
  她舌尖卷着糖果,字正腔圆地说:“这里没有别的人,咱能不装了吗?”得不到他的回应,她又接着说,“你明明就能听懂,明明什么都记得,干嘛要装作不认识我?我又不是来找你复合的,你到底怕什么呀?”
  她说到“复合”两个字的时候,Keenan的脚步终于顿了一下。
  江南小妞柔弱,但骨子里又有股子蒲草韧如丝的坚持,她执拗起来,谁都拉不住。
  比如现在。
  赵影一瘸一拐地挡在男人面前。
  Keenan看向她红了的眼睛,终于开口了,低沉的英语:“我不懂你在说什么,如果是跟我说话,请用英语。”
  赵影气得要吹胡子,如果她有。
  她居然给忘了,假如这世上还有一个人能降住她,那一定是陆靳泓,她总是被他气得七窍生烟,又爱他爱得百折不回。
  “你根本没有一毛钱的地方像尼度人,就算你留胡须,扎发髻也不像!”她固执地继续用普通话说,“你说听不懂我的话,我问你,你如果不是华国人,那是哪里人?”
  他眼窝深邃的眸子,平静无波。
  冷场三秒,赵影咬牙切齿地换成英语,又说了一遍。
  他终于反问了一句:“跟你有什么关系?”
  “我就想要个答案而已。”
  “你想要什么,关我什么事?”
  很好,关你什么事,关我什么事。
  嘴里的糖甜得发腻,赵影却觉得想掉眼泪。可惜,她不做|爱哭鬼已经两年了,七百多个独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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